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浩浩荡荡的西游一事结束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自从唐僧把真经取回来之后这一百年来,众人却是没有想到,佛教之发展,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当然不包括萧图在内。
现如今佛教大兴,其根本西方教,也是跟着大兴,定光欢喜佛终于借徒弟释迦牟尼如来之手,实现了当年封神之时所说大兴西方教之宏愿。
这一百年来,天庭却是遭了秧了,世人都说,仙教出了一个特大的叛徒,身为天帝,竟然吃里爬外,将个西方外教振兴至此,无数仙魔将那天庭视为无物,而萧图,竟然也像当年对待孙悟空一般,对待起了这些仙魔,一个字曰“避”,什么人都避,避无可避,竟然差点连自己都给避了。
不过闹归闹,瑶池,还是没人敢去撒野的,如果真有那不长眼的敢去胡闹,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萧戬这新当上的执法天神,便天天在瑶池附近执法,一有个风吹草动,又放狗,又撒鹰,却是将那过路神仙赶得鸡飞狗跳。
而当事人萧图,却是对外宣称不甘众仙魔扰乱天庭,不知到了何处,关门闭关去了。
世人都这么以为,天帝萧图乃是畏罪逃跑了,无颜面对众人。
不过,瑶池里面诸人,有谁不知道,萧图是下界去了?
现如今的人界,乃是开元年间,唐玄宗统治的时代。
庐山之上,萧图戴斗笠,穿蓑衣,踏芒鞋,手持混沌杖,上面一根西线,尾端系着一金属小勾,垂入那奔腾的庐山瀑布之中。
庐山风景优美,常年都有那些个文人骚客来此观赏,自然有不少人都见到了萧图这般古怪行径。
“兄台在做什么?”看得久了,一文人上前,打了个稽首,问到。
“钓鱼。”萧图淡淡说道。
“呵呵……兄台真是好兴致。世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也是因为水里真的有鱼,兄台在这湍急的瀑布之中钓鱼,即便有鱼,那鱼儿怎会上钩?而且我观兄台这钩上却是无饵,或许真有哪只意志坚定的鱼儿要吃食,也不会上兄台这钩吧。”那文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摊开纸扇,扇了起来,也不怕那奔腾的水滴将那纸扇打湿了。
“哎,王兄,我看这人行为古怪,不是脑袋不太好使,便是要在这哗众取宠,竟然会想到这等不切实际之事,咱们便不要打搅人家‘发财’了。”另一文人哈哈大笑道。
萧图听了这话,自然是不管他人想法,一笑了之,继续掉自己的鱼。
“哎!饿死俺了。”一人走了过来,缓缓坐到萧图身畔,那群文人见了这人,却是纷纷掩住口鼻,手中纸扇不住的扇着,走了个干净。
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萧图扭头一看,却是一呆,而后哈哈大笑。
“你这人,干嘛如此笑我?难不成我长得很好笑?”那人怒道。
“不好笑,不好笑,只是我看着兄台,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一人来。”萧图前俯后仰,说道。
“想起了何人?”那人问道。
“此人名讳,我却是不怎知晓,但他的雅号,我却是记得清楚。此人也与兄台一般打扮,就连模样也差不得多少,名为犀利哥,却是一个大大有名之人。”萧图忍住大笑,说道。
“犀利哥?没听说过。真的很有名么?看来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那人笑道。
与萧图说话这人,乃是一个乞丐,猛的一看,造型确实是与现代名人犀利哥有那么几分相似,怪不得萧图会发笑了。
“你在这做什么?”犀利哥问道。
“钓鱼。”萧图不敢再看他,以免再笑出声来。
“钓鱼?钓到之后,可否给我几条,让我填饱肚子?”犀利哥一听这话,来了兴致。
“你相信我能钓得到鱼?”这人倒是有点意思,萧图不由得与他攀谈起来。
“那是自然,此事我绝对相信。”犀利哥正色道。
“哦?这是为何?”萧图一乐,难不成还有人看透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因为啊,去年我也在这里钓过鱼。”犀利哥说道。
听了这话,萧图脑袋顿时大了,原来碰到一个傻子,如果不是与自己一般目的,除了傻子会在这里钓鱼,还真找不到一个正常人了。
“调到什么了?”萧图下意识问道。
“那可是好大一条大鱼啊,不但大,而且很是古怪。”犀利哥仿佛很是怀念,陷入沉思一般。
“真有这等事?那鱼到底如何怪法?”萧图见对方不似作假,问道。
“那鱼啊,蛇身、蜥腿、凤爪、鹿角、鱼鳞、鱼尾、口角还有虎须,你说奇怪不奇怪?”犀利哥笑道。
听了这话,萧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幸亏戴了斗笠,才不那么明显。
对方所说怪鱼,哪里是鱼?那明白了是龙啊!
