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景瞻一拍自己大腿,始觉自己迟钝,喃喃道:“怎么就没想到拜李庄主为师呢?这李庄主与我投缘,三番四次助我,我若开口央求,也不是没有可能。”
“唉,白白浪费这次机缘,莫不是真如扶摇子老道所说的我是仙缘为合?”这少年越想越是懊悔。
此时的景瞻正在修葺穹窿山的刘禹锡的那座衣冠冢,秋衣渐浓的竹林显得有些许萧瑟,本来杂草丛生的衣冠冢很快被景瞻修葺一新,其实景瞻是一直想给这座衣冠冢修葺一下的了,但是自己爷爷奶奶深陷穹窿山深处一直未敢深入,为衣冠冢修葺一事便拖延至今。
旁边那可爱孩童三宝正啃着他的景瞻哥哥从七曜戒的啸天庄里为他采来的果儿,说也奇特,那孩子吃起啸天庄的果儿却是比平常吃饭更耐得饥。景瞻见他喜欢,也就由他,反正在七曜戒指里还有很多不是。
“不知道梦得真人从闭关出来会不会骂我错过李庄主这个机缘?”景瞻倒是没有进步灵虚之境的自觉,只是想着梦得真人的教诲。
“不行,近期一定得找机会去穹窿山深处一探,否则让爷爷奶奶一把年纪还在里边受苦。诶,对了,差点忘了那事!”景瞻在心中盘算,忽然想起自己有件事倒是抛在脑后了。
“三宝~~”少年人唤到。
“哥哥,你叫我吗?”那捧着水果在吃的小童子小跑来到景瞻面前。
“哥哥上次与你去听月楼时,后来不是托你那些朋友帮忙将听月楼的东西搬回来么?现在哥哥有空闲儿,你叫你那些朋友将那些听月楼之物带来此处,可好?”原来是少年人想起了听月楼一役之后得来的那些东西,正想着能否从中找出一些有关修真门派的线索。
应承了哥哥的小童子很快就没入了丛林之中。
这少年景瞻便在这已经被他修葺一新的刘禹锡衣冠冢前,入了定等候。
想起上次在听月楼之战,却是有惊无险,虽然后来问于梦得真人,怎地自己拔出啸天剑会有如此大阵势,而且居然顺带连着听月楼众也灭了。梦得真人却是告诉景瞻这啸天剑魄是至阳至刚之物,浩然正气,凝身不散,第一次神剑开封出鞘都会引起一些天地异象,并不出奇。
还有那听月楼主所习功法显然与魔功有关,碰上至阳至刚之物,便犹如碰上了天敌克星,无法自拔也。那些丧命的听月楼众也是因作恶太多,被这神剑引动的天雷给劈死了的,剩下那些带伤之人,应是本心尚未迷失之人吧。
所以说善恶终有报,只是未到时,平时得多累积善行才对己身有益。
在景瞻冥想的空隙,很快四面八方涌来了许多的野兽,有些甚至乎景瞻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些野兽或衔或叼,或捧或背,纷纷在刘禹锡衣冠冢前的空地上堆砌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些野兽是被三宝指挥,还是已经通了灵智。只见他们在空地上堆起来的物品还做了详细的分门别类,药材消耗品奇珍异草一类,这纸张文字一类,这金银黄白之物自称一类,这还有许多刀枪棍棒,林林种种,都被按照不同的类别摆放在了地上。
看得景瞻称道连连,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会儿功夫,这大山堆,小山堆的东西都被摆放在了景瞻的面前。
看着这面前的东西,景瞻也是犯难,这么多的东西叫自己一件一件地翻看,这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心中一阵苦笑。索性一股脑儿都收进了七曜戒指中,这一招让东西凭空消失的招数,莫说人类了,就是眼前的那些大小百兽们也是看得异彩连连,眼睛瞪得大大的。等那银铃般动听的孩童哂笑之声蔓延开来,才收起了自身的惊讶。
“诸位朋友帮了景瞻一个大忙,不知道景瞻该如何答谢才好。”虽知是三宝的朋友,但是景瞻自是不会因此而因为别人帮助自己是一件理所当然之事,知恩图报是做人的基本守则。“虽然小子人微言轻,但是能为诸位效劳之事景瞻越做绵薄之力。”
见景瞻发言,那些野禽猛兽们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不知道应该要景瞻的什么报酬。
倒是三宝爽言,对着这旁边的野禽猛兽们发出一阵奇怪的音符。
景瞻好奇地问了三宝,他跟它们说了什么?
三宝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三宝就跟他们说了可以随意提要求,哥哥本事大,肯定能应承的。”
小童子的哥哥一阵苦笑,自己真正能为这些兽类朋友们做的恐怕是搭上几间小木屋,可以为它们遮遮风,挡挡雨什么的吧?可别提出太难的要求。
少顷,本来有些吵闹的兽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看起来有些老迈的猴子走了出来,跟三宝用兽语说了几句景瞻听不明白的话。
三宝俏跳地跟他景瞻哥哥说道,他的这些朋友所求无他,但愿能听景瞻用箫音吹奏一曲尔。
景瞻一听,哈,如此简单,自无不应之理也。其时的景瞻并没有看出,在他四周的百兽之中其实还有一些就是在沈家庄院外聆听他给雪姨吹奏箫曲的熟面孔。
紫玉箫横陈嘴边,仙壶道力应时注入,这一曲《鹧鸪天》便应景而出: 笑拈红梅亸翠翘。苏州十里最妖饶。夜来绮席亲曾见,撮得精神滴滴娇。娇後眼,舞时腰。刘郎几度欲魂消。明朝酒醒知何处,清音云间紫玉箫。那旁听百兽此时却是神态各异,有的闭目冥思,有的干脆干趴于地,有的抬头望天,而更大数的是双眼紧盯着那正在专心致志吹箫的少年郎,生怕漏过其中一个细节。
这一曲清新箫曲便于这穹窿山间回荡,有眼尖的猎人从远处看到一大群野兽都聚一一处,心中不免骇然,这几个打猎的猎户也是听同伴言说进来打猎还能捡上些银两,所以便常来出没,不曾想见到这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