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饕餮王子2015-10-25 02:553,326

  松坡书院,九洲大陆上的一个传奇。相传自轩辕氏建立轩辕王朝以来,以东裕郡内的松坡山命名的松坡书院便屹立在九洲大陆的版图上,长达几千年之久。

  在这家以国学,文治,武功并进的学府内,无数大德被历史牢牢铭记。无数年轻人,做梦都想进入这里,仿佛当学成后,自己的名字就已经刻在史书上一般。

  但是,松坡书院有着不同于大陆上任何一座书院的严格规矩。每年最多招收不超过十名弟子,不看身份,不看种族。唯一能够进入松坡书院的资格,便是让院长觉得你有足够的天赋,有足够的资本成为将来九洲大陆上的一代英杰。所以,每年开春,无数的学子纷纷涌向东裕郡,希望能够得到大德的垂青。但残酷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带着失望和郁闷的心情离开。少数留下的人,便在松坡山南麋开始了研习之路。

  “天下四分,已然十年。战火未起,乱世依旧。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如今天下之大势。”年过一百的玄子大师盘坐在隆恩厅的正坐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在他的背后,挂满了历代松坡书院院长的画像。一天一次的早课,就这样开始了。

  “大师,弟子想说。”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向玄子大师鞠了一个躬后说道。

  “有话直言,旁人倾听。”玄子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是。”男人来到了玄子左手边的一个位置,向在坐的所有人致意后,慢慢说道:“自中都城一战,午氏天朝气数已尽,家破国亡,群雄并起至今,已有十余年。此间,九洲并无战事发生。各国休养生息,互通商道。如今,四分天下已成事实。其中,辰国乃继承午氏天朝之统,辖中原五郡,其新老两军总兵力已过两百万,国库充实,乃为四国之首。其次的是西北龙国,自龙国元硕七年,国君展鹏与摩罗贵族之王哈勒卡达成两国永结修好之盟约后,依仗晶石和粮食,商路大开。同时轩辕一族新军已成,总兵力一百三十万之多。乃四国之次。之三,东部越国依靠东海,与海外诸国通商密切,国力军力快速壮大。如今除去六十万虎狼之师外,在云河上更是建立了九洲第一水军。实力虽在第三,但切不可小视。最末,川国虽为部落联盟本质,但功有三部落之勇士,守可凭难于登天之险,虽然现在无北上之意,但也已建成五十万川军。”台上的男人首先将现在四国的基本情况逐一说明,然后缓了缓,继续说道:“如今四国各有利弊,弟子认为,一旦战事重启,中原辰国,西北龙国乃是主角。越国和川国也并非全无扩张之心,只是实力上的差距让其暂时无法出手。但其依仗天险自保,毫无难度。大师,弟子言毕。”

  玄子听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今日之大势,确如恒所说一般,诸弟子以此为题,研习心得。晚课时,再行商讨。散课。”

  众人起身行礼后,慢慢像门外走去。玄子依旧盘坐着,双目紧闭。当众人快要走到大门口时,玄子突然说道:“恒,暂留。”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便是龙国国君展鹏的嫡长子展恒天。自当年登基大典上授命后,第二年开春展恒天便重回了松坡书院。站在龙国人的立场上,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父皇能够入主中原。但松坡书院向来的原则是“可谈国事,莫存立场。”所以,来到松坡书院的弟子们虽然分属不同的国家,但内心中看待国事,都是站在中立,实事求是的立场上。

  展恒天自然也不例外,他见玄子开口,便轻轻的回到了玄子的身旁,站立不语。

  “坐下慢说。”玄子似乎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展恒天便盘坐在玄子的身旁,面向玄子说道:“大师,是否有事嘱咐弟子?”

  玄子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只是开口缓缓说道:“二十五年前,本师云游四海,来到南城。见一小二面向清秀,眉目间却隐约有着霸气。便打探到此小儿乃轩辕族族长展鹏之子。故面见展鹏,与其商定五年后将其送至松坡研习。五年后,展鹏如约将此小二送至这里,本师见此小二俊朗中隐含的霸气更盛,大有问鼎九洲之势,但稚气未脱,性格冲动。故只传授其松坡基本之学术。八年后,此小儿离开松坡,回到南城。在龙国开国战役中打下青龙关,奠定今日龙国之疆域。”说到这里,玄子大师的双目睁开,看着展恒天。

