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之中,当中有着的是一张大大的太师椅,及宽大的桌案,左右两边相对的摆放着六把椅子及茶几。四角里摆放着几盆大大的盆栽。长着酒糟鼻,且是独臂的苗长老,白发白须的司徒长老,矮胖的穆长老与王长老分左右而坐。大家的面色都显得有些严肃。
“事情就是这样,小丫头就是这样说的,看来铁云对她是相当的看好啊。”王长老淡淡的笑道。与其他几位长老一样,他对于紫菱去拿鲁班令,也是相当不看好。不过,既然她提出了要求,就不得不召集众人商议一下。
“她师傅铁云是我门中二代弟子中最为杰出之人,也是我鲁班门中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尚且无此机缘。她个黄毛丫头,才学了几天的鲁班术,居然也敢如此大言不惭。”苗长老不满的哼了一声。
“话也不是如此说法,这毕竟是铁云的遗愿,就放开这一次吧,让她去试试吧。也好对死去的铁云有个交代。”王长老微笑了一下,开口转圜道。对紫菱这个小姑娘,他还是很有好感的。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对门中秘法到底到底掌握了几许,但既然是铁云的遗愿,就让她一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取鲁班令,其过程凶险非常,机关考验甚多,殊为不易啊,更何况,即便过了这些关卡,还得要看她与鲁班令的缘法,最终能否如愿以偿,还是两说呢。要不然,鲁班令也不会两百年来还深埋地底了。”矮胖的穆长老看了王长老一眼,吞吞吐吐的道。“当然了,我这不是在反对那丫头去作一番尝试的。也许她有这缘法也说不一定。”
王长老听了穆长老的话语,不由得一笑,再看了一眼一直闭目不语的司徒长老。“那就先这么定了吧。来人啊,将紫菱姑娘请过来。”
“哼。”苗长老不以为然的抽动了一下自己的酒糟鼻。闭上了眼,没有再说话。
“紫菱姑娘,你要去取那鲁班令,各位长老已经一致同意了。不过今日天已不早,那就明日吧。我早已叫人备下了酒宴,为二位接风。也是预祝你能成功。”王长老笑着对紫菱说道。他心里是着实高兴,抛开铁云不说,他看紫菱可是相当的顺眼。
第二天一早,王长老便叫上了紫菱二人,与穆长老一起,来到了文公台上,来到了李白手书“壮观”的巨石前。王长老回过头来看看紫菱。“丫头,那鲁班令就在这巨石下的地道里。不过,我可要先说明白了,里面机关重重。你进去后可得万事小心。而且过了机关地道,还要看你与鲁班令有没有这个缘法才行。另外,这位道长,你毕竟是外••••••”
就在这时候,子城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王长老不由得眉头一皱,方要再说下去,一个鲁班门弟子急匆匆的跑上台来,“二位长老,大事不好了。子城外来了好多的官兵,他们将子城包围得严严实实,苗长老派我来请二位速速回去。他自己已经前去与那带兵的人理论去了。”
听得这位弟子的话,文公台上的几人不由得齐齐变色。紫菱听得清兵围城,不由大怒,“王长老,我们这便回去,看那清狗敢做什么?”
