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门固良和云万里师徒二人下得山来径直东行,两人俱是内力深厚、习武多年、不说神功盖世也是武林佼佼,这一日。之间竟是奔驰了两百余里,到了这傍晚时分已经到了东京畿之地(唐朝版图分长安和洛阳两都,称洛阳为东都,洛阳方圆百里之地属东京畿,又称都畿道)神都附近。虽是速度不慢,可门固良回乡心切,挂念家人安危,见这样凭着功力行路着实不能持久,半夜里就是跑进一个西域波斯人开的走廊客栈,跑到后房马槽之中,果真见是一批骏马正自吃草。只见这批马儿俱是身比人高,长腿顺尾,额头宽大,一看就是神健无比的宝马,当下偷偷的牵出两匹最是高大神骏的宽额马,一红一黑悄悄走了出来。
门固良见这两匹马甚是神骏,想来也是不好驯服的野马家养而成,奔驰起来蹄声得得,必然会惊动养马人,是以把马牵出老远才敢骑上向住处奔去。这马当真是神骏无比,速度快如闪电不说,就是在这雪地之中竟也是如履平地,稳如坐轿。门固良心下欢喜,暗想:这样两匹好马,不知是如何喂得出来,如能骑上它我必能在三天内赶到家。
他骑了那匹黑色宝马一路飞奔到自己和师父云万里住宿的那家客栈,不料刚把两匹马拴在后院中就听见身后一人说话:“你半夜三更出去就是去买这两匹马吗?”门固良心下一惊:怎么身后有人自己却未察觉,此人功力必是远胜于我,若是敌人自己岂不早死于非命。他慌忙回头张望,四下里竟是不见人影,忽听得一声话语:“何方高人到此,何不现身一见!”这话圆润舒缓,其中暗含内力,远远的传出,,门固良一听便知是自己师父云万里。过的多时才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你师徒二人一起出手我自然不敌,还说什么现身不现身,云老儿你可无耻之极啊!咱们还是来日再见吧!!”
那人说完这话之后竟似消失一般,留下沉思中的门固良和云万里师徒,过的片刻门固良说道:“应该是雁荡派的千里传音功,只是不知是哪位雁荡前辈。”云万里也摇摇头示意自己也未得知。门固良长舒一口气,说道:“这不妨事,他若是找咱们自然还会再来,只是可不要去寻昆仑弟子的晦气。”云万里也赞同地点点头,本想回屋转眼却看到那一黑一红两匹好马,问道:“这两匹马是如何得来?”门固良答道:“弟子思乡心切,想着弄来两匹马也可快些到家,就趁着夜里到了一个波斯店里牵了两匹马出来。”云万里说道:“如此也好,毕竟咱们不胜你风师叔那样万里独行,换的马来也是必须得。额,你可给人家钱财了吗?”门固良“嘿嘿”一笑说道:“弟子把十两银子放在那柜台之上,还留下一张便条,上面写道··昆仑弟子门固良借贵栈两匹马用,来日奉还··。然后弟子就到后院马槽之中牵了这两匹骏马,过的几日弟子待家中事罢便即奉还于他!”
