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一个老头被吓的住院了。”
“怎么回事?”
看到吴勇疑惑的表情,智慧解释道:“这个老头儿有心脏病。前两天他养了几年的狗死了,他就把死狗打包托运准备带回家乡厚葬。但是托运的时候托运公司的人不知道是死的,到地点的时候发现是死的,吓坏了,以为把狗托运死了,于是就派人去附近狗市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后来这老头打开行李发现狗活了,于是他就给吓的住院了。”
“……”
“这案子要怎么办?”
“不明情况,产生误会,被狗吓伤。”
……
大半夜的,吴勇从被窝里被叫了起来,因为有人死了。
现在大街上只有过着夜生活的人和喝醉找不着家的人。月光明媚,寒风搜搜。
“死者叫陈大南,男,27岁,是个街头混混。他曾两次进过监狱,一次是因为聚众斗殴,还有一次是因为入室抢劫。放出来时间不长,今天是第24天。他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只有一个母亲。小时候由于家庭条件的原因,很早就辍学了,小学还没有毕业。就是因为受教育的时间少和家里无人管教,他从小就爱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后来又加入了黑社会。他的母亲也在几年前就去世了。”
吴勇端详着尸体。一头黄发,一排耳钉,一摊鲜血。
“找到目击证人了吗?”
“还没有。”周立说:“像这样的小混混横尸街头是很平常的事情,谁知道他惹到了那个老大,只能怪他运气不好。吴队,这样的案子不用太在意吧!”
“这怎么行?”吴勇否定的说:“再怎么说这也是件命案,形式还是要走滴。去查查这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有没有拍到什么,在找找目击证人!”
“Yes。sir”
也许是吴勇他们没有用尽全力,也许是真的没有什么线索,这件案子很快就被定为悬案草草了结了。
可能最近真的在刮杀人风,命案扎堆了。第二天,就又有了命案。
在一栋高级公寓里,红色的鲜血从门里面流了出来。门是锁着的,这里又是9楼,不高不低,不能从窗户进入,只能破门。门的质量虽然不是最好,但也算较好的防盗门,弄开它可不容易。智慧和周立一起撞门,一下没开,两下也没开,三下……还没开。
吴勇有点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让我来!”
然后飞身一脚,“砰!”门应声而开。吴勇骄傲的拍了拍退,鄙视的看了看智慧和周立,第一个走了进去。应该说是跳了进去,因为门口有一大摊血,吴勇可不想踩到。
尸体就倒在门口,是一位男性。他侧身倒在地上,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门外。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肚子上有一块被刀子刺破,隐约可以看到衬衫里面被划破的肚皮,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住在死者对门的邻居,也就是看到从门里流出的血后报案的,看到里面的情景忍不住大叫一声捂住了双眼。
死者的样貌很是英俊,有超过1米80的个头,身体十分强壮,双臂上的二头肌撑满了整个衬衫的袖子。目光锐利,虽然现在已经死了,但依旧是那样。高挺的鼻梁,小而红润的嘴唇,方正而突出的下颚,这些都足够使他成为美男子。
这所房子共有两间较大的卧室,客厅宽敞而又空气流畅。室内的陈设让人的感觉很不错,还有两个宽大的窗子,屋内的光线很充足,非常明亮。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间理想的居住场所。
周立他们对现场展开调查,吴勇走到报案者的身边,指着他身后的那扇门,问他:“你就住在这?”
“是的。”
“那你对死者了解吗?”
“当然了!”报案者从恐怖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平静:“我和他做领居超过三年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能详细说说他的情况吗?”
“可以!”报案者转身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侧过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勇也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里和死者家的格式一摸一样,装修也很相似。报案者给吴勇倒了杯水,坐在他的对面慢慢说道:“说实话,任升(死者)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沉静,生活习惯很有规律,每天晚上10点之前就会睡觉。早上起的也很早,一般都会在太阳升起之前起床。他每天早上都会去晨练,跑步半个小时左右,所以他的身体很好。他对工作也很认真,我想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那份旺盛的精力,至少我是比不上。他很开朗,我没有见他有过什么烦恼,就算有他也不会说出来,他在朋友面前永远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从来不会对我们提起他的困难,无论是多么困难的困难。他也很喜欢音乐,吉他、钢琴、小提琴,他都会,但全都不精,如果他呆在家里没事做,就会拿出他的乐器鼓捣出一些声音,虽然不是很悦耳,但勉强能听出是什么曲子。他从来不会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弄出声音,因为那时候他也在休息。他很聪明,除了工作,他还会用他那聪明的脑袋想出来一些鬼点子来整蛊我们这些朋友,做他的朋友,搞不好就会被他整的糗态百出。有的时候我们也会为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因为不管是谁过生日还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他都会搞出一些惊喜,当然是先惊后喜。”说到这报案者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显然他是忘了他说的人已经死了。他继续说:“他用情也很专一,两年前他交了一个女朋友,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看到他跟除了他女朋友外的任何一个女孩产生暧昧,可能只是我没有看到。”
“他有什么仇人吗?或者是恨他的人?”
“没有,也不可能有。”报案者很肯定的说:“他的朋友很多,对陌生人也很和善,没有仇人,也没有人愿意恨他。”
“好了!”吴勇起身:“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在来麻烦你的。”
报案者一直把吴勇送到门外,然后关上了门。
“调查的进展如何?”吴勇问。
“还算顺利。”周立回答:“死者叫任升,28岁,是一名外科医生,有一家私人诊所。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部手机、一个钱包和一枚钻戒,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也都在,所以这不是入室抢劫案。死者的腹部被利器插入,导致流血过多而亡,现场没有找到凶器。屋里只有死者自己的指纹和脚印,再加上尸体倒下的地方,我推断是凶手来敲门,死者打开门,然后突然就被杀死了。”
吴勇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他还想再问什么,刚张开嘴,他的电话响了。
“喂!我是吴勇……什么?在哪?……嗯,我知道了。”
“怎么了?”周立问。
“又有人死了。”
“怎么回事?”
