第14章 尘封的秘密
赤刃之魂2015-10-25 02:553,626

  大陆历一九九五年九月二十八日,艾伦一如既往地起早晨跑,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家里的老头催他起床了。经过“重铸”事件,他对自己空前的自信。即便是托运货物的马所散发出来的马骚味,经过艾伦的鼻子,也成了一股特有的香味。

  “艾伦,早安!”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对艾伦打了个招呼。

  “早——”艾伦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这算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女生愿意主动和他打招呼。艾伦暗自告诉自己,这才是人生,美妙的人生已经来临了。

  布朗酒屋一如既往的清晨就营业了,虽然这么早没什么客人,但按照布朗的话来说“让想喝酒的人喝不到酒,神也会怪罪你的!”

  艾伦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于是他鼓足勇气希望能和娜亚打个招呼,虽然他每天都和娜亚打招呼,但收到的永远是漠然的答复。艾伦推开酒屋的门,阳光的笑脸配上他红宝石般的双眸,就像绽放的红玫瑰,热情洋溢。

  “娜亚,早……人呢?”艾伦在酒屋转了个遍,只剩下酒窖没去,一般娜亚不去酒窖的。

  “哟,艾伦来的这么早。”布朗从酒窖里搬出一桶他最自豪的布朗烈酒,那熟悉的酒香味他总是闻不厌。

  “布朗大叔,娜亚呢?”艾伦接过布朗手里的酒桶,帮他搬到了吧台里。

  布朗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着说道:“这么多年来,娜亚这孩子还是第一次早上不帮我看店,我真是不习惯。”

  “不在店里?那算了,帮我向她问好!”艾伦笑着转身离去。

  “艾伦,等等!”布朗喊住刚要离去的艾伦。

  “什么事?”艾伦回头,布朗似乎有什么要对自己说,欲言又止的模样。

  “艾伦,那个……娜亚对你有些冷淡,我这个做父亲的……”布朗不知怎么表达自己想说的。

  艾伦笑了笑,上前拍了拍布朗的肩膀,似乎他才是大人。布朗看着一脸阳光的艾伦,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了。

  “布朗大叔!”艾伦忽然喊道。

  “什么?”布朗的思绪被打断,看向眼前的少年。

  “你昨晚有没有洗澡啊,怎么那么臭!”艾伦捏着鼻子朝后退。

  布朗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汗衫,这是今天新换上的呀。

  “你真是太笨了,哈哈哈!”艾伦捉弄的目的达到,转身笑着跑开。

  “你个臭小子!”布朗看着艾伦活泼的背影渐渐从视野里消失,“为什么他总能替别人着想,这孩子……”

  重铸后的新屋沐浴在阳光下,或许是新鲜感十足,树上的鸟儿都将巢建在屋檐上。戴着草帽的老头正认真地照看着他的最爱,嘴里哼着小曲自在得很。

  “请问镇长在吗?”屋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普罗伊放下手中的工作,朝屋内走去:“哪个女孩这么早来找我?我这把老骨头难道也有女孩对我有兴趣?”

  普罗伊就是这样,总是自我调侃一下,这样才能保持一颗年轻的心。屋门被打开,一对水灵的眼睛正注视着普罗伊,整天穿着的简洁白色裙装,小脸蛋红扑扑的,最显眼的特征便是没有右臂。

  “娜亚呀,早安!”普罗伊面露慈祥之色。

  “早安,镇长!”娜亚有些羞涩地说道。

  “别喊我镇长,好像我有多高贵似的,喊我爷爷就行了,和艾伦一样。”普罗伊将娜亚请进了屋子。

  听到“艾伦”两字,娜亚心中一阵颤抖,那困扰她多年的疑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坐吧孩子,我给你泡一杯玫瑰花茶,这玫瑰可是我自己种的哟。”普罗伊一谈到他的杰作马上一脸得意。

  “谢……谢谢!”娜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屋内的摆设如同之前一样,娜亚小时候曾经来过艾伦家,当然那是十岁之前的事了。娜亚亲眼看见艾伦将这屋子重新合成,现在进入屋内,她真正感觉到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艾伦的家很小,吃饭的饭桌就在艾伦的床边,至于普罗伊的床则是在靠近后院的门旁,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镇长所居住的地方,至少娜亚觉得比她自己的家还要小了那么一点。床头摆放着一本厚实的书籍,封面上的字已经有些掉颜色了,但仔细看还是能清的。

  “《铸炼术全集》?”娜亚从未听闻“铸炼术”,也不知道艾伦居然还会看书,她的映象里艾伦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整天只会捣蛋的闲人。娜亚翻开第一页,复杂难懂的描述让她感到一阵头晕,看了好一会儿算是明白何谓“铸炼术”了。

  “艾伦只看那一本书……”普罗伊将玫瑰花茶放在了桌上,“给,孩子,乘热喝。”

  “哦。”娜亚将书放在床上,手里捧着热气腾腾茶,“好香!”

  普罗伊一脸笑意:“有眼光,艾伦那小子什么都不懂,我种的东西那能差么?每次让他喝一点,像要他命似的,臭小子!”

