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人的家里出来,颜君在附近观察了一番,这里的确已经没多少人住,偶尔遇见一个路过的老者,颜君上前问道:“老大爷,您住在这里吗?”
老者体形偏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颜君脸上充满了笑意,说道:“我不住在这里了,早些年搬出去外面了,偶尔回来看看,小伙子你有亲人在这吗?”
颜君摇摇头,说道:“没有,只不过好奇想问一问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我听说这里出现过很多不寻常的事情,不知道老大爷你知不知道?”
老者带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颜君,他有些惊讶颜君会这么问,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小伙子,这就是一个平常的地方,没什么值得你好奇的。”
老者越是这么说,颜君就越是迫切的想知道这里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问道:“老人家是有什么顾忌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当我没问。”
老者没想到颜君会这么说,见颜君似乎要追根问底的样子,微微叹息一声说道:“小伙子,你真想知道?”
颜君当然想知道,否则问那么多做什么,当即点头道:“是的,我想知道。”
老者点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椅,示意颜君一起过去,颜君点点头,和老者一起过去。
两人坐在石椅上,树枝摆动,摇出缓缓地微风,吹在身上,感觉有些凉意。
老者拿出烟袋,点烟,吸了两口,对颜君说:“小伙子,你相信世上有鬼神吗?”
“老人家,我叫颜君,您叫我小君就可以了。”颜君笑了笑,说道:“我当然相信世上有鬼神,要不然就不会来问您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了。”
老者眼里出现一抹精光,笑道:“现在这个社会相信世上有鬼神的年轻人,恐怕没几个咯。”
颜君说道:“人人都敬奉鬼神,只不过人人但都不愿意相信鬼神真实的存在,毕竟当代教育已经灌输了世上没有鬼神的思想。”
老者眼里充满笑意,意味深长的说道:“小伙子,你很特别啊!”
颜君说道:“老人家为什么这么说?”
老者说道:“很简单,因为你信世上有鬼神就很特别。”
颜君心想这哪里是特别,要是被别人听见,还不说我这些人读的书都白读了,尽搞迷信,笑了笑说道:“老人家高寿了?”
“六十有五了。”老者道:“我在这里住了也有几十年,小伙子,我就和你说一个故事吧。”
颜君点点头,想必这个故事和以前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很认真的听着。
老者说道:“这个故事要从解放前说起了,抗日战争以前,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日本鬼子,当时的小鬼子头戴钢盔,手拿尖刀,看着我们老百姓就会说‘八嘎’,模样凶悍不说,还到处吃喝拉撒,老百姓们那是敢怒不敢言啊!”老者一说到小日本,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想必对小日本十分的厌恶。
“那些畜生不但抢了百姓家的家禽,最后扛着枪冲进百姓的家里强抢民女,只要是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女性基本上都被他们抓起来了。”
老者说到这里,颜君也能想到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会有什么下场,身在现时代的他或许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那些男人们呢?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敢反抗?
但是置身于当代,当某天看到有歹徒持刀抢劫时,是否会站出来反抗,还是袖手旁观,试问一下自己,得到的答案是不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是得到一个感到耻辱的答案?
“当时的城里也有八路啊,可惜都是一些散装八路,大部队都不在附近,到处都打战啊,哪能照顾得了这么多,可那些该死的小鬼子居然一次就几乎把整个城里的姑娘给抓了起来,当时这里还没有现在宽敞,但也抓了一千多个姑娘,那些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哪能见过这种架势,被吓得两腿发软,一路都是哭声。”
“八路们不干啊,他们不能眼睁睁的姑娘被小鬼子凌辱,哪怕是死也要救下一两个,尽自己的一份力,否则怎么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于是,在那些姑娘们被带到军营的一路上,时常出现枪声,有的小鬼子还没有发现什么就被八路们打死了,但是有的八路们就没有这么幸运,毕竟城里的小鬼子太多了,最后救是救出来一些,但死的八路就更多了,当时救出来的人中就有一个是我姐姐,她当年有十五岁了。”说到这里,老人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可别人就没有这么好运了,当时整个城里都是乌烟瘴气,到处都是女人的哭声,男人们终于忍不住了,全国都在打战,作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好还算是什么男人,于是全都拿起刀具、猎枪等做武器和小鬼子干上了。”
说到这,老者摇了摇头,再道:“可这些男人们都是小老百姓,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些残暴的鬼子军人呢?”
“后来呢?”颜君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者道:“后来,反抗的男人们都死光了。”
悲剧的下场,颜君早已预料到,但还是忍不住惋惜,既然知道早晚要死,为何不在那些小鬼子冲进家里之时就反抗,那么还可能救下自己的女人。现在女人被侮辱了,才知道醒悟,早干嘛去了?
或许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也忒窝囊了,不死也是浪费粮食。
“男人们死了,女人们也没有活下去的意思,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名节没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也就没有了。”老者的眼眶有些红润,看着刚才颜君出入的那幢楼,说道:“当时这里还是一个大坑啊,小鬼子就把那些男人和女人们的尸体都埋在了下面。”
“我母亲也在下面啊!”老者最后颤抖的说。
接下来的不用说,颜君也知道了,怨念太深,阴气太重,都是小鬼子害的!
看着周围这几幢楼宅,颜君心想,这些楼宅本不应该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