“我认为我也不知道。留下几个人继续调查,其他人跟我走。”
“Yes。sir”
一栋大楼底下的地下停车场,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车辆,有奥迪、宝马等名车,也有自行的。一辆黑色的奥迪车里,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死人,脖子上被刀个了一个大口子,血不断的往外冒,灰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现在都变成了红色。鲜血从脖子流出,流过衣服,流过座位,流过车底,从车门缝里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这个场景,比任升死的场景还要血腥。
这两天吴勇他们算是有的忙了。可能是报应,第一件命案他们没有认真调查,设为了悬案,现在就突然冒出了两件命案。
一直到了晚上天黑,调查总算是告一段落,可以稍微喘口气了。周立叫来了外卖,吴勇、周立、智慧三人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案情。
智慧一边大口的吃着食物,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第二个死者叫黄亮,30岁,未婚。他是一家托运公司的董事长,公司虽然成立时间不长,规模不大,但也有60个员工。停车场里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凶手杀人的过程,今天早上黄亮开车去上班,刚把车停稳,凶手就走了过去,黄亮应该认识这个凶手,他看到凶手并没有惊讶,而是笑着要和他说话,但是刚张开嘴就被凶手用刀子抹脖了。这个凶手穿着一件雨衣,雨衣的帽子下面还戴着一顶鸭舌帽,一直没有拍到他的脸,也没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但是摄像头拍到了他的鞋和一小截裤子,裤子是蓝色的牛仔裤,鞋是白色的运动鞋。根据身高和身形来判断,凶手应该为女性。”
周立已经吃完了他的食物,他擦了擦嘴说:“任升那边的调查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任升两年前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张玉。这两年间他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在任升死的前一天也就是昨天张玉就突然失踪了。我问过张玉所有的亲戚朋友,从昨天早上起就一直没有见过她,她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张玉本来是黄亮的公司的一名员工,她的同事说张玉是他们公司最勤快、工作最认真的,最近公司有一个经理的空缺,同事们都认为这个职位一定非张玉莫属,可是就在宣布新任经理人选的那天,张玉的工作出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起源于一个误会,责任跟本不在张玉,但是董事长黄亮对此很恼怒,马上就把张玉给炒了鱿鱼。然后张玉就不见了。张玉失踪的那天,也就是昨天下午开始,他男朋友任升一直在疯狂的找他,联系了所有张玉认识的人,找遍了所有张玉可能去的地方,但是一直找不到。到了昨天半夜他才回去,可是今天早上他就被杀死了。有几个张玉的朋友猜测是任升对张玉提出了分手,面对失业和失恋的双重打击,张玉承受不了才选择了不告而别。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了,除非找到张玉。从任升身上找到的那枚钻戒是前天任升在一家首饰店买的,那家首饰店的售货员说任升在买戒指的时候说是用来跟他女朋友求婚的,不知道是不是跟张玉求婚。还有,昨天是张玉26岁的生日。”
这时智慧也吃完了,他摸着肚子说:“吴队,你还记得前天我跟你说的那件老头被吓得住院的事吗?那就是黄亮公司的是。当时那个托运员发现了死狗,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打电话求助张玉,当时张玉也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去买一条一摸一样的狗。就是因为这件事,张玉才被炒了鱿鱼。”
“这件事确实不能怪她啊!”吴勇说:“为这件事被炒鱿鱼,换了谁都会想不通。”
周立说:“吴队,会不会是因为黄亮抄了张玉鱿鱼,张玉为此怀恨在心,所以痛下杀手?”
吴勇闭上眼睛,仔细的回忆着之前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睁开眼睛:“原来是这样!”
“什么样?”
“我不想解释。”吴勇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张玉。调用一切可用的力量,一定要尽快找到张玉。”
“Yes。sir”
第二天,吴勇还在睡觉,他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他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智慧的声音:“吴队,找到张玉了!”
智慧的一句话马上让吴勇的睡意全无,他兴奋的问:“真的?太好了!她在哪?”
吴勇迅速的赶到了地点,在一栋30层高的大楼顶上,张玉站在楼边上,只要稍稍一动就有掉下去的危险。张玉她是个漂亮的女孩,乌黑的长发披肩,被风一吹就随意摆动。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
一个心理专家正在和她交谈。吴勇看到情况没有好转,问周立:“楼下的气垫准备好了吗?”
“还没有!这里楼层这么高,就算准备好了也不见得会有用。”
张玉突然仰天长笑,尖锐刺耳的笑声回荡在空中。笑了一会后,张玉看着吴勇他们,眼睛里含着泪水说:“你们别管我了,我杀了人,就让我死了吧!”
吴勇对她大喊:“你以为你死了被你杀的人就能活过来了吗?难道他们就能安息了吗?”
张玉看着吴勇,弱弱的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接受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一味的寻死。只有解说法律的制裁,被你杀的人才能够真正的安息。”
张玉低着头,吴勇正准备趁这个机会冲上去抓住她,但是已经晚了,张玉抬起头说:“还是让我下去亲自跟他们道歉吧!”然后纵身一跃,从高空坠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