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见婷婷一手抓住一个虾球,不禁斥道:“婷婷,老师没有教过你这样是不卫生的吗?”
婷婷“哦”了一声,连忙把虾球放在盘子里,用筷子夹进小嘴里面,一嚼一嚼,让颜君感觉既好笑又无奈。
杨诗琳用手巾把婷婷的小手给擦干净,道:“婷婷乖啊!不许用手拿食物,你看哥哥姐姐们都不用手拿的。”
婷婷道:“可是虾球好吃呢!”
杨诗琳笑骂道:“又没人和你抢,慢慢吃,啊!”
婷婷“哦”了一声,喝了一口橘汁,边吃边看着众人。
颜君把目光看向古龙,道:“族长,都不知道你们来H市办什么事,要不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你们忙,在H市,我总归还是有熟人,办事起来也比你们方便。”
古龙道:“小君啊!这个事情真得要你帮忙,不过现在说出来还不是时候,实在是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颜君见古龙或许有难言之隐,道:“既然如此,需要帮忙的时候,再通知我吧!”随即把目光看向小古,道:“小古啊,最近一段时间晚上尽量不要出去,现在H市挺乱的。”
古青目光瞥了下楚秀莲,道:“我是没什么问题,倒是秀莲喜欢去逛街,也不知道逛街有什么逛法,还不是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倒不如看电视剧来得实在。”
楚秀莲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不出去逛街怎么长见识,所以你也就这样了。”
古青见到楚秀莲不满,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随便说说。”
古道友朝古青道:“小古,你这样就不对了知道吗?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怕老婆呢!”
古青脸一红,他与楚秀莲的关系,都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古道友直言说他怕老婆,不由把目光瞥了一眼楚秀莲,却见对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羞涩。
古青吭了一声,道:“这个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颜君忍不住诧异,心说古青居然还能说出如此大理来,真是不容易啊!
却见楚秀莲粉脸不由一红,嗔怪的瞪了古青一眼。
古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了一口饮料,不再说话。
古道友意味深长的看了古青一眼,道:“真是看不出来,我们小古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涵养的话来,实在不像老古这货的种,说说,你小子高中毕业了没有。”
古青不满的看了古道友一眼,道:“现在高中毕业很正常的,不像二伯你,有没有小学毕业?”
古道友眼珠子一瞪,道:“好小子!竟敢瞧不起你二伯,要是我没有初中毕业,哪能娶得到大学老师当老婆?”
古青撇撇嘴,道:“你一直说二伯母是大学老师,怎么就没有见过?”
古道友道:“这不是要上课嘛!”
古青不屑道:“吹!使劲的吹!指不定你现在都还是光杆司令呢!”
古道友吹胡子瞪眼,大骂古青不孝,竟敢顶撞长辈,真是岂有此理!
左松见师父遭欺负,哪有不帮的道理,道:“其实师母的确是大学老师,而且长得也很漂亮的,师父……哦?”
古道友眉开眼笑,道:“孺子可教也!”
古青道:“你们是一伙的当然这么说,有本事你把二伯母的照片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古道友道:“拿就拿怕你啊!……”说到这里时,却浑然一顿,嘿嘿笑道:“这不是出门太急,没有带在身上嘛!”