  “弟子学艺不精,有愧于大师,请大师赐罪。”展恒天明白,玄子说到就是自己的身世。他从十岁开始,便被展鹏送入松坡书院,但性格冲动年少轻狂的他并没有让玄子和其他大德对他有多少好感。无论是哪方面,都只是传授了基本的东西给他。后来展恒天向众人辞行,众人也没任何挽留。

  “前八年你确实有愧于松坡,但后十年你可以问心无愧。经青龙关一役后,你重回松坡,无论是心神还是智慧都有了长远的进步。这十年来,你已研习了松坡的精华。可以称得上的是一代大德了。”

  展恒天的改变,来自于当年与宣任一战。如果不是自己的弟兄以死换来那几秒的空隙,宣任有足够的机会先将展恒天杀死。这次交手,让展恒天看到了自身的不足,来年春天重回松坡后,他少一份冲动,多了份沉稳。少了份张狂,多一份谦虚。这让松坡书院的大德们明显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改变。自然乐意将自己的内涵传授于他。展恒天更是勤奋好学,往往是挑灯至深夜,拂晓鸡鸣时在后山又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努力收到了回报,不但在看待国事,人事等方面,得到了诸大德们的指点,有了成熟的理解。武艺也是提升了好几个境界,如今的他在遇到宣任那样的悍将,完全可以轻松应战。就算是比宣任高几个档次的实力,展恒天也能与之一战。

  不过,当他听到玄子用“大德”来称呼自己时,心里还是大惊,连忙起身,扶首道:“大师,弟子何德何能,配称大德。请大师允许弟子继续低调研习,收回此称号。”展恒天明白,一旦做了松坡书院的“大德”,那将会声名鹊起,绝大多数的人自幼进入松坡书院,直到临死都没有机会做到这样。

  玄子挥挥手,示意他坐了下来,然后说道:“大德只是一个称号,出了松坡门,无法给你带来一丝一毫的价值。从松坡书院走出去的,都是铭刻在历史上的人物。要想做到这样,内涵才能决定一切。”

  “大师,弟子不解,请大师指点。”展恒天确实没有听明白玄子的话,但隐约感觉到他是话中有话,所以直接请求玄子明示。

  “正如你刚才所说,九洲大陆四分天下后,已经平静了十年。这十年里,四国明里互相结盟,关系亲密。暗里历兵嚯嚯,窥视中原。如今,本师预感平静不在,暗潮汹涌。作为龙国太子的你,自然有你要肩负的使命。”

  玄子的这句话,让展恒天有些意外。首先,目前局势依旧平稳。虽然他也知道这终究只是暂时的。但也不至于说明天就会开战。然后,自己的父皇展鹏始终没有昭告天下,立他为太子。玄子大师为何直接以龙国太子相称。

  看出了他的意外,玄子大师继续说道:“风起云涌,大雨将至。如今,风已起,云将涌。九洲大陆上的每一方势力都窥视着其他人,你应当做好准备。这样,才能在大雨中屹立不倒。”

  “弟子谨遵师命,但父皇尚未将弟子召回,请允许弟子继续留在松坡。”展恒天听出了玄子大师话中的意思是要自己离开松坡回国,然后逐鹿九州。但他自认为还有诸多不足,便起身请求。

  “松坡能给你的,你都学成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来摸索了。有些东西,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是无法领悟的。:玄子继续说道。

  沉默了一会后,展恒天幽幽的问道:“弟子请问大师最后一个问题,如弟子将来归国,成为龙国国主,要想逐鹿九洲,问鼎中原,还有何不足。望大师赐教。”

  对于这个问题,展恒天之所以如此问道。是因为这个问题与松坡书院的立场明显违背。他也没指望玄子大师回答。

  重新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玄子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松坡宗旨,可谈国事不存立场。但今日本师破例一次,你仔细听好。今日之龙国,虽为一国,但部族之风尚存。虽上下一心,但与辰国相比,无论是王还是民,都缺少足够之气。你应该以此为着手,彻底改变部族之风,让龙国上下具备真正的“国”之气质,那时,龙国便有了可以和辰国叫板的资格。之前,辰国功,以青龙关挡。辰国和,欣然接受。切勿以一时冲动,毁龙国之大业。”

  听到这里,展恒天深深的向玄子大师行了个礼,口中念到:“弟子叩谢大师。”

  随着玄子大师的挥挥手,展恒天再次叩首后起身准备退下。

  就在此时,一个小弟子走了进来,向两人行礼后说道:“大师,正门外有一龙国使者说要求见玄子大师和恒子大师,弟子前来通禀。

  玄子双眼张开,慢慢说道:“终于来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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