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骏无敌了,至少这次斗法是这样的。无敌的意思,就是没有敌人,大家不要想左了。
再也没人上台,云中子只好宣布,“本次论剑,第一名,林晓骏!”
林晓骏刚把别人长辈打了,自然没人给他吹呼喝彩。不过,这个不重要,小男孩自我感觉良好,云涧宫里所受的弊屈一扫而光,有些话就不吐不快。
他是这么说的,“这次能得奖,主要感谢爸妈,生了个好儿子,没有他们就没有我。还要感谢师父,教我修真,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以下省略几千个字)……,然后感谢郭大哥,给我磨练,没有他就没有我现在的本领,感谢小胖,没有他就没有……,感谢伏波,……”
大家站了一个时辰,饱受煎熬,终于见他停了一下,众人欢心鼓舞,掌声雷鸣欢送林晓骏下台。
堂森无比激动,苍天啊,大地啊,终于找到一个比我还罗嗦的人了。
云中子准备颁奖,他老人家还不忘追问一句,“说完了吧?”
林晓骏拿出万年石钟乳润了下嗓子,很认真的说,“没呢,还有一半。”
仙人的鼻子比狗灵,云中子当然知道这是万年石钟乳,但他不敢抢,只能暗骂败家,再骂自己嘴贱。
林晓骏继续,“感谢陆正英,因为他少了一截尾巴,感谢宫女,因为她给我穿衣做饭,(以下再省略几千个字)感谢重玄派,举行了这次论剑,还给我发奖。最后感谢……,嗯?”
林晓骏转过头来,“那啥,你叫什么名字?”
云中子脸很黑,但人家涵养好,瓮声道:“云中子!”
林晓骏记下名字,很认真的说,“哦,最后感谢云中子,给我一件仙器,以后有这种好事还找我。”
王八蛋才找你,云中子心里在滴血,俺的仙器也不富裕,原本给了九牧任何一人,都能再抢回来。可是给了林晓骏,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割肉当然是割定了,云中子的法宝确实不多,能拿出来作为奖励的自然更少。他左思右想,攻击法宝不能给,防身的也不能给。云中子在乾坤袋里摸了半天,却拿出了最贵重的一件,这仙器宛如玉梭流光溢彩,气冲天宇,“蒙冲斗舰,容纳仙府一座,土地百里方圆。可以载人飞跃星空,穿梭万里只在一念之间,……。”
云中子越说越想哭,终日打雁了吧,让雁啄瞎眼了吧,仙器没有了吧,损失大了吧。林晓骏懒得听他废话,一把夺过蒙冲斗舰,“不用说了,我赶时间。”
真要赶时间,你完全可以不来嘛,云中子十分后悔,但林晓骏已经准备闪了。
伏波载着林晓骏瞬间化作天边的一个黑点,云中子正无限惆怅,却忽然看见天边的黑点迅速变大,林晓骏又飞了回来。难道他不要仙器了,云中子很是异想天开。
小男孩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的说,“对了,下次有这种好事,还记得找我啊。”
云中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再见!”
林晓骏急着回家,说完就走,又在天边留下一个黑点。
包子终究是丢了,云中子痛失至宝,只希望与林晓骏再也不见。
东风习习,细雨飘飘,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路边的枯草隐约露出一点绿色,那是杂草长出的尖芽。红日滑下西山,给云彩镀上金边。林晓骏正是这个时候从天而降,回到行宫之中,行宫太大,这里正是四野无人。庭台楼阁,高梁红瓦,一如以前不曾变化,但林晓骏知道,他去时只是初秋,而今却是春雨绵绵。
他离开太过随意,回家已经过了很久,林晓骏脚步踟蹰,心情忐忑,此时的他,与一般小孩无异,既有对家的想念,又怕父亲的责罚。又过一重庭院,林晓骏只是闷头赶路,却听见旁边传来数声惊呼。
林晓骏寻声望去,却见宇王和鲁鲁站在园林右侧。众人突然相见,都有些错愕,一时呆在当场,寂静无声。林晓骏看着父王的眼睛,那里面有错愕、紧张、惊讶,最后被一抹浓重的雾气取代。
“混帐东西!”宇王怒骂出声,他高高举起巴掌,却迟迟不肯落下。
“父王!我好想你!”林晓骏乖巧得很,立马扎进宇王怀里,装出一副可怜相。
“唉!我的孩儿!”林正端的声音哽咽了,那个巴掌最终没有打下,而是将林晓骏搂进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哥,你到底去哪儿了?”鲁鲁一路飞跑过来,小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离家十八个月,害得我们担心死了!”
“十八个月?”林晓骏难以置信,他这才发现鲁鲁似乎长高了一截,两人一般年纪,都长到父王齐胸的高度了。在云涧宫林晓骏当然查觉不了变化,此时才恍然觉得过了太久,心中更添愧疚。
“臭小子!”宇王终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重重给了林晓骏一个爆粟,“五百多个日日夜夜,害得父王担惊受怕,该打!下次再敢这样,仔细你的皮!”
“哎呀!”林晓骏连忙双手护住脑袋瓜,他即将成就真人,全身真元护体,即使宇王用棍子打,他也不会感觉到疼痛。不过,小男孩还是装出一*可怜兮兮的模样,“父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家三口重新团聚,当真是其乐融融。林晓骏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激动,宇王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自己跑了似的。一年半的时间里,儿子的突然离去,让林正瑞饱受煎熬。占星师的预言,时刻出现在宇王脑海,中年丧子几个字,几乎让他夜不能眠。
当林晓骏出现在他面前,宇王如何不能失态,如何不能欣喜若狂!
经过十八个月的成长,鲁鲁似乎懂事了很多,小丫头的话语有些责备,也有瞠怪,“哥,父王只有你一个儿子,以后别让爸爸担心了!”
林晓骏知道她古灵精怪的性子,这样的话语怎么会出自鲁鲁之口,很有些瞠目结舌。
果然,小丫头看着林晓骏讶异的目光,立马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看什么看,老实交待,你这一年半干什么去了!”
鲁鲁太嚣张,林晓骏觉得不好好修理她一下,简直分不清大小了。他刚准备动手,却瞧见父王审视的目光,小男孩这才恍然发现,哦,自己还是待罪之身,不能太跋扈。
没奈何,他只能避重就轻,细细讲来,林晓骏也不傻,危险的片断统统一笔带过,免得当场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