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什么值得在半夜12点叫醒我的事,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吴勇拿着电话愤怒的嚷道。
“大明星捷克死了。”电话那头传来畏惧又理直气壮的声音:“这事行吗?吴队。”
“马马虎虎,凑凑合合。”
电话那头的智慧长出了一口气。
“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从警十年的吴勇虽然只混了个小队长,但事业也算小有所成——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经济上还过得去,就是精神上有点空虚——无儿无女、光棍自己。20岁从警校毕业又入伍两年的他怀着满腔的激情和热血来到了香港当上了警察,可社会的黑暗、生活的现实加一段杯具(悲剧)的感情,对一堆雄雄燃烧的烈火撒了一泡尿——灭了。给他打来电话的智慧是他的助手,24岁。因为听说过吴志勇曾今的辉煌,一年前加入香港警察后就主动要求给他当助手。本来想跟着他干点大事,但这一年来也没什么起色。
香港的夜——只有时间是晚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如果是个普通人死了,吴志勇会选择继续睡觉,捷克是红遍全球的大歌星,粉丝遍布世界各地,吴勇也是其中一个。开着自己的本田挤在车流中的吴勇,看着窗外的夜色点着了根烟,慢慢哼起了捷克的歌。
香烟一丝丝的燃烧着,汽车一米米的行使着。捷克住在郊区边的一片别墅区。吴勇到的时候这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什么情况?”。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大半夜的死了都有人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大多数应该是记者——照相机的闪光灯比车灯还亮,摄像机并着排运行着。有几个粉丝流着泪在微风中瑟瑟发抖。四辆警车的警报声和几个坚持维持秩序的警察在吵杂的人群中起不了任何作用。下车扔掉烟头后吴勇掏出警徽挤进了人群中。
一分钟之后,吴勇还在人群中无奈的挤着,警徽现在好像没什么用啊。这时智慧看到了“埋没”在人群中的吴勇,喊了声:“吴队。”也加入了这项“运动”。又过了一分钟,两人总算可以歇会了。
“好久没这么运动了。”吴勇看了看“茫茫人海”埋怨又无奈来了句。说完就跟着智慧走进了捷克的别墅。
别墅坐北朝南,背后是一片山峰悬崖,对面隔着一条大马路就是大海。占地两千平方米的大别墅主建筑是正中间一栋两层小楼。四周是2.5米高的铁护栏围墙。对着路的这边中间开着一个10米宽的遥控门。大门左侧有一个30平米的小房间住着管家,另一边是个大车库。小楼后面有个游泳池。能在这片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社会上流人士。小楼正中有一个玻璃门,从相对着的另一个玻璃门出去就是游泳池。一楼的结构很简单:一个大客厅,厨房,餐厅,厕所,一个卧室和一个杂货室。西南角的旋转楼梯通到二楼和楼顶。二楼有一个书房,一个小客厅,一个厕所,一个练歌室,一个健身室和一个大卧室。一楼的卧室是保姆住的,二楼的是捷克的。从他卧室里的大落地窗可以看见一望无际的大海。别墅里装修豪华,设备齐全。这么弄下来怎么也得上千万吧。
走进别墅吴勇问智慧:“说吧,什么情况?”
智慧边走边说:“死者捷克你应该不陌生吧,他是全世界最红的明星之一。真名李晔,香港人,男,43岁,艺人,死在他的书书房里。死因是中毒。死亡时间在11点到11点20之间。尸体是保姆给他送夜宵的时候发现的。李晔除了他老婆,没有什么别的亲人了。我们的人到来没多久外面那群不要命的和要人命的疯子也就跟来了。他唱的歌红遍全世界。本来打算后天,也就是5月8号要开全球巡回告别演唱会退出歌坛的,谁知道他是倒霉还是怎么今天就挂了。香港就是他演唱会的第一站。这栋别墅只是他世界各地住所的其中之一。”说到这两人已经来到了捷克的书房。
书房里很大,有两个书柜,上面放满了书籍和光碟。靠窗放着写字桌,旁边是个电脑桌,上面有一台开着的电脑。中间是一架茶几,边上4把椅子。茶几上有3个杯子,里面都有水。捷克的尸体躺在地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两个正忙着到处提取指纹和脚印的警察看到吴志勇停下了手中的活敬了个礼后又继续开始忙碌。站在尸体旁边的法医王华跟吴志勇相互招呼了声。智慧继续说:“从今天早上8点捷克就去了演唱会现场彩排,到晚上九点才回来。和他一起来的有他的经纪人张政和私人医生曾凯。张政和捷克谈了点演唱会的事。曾凯就在一边捣腾着捷克的药。在这期间李丽丽进来让捷克试试她新买的化妆品。张政和曾凯走后捷克让保姆给他倒杯咖啡。保姆去送咖啡的时候就发现捷克已经死了。桌子上有一个杯子里发现了毒药,可是杯子里发现的毒药很少,差不多只有一滴的量。上面有捷克的指纹和唇印。在捷克的嘴唇上也发现了毒药。在他身边找到了一个小瓶,化验证明就是那东西装着毒药,上面只有捷克的指纹。还有就是在那台电脑里找到了一封遗书。键盘上的指纹很乱,捷克和李丽丽的都有。”
“这样就是自杀了?还是杯具引发的悲剧。”吴志勇问道。
“还不能确定。要等王医生进一步检验才知道。”
王华接着说:“准确的死亡时间和原因只要解剖验尸就知道了,可是要他的家属同意才行。”
“遗书在哪?”