云万里见门固良都已安排停当便说道:“如此甚好,你这两匹马是西域大宛国的好马,是汗血宝马的旁种,名为伊犁马,且还是一雄一雌,就更显珍贵,你若是想买下来,只怕没有个上千两是办不到的。”门固良听得师父此言惊呼:“如此好马,难怪神骏非凡,适才奔行直是踏雪无痕。”云万里说道:“你倒是有眼光,竟牵了这两匹出来,你那十两银子只怕只够你骑它一夜的工夫。”当下“哈哈”笑了几声,便转身回房了。
门固良拴好马匹也走回房中,心中挂念家人,辗转反侧竟是难以入睡。好容易挨到第二日天明,他和云万里两人在客栈之中用过早餐后上街置办些路上的行旅之物,见得城门已经打开,便回到客栈骑上那一黑一红两匹大宛宝马,风驰电掣而去。其时大雪还未停歇,但这马儿一旦出城到了旷野之处,竟是奔跑的越来越快,只一个时辰便已奔行了一百余里,不知不觉间却是已经出了神都地界到了河南道。如此两人日以继夜又夜以继日的赶路,只用了五日的工夫便到了齐鲁大地的丘陵地带。
俗话说:近乡情更切。门固良眼看过得眼前这片山谷便到了自己位于胶东的家,心下不禁又是一片激动,想到自己自从八岁被大伯带到昆仑山后竟是只回过一次家,很多童年玩伴的面容已经是难以记起,甚至连自己的父亲竟也是陌生的。他想到这些心下一痛,鼻子酸楚,眼眶竟是湿润。不由得又是快马加鞭匆匆赶路,云万里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也是催马前行,一路上是风雪交加,两人实难找到一家客栈,恰巧此时离年关不远,家家都在赶作过年的肉食,两人便在乡下老农家中换些食物清水,径直是日夜不停地赶路。那两匹大宛宝马当真神骏接连几天奔袭除了微微喘气之外,速度竟是丝毫不减。但一旦过了黄河到了鲁地的丘陵地带,宝马终究是因体力不济渐渐坚持不住,速度自然也是慢了下来,门固良觉察到此事2,便和师傅云万里商议两人下马步行一段,让两匹马恢复体力,云万里倒也是早有此意。当下门固良和云万里师徒二人是御起轻功在雪地上飞奔而去,那两匹马一去了负重顿时速度便提升上来,气力也在快速回复。门固良见此法有效,当下便和师傅全力奔跑,直到自己实是体力衰竭内力不济这才停了下来,喂喂马匹,饮些清水稍微休息便又要上马奔驰。
这般在山谷中又行了一日,入夜时分,两人已经快到了这丘陵山谷地带的出口,马匹却是忽然停住脚步停在谷口不再前行。dang下云万里和门固良两人下得马来,料想前面必是有了动静惊吓马匹,是以小心翼翼的向山谷中走去。果然不过走出几步两人便觉不对,地上的积雪看似普通平常,再仔细查看才知蹊跷:山路两侧和中间的积雪厚度微微不同,山道两侧的积雪平坦无痕,而山道中间却是深浅不一,似是人走过之后又刻意抹去了痕迹。云万里看了门固良一眼,门固良顿时会意,两人一个纵身飞起,却是并未从山谷中间的山道走,而是踩着山谷两侧山崖径直向上,迈过了那一片坑洼不平的山道,直到踩到一个苹果树上才停下。两人再回头看看来路,这次在月光之下看的就更是清楚,那一块两平大小的地方不但是和两侧积雪厚度不同,便是和此时两人脚下之处也是不同。云万里一声断喝:“开!”只见门固良和云万里是一起出手,掌力鼓起,顿时面前那块地面上的积雪便如被劲风吹过一般,露出早已被积雪覆盖多日不得接触空气的土地。
门固良云万里师徒二人俱是当世豪杰,两人这全力一击当今武林只怕还无人能够抵挡,现下积雪飞去,竟是如同风吹人扫过一般露出了褐色的地面。只是让人吃惊的是在地面之上竟是赫然插着四横四纵一十六根银针。那银针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微微泛着紫色光芒,隐隐还有淡淡的腥味随风飘来,明眼人一看便知那银针上面自是涂有剧毒之物。
云万里正要上前看个明白,或许可以通过那暗器的做工,摆放习惯,还有施放这些毒针的功力深浅老练程度查出些蛛丝马迹来判断究竟是何人放置这些毒针,可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料想刚才两人全力一掌,掌力如刀似箭凌厉无比,不但是推开了这些地面的积雪,还顺势打中了插在地上的这十六根毒针。还不待云万里和门固良前去查看那一十六根银针就已经发出“咔咔”几声,顷刻之间,那一十六根银针是应声而折,竟是全都断掉。
门固良“嘿嘿”一笑,说道:“师父,咱们是不是太过于用力了!”云万里说道:“不然啊,我们是失去了线索,不过我却知道一个好消息。”门固良说道:“师父,这好消息可是你已得知这毒针是何人放的了?”