“胡闹,以你一己之力,去了对大局有什么用吗?你还是遵照你铁师的意愿,尽快取得鲁班令才是第一要事,怎可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呢。”王长老怒喝了一声,打断了紫菱的想法。“以往进入地道的弟子,都有一个长老看护,今日不意竟有此情形。我已腾不开身。所以一切要自行保重。”
王长老看了穆长老一眼,“这样吧,小道长,就麻烦你一起进去,由你来给他护法把。”
“我可是一个外人啊。”枫叶不由得一惊,忙问道。
“事急从权,何必执着与那些细枝末节的事。你二人赶快做好准备吧。取鲁班令事大,毕竟它关系着我鲁班们日后的中兴大事。老穆,开机关。”王长老双目盯着枫叶,一声断喝。
紫菱不便违背,只得叹了口气,叫上了枫叶,走上前去。这时穆长老已经到巨石后边打开了机关,巨石挪开了一条缝隙,现出了地道。在王长老的催促下,紫菱只得一咬牙,与枫叶进入了地道。地道又复关了起来。
“老王,你叫那小道一起进去,是不是因为••••••”
“不错,门主出关前不是早就占算过了吗,这次我鲁班门必将遭劫。所以才万般求全,不意这一天还是来得如此之早,何必害他一起送命呢。何况他的身手不错,或许丫头此次能够成功一不一定。一切都看天意吧。大柱,你速到洪绪村去找刘鹏,请他们留意一下洪绪商墓,若紫菱出来,请他照顾一二。唉,你也留在那里吧。事后再回来吧。”
那传信的弟子含泪而去后,二人也火速的向鲁班门赶去。
这时的鲁班门已经被清兵团团围住。苗长老与司徒长老正怒不可解的与清兵对峙着。阿精啊在尼勘身后小声的说了一句,尼堪点点头。
“我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我们的人亲眼见到那女子与反贼一同进了你们鲁班门,你们居然还矢口否认。既然你们不交出那两人以及铁云偷盗之物,又勾结与我大清作对的的反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来人啦,将所有人都给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住手。”王,穆二位长老恰自赶到,赶忙出声制止。
尼堪冷笑一声,“又来了两个送死的。弟兄们,给我上。”
立时,杀伐之声大作。鲁班门中之人哪有准备,况且平常人占了大多数,怎敌得过清人虎狼之师,立时有一二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几位长老一见,不由的双眼通红。大喝一声也动起手来。
“还敢说自己没有造反之心,现在居然敢公然拒捕。上,给我杀。”尼堪冷笑了一声,提刀带头猛冲了上去。与司徒长老战做一团。
鲁班门众弟子眼见事无可避,也自一声呐喊,隐身的,施法术的,直接捡起东西当武器的,顿时都行动了起来。一时间,场中怪异立显。
正狂冲猛进的清兵突然发现,对敌中的人忽然就消失了,方自一失神,对方忽又出现,给自己来上了一刀。或是对敌之人直接施法,手一动,一时间金光闪闪,雷声大作。或是地面一时变成沼泽,一时又有如撒了油一般,根本站不住人,只得任人宰杀。更夸张的是,忽然间整个房梁架都飞了起来,压坏了不少的清兵。
一时间,清兵竟然出现了好几十人的死伤。其余清兵俱都恐惧起来。那尼堪一见大怒。“黑狗血,大粪给我上。”
与此同时,从清兵本真后方冲上来了几个头戴面具,衣着怪异的人。他们一手持宝剑,一手拿起个竹筒四下洒水,还在阵前手舞足蹈,并不断的吟唱起来。一道道白光由他们身上迸发而出,在这白光的照耀下,隐身的鲁班门人立马显出了身形。他们所撒出的水光也将鲁班门人所释放的飞剑,金刀等一一破去,使其对清兵不再具有威胁。
与此同时,清兵也在依尼堪之言行事,一时间战场中怪异立消。所有的鲁班门人身上都沾满了黑狗血与大粪,再施不出法来,也隐不了身,只得与清兵肉搏。但旋即被人多势众的清兵一拥而上,砍倒在地。部分鲁班门人在几位长老的的带领下,逃进了房屋中,凭借平时所设机关与敌周旋,倒是伤了不少清兵。
不过那清兵主将尼堪见得人员死伤太过,不由大怒,吩咐清兵用火箭乱射。不多一会整个子城之内,浓烟四起,火光灼天。躲在房中的鲁班门人忍受不住,又再冲了出来,却被乱箭射死当场。余下之人不是被浓烟呛死,就是被大火烧死在火海中。
鲁班门的四位长老见得此一情形,睚眦欲裂,联手出击,却被尼堪指使清兵团团围住,不得逃脱。最后因乏力,被清兵乱刀砍死在当场。至此鲁班门上下人等全部死绝。清兵将死尸抛入火中,当场烧化。
这一场火,足足烧了两天一晚,将鲁班门彻底化为了平地。这一事件,顿时惊动了整个中土修真界。各大门派纷纷派人前来调查事情的始末,一时间,滕州之地,风起云涌。
本来嘛,鲁班门这样的门派,虽因为其传道方式,被各正道视之为旁门左道。但其自身,却大多是为世人谋福,积德甚多。即使有个别的人,依仗鲁班术危害世人,使得鲁班门被蒙上骂名。但鲁班门中的主体还是以为世人谋福为宗旨的。
但凡出自鲁班门人之手的工程器物,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堪称楷模的。这样一个与世俗融为一体的门派,却被清廷因为自身利益,而妄加迫害,也让世人为之齿冷不已。这其实也就是神州各大门派,为何会纠集于鲁班门被灭意识的原因。
对于此,清廷并未给予任何人答复,只是依然我行我素,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