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全黑时,二人已经远离了泰安府城,刚刚进入了肥城地界。天上虽有稀稀朗朗的月色与星光,也不碍于夜行。但是由于二人早前都连经大战,早已疲惫不堪,且枫叶有伤在身本就是强撑,方紫菱长时间作法,早已是无以为继。二人见已离开了泰安地界,心下一松。再见得前面有一个村庄,便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准备进村寻个歇息之处。
村子不大,但亦有着好几十户人家。但村中并无客栈。二人只得打算求宿于村民家。但连续敲开两家人家,别人一见二人神色,特别是见得枫叶身上的血迹,便不容分辨的关门拒客。方紫菱气得不得了。想还以颜色时,枫叶苦笑制止了她。
“算了,随让我没备用的道袍了呢,只能继续穿这烂衣服。他们不想惹麻烦,也是情有可原的,再问一家,若还是不行,我们就在野外找个地方随便将就一下吧。”
“要问你问,我可不想再看别人的脸色了。”方紫菱气鼓鼓的说道。枫叶挠挠头,苦笑了一下,与紫菱继续前行,在村尾处最后一家的小院前,枫叶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须发皆白,背有些驼的大爷。在清楚二人的来意后,打量了二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枫叶正自心里一凉之时,老人却开口邀请二人进门。二人大喜,忙谢过了老人,并随之进入院子。
老人家里只有他和他老伴,二人在向那老妇人问好时,老人告诉他们,他老伴眼睛不行了,耳朵也聋了,不用理会于她。枫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而紫凌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老人一眼,也为说什么。
“看你二人的样子也挺乏的,也早点安歇吧。”
老人给二人安排好了住处,便自行离开。二人也着实是乏了,打过招呼,便各自进房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枫叶便早早的自静中醒来。一夜的运功调息,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影响。
更为难得的是,枫叶觉察到自己的道法与下山之时比起来,已是突进了一大截。照此进度,也许要不了多少年,自己的道法就可以入门,练就自身的元神了。到时,飞剑,法宝,快意恩仇,行侠江湖。哦,美丽的人生,我已经等不及了。••••••嘿嘿嘿。”
门外传来敲门声,将陷入了美梦中的某人惊醒过来,已经流了一身的哈喇子。紫菱敲了几下门,见没反应,不由得好奇。咋啦,已经起身出去了吗,自己可没听到任何声音啊。正自好奇之际,狼狈的枫叶已经打开了门。
紫菱见及他胸前还有一片隐隐的水迹,不由奇怪道:“你的衣服怎么湿啦?”
枫叶老脸一红,刚才在屋子中匆忙运功*干衣服,不意还是被发现了痕迹,“没什么啦,刚才喝水洒了。”
紫菱也不以为意,“我们一会出去,找个铺子,给你备上几套衣服。我可不想再因为你,而找不到歇处。”
说完,紫凌白了他一眼,甩头离开。枫叶心里一暖,赶忙跟上来到前屋。老人正在盛粥给他老伴。“出来啦,这边有熬好的粥,喝点吧,过个早。”
二人谢过了老人,各自盛了一碗,喝了起来。谈起昨夜投宿无门时的遭遇,老人不由得微微伸直了一下腰背,呵呵笑了起来。
“现在的年生不好,别人怕惹麻烦,我这个人吧,却爱图个热闹。自我那老婆子耳眼不行后,子女又不在身边,平时也难得有人上门。你二人如没事,便在我家好好休息几天吧”老人笑了笑。
“哦,谢了,大爷。这儿哪有衣铺,一会我们要去买两套衣服。”
“在我们张村只有一家衣铺,就在村中,那棵大杨树下。兰丫头家。”••••••走在村子中,方才发现,这个村子的人还真不少,村子里还开有几间不同的店铺。比起一般的小村子来说,还是相当过得去的。张村的村民见得枫叶二人,都有些意外。
昨晚,有两个疑似惹上了麻烦的外地人,来村中投宿的消息,村子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知道了,在见得枫叶破烂的道袍,以及上面的血迹后,自然猜到了就是二人。再见得二人都年纪轻轻后,好事的人不免悄悄在二人身后指指点点起来。
在二人身后,有几位围聚在一起的大妈,看向二人的神色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甚至还低声的谈论起来。不时发出一些不怀好意的笑声,明目张胆的对着二人指指点点。枫叶功运双耳,偷偷听了一下。“那小道士分明就是一个假道士,专门勾引贩卖良家妇女的,那姑娘十有八九是他骗来的。”
“胡说,看他们那样,分明是勾搭在一起的狗男女。别看他们一脸道貌岸然的,骨子里呀,哼哼••••••”
“应该是勾引的良家妇女,被发现后被人追杀到我们这的。你看那道士的衣服就知道了。”
“难说,应该是勾搭在一起的。”••••••听着这些话语,风也不禁感到有些头大,有些鬼火冒。想出手,别人又是些普通人。不由得感到郁闷不已。同时也因为那些言语而有些脸红。偷偷看了一眼方紫菱。却见她神色并没什么变化,便猜测她可能是没留心到身后的情形。正在这时,却听得身后传来了几声惊呼声。枫叶转头一看时,去不禁目瞪口呆。