云万里神秘一笑,也不答话,右手忽如闪电一般抓住门固良的手,不停歇地掐住手少阳三经脉和血脉。说时迟那时快,门固良还未有所反应云万里就已撒手,脸现喜色,说道:“好徒弟,你这功力可是又进一步啊,恭喜啊!”门固良疑惑道:“恭喜弟子?弟子何喜之有啊!”云万里此时却是一脸兴奋说道:“我且来问你,你最近练功之时可是有何感触,尤其是你的丹田之处和你手少阳经脉。”门固良答道:“弟子不觉得什么啊,只是最近总觉得内力充溢,有时甚至还有些憋的难受。、至于手少阳倒是偶尔有肿胀的感觉,不过次数不多,而且不稳定,有时一天就能来好几次,有时却是一连几天都没有。”云万里说道:“那是因为你的丹田内力还未调息均匀,有气却无法发出,当然是不稳定了。”门固良点点头,又问道:“师父,弟子不知弟子是否已到了大圆通境界,原本应当向师傅禀明的,只是这几日奔波竟是忘了。”云万里也是“呵呵”一笑,说道:“这不妨事,你既然已经到了这大圆通境界,为师就要再传授与你几个招式,这都可是我昆仑派的秘学。你可要谨记!”
门固良一听师父云万里竟是要在这里传授自己武艺,当下说道:“师父,在这里教授徒儿武艺招式只怕不妥!”怎知云万里却是说道:“谁说我要在这里传授与你,其实这些招式你早就学会,只是先前你并未到了这大圆通境界,有些招式的威力无法最大程度的发挥。徒儿,你听好了!”云万里是一声断喝,飞身而起,口中喝道:“鬼煞三星!纱衣拂柳!石破天惊!”云万里口中大喝,身子却也是在施展这些招式,一时间内力外放,竟是在山谷之中鼓荡。门固良见这些平日里在自己手中已是厉害无比的招式在师傅云万里的施展下竟是有了如此威力,不禁是看的痴了。
过的许久,云万里施展完毕,飞身站在那苹果树上说道:“好徒儿,这便是我们昆仑派真正的实力!”门固良躬身说道:“师父神功,这等功力岂是我等弟子所能达到。”云万里听完这话却是一声大笑:“傻徒儿,我昆仑派的历史虽是平凡无奇,但也有你不知之处,今日我便与你说来。走,我们边走边说!”门固良当下牵过那两匹马,师徒二人骑上宝马径直去了。
云万里说道:“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二十六岁就已经到了大圆通的境界了!说来,你可是我昆仑派达到这一境界最年轻的弟子了!”门固良听完师父的话心中倒也是一阵欣喜,毕竟自己竟是师门中最为成才的一个。云万里倒是没多想便说道:“大徒弟,你可知我昆仑派是何人所创?”门固良说道:“据说是战国时期一个将军开宗立派,号曰昆仑。后来昆仑派分为气宗和剑宗两门,两门各占一山,再后来两派合二为一,就成我今日的昆仑一派。”云万里说道:“不错,可你可知为什么现在我昆仑派却是只有一宗,既不是剑宗也不是气宗。”门固良却是摇头答道:“弟子不知。”
云万里却并未急着回答,反而问门固良道:“你可知我昆仑派的长老院是作甚么的吗?”门固良说道:“这个弟子知道,是为了监督本门一切事务,监督掌门形式,防止参与武林纷争,防止自家内讧!”云万里说道:“不错!其实长老院以前并不是作这些的,它是我昆仑派一些年事已高或是不愿再去理会江湖纷争的前辈高人的栖身之所。而它现在的职务,乃是因我昆仑一件祸事而起。”门固良忙问道:“是何事?”
云万里抬头望天,缓缓地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我们昆仑的耻辱。那件事就是为什么剑、气两宗因何消失!因为那两宗乃是自相残杀而亡,而我们现在的昆仑派的主干和武功招式就是那时的长老院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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