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壳子与麻瓜
赤刃之魂2015-10-25 02:553,450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伊斯法尔大陆上,新的一天宣告它的到来。天色略显朦胧,或许是因为黎明时分,大地还未苏醒。可守望镇的人们却起早贪黑地忙碌起来,这在镇上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臭小子,起床了!”普罗伊说着一把掀掉艾伦的床被。

  “爷爷,怎么每次都不给我反应的时间呢?”睡眼惺忪的艾伦抱怨着。

  “你这个不可爱的孙子,赶快给我去镇上干活!”普罗伊已经走向他最爱的后院。

  “爷爷,你就会剥削劳苦大众!”艾伦穿着衣服,嘴巴却不饶人。

  “我就剥削你了,我不可爱的孙子。”普罗伊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无所谓地说道。

  每天早上斗嘴,已经成了艾伦与普罗伊的家常便饭了。虽然艾伦嘴上不情愿,但行动上却很利索,一会儿工夫洗漱完毕。艾伦来到餐桌前,桌上摆了几个面包,加上……一大碗玉米汤。

  “爷爷,你很喜欢喝玉米汤?”艾伦看着就恶心,想到昨天自己的遭遇。

  “种太多了,不吃多浪费呀。”普罗伊正在仔细地为他心爱的植物修剪枝叶。

  “这……”艾伦终于明白为什么普罗伊整天要自己往镇上送些玉米了,感情都是他自己种的,送不出去就自己吃,那不种不就行了……

  “我走了,你慢慢种你的玉米吧。”艾伦拿了两个面包直接出门了。

  “谁说我在种玉米,我现在种西红柿呢!”普罗伊正在使用自然法术让植物们迅速吸收泥土中的养分。

  镇上的战士们为了修炼斗气而锻炼着身体,拥有魔法天赋的孩子正在做着清晨的冥想。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才4岁左右的孩子在自家门口扎马步。在父母眼中,这是孩子唯一出人头地的方式。

  一般的家庭如果能出一个战士,那就值得骄傲了。法师是贵族子弟的特权,穷人家的孩子根本买不起法师的装备,也花不起几十金币来检测是否具备魔法天赋,那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巨资,至少五年不吃不喝才能积攒出来。当然也有人愿意赌一把,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落日帝国是一个尚武的帝国,数量庞大的战士与魔法师是支撑起帝国的支柱,如果想和贵族平起平坐,成为一名武力超群的战士或者魔力澎湃的法师,是平民子弟唯一的方式。参军?军队的严酷规章制度将限制一个人的发展,不过大量无法修炼斗气或者学习魔法的少年,会选择这条路。理由很简单,为了钱,为了养活自己和家人。

  守望镇的居民生活虽不是很富裕,但比起那些生活在城市里的贫民,那是活得十分自在。通常来说小镇的治安肯定没有城市好,不过守望镇例外。民风彪悍,男人们放下农具,拿起武器个个是民兵,女人们虽不善于战斗,但个性绝不是好惹的,整个小镇全民皆兵。

  金发红瞳,守望镇上最惹眼的就数艾伦了,蓝色头带随风飘动,艾伦每天都要绕着小镇跑上个几千米方才罢休。他也有一个成为伟大战士的梦,虽然这个梦很早就破碎了。

  布朗酒屋一早便开门营业,不用担心大清早没生意,守望镇的男人们即便是早晨也是饮酒的,足以显得民风彪悍。

  “娜亚,早上好!”艾伦途径酒屋门口,进来打了个招呼。

  “早。”娜亚面无表情地回答。

  艾伦似乎对于女孩的冷淡并不在意,笑着转身继续他的晨跑了。

  此时一个中年人从酒窖里走了出来,满头大汗,估计刚刚搬完货物。

  “我们今天的第一个顾客呢?”中年人问道。

  “不是什么顾客,是艾伦,爸爸。”娜亚用抹布擦着桌子说道。

  被称作爸爸的正是这家酒屋的老板布朗,也就是昨天艾伦回镇上时忘记打招呼的那位。

  “艾伦?他怎么走了?”布朗正想“教训”艾伦,他还记得艾伦昨天对他的无视。

  “他留下来又没什么事,闲人一个。”娜亚没好气地说。

  “闲人?哎……”布朗轻轻叹了口气,“艾伦只是命不好,在艾伦五岁的时候,镇长就发现他的体质很好却不能修炼斗气,这就意味着艾伦无法成为一名战士,是个空壳子。成为法师呢?镇长也请了最近城市风华城的一位法师朋友来检测,可惜答复也另镇长很失望。”

  “普罗伊,我的老朋友,你这个孩子,简直是个麻瓜,永远不可能学习魔法的。”布朗学着法师的语气说道。

  空壳子,空有一身体力却无法修炼斗气的人。麻瓜,与魔法无缘的人。

  “既不能成为战士也不能学习魔法,这无疑是对只有五岁的艾伦来说是将他未来完全否定了。没有未来的生命,那还有什么意思?由于艾伦注定与魔武皆是无缘,镇上的小孩都嘲笑他,排斥他,使得小艾伦从小就没有朋友。你算是他唯一的……”

