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吴勇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坐在他对面的蔡康说下去。
“差不多半个月前,我早上起来去上班的时候发现我家门上插着一张纸,我以为是小广告,就准备把它扔了,但是我注意到上面有蔡忠义——我父亲的名字——三个字。于是我就把它打开了,那是一封恐吓信。”
蔡康走到写字桌边,拉开中间的抽屉,在里面翻腾了一会拿出了一张纸,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把纸递给吴勇。
上面的字是用黑色的笔写的,字迹潦草,就像是一条条虫子趴在上面,简直不堪入目。但内容还是依稀可辨:蔡忠义你这个谋财害命、丧尽天良的混蛋,总有一天你会遭到报应的。你以后出门小心点,小心被车撞死或着被砖头拍死。你没几天活头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蔡忠义”三个字下面有两个黑团,因给是写这封信的人本来写了两个字,后来又改成了“蔡忠义”这三个字。
看完信后吴勇笑着说:“看来真的应验了啊!据调查令尊的确是被砖头拍死的。”
“咳咳……”蔡康故意干咳两声。
吴勇想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变出严肃的表情问道:“令尊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没有!也不可能有。”蔡康很激动:“我父亲做法官已经有20年了,他一向都是以作风清廉被他人尊敬的。”
“为人清廉,有时候也会得罪人的。”
“他做法官的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受过一次贿。如过有人送礼求他办事,那这个人连门都进不来,不管他是我父亲的朋友还是亲戚。他也从来不公报私仇,就算是他的仇人,上了法庭,他也会公平办理的。”
吴勇摇着头:“这样被他得罪的人就有很多了!为什么收到威胁信的时候你们不报警?”
“出了作风清廉,我父亲还有刚正不阿的性格,他一直相信邪不胜正。以前我们家也收到过类似这样的威胁信,我父亲他都不予理会,从来不怕信里说的什么后果,也确实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这次也没有太过在意。”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晚上8点左右。我父亲他有个习惯,就是每天晚饭后都会出去散步,一直到10点左右才会回来。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就出去了,但是到了11点他都没有回来。他的思想比较古板,所以没有用手机。我和我老婆着急,就出去找他了,结果就发现……”说到这,蔡康又流出了眼泪。
吴勇又来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这是两栋楼中间形成的天井,也是蔡忠义回家的必经之路。凶手事先埋伏在这里,等蔡忠义走到这里,就被他一砖头给拍死了。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砖头足够拍死他。由于夜黑风高,这里空间狭小,很难被人发现。
“死者叫蔡忠义,56岁,从30岁起被正式做法官,任职超过20年,判过大大小小的案子上千件,现已退休。他生前曾连续8年获得年度最佳清廉人物,3次入选全国人大代表。他一生的积蓄大半用来做公益事业。3年前老伴因病辞世,有一个儿子。现场只有几个凌乱的脚印,但是都不清楚,很难被用做缉凶的线索。”
“死亡时间是今天晚上10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后脑被重物锤烂。凶器已经确认,就是尸体边的那块砖头。”
听完周立和王华的介绍,吴勇把那封恐吓信交给智慧:“拿去化验科,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然后他对周立说:“去查蔡忠义判过的所有案子,只要是能构成杀人动机的,全部拿来给我。”
“吴队,那可是几千件啊!要什么时候才能查完啊?”
“一件一件的查,很快就查完了。快点行动!Go!go!go!”
“Yes。sir”
……
“查到什么了吗?”
智慧一脸的失落:“确实查到了一条线索,但就跟没有一样。”
“喂神马?”
“在信的背面有一排印记,应该是写信封皮的时候印上去的。不是很清楚,能辨认的只有一部份,‘18号楼16层B2’。”
“可是蔡康只收到了信没有收到信封,”吴勇自言自语:“信是插在门上的,也许凶手临时改了注意,没有寄信而是自己送去的。可是电梯里的监控录像没有拍到可疑的人,也许他是从楼梯上去的。”
吴勇转头看到智慧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说:“哦,你还在啊!”
“……”
“你去帮周立吧。”
“Yes。sir”
……
“这回有收获吗?”
“可以说有很多,也可以说没有。”
“这又是喂神马?”
周立很无奈:“蔡忠义判过的案子总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件,能对他产生杀人动机的有两百一十六件,这些案件里面大多都是命案和大额财产分配案。被判输的那一方都有杀死他的动机,也就是说有杀人动机的有几百人。可是这些案子离现在最近的都有6年了,其他的就更早了,,如果有人要杀他,不会等这么长时间吧?”
“也许有进了监狱的刚放出来就去找他报仇也说不定。”
“要继续查吗?”
“当然了!不查白不查,查了也不一定白查。”
智慧一脸簑相:“那我们可有的忙了!”
“行动!Go!go!go!”
智慧和周立有气无力的回答:“Yes。si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