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姑娘怎么会怀疑那个神秘人跟心魔有关系?难道你有什么发现?”上官义奇道。
“也不是,只是,那个心魔曾经侵入到玉帝的梦境中,让玉帝心神不宁,所以才召见我,让我下界寻找其余的生肖。所以,我一听太子也是在梦里见到那个人,便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这二者之间的相似之处。既然都是在梦中,那很有可能,太子所梦见的人跟这个心魔有关系。”白若雪推断道。
“听你这么说,确实有些可疑。这样吧,现在太子就关押在龙虎门内庭,我们不妨去问一问他,看看会有什么收获。”上官义提议道。
“嗯,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哎,记住,你现在是上官神侯了,有尚方宝剑在手,不用理会什么太子的身份了。”白若雪提醒道。
“呵呵,多谢白姑娘提醒,下官记住了!”
昏暗的牢房里,散发着因长年不见阳光而挥之不去的霉味儿,当然,也有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身上的血腥味。龙虎门的地牢,据说是整个国家所有衙门中最坚固的牢房,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脱。墙壁上的灯笼摇晃着微弱的光,是这一片黑暗中仅有的光亮,透过铁制的门板,依稀可见门里关着的人的样子。
白若雪一间一间看过去,直到牢房的尽头,在最后的一间房里,看到了太子文广。阶下囚的滋味必是不好受,更何况,身为太子,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何等尊贵?然而,此刻,在这小小的牢房中,却要受人鄙视、遭人唾弃,与那些杀人狂魔、江洋大盗为伍,想一想,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来人,打开牢门!”上官义吩咐道,狱卒听见召唤,连忙跑过来打开了牢门。
“龙虎门都统上官义,参见太子殿下!”上官义施礼道。
太子抬起头来看看白若雪和上官义,一句话也没有说。
“太子殿下,此前在金銮殿上,下官多有得罪,还望太子殿下海涵!”上官义依然施礼道。
“哎,我说你这个太子也真是的,自己杀了人,本来就应该偿命啊!上官义也只不过是奉旨行事,怪只怪你自己太狠心了,居然会去杀自己的弟弟!现在,你被关在这里也是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白若雪气道。
“白姑娘,休得无理!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太子殿下说话?”上官义连忙斥责道。
“你!我是看他不理你,才替你出气的,你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若雪嗔道,这个上官义,真是迂腐得可以,都这个时候了还拿他当太子,他早已经没有做太子的资格了。
“太子殿下,这位白姑娘不谙事理,说话口无遮拦,还请太子殿下恕她无理之罪!下官先替她向太子殿下谢罪了!”上官义跪拜道,就地向着太子三叩首。
“哼,现今,我早已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处死的囚犯。上官义,你又何必再演戏呢?你心里一定高兴得很,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又被父皇嘉奖,看遍文武百官,有哪一个如你上官大人这等风光?啊?”太子冷笑道。
“太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下官这么做,真的是无可奈何别无选择。这样的结果,下官真的不想看到,下官宁可不要这么多封赏和嘉奖,只求国家太平,百姓康乐!”上官义诚恳道。
“行了,这里不是朝堂,你没必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上官义,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最正直、最清廉?不错,父皇好像是这么说过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父皇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要失去太子,这样的打击他怎么承受得住?”太子轻蔑道,言辞间虽然充满火药味,但是,上官义心中明白,太子所言有理,这也正是他内心中一直矛盾的地方。
皇上花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才培养出太子这样的未来之君和三皇子那样的辅政大臣,可是,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他先后失去了未来的继承人和辅佐王爷,这样的打击确实让人难以承受。上官义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当他判断出太子是嫌疑人的时候,就有这样的顾虑,所以,他曾经想过不揭穿这件事,哪怕是皇上会责罚甚至罢了他的官。但是,如果就这样将这件事埋于尘土的话,三皇子的冤情又有谁来评判?在整件事中,三皇子是最无辜的,却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最终,上官义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他当然明白这件事的后果,然而却必须这样做。
“是,下官考量不周,实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如果不查明真相,就是违抗圣旨,不仅皇上会怪罪,恐怕天下百姓也会不答应;如果说出真相,就会害得皇室蒙羞,皇上失去了太子,天下失去了下一代君王。在这样的两难处境下,下官只能凭着良心来办事,凭着直觉来判案。事到如今,一切都于事无补,太子殿下,不管你对下官是怨恨也好、仇视也罢,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上官义感叹道。
白若雪在一边静静地听着,直到此刻,她才明白上官义心中的挣扎和斗争。上官义的正直她是知道的,上官义为了平民百姓可以置父亲的名誉于不顾,然而,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想要隐瞒真相,可见,这件事牵扯之广、影响之大。自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居然没有帮助他分担过一丝烦恼,只会添乱,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你说的对,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其实,我一直不愿意承认,我一直如同刺猬一般保护着自己、刺痛别人,说到底,都是我太子的身份在作祟。那位姑娘的话没有错,今日的状况全是因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更不应该怪你。上官义,你真的有过人之处,虽然我现在还是恨你,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太子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