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古镇。
一长相英俊,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英姿勃发,长发高高扎起,倒是显得潇洒十分。不过,与之张相十分不协调的确是身上却是粗布短衫,袖口已经破破烂烂,像是被撕扯般,毫无整齐可言!
不过,古怪而吸引人的地方不仅这些,咋一看,其身后那柄玄青色古剑,虽然用厚厚的粗麻布包裹了起来,但偷出来震人心魄的灵力和玄青色光芒,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有不少打扮怪异之人,更是眼射狼茫,贪婪地眼光不离其分寸,嘴下竟是在嘀嘀咕咕,三五交头接耳,似乎在盘算着,而这名青年竟毫无所知,一边大大咧咧地向小镇的一间茶馆走去。一边嘴里竟似乎是念念有词,不知所云何物。
原本,这座名唤“朱仙古镇”的小镇,方圆不到五里,上不着山,下不着店,却无论是在凡世还是在修真界都非常有名的。这里,位于官旁边,往来商旅、官家之人自然不用说,更值得一提的是,这里也是修真界许多门派下上交接的集散地,往往正邪交错于此。
“掌门师祖啊!是你对我太好呢?还是你真的太老,有些糊涂了!把‘青冥’这么炫这么帅气的神兵送给我不说,还让我单独下山,不让我和那些老古董一起啊!这么逍遥自在,没人管的日子啊!真是太好了,我平生最恨和那些老古董和中规中矩的小道士在一起了,太呆板,一点不自在!”
原来这位英俊青年正是十天前“无为道派”下山的杨嗣武。此刻,他正一脸无耻地在这嘀咕自己的门派呢!
——“哎,只是可惜了我那几位漂亮的小师妹!不能受到我的照顾喽!”说着,一脸痴相,口水流出来了还浑然不知。
——“喂……喂,客官,这是什么状况?您是要喝茶还是找人啊?!!”一脸茫然地店小二看着这位一脸痴像、正在留口水的杨嗣武,在那站了半天,自己也喊了半天,竟不见动静的客人。
——“恩?呃??哦!”杨嗣武慌忙回过神来了,尴尬地檫完流老长的口水,嘴角好不忘怪异地抽动两下,嗯哦了两声,大声喊道:“咳咳,当然是要喝茶啦!”喊完,仿佛把刚刚那个尴尬场面忘的一干二净,大大咧咧地选了张没人坐的茶桌坐了下来。
——“好咧,客官,请问您要喝什么茶?”
“嗯,呃,你这偏僻小店,能有什么茶啊!”杨嗣武说的吞吞吐吐,顿时,在场的人嘲笑了起来,当然,他自己还不知道别人是在笑他的无知,如此“朱仙古镇”上的茶馆,怎么算是偏僻了?!
此时的杨嗣武还真似个丈二和尚啊!正十分纳闷之间,瞥见离他不远处东南角处一约有十六七岁的白衣少年。
呃,好个俊美少年,生得风神如玉,俊美无俦。他的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忧伤沉静,恍如掩埋着无尽的感情,绝望而破裂。
明明是个男子,却长着足以让天下万千女子失尽颜色的脸,再加上他那如幽怨的闺中女子般神伤黯然的神态,看得杨嗣武也不由失神。
而也恰是在这一刻,仿佛触电般,自己的脑袋内飞速闪过一个人影!
啊!竟是这少年模样!杨嗣武此时惊怵、疑惑,自己从未见过这等少年啊!哪里来得这般清楚印象。
“接近他!”
无由的声音响起,一个乖戾而生厌的声音,如梦魇般,那般不真实。
“啊!是谁,我的心底怎么有人在对我说话,让我接近他,为什么……?”
此时的他,哪里还停得嘲笑之声以及店小二的询问啊!
殊不知,今日的店小二更是惊奇。心想:“看模样这人,相貌不凡,应该是个不寻常之人啊!但为何今日却是一时无端流口水,一时又是发痴,而且表情异常,似痛苦不堪。
当然,这也只是片刻思量,世故圆滑地店小二知道在这等场合做事,该知道的自己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绝不得过问半点。于是,便甩头大声喊道:
“客官,你可能不知道,小店虽不算是很大很豪华,确实各种茗品俱全,像修真界自西蜀地界产出的‘莣尖’、东南丘陵低山之地产出的‘苍梧铒’、云梦之泽产出的‘高原红……”
此时的杨嗣武只有万分疑惑,哪里还会听得到半分店小二的声音。“我要那什么‘高原红’!”杨嗣武终于似乎终于从疑惑中出来。但是,他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此时,也恰听到店小二说“高原红”,就随口叫了出来。
“啊!客官,你确定要这个吗?”
“嗯,确定啊,当然确定啊!”