智慧答道:“就那台电脑里。”
吴志勇坐到电脑桌前的椅子上开始翻看电脑里的遗书。下面就是遗书的内容:
所有看到这封遗书的人:现在我已经死了,也许我的尸体就在你的旁边。我是自杀的,让我自杀的原因实在是太多了。我相信有人会认为我是被谋杀的。
别只看到我光辉的那一面。很多年前,我为了达到今天的成就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汗水。现在我做到了,我的名声享誉全球,物质生活也很充实。也许有很多人会羡慕。我但这只是表面的,多年演绎生涯所造成的压力已经使我精神分裂了。在最近几年我常常头痛到要死,每天吃的止痛药几乎和饭一样多。现在我坚持不住了。本来我觉得结束我的演艺生涯就能解脱,我发现我错了。只有结束我的生命才能算是真正的解脱。
还有一件事让我坚定了死的念头。我和我的公司合作做过很多对不起很多人的事。我不想在这说出来,因为如果我说出来,我可能会被千千万万的人碎尸万段的,即使我已经死了。
警察同志们和我的律师:请把我的遗产全部捐给需要的地方。
李晔
“有什么问题吗吴队?”
“有一点。”
只会有点兴奋的问:“什么?”
“他说的需要的地方是哪呢?”
“……”
这回吴志勇疑惑了:“怎么了?”
“吴队,你不觉得这封遗书是伪造的吗?”
“我为什么要这么觉得?”
“这就有写字台,有笔有纸,他为什么要用电脑写遗书呢?”
“他喜欢,他愿意。”
“……还有,他说他和他的公司做过很多见不得人的事,那又是什么事?”
“有说吗?”
“怎么没有。”智慧坚定的说。
“我记得他说他做过很多对不起很多人的事,没说见不得人的事吧!”
“……有什么不一样吗?”
“怎么没有,虽然意同,但是型不同。”
“……”
吴志勇自豪的说:“我就是这么一个倔强的人。”
“那他说的事是什么事?”
“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想调查吗?”
吴志勇打了个哈欠说:“我现在只想结案回家去睡觉。”智慧还想说什么嘴一张就被吴志勇打断了:“他老婆在哪?带我去见他。”智慧憋了一口气说:“在隔壁的客厅里。”
来到客厅5分钟后吴志勇心里有点暗喜。原因是他认为很快就可以结案了。该在的全都在:捷克的老婆李丽丽,私人医生曾凯,经纪人张政,律师程伟,保姆张大妈和管家张大叔。保姆和管家是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妻。所有人的口供都已经录完了。吴志勇接过所有人的口供草草的翻看了一遍就扔在了一边。屋里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样。李丽丽红着眼睛拿着纸巾呆呆的坐着,看样子像是哭过。张姓老两口不知所措的站在李丽丽身后。张政走来走去的好像很急躁。曾凯心情沉重的靠墙站着,目光一直在李丽丽身上。程伟面无表情的坐着,感觉很轻松。
这时智慧对李丽丽说:“李太太,要证明你丈夫是怎么死的需要验尸,您同意吗?”
“只要能让他死的明明白白,做什么我都愿意。”说着她的眼泪差点又要飚出来了。
吴志勇和他的助手又回到了书房。智慧对王华说:“他老婆同意验尸,可以把尸体带走了。”
“不用了。”吴志勇打断了智慧和王华的下一个动作。
“为什么?”王华和智慧异口同声的问。
“因为可以结案了。自杀,死因中毒。只要证明在死者身上找到的那个小瓶是毒药就上报。去和程伟谈谈,按遗书里的意思办。还有这封遗书不要对外公布,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智慧,这事你去办。”
只会有点不服气:“可是吴队,你怎么能肯定捷克就是自杀的呢?如果他的遗书是别人伪造的怎么办?”
“如果不是自杀…我就让他是。收队。”
出了别墅,吴志勇挤出人群向他的车走去,智慧紧跟在他的后面喊着。吴志勇转过身不耐烦的说:“还有什么事?”
“吴队,你不觉得就这样结案太草率了吗?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
“还有什么不清楚。把我告诉你的事做好就回家睡觉,然后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这是不对人民负责。”
吴志勇愤怒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我这就是对人民负责。”
“你不是。”智慧的小宇宙也爆发了:“你是逃避职责。我很早就听说过你的英勇,就是为了这一点我才跟着你当助手的。可是一年了,你没有认真办过一件案子。我以为你是累了,今天我算看清楚了,你不是累了,你是废了。”说到这已经变成吼了:“现在的你,不配做警察,人民警察四个字你用不起。”说完智慧就转身走向了捷克的别墅。
到嘴边的话又被吴志勇咽进了肚子里。在回家的路上,小时候的理想和志向出现在了他的脑袋里。躺在床上,吴志勇渐渐回想起了曾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