身后的那几位大妈,此时个个如同青春期的女孩一般,手舞足蹈着。旋转,飞身,仰腰,劈叉••••••端是了得。虽然是都已上了年纪,可还都舞得那么的投入,那么的曼妙多姿。其余的村人乍见此奇观,呼啦啦立马围上了一大帮子人。一时间喝彩的,大笑的,惊呼的,顿时热闹非凡。
“你看你看,王二娘那身子,居然会旋的那么快,真真是难得一见啊”
“那有啥,你看人家李婶,那劈叉动作。哎呀,我的妈呀,这可是高难度的专业动作啊,这才是真的水平啊。”••••••这时一旁走来两个老人,见得这边这么热闹,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有什么好看的玩意,让我老人家来看看。”
旁边的村人见得这两个老人,一个个随闭了口,可那神色却反而更加的古怪。一个个都与他们都分开了点距离。
“哦,李老头,有女人在跳舞啊,难得啊,看看,看看。”
“嗯,是有些难得,我可要好好看看。啊••••••,柱他妈,你这老不羞,在干嘛呢?”那老李头开始还笑眯眯地回答着,旋即在跳舞的人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心猛一收缩,老脸顿时便做了猪肝色,疯狂的大吼起来。
“啥,你老婆在••••••,腊狗他妈,你,你,你••••••”说话的老头正在惊讶于老李头的表现,猛然间也看到了自家的屋里人。立马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些跳舞的大妈级人物,在这时展现出了惊人的一面。她们此时是那么的沉迷于自己艺术的表现,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舞蹈中。对一旁的呼喊没有丝毫的回应。
“妈的,这老娘们是疯了,是鬼上身了。我,我,我打醒你这不要脸的老婆子。”李老头见自家的那个毫不理会自己,旁人又笑的那么的*,不由得大怒,脱下鞋子就向自家老婆子打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个李婶却浑如未觉,犹自舞者。
这一来,李老头猛追着自家的老婆子打,却又追不上,不一会就累得受不了,还跌了一跤。惹得别的村人惊叫之余,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另一老头却还犹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枫叶睹得此间变化,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眼下这档子事的始作俑者,除了会鲁班术的方紫菱,还有何人呢。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的得意与好笑,枫叶不由得拉拉她衣袖。一噜嘴,“差不多啦,再下去就要坏事啦。何必与这些琐碎的大妈们计较太多呢。”
“要你管。”方紫菱横了他一眼,不过说归说,方紫菱还是飞快的念了一句,右手打了个手诀,那边立马传来一片扑通声。原来大妈们停是停了,可所有人都站立不住的坐倒在地,一个劲的喘息着。她们只知道按摩着自己的胀痛的老胳膊老腿,眼神里还有着迷茫的感觉。
“啊哟,可真痛啊,我身上这是怎么啦。啊,老头子,你怎么在这,还这样子。”李婶挨过打,一恢复神志,立马就开始疼痛起来了。跟着又发现了自家的老头子,不由得惊叫起来。
这时其余几人在他之后也都清醒过来。在听得周围之人的话语后,方才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不由的老脸一红,不顾其它的,几个老娘们爬起来就跑。老李头与另外的那个老头,追在自家婆娘身后犹自怒骂着。
见得好戏散场,围观人群方才慢慢散开,还在笑谈着方才的事。这个事立马在村子里传了开去,不久后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成为了笑话。有着好几个的版本。有说几个老娘们爱显的,有说她们是鬼上身的••••••这事的后遗症,村子里的老女人们彻底的萎了好些日子。
枫叶见此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也罢,这也是这些大妈们自找的,谁叫他们在背后乱议论人呢。方紫菱眉开眼笑,得意之极,开心之极。见枫叶看她,不由得一皱鼻子,“哼,这就是最轻的了,谁让他们乱说别人。以我的意思,还准备让她们跳上一段脱衣舞呢。”
枫叶一听头都大了,暗自庆幸不已,苦笑一下,带头朝前走去。在那棵大杨树下,他们见到了那‘兰丫头’,在那个只摆着几匹布料的小店铺中,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妇女,长得还算有些姿色。
听了他们的来意,这兰裁缝笑了笑。“你们寄宿在钱大爷家啊,行,衣服很快就能做好,到时我给你们送过去。”
枫叶正待多谢之时,一旁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呵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