“诶,客官,您稍等!”店小二很纳闷地转头,边走还了悟状:“哎,看来这位课官还真是不同寻常啊,年纪轻轻,就要喝这种壮阳之茶,真是……”
“不,小二,来两盏!”
“啊!客官,其实,这个茶是……是……”
“哎,然你去,你就快快去,不就两盏茶嘛?害怕我付不起钱?快去吧!”杨嗣武大大咧咧地说道。此时,本是一好意的店小二,要给杨嗣武一个提醒。无奈此时的杨嗣武,哪里还有时间,听他这闲话啊!
店小二一脸的迷惑,边走还嘀咕着:“哎!现在这些年轻人啊……”
“等等,小二哥,请教下,你可知道此去‘洛城’还有多少行程?”白衣少年开口叫住了正去煮茶的店小二。此时,也正抬首看到杨嗣武注视着他。店小二听见一直坐在一角喝茶的白衣少年叫自己,看他那般英俊,宛如神话般人物降世,俗话说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又偏偏衣服柔弱的书生打扮,此刻这般谦逊地问起自己路来,顿时欢喜万分,谈性大发,竟要忘记自己要去煮茶了,小碎步朝这里跑过来。“喂,你也是去洛城的吗?我也去那里,刚好同路啊!”杨嗣武顺势走了过来,嘿嘿地笑了两声,坐在了白衣少年一桌。同时,招呼了店小二让他把刚刚叫的两盏茶送到这里来。
白衣少年见他不请自来,在看他一脸的嘻笑,像个几岁小孩一样顽皮,不过神情倒也自然真诚,也就颇为喜欢。随即起身行了个读书人之礼,答道:“在下寂天,正是前往洛城求学学子,未请教兄台!”
“杨嗣武,昆仑‘无为道派’修士,前往洛城修行!”杨嗣武很是欢快地回答道,并且平生第一次像模像样地做了个道揖。“哦,幸会幸会,原来兄台乃是修道之人,刚好你我可以结伴而行,与我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个照应如何?”
“嘿嘿,小兄弟如此彬彬有礼,又生的如此风神如玉,在下与你结伴而行,实乃幸会啊!”杨嗣武今日倒是有太多得惊讶,此时,倒不为自己哪里来的如此文绉绉的拽文而惊讶了,只是,脸色不自觉的阴沉了下去,须臾,便闪现愉悦色。而这些,哪了逃得过寂天的眼睛。当下,两人便坐罢品茶。天南海北地说起来了。杨嗣武也就三下两下漏出了自己大大咧咧的个性,是不是惹的寂天大笑。其实,寂天当日从青朴山下来,身上除了一身白色长袍外,只有三两白银,再无长物。
再者,就连他自己该去往何方,就凭他那做了十六年的梦。和梦里那个熟悉而又模糊的声音和面若桃花端庄风华绝代的女子的同样熟悉而又模糊的影子,他还真是不知该往哪里去。于是,当日,下山,他便用过一两银子买得数间书生用物,所性扮作书生,浪迹天涯。
他行过十来日,便来到这“朱仙古镇”,进得这茶馆,坐下歇脚,其实,以他如今这种特殊情况,就是连续不休不眠数日赶路,也不会觉得半分疲劳。他之所以来此,就是为了打听哪里可供书生做学问。
而就在杨嗣武刚进茶馆那一刻,寂天就感觉到了他就是修道之人,而且修为和自己只差得一个半个境界,更为重要的是他背后那柄剑,就是师傅——普慧大师口中所说的具有器灵的神兵。而且,似乎还是非同寻常之神兵利器。
只是,另寂天想不通的是,此等绝世宝物,这位青年为何不收入体内,而学着剑修般背于背后。后来,见杨嗣武借机和自己说话,瞬间感觉到,好温暖的灵力,内心如此简单干净,只是……
早在杨嗣武坐定那刻,寂天就注意到有不少对“青冥”的觊觎者蠢蠢欲动,虎视眈眈了,只是在杨嗣武保持自己乃昆仑“无为道派”修士后,许多人顿时怯了起来。不过,还是有很多暗中行动者。
夕阳下,两个相貌英俊潇洒年纪都不很大的年轻人,说说笑笑,向东走去,地上颀长而纤瘦的影子仿佛从未移动过,只是不停地长长着。此时古镇上,产生一种奇异的现象,无论男女老少,个个侧目观望着两人,直到他们走得很远,才回过神来,惊叹着:天下,竟有如此俊美男子,还是两个一起。而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奇怪现象也同时发生着。
一群打扮怪异,闪着狼性伴贪婪般光芒的眼睛紧随着这两个俊美青年之后。
“喂,寂天,我看我们不用再走了吧,你看天也快黑了!不如我们现在找个客栈先歇下来吧!”杨嗣武看看已经落山的太阳,再看看前面蛇行的管道,急忙怪叫道。
“好啊!”寂天爽快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