古青道:“那你给二伯母打个电话啊!现在可是国庆节,要她真是大学老师,现在一定是在休假。”
古道友心想,出门这么久,还真没有打电话回去过,听到古青这么说,当即就拿出手机,道:“我现在可要打了,你们给我听好了。”
古龙吭了一声,道:“其实,弟妹做什么行业,同样是为人民服务,即使是街边摆地摊,也是没有关系的!现在政府不是大力倡导农村走向城市的就业迁移模式,农民工是城市的建设者,也是属于城市不可缺少的一份子。”从他的话中意思可以听出,古道友的身份就犹如那进城务工的农民工,那么古道友之妻便也是农民工。
古道友岂会听不出古龙话中之含义,气得浑身发抖,道:“好!我现在就和她通电话,让你们听听现在大学老师的声音。”说完,气得颤抖的手用力摁下了号码。
很快,古道友就把手机贴在耳朵边,望着天花板,右脚在踩烟头,看起来十分得瑟。
颜君满脑袋黑线,暗说这个古道友真是太……不成熟了,一大把年纪还如此要面子,不过见古道友不像是在说谎一样,倒是有些好奇知道古道友之妻到底是不是大学老师。
十秒钟过去了,电话无人接听……古道友脸面有些挂不住,站在空调边,冒出一丝冷汗来。
二十秒过去了,电话仍然无通……古道友不敢把目光对向众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纸扇一边扇打着。
三十秒过去了,电话依然无通……古道友正要将电话挂断再一次拨打过去时,电话却通了,“喂!你好,请问哪位?”古道友开的音量不大不小,但却能丝毫不差的传入众人的耳里。
古道友明显舒了一口气,道:“小萍,是我,老道啊!”在后来才知道,古道友之妻名叫酆珊萍。
酆珊萍立即回道:“老道!你这个死鬼跑到什么地方野去了?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有一个家吗?你什么时候回来?”
古道友扬起了笑容,朝众人眨眨眼,道:“这不是在外边业务繁忙嘛!男人,总要以事业为重!过段时间我就会回去,刚才打你电话怎么那么久都不接?”
“你走时不是说离开家一个星期没有电话联系,就当你已经死了么,我现在正在处理你的遗物。”酆珊萍道。
……
包厢里一阵沉默之后,古龙第一个先忍不住笑起来,随即颜君等人都面色怪异的看着古道友。
只见古道友有些尴尬,悄悄地说:“你是不是还想大声一点?”
酆珊萍道:“怎么?难道你还嫌我说话小声了?”
古道友连忙道:“不是不是,这不是担心被外人听见,影响你在公众面前的形象嘛!”
酆珊萍道:“怎么听见有人在笑,快说,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小三,就对我们母女实施放养政策了?”
古道友擦了一把冷汗说:“怎么可能有小三呢!我是什么样的人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众人觉得做他的妻子实在是可怜,难道就不知道古道友的人品如何?
酆珊萍道:“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你以前的人品怎样我就不说了,但是现在你的人品如何,我还真不知道……诶!说你呢,你就不能小心一点搬!”后面这一句话显然不是对古道友所说。
古道友道:“小萍啊,家里还有谁在?”
酆珊萍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在清理你的遗物,反正你拿回来的这些破罐子也没啥用处,就当破罐子破摔,低价处理了。”
古道友脸色一变,道:“你把我的什么罐子处理了?”
“这不是还没有处理你就打电话来了嘛!不过都已经谈好价钱了,就你那红破罐子,前段时间魏教授就过来看了,说这绝对是一件民间仿品,不值钱,就准备五千元处理了。”酆珊萍说。
古道友一拍大腿,急道:“你可千万别把它卖了啊!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就你们学校的那个伪教授,他才是一个仿品,对于考古这门学问,他懂个屁啊!”
酆珊萍道:“怎么?难道你还能比得过人家?最近人家魏教授可是上了电视台的鉴宝栏目。”
古道友道:“狗屁,那个家伙的水平连小松(左松)都比不上,现在的电视台就专门搞这些歪门邪道提高收视率,我可告诉你,那个罐不是一般的罐,那可是当年慈禧太后用过的痰盂。”
酆珊萍作呕了一声,道:“还痰盂咧!你要是说成康熙的痰盂我倒是可能相信,说成是慈禧那个老太婆的痰盂,我还真信不起来,当年东陵大盗可是扫荡了不少宝贝,据说连痰盂都是用黄金做的,你的这个刷漆痰盂说是慈禧的,谁信啊!”