  “够了!”娜亚一声怒斥。

  布朗不再言语,他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如此反感艾伦,以前小时候不是如此的,这都是因为……镇长的命令不能违背,布朗无法对自己的女儿解释。

  艾伦在镇上一圈圈地跑着,原本他如此的锻炼身体在旁人看来十分可笑,不过经过了十多年的积累,镇民们反而对艾伦投向敬佩的目光,他成了镇民们鼓励自己孩子的榜样。

  “看看人家艾伦大哥哥,没有修炼斗气的天赋,还是一个麻瓜,可人家不是照样为了梦想而努力么,你也要像人家学习!”这是艾伦晨跑时听到的最多人们对他的夸奖,虽然别人说的很小声,但他总能够听到一些。起先心里不是滋味,久而久之也就无所谓了。

  “空壳子也罢,麻瓜也罢。我有手有脚,就不能放弃!”艾伦使劲地跑,想忘记命运对他的不公。

  “艾伦,今天起得有点晚么。”中年大汉格林正准备与守了一晚上的镇民换班。

  “早呀,格林大叔。”艾伦笑着跑出了守望镇。

  “这小子哪来的动力?我真搞不懂,麻瓜就算了,还是个空壳子,如果想参军不用这么刻苦吧。”换班的镇民说道。

  “你这就不懂了,镇长教出来的孩子,那毅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格林笑着登上了塔楼。

  广阔茂密,无尽连绵,这便是无尽森林名字的由来,没有尽头,那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尽头在哪里。长辈们一直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能进无尽森林,说那里有吃人的怪物,身高体长都有十米以上。虽然这是夸张,但很多对无尽森林抱有探险欲望的人,在深入无尽森林后,都没有活着回来的,而外围却又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

  艾伦平日里也不进入无尽森林,只是晨跑时会途径外围区域。昨日会有那样的遭遇,纯粹是为了去森林里采集草药,替镇上的药材店打工。

  “《剑圣诗篇》是个人都想得到它,要配上斗气才能学习,可我没有修炼斗气的体质,难道我真的无法学习么?”艾伦满脑子都是那令人痴狂的宝物。

  “站住!”从无尽森林里传来人的声音,很轻似乎很远。

  “森林里有人?”艾伦的思绪被打断,停下脚步往森林里看去。

  “站住!别跑!”声音越来越响,这声音的主人向着艾伦这里*近。

  艾伦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天的那两个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别跑,你们跑不掉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次很近了。

  “你们?”

  “唰唰”灌木丛中窜出两个身影,顿时把艾伦吓了一跳。似乎是惯性的缘故,一人直接跌倒了地上。

  “拉住我,站起来!”说话的男子有着一头黑色短发,双眼炯炯有神,仿佛能射出火焰,刚毅的脸庞给人一种威压,身着极其昂贵的紫衣劲装,比艾伦高了一点。

  “嗯!”棕色披肩长发,秀气的眉目与澄澈的双眸,英俊的脸庞略显稚嫩,乍一看像个女孩子,不过眉宇间有一股只属于男人的英气。比起一身紫色劲装的同伴,他穿着金色镶边的长袍,似乎不像是一个战士,与艾伦同高。

  眼前这两人,给艾伦的第一印象就是……贵族和保镖。

  “妈的,还跑,我看你们怎么跑!”声音的主人此时终于出现了。

  艾伦眉头一皱,在这两个“贵族”背后,正是一群强盗,十恶不赦的那种。

  “哟,今天看样子猎物不小,居然有三只!”一个强盗兴奋不已,显然是把艾伦也算在其中了。

  “你们有几只?好像有十几只吧。”艾伦讽刺道。

  “你怎么知道?”有一个强盗傻乎乎地回应艾伦。

  强盗头子青筋暴起:“滚一边去,你个白痴!”随后赏了那个强盗一脚。

  “小鬼,装傻也没用,钱留下,命也要留下。”另一个强盗怒吼道。

  “这么吓人啊!”艾伦装着很吓怕的样子,“钱留下,命也留下?”

  “对,这小子怕了吧!”强盗们轰然大笑。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们的钱留下,”艾伦阴着脸说,“命也留下!”

  此言一出,不仅让众强盗们一怔,连那两个“贵族”也对艾伦的话感到吃惊。强盗少说也有十几人,其中有个别的身上已经冒出了斗气!

  “嘎达嘎达”的声音从艾伦紧握的双手上传来,双眼放光,这群强盗在他眼里似乎是猎物一般。

  “王子!”黑发少年看着一旁的同伴眼神中充斥着焦急。

  “静观其变。”棕发少年显得很是沉稳。

  “宰了他!上!”随着强盗头子一声令下,强盗们如同扑向猎物般,朝着艾伦蜂拥而上。

继续阅读:第5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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