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霸王果然厉害!就这么一吼,就全搞定了,早知道就让你来指挥了!”紫舒笑道。
独霸王笑而不语,心里忖道,小姑娘懂得甚么?我只用了一成不到的功力啊,为的就是不把这些凡人的耳朵震聋。
三人便各司其职,紫舒负责把门,独霸王负责教训那些不听话的人,须莫王子负责验画,倒也算进行得井然有序。三人从早忙到晚,眼看天色暗下来,一天已经过去了,却无任何收获,直到所有人的画作都验看完毕,也没有找到画有隐世天山那幅。紫舒见人都散去,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来揉捏着肩膀。
“哎呀,累死了!这么多画看得人眼都花了,这可比跟妖魔战斗还要费力呢!”
“是啊,我平日舞刀弄枪惯了,降妖附魔还行,几时坐过这等细心细致之事,真是不习惯!”独霸王也开始抱怨。
须莫王子站起身来揉揉眼睛,望着二人,意思是,三人之中,我的工作才是最累的。怎么我还没开始抱怨,你们倒先喊上了?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不觉失笑。
“呵呵,看来我的主意也不算绝妙啊!”紫舒自嘲道。
“唉,不知明天还会不会有人来?”须莫王子道。
“不管它,明日事明日做,今日,我们都累了,且休息去吧。”独霸王提议。
三人便各自回房,这一夜因了白天的工作甚是辛苦,是以再无人想心事,都是倒头便睡,一觉直到天亮。
翌日,三人早早起来,已有昨日前车之鉴,为避免再出现混乱,紫舒便守在门口,须莫王子也在桌前坐定,独霸王站在门外,三人各就各位,专等那些带画来的人。熟料,一直等了几个时辰,都已经过了正午,也不见有人前来。这倒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事情,三人不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这几位朋友悬赏西域群山名画?”一个男子的声音。三人正等得心焦,忽听有人前来,不由得齐齐迎上来。
“是啊是啊,快请进!”紫舒热情道,可算有人来了。
来人是一个英俊少年,约莫二十岁年纪,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身上衣着不俗,羽扇纶巾,步履生风,举止谈吐皆是不凡,一看便知是殷实之家的公子,绝非一般市井百姓。
“这位仁兄,你的画作可否拿来一观?”须莫王子道。
“哦,这里便是,请三位过目!”那少年将画放在桌上。
紫舒三人便凑上去观看,只见此画确实与昨日所见那些画作不同:水墨点染皆化境,丹青描画俱天然。峰高入云接天际,山秀多姿若有仙。西域别有好风景,尽在玉帛挥毫间。画中确系西域群山,层峦叠嶂,巍峨庄严,又有三分灵气、七分动感,真是将山的神韵描画得淋漓尽致。三人不由得赞叹一番。
“这位公子,此画真乃传世珍品,可谓无价之宝啊!”须莫王子赞道。
那少年听得他言,赶忙起身答谢。
“兄台谬赞了!此画虽属名作,然说到‘无价之宝’,实在当不起。”
“当得起当得起,这画真是无价之宝!”紫舒笑道。
那少年此时方抬眼看紫舒,只见这姑娘一身粉衣,衬托着婀娜多姿的身形,颇显玲珑,一头如云秀发垂至腰间,映着她娇嫩的粉颊,眼眸如水,樱唇轻启,脸如芙蓉初出水,笑似春风拂面来,真是个娇俏美丽的可人儿。虽然他竭力不表现出惊喜之情,但是目光却贪恋地不想离开。
紫舒见这男子这样定定地瞧着自己,目不转睛,一时觉得不好意思,竟脸红起来。
“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吗?为何这样瞧着我?”紫舒笑问。
那少年听紫舒如此问,便知自己的行为是大大地冒昧,当下大窘,神色间现出尴尬之情。
“啊……,在下失礼了,请姑娘莫要怪罪!”说完便起手作揖。
“哎,你这是干嘛?我又没怪你!”紫舒道,她最不喜这些繁文缛节了。
须莫王子此刻倒没有注意紫舒这边的动静,他的心思全集中在那幅画上。这画确实画的西域群山,细数一下,画中共有五座山峰,个个险峻陡峭,自有自的特别之处,五座山峰不相伯仲,不知哪一座才是隐世天山。然而除了此画,再找不到另外一幅如此贴近的了,好在有了这画,再寻隐世天山便容易许多,不管怎样,还是先买下来再说。
“恕在下冒昧,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须莫王子问道。
“哦,兄台客气了,小弟姓沈名凌峰,还未请教三位名号!”礼尚往来,那少年道。
“须莫”、“方紫舒”须莫王子和紫舒同时回答道。
“天虎”,独霸王道,毕竟“独霸王”这个名号太过独特,他不想引人注意。
紫舒和须莫王子听他如此说,皆是一笑,忖道,这独霸王真是胆大心细之人。
“既然已经互相介绍过,我们就算认识了,那我就直说正题。不知沈公子,这幅画想卖多少价钱?”须莫王子问道。
沈凌峰沉思片刻,微微一笑。
“不瞒须莫兄,我这画虽然不是无价之宝,然却是家族世代相传之物,若在我这一辈卖了,那沈某岂不成了家族的罪人?”陈凌峰道。
“那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紫舒奇道,这人真是奇怪,拿着画前来又不卖,到底想做什么。
“不敢欺瞒方姑娘,在下来此,是要问各位一件事。”沈凌峰道。
须莫王子看看独霸王,两人俱是疑惑神色。
“沈兄要问何事?但教我等所知,无不奉告!”
“不瞒各位,家父临终之时,将此画交给我,说道,此画中藏有大秘密。我沈家祖祖辈辈皆是一代单传,此画也一代传一代,只是,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依然无法参透画中玄机。因此,家父盼望我能够找到画中所藏之谜,也算了了祖先的心愿。我虽自幼习文练武,对琴棋书画都很精通,自视甚高,然却识不破这画里玄机。本来我正为此事犯难,忽然见到你们所贴告示,我心中便有了主意,是以才来到此处。”沈凌峰道。
紫舒三人听完此番故事,皆是一惊。没想到,隐世天山之秘居然还有其他人知道!须臾又忖道,幸亏他只知道有秘密,却不知道是什么秘密。三人经历几多艰险,早已有默契,当下互望一眼,已有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