古道友道:“这就是你没有见识了吧!慈禧她老人家奢侈一生,难得有个刷漆的痰盂,就冲这一点,绝对有收藏价值啊!”
酆珊萍道:“得了吧!要真是慈禧太后的痰盂你上哪里得来?难道还进去了东陵墓?再说你进去了东陵墓,好东西不拿怎么就拿了一个装口沫的痰盂回来,我看你是被哪个骗子给骗了!”
古道友道:“就凭我这本事,谁还能骗得过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他的骗技十分了得?)这只痰盂绝对是流传于民间的痰盂,非常有收藏意义,再说你这人又不考古,当然不懂得其中的道理。”
酆珊萍道:“懒得理你,你这人就是中邪了!前两天我出去买菜时,还看见一个乞丐端着一只碗来要钱,当时本想给个一元两元的,可是仔细一看,那碗里面居然有个‘慈禧太后御赐’的印章,当时我就说让他把这只碗卖了不是有钱了吗?你猜,当时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古道友道:“怎么回答?”
酆珊萍道:“他说我缺乏考古精神。”
……
古道友一愣,一时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转身只见众人都憋着笑,随即释然道:“你这是指桑骂槐!”
酆珊萍道:“好!先不说这个痰盂是不是慈禧太后用过,但是家里放着这么一个痰盂是不是叫人恶心?”
古道友道:“那也不能把它卖了啊!”
酆珊萍道:“不卖怎么办?”
古道友道:“你就把它放在仓库里面,又不碍着人。”
酆珊萍道:“卖了还能补贴家用。”
古道友道:“家里又不是缺这五千元!”
……
古道友好说歹说才制止住酆珊萍的“恶劣行为”,连忙转移话题,道:“小萍啊,这不是以前和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大哥吗?现在我大哥就在旁边,要不要和他说一句话,他可是不相信我娶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学老师。”
酆珊萍道:“是不是与古龙大师一个名的那位大哥?”
古道友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
古道友面露得瑟的把手机递给古龙,道:“大哥,和你弟妹说两句呗!”
古龙把手机贴在耳边,道:“弟妹啊!我就是古龙啊!你贵姓啊?”
酆珊萍笑道:“古龙大哥啊!我叫酆珊萍,是K师大的历史老师……”
……
商务包厢。
贾贺淡定的给薛诗曼倒满红酒,笑容更甚,道:“小薛,现在的年纪想必已经有男朋友了吧!”
薛诗曼道:“现在一般都很忙,哪还有时间谈男朋友。”
贾贺呵呵笑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工作固然重要,但爱情也不能耽误,想我们这一批六零后,十七八岁就已经谈婚论嫁了,以前的同学现在的子女都已经大学毕业出入社会,不过年纪越大,带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啊!”
薛诗曼笑道:“贾哥不也是功成名就了吗?”
贾贺眯着眼,笑道:“这算什么功成名就,我也不过是为了糊弄一口饭吃,勉勉强强养家糊口罢了,想当初和我一起上学的同学,现在不是老板就是大腕,哪像我这么一个一大把年纪了,都还得出来跑业务。”
薛诗曼道:“以贾哥现在的能力,想必不是糊弄一口饭吃这么简单吧!”
贾贺摆手道:“小薛不用这么看得起我,来,再喝一杯!”说完,举起酒杯,期待与薛诗曼碰杯,不过眼角却泛起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薛诗曼无疑,持起酒杯与贾贺一碰……红酒入喉,有股涩味,那被红酒染红了的红唇,却被贾贺看在眼里,悄不声息的咽了一下口水。
贾贺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放下酒杯的薛诗曼却毫不察觉,依然与贾贺“谈笑风生”,渐渐的,薛诗曼忽然柳眉皱起,感觉眼前产生一丝晃动,心中疑惑,但却不往别处想,还以为是酒量退步,但晃动的幅度越大,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她连忙扶住餐桌站起来,对贾贺歉意道:“贾哥,你先慢用,我去一下洗手间。”但是话刚说完,身体倾斜,险些摔落。
贾贺早有准备,连忙将薛诗曼扶住,道:“小薛,你没事吧?”
