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大哥
席间他们只是聊些家常，宴席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最让人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提起昨日程林和王清的比试。反而是姚盛姚忠二人提出回姚家庄，明天一早就要离去。程汶略一思量，也没有多做挽留。下午很是平淡，没有一丝波澜。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又一个清晨的来临，姚盛等人在程家的欢送下离去。
程家相送，直到晚云城外三十里。太阳刚刚升到小半空，本应光芒四射的阳光，在这个时候却被一层雾气遮盖，太阳的光芒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种光亮和温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程大哥就不要再送了。”姚盛转身抱拳说道，姚忠也随着他的声音抱拳一礼道：“是啊！程大哥就不要送了。再送就到家了。呵呵~~”
“好，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远送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话，你们随时捎信给我。也好尽我微薄之力。”程汶也不便多说什么，他拱手回了一礼说道。
“程大哥多保重”“保重”姚氏兄弟同时说了句话。
“保重，一路顺风！”程汶也忙说了一句。
车行渐远，消失在起伏的土丘中。
姚氏兄弟的离去，对晚云城，对程家没有任何波澜。生活一样的平静过去。
但是晚云城里并没有平静两天。忽然热闹起来了。关于程家二少病情的话题，和客栈掌柜的话题，一下子成了热门。
“听说没有？程家的那个二少爷，三年前变傻那一个？前段时间还败给废物倪荣的那个？听说一下子就变厉害了。”一个快嘴说道。
“这，哪里会不知道！听说都达到刀师境界了，刀师啊！我们连练习刀法都不能。要是我儿子能练刀法，也不至于……“一个声音话没说完，声音就变得微不可闻。
“刀师，哼~他们也只能练刀。我看他怎么过刀魔这一关。到时候还不一样死。我儿子，前年可是去了剑仙门修习仙剑去了。到时候，哼哼~那就是仙人。刀法，太不入流。”一个声音有些嫉妒的说道。
“老弟，别耍宝了。别的刀法不入流，程家的可不一样。听说程家刀法，没有刀魔瓶颈。很容易就能过这一境界。古老传说听过没有，到时候那可是……啾啾……”一个声音羡慕的啾啾几下没了声音。
“刀法再厉害也不能成仙，现在有点根基的谁还去修刀啊！切~~你看现在修刀的哪一个不是满手鲜血的亡命徒。也就他们这些大世家。可是他们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鲜血呢？”另一个声音不屑的道。
“切~~就你，能修刀法吗？你也就能做个普通人。你还没听说吧！前天一个客栈掌柜走了狗屎运，让程家家族给输了一道真气。这刚过两天，就已经成武功高手了。真羡慕啊！我他妈的，怎么就没有这运气呢！”另一个声音说道
“是吗？快讲讲到底怎么回事儿？”有一个声音响起。
“别急，别急，我慢慢给你们讲，说到那天……“
茶馆里聚集着的人围在一起，讲起了那些奇遇与龌龊的事情来了。不时的发出羡慕声和猥琐的笑声，更有甚者，言语下流，让人不敢苟同。
“碧波粼粼照晚云，天地荡荡留痕迹。身在其中茗三味，天地人共享一杯。”
四月，晚云城多雨的季节。这个月到有二十天，天气是上午下雨下午晴。而在这里的人们也很享受这种生活。
在这个季节里，晚云城里的人最是清闲。喝茶解闷成了一种习惯。所以，晚云城有天，地，人三种茶。虽不大有名，但是晚云城中好饮者有之。
这日上午时分，太阳无力的悬挂在天空。而天空中却飘落着雨水，雨下的不是很大。晚云城中也有稀稀疏疏的人流。不过大多是一些小孩子。他们兴奋的玩耍着，他们奔跑，戏水，打水仗。即使回家挨妈妈的骂，他们也会很高兴的调皮一笑，又跑了开来，生活过的无忧无虑。
天空的雨下着，太阳在天空挂着。而降落雨水像是太阳在哭泣。
而在晚云城门口，忽然多了一个人，这一人像是突然从这场雨中诞生，无声无息。他从城门慢慢的走进了晚云城中。
他头戴竹笠，身穿蓑衣。如果平时要穿成这样，你会看不出这人摸样，更何况现在是在雨中。雨水顺着竹笠滑下，落在地上的汇成水流的雨坑里。雨水划落连成直线。他的周围冒起了丝丝的雾气。
一只手，在雾气里。犹如钢铁练成的机器摸样的手，手很随意的握着一柄刀的刀鞘。而这刀刀柄突出，首端呈扁圆环形，刀身藏在蓑衣之中，只能看到他手握的部位。看不到这柄刀的整体摸样。
这人从城门缓缓而行，不急不躁。似乎在雨中散步，欣赏这太阳下的雨。
“呼~~”看不清他带着竹笠的面容。从他起伏胸口能看出，他在呼吸，深呼吸。
是心在颤抖？还是这里，有着熟悉的气息？
可曾留下痕迹，在这雨里，弥漫着曾经的自己。
“吸~~~呼~~”一声长长的呼吸，“我终于回来了！”一个声音低低的响起。话语里的语气，好像千年不曾回还。
说过后，他大步向前走去。
“前方，就是前方。我回来了！”他的心里响起这样的话语，他很想大声喊出。但最终没有喊叫。
他来到前方朱红的大门对面，终于他停了下来。
依稀可见的痕迹。有着曾经的自己。他紧紧地盯着那朱红的大门，喃喃自语。这一刻，忘记了曾经最爱骑得门前石狮。眼里只有那一道朱红的大门。
就这样，他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突然，他一个箭步，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看见他向前一步，人已经到了朱红大门口。
“父亲，母亲，我回来了！”他在跨出这一步时，跟着仰天一声大叫。这声音洪亮清晰，十里可闻。
“程旭”程汶从椅子中站起，一个闪身冲了出去。“旭儿”激动地声音中，一道白影跟着程汶一起冲了出去。
“大哥”一个声音从程林心间响起，同时也叫了出来。
“大哥回来了……”他又低低的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