  “呵呵。”娜亚会心一笑,这的确是艾伦的个性。仔细想来,艾伦从小到大似乎一直都是如此的。“爷爷,艾伦为什么看这个?”

  普罗伊叹了口气,坐在艾伦床边,无奈地说:“这孩子无法修炼斗气与魔法,他不想被人瞧不起,于是想学一门特长,他就选择了铸炼术。”

  娜亚皱着眉头看着那深奥的“第一页”,好奇地问:“这艾伦怎么看得懂?”

  “下大功夫了,起先是看不懂,情绪焦躁不安,不过几个月之后就好很多,这本书他看了四年了,不知看了多少遍。这屋子还是他靠铸炼术合成的呢,他长那么大,第一次让我觉得他真的长大了。”普罗伊语重心长地说。

  娜亚静静地看着那厚重的《铸炼术全集》,轻声地说道:“爷爷,我想问你个事情,你一定告诉我真相好吗?”

  普罗伊好像猜到娜亚想问什么,平淡地回答:“你问吧。”

  “十岁那年,我与艾伦去野外玩耍,遇到一头魔兽,我当时吓得昏了过去,醒来后我就躺在了床上,我的右臂……就没了。”娜亚回忆起最痛苦的往事,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疑问,“爸爸告诉我,艾伦当时吓得逃走了,我的手被魔兽吃掉了,是真的吗?”

  普罗伊沉默了,站起身在屋内踱来踱去。娜亚期盼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普罗伊觉得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爷爷,请你告诉我好吗?艾伦真的丢下我,逃跑了?”娜亚追问着,虽然这几年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但艾伦的性格属于那种宁死不屈的,她实在是怀疑这“真相”的真实性。

  普罗伊停下脚步,用愧疚地目光看向娜亚:“孩子,这个秘密你知道的话会很难接受,我对艾伦也是半隐瞒的……”

  “我要知道真相!”娜亚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果然有“真相”。

  “真相就是……其实艾伦是一个双重人格的孩子,在他最危急的时候,另一个他就会表现出来,我只见过一次,而那一次就是你出事的那天……当时我正好外出归来,路过无尽森林外围时候,一股浓郁的杀气让我感到不安,是从森林里传来的。为了确保镇上人们的安全,我走进了森林。当我来到气息的源头时,只见一头棘齿猎豹的尸体分成两段倒在血泊之中,是被一击致死的。而那个凶手正是艾伦,但我从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孙子,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生机,除了死亡我感觉不到那眼神还能传递什么信息。他全身多处受伤,血流不止,而你此时正躺在一旁的草丛里……”

  “艾伦把那魔兽杀了?他才十岁!”娜亚吃惊不已,就算是成人也没有那么简单击杀一头魔兽,何况艾伦可是空壳子!

  “当我正想喊他的时候,他做了一件令我永生难忘的事情。”普罗伊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娜亚的目光变得充满怜悯,“他伸出那充满死亡气息的右手,直接将你的右臂撕扯下来……”

  “啊!”娜亚仿佛右臂传来一阵剧痛,这错觉如此的真实,左手捂住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普罗伊。

  “艾伦右手顿时冒出白色光芒,你的右臂随之也发出了光芒,然后那白光缓缓遍及艾伦的全身伤口处,不一会儿的时间,他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而你的手臂也因此消失了……”普罗伊用左手轻轻地抚摸娜亚的头,这“真相”无疑是上天开得最荒唐的玩笑,“之后死亡气息收敛,艾伦倒了下来,我将他和你带回了镇上。隐瞒了真相,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内情,其中包括你的父亲。之后我询问了很多朋友,得知了艾伦使用了铸炼术,他将你的右臂分解,化为他修复身体的能源,在铸炼术中称为平衡法则,在帝国几乎没有人懂得如何施展肉体上的平衡法则,但那个艾伦居然会……”

  娜亚默不作声,只是呆呆地看着床上的《铸炼术全集》,铸炼术居然是这么恐怖的东西。

  “正因为铸炼术害了你,艾伦十分愧疚,我只告诉他,你的右臂是他分解的,没有告诉他分解后的右臂治疗了他的伤势,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接受不了,我不能告诉他。从那以后,他就疯狂地学习铸炼术,只为有一天能为你重铸右臂!”普罗伊原本答应艾伦不将这秘密告诉娜亚的,但可怜的女孩似乎有得知真相的权力。

  “为了我……”娜亚眼眶湿润,喃喃自语,“他为了救我而发狂,又用铸炼术害了我,却为了我学习铸炼术……”

  普罗伊将娜亚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如此瘦弱的女孩,如此残酷的命运。“孩子,你是否可以体谅我这个老头,这个真相我宁愿它只是一个秘密。”

  蔚蓝的天际笼罩着大陆上的每个生灵,千万年来不曾改变,每个人都在被命运捉弄,有的人顽强抵抗,有的人屈服度日。

  此时的艾伦正在替米歇尔大婶修补屋顶,用他最得意的铸炼术。看着艾伦认真的表情,米歇尔大婶欣慰地笑了。又有几人知道这背后的心酸,那令人无法接受的残酷现实。铸炼术,可以创造,也可以毁灭……

继续阅读:第15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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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炼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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