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怎样啦,没被吓坏吧。”老道人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还以为他有什么不对,忙走近来问道。
“没事。”枫叶眼角有些抽搐,声音还微微有些发颤。如不是强自忍住,恐怕两腿也会颤抖起来。
老道也没在意,径自走到灵芝前。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由的呵呵笑了起来,这么大的灵芝,还是金黄色的,与一般灵芝的色泽不一样啊。还有这蝮蛇一般都是在山腰与山脚附近才会出现的,在这泰山顶出现也是异事啊。呵呵,不管了,还是先采下来吧。”
采下灵芝,又去将毒蛇缠绕的木棍就那么取下,“这蛇还不小,够我们好好吃一顿的了,偶尔改善一下生活,还是蛮有必要地嘛。”
听老道东念西念,脸色还有些苍白,状态还不算好的枫叶有些好笑,收拾好心情后跟上走在前面的老道。回想起先前的情形,心里仍然后怕不已。要不是老道出手,后果恐怕······恩,那道乌光,及钉在树身上的蛇,忽然向叶揭示了一种可能,对呀,我真是蠢啊。······接下来的时间里,枫叶看向老道的目光充满了希求的光彩,人也变得更加的主动积极。对于老道的一举一动也观察得极为细致,然后将之与自己心里的想象进行对比。然而不论从什么地方来看,老道都不过是一普通人而以。难道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不会呀,一般人是根本无法将那条蛇解决得如此干净利落的。那答案就只有一个,老道在装。他在逗我玩呢。枫叶的心里直观的这么认为,因为老道平时对他很好,就像一家人似的。
老道对他的情形视如未见,一如未觉的教他认识一些草药,药性,用途。直到晚上休息时都没主动告诉枫叶一点他所想知道的东西。枫叶一看老道都要准备休息了,不由得急了。这老道,也特会作弄人了吧,把我就这么凉着了啊。不行,看来自己得主动些才好。
“师傅,你要喝茶吗?我给你倒去。”
“不要?那你要捶捶背吗?我给你捶捶。”······老道那个郁闷啊,这小子,真是······“得,你也别卖乖了,有什么事就明说吧。你不觉得烦,我还烦呢。”
“师傅,你白天对付那蛇可真是厉害啊,你怎么那么厉害啊。”枫叶诞着脸,凑上前去。
“啊,你说白天那事啊,没什么啊。你认为有什么吗?”老道惊奇地看着枫叶。
“没什么?你打死那蛇,多简单啊,多厉害啊。”枫叶着急的分辨道。
“那确实没什么啊,经常扔棍子,手熟而已。”
“经常扔棍子,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枫叶无奈的看着老道,老道平静的看着枫叶。“还有事没?没了的话我好休息了。”
枫叶都快要疯了,这老道死活不认账。枫叶也没则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师傅,你练过功夫吧?”
“练过。”
“那你还不承认,还在这耍我。”枫叶都有一种委屈得要哭的冲动了,这老道,糊弄人也不是这样糊弄的吧。
“你先前也没问我呀。”老道的话语有些委屈,可看他的神情,完全透着一股子诡计得逞的嚣张劲。枫叶无语了,彻底的无语了。瞧他这样子,想跟他学上两手,看来希望是不大了。
妈的,看这老道平时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可一到关键时候,就完全是另一个样了,自己是被他那虚伪的假面目蒙骗了。以后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看人看事一定要看清楚,看仔细,一定不要再被假象所蒙蔽。在这一刻,老道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在枫叶眼里,是那么的猥琐,奸狡。
“还有什么事吗?”
“没啦,我累了,去休息啦。”枫叶的语音里,透着股子疲惫的感觉。再说下去,可能自己真的要哭了,还想学习他的功夫呢,这样的人,没指望咯。
“想学吗?想学你就说啊,我教你。”走到床边的枫叶正要倒下,身后传来老道悠悠的声音。枫叶的心猛地一缩,身子一抖,猛地转过身来,希冀的看着老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道还是那副神情,可眼神似乎有了一些变化。
“真的吗?师傅,你可别耍我。”
看着枫叶热烈的目光,老道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一刻的老道看上去居然犹如罩上了一圈光晕。枫叶大喜的冲到老道身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一阵猛摇。“坏师傅,你竟然作弄我,你真坏。”
老道乐呵呵的笑了两声,神色慢慢转为严肃,“叶儿,你要学我的功夫,就得要拜我为师,你可愿意?”
枫叶一听,不由得乐了,这老道脑子没什么问题吧。“当然愿意了,我不是已经是你徒弟了吗?还要拜什么师啊。”
“叶儿,这是不一样的。你现在叫我师傅,只不过是因为我收养了你,两人相处时的一个称谓罢了。我现在说的拜师,却是牵涉到师门尊长,道统的延续。其中的意义不可同日而语啊。而且,一旦拜师,就终身不得反悔,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回答。”
老道停下看了一眼枫叶,见他似懂非懂的,不由得苦笑摇头。这孩子毕竟才十岁左右,自己所讲的也过于绞了一点,还是解释一下吧。“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关系我只是帮助了你,你在我这寄住,打个伴。我对你并不承担任何责任与义务。而你一旦拜我为师,就是加入了我的师门,成为了我师们中的一分子,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并能够享受到师门的荣耀。”
“你说得太搅了。反正吧,别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能确认一点,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而且我想学到武功。所以,我一定要拜你为师。”枫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大明白老道话中的区别,只好按照自己的本意来说了。在这期间,老道盯着他的眼睛,严重不时闪过一抹光线。当枫叶抬头回答时,才收回视线。不过从他那舒缓下来的神色中,可以隐隐看出满意的神情。
“也许你现在不明白我话中的含义,你以后会明白你今日的选择是多么的明智。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就随我到大殿行拜师之礼吧。”
到了大殿老道捻起九柱香,高举过顶,口中喝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盘古开天地,人道始大荒;无极演太极,三才并两仪;四象与八卦,道法自此昌。······”
一边念,老道一边不停地变换步法与手印,一边不停地向三清神像稽首打躬。那件灰色的道袍,在枫叶眼里,慢慢的只剩下色彩比较艳丽的八卦图了。如此一来,枫叶不禁感到有些头晕脑胀了。
“呔。”随着老道一声断喝,左手一拿诀,朝右手的香柱一点,“嗤。”的一声,九支香的香头出现了明亮的火点,已被点燃。老道右手一抖,九支香已经在他手上不见了,而神案上的香炉中却出现了一字排开的九只香。
枫叶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一手也太酷了吧,比前两年秋林叔带自己去泰安府时,在街头看到的杂耍好看得多。如果不是老道的神情过于严肃,枫叶相信自己一定会拍起手来。
“叶儿,跪下。”枫叶还在联想翩翩之际,忽然听的老道一声断喝,愣了一下,才醒悟老道士要自己跪下。枫叶忙不迭的在神案前的蒲团上跪下。老道一个旋身,转向枫叶,口中不停地念叨,双手也变换出不同的法印虚打向枫叶。
“九叩首。”
枫叶依言行礼,最后次叩首完毕,刚直起身,老道一掌击在了枫叶的百会穴上。一股暖流顺着百会穴,瞬间传遍全身。枫叶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