自己现如今在这里蹲着,也是在等龙,难不成对方还真的钓到过龙?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萧图问道。
“当然是假的了,哈哈……你这人,难不成还真的相信了?”犀利哥大笑起来。
两条黑蚯蚓,耷拉在萧图的脑门上,他已经有了将对方推下去的想法。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便在此时,萧图身后传来这两句令他耳熟能详的诗句。
萧图转过身去,但见得一人眼若寒星,眉若箭羽,身穿姿色袍子,温文尔雅,腰挎宝剑,一看便知是一能文能武之辈。
“好诗,好诗!”萧图大笑道。
“好湿,好湿!”犀利哥指着那人衣服,大声道。
好一番意境,却是全让这犀利哥给毁了。
“兄台,我这诗还只完成了一半,何来好诗?”那人见了萧图行径,却是知道对方必定是一个特别之人,不由得问道。
“这哪里是一半,你浑身都湿了,自然是好湿了。”犀利哥哈哈大笑。
听了这乞丐的话,那人好一阵目瞪口呆,细细思索其话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怎么越琢磨,越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兄台这诗还应有两句才是,可否赐教?”萧图不去管他,问道。
“被这兄台一搞,在下意境全无,却是断了思路,作不成诗了。”那人叹息道。
“我道你是个满腹经纶的才人,却没想到不过是个半瓶水的,哎,可叹,可叹,明明是自己所学不精,却怪到我的头上。”那犀利哥摇头道。
“你一个乞丐,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如果你肚里有货,倒是往外倒出一点来啊!”萧图怒了,却是悔恨刚刚没把他给推下去。
“听你这话,就是不把我们乞丐放在眼中吧。不知道我们乞丐的祖师爷是谁吧,范丹!当年你们这些文人的老师孔子,在陈国断了炊,是我们祖师爷接济了他,才不使他饿死,创立了儒教,成后世孔圣人。我们乞丐,可是与你们文人有莫大的恩德的。”那犀利哥大声说道。
“哈哈……”萧图听了这话,却是大笑。
“你笑什么?!”犀利哥怒了。
“可笑你不读史书,却在此妄谈旧事。那范丹,乃是东汉人士,有名的穷汉,他又怎么可能有余粮接济那孔丘?即便是与你一般,讨来的饭菜,去接济孔丘,但范丹他是东汉人士,那孔丘,却是春秋人士,两人相隔五百多年,你让他如何去接济?”萧图大笑道。
听了这话,那犀利哥目瞪口呆,久久不语。
“原来兄台对那历史如此的熟悉,看来也必定是一饱学之士了。既然如此,何不就此将在下那下两句诗文给接上了?”那人听了这一席话,大喜说道。
“既然兄台如此说了,我也不再推辞,听好: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萧图站起身来,慢慢走了几步,将心中的诗文给背诵了出来。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好,好诗,好诗啊!”那人大笑道。
“不对,你所说那范丹,必定是与我所说那范丹乃是同名同姓之人,并非一人,我们的祖师爷,确实是接济过那孔子的!”犀利哥突然放声高呼,声音竟然也能传出去个七八里,即便此地乃是山上,也不应该能传的这么远。
“这位兄台,看不出来,还是个内家高手。”听了这啸声,那人转过头去,正色道。
“内家高手?是不是内功很高的意思?”萧图心里大乐。
犀利哥自知刚刚一幕太过“匪夷所思”,连忙闭上了嘴,席地而坐,取过萧图混沌杖,却是做了刚刚萧图的活,垂钓起来。
“在下李白,字太白,号青莲,还未请教兄台名讳?”那人见此,知道他不愿多说,面向萧图,说道。
“我自然知道你便是李白了。更知道,你便是那少正卯的转世了。”萧图心里如此想着,嘴上说道:“原来是青莲兄,在下萧图,却是无字无号了。”
“萧图?!兄台这名号,竟然与天帝一般无二。”李白惊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