薛诗曼摇头道:“没事,可能是红酒后劲比较大,现在有些不舒服,先去洗手间,贾哥你……嗯……”话未说完,只见薛诗曼眼睛一闭,顿时昏睡在贾贺的怀里。
贾贺嘴角扬起邪笑,眼里闪过那么一抹得逞的光,道:“小薛啊!没想到你们公司的小骚……货不敢来,倒让你来顶替,这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了,啧啧啧,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皮肤、这身材可真是棒,简直就是个尤物,也不知还是不是雏,哥哥我待会给你检验一下啊!”说完,搀扶起薛诗曼,让人以为是喝醉了酒,一步一步往包厢外走去。
如此熟练与自然的手法,想必利用手里职权做过许多次,有人说Government肮脏,但是商场又何其不肮脏,同样有着各式各样的财色交易,只不过薛诗曼被同事出卖,成为一个牺牲品罢了。
而贾贺这人,又不得不介绍一下,此人所在制造企业在本地很有名气,企业规模很大,作为销售经理,其中肮脏的交易自然双手数不过来,即使是财色交易也不过家常便饭罢了,若想代理他们企业的产品,大多数则要经过他的这一“关”。
……
颜君见众人吃得差不多,就叫来服务员结账,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往外面走去。
同时,贾贺却也搀扶着薛诗曼从他们的对面走来,看情形是要去开房,不过当经过颜君等人周围时,却被拦截下来。
颜君盯着贾贺,道:“你是谁?”
贾贺皱了皱眉,道:“是谁关你什么事?”
颜君瞥了薛诗曼一眼,道:“那你可知道她是谁?”
贾贺眼皮一跳,心说不会这么巧,撞见了熟人了吧?
“小曼姐姐。”婷婷此时叫了薛诗曼一声。
这更是让贾贺证实了如此郁闷的猜测,不过总算是花丛中老手,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尴尬,道:“你们是小薛的朋友吧?刚才我与小薛吃饭时,可能是小薛不胜酒力,有些喝高了,我现在正准备送她到房间休息,没想到你们是她的朋友,那么我就把她交给你们了。”
古道友却是上前一步,在薛诗曼身旁狠狠地闻了一口,道:“有安眠药的味道。”
此话说出,贾贺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此嗅觉是不是比狗还强?
颜君倒是眉头皱起,虽然不懂得古道友的真正本事,但至少他也是学法之人,能辨别出安眠药很正常。可也不能确信,当即探手握住薛诗曼的手臂,功力运起进入薛诗曼的体内,体内根本就没有过量的酒精,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古道友说的是对的。见安眠药还不及伤害身体,便将药力驱散,而薛诗曼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薛诗曼身体摇晃两下,才睁开了眼,而贾贺也适时的放开了她,见到众人都在看着她,她揉揉头,道:“怎么了?”
颜君脸色不是很好看,瞥了一眼贾贺道:“你可认识这个人?”
薛诗曼把目光看向贾贺,道:“这,你不是贾哥吗?我们刚才不是在包厢,怎么在这里?”她此刻开始冷静,回想起当时发生的情况,不禁脸色一变,道:“贾哥,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贾贺面对薛诗曼的质问,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却表露出不满,道:“还能做什么?我不过见你酒量不好,好心送你去房间休息,谁想到被这些人误会。”他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薛诗曼刚才不是昏睡的吗?为何醒来如此快速?
“是吗?”薛诗曼看向众人,有些疑惑的问。
颜君见此人当着众人的面还敢耍赖,盯住他半晌,攥紧拳头,当即轰打过去!!!
“怦!”的一声闷响,轰打在贾贺的鼻子上,将其打飞,紧贴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