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清远阁主的这个主意虽嫌阴毒,却深得大批饿疯了的穷鬼信众和罪犯们的赞许,他们立即以饱满的热情投入抢掠大业,把一双双抢劫之手伸向以前梦寐以求的建筑中。
主将大厅的高楼上,一处敞开的窗口前,吕奉先和慕容彩云并肩而立,遥望混乱不堪,声浪鼎沸的城内景像,血隶远远在静立在数十米外的门口,像一道影子般跟随着主人的背影,既不耽误主人的事情,也能及时执行每一道新的命令。
慕容彩云看着城内三道截然不同的人流表现:虔诚的圣辉信众目喷怒火,强按悲愤,退避门外,看着呼啸如风的妖灵将士们抢夺劫掠。天都府域各族的将士得意洋洋的大肆劫掠。
满面喜色的原圣辉信众狞笑着投身滚滚的抢掠人潮,不觉轻轻一叹:“府君大人,你的策反计划完美的天衣无缝,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你不依照惯例,把满城拒不改信妖凛阁的圣辉信众全部杀死呢?”
“为何要那么做呢?”
吕奉先反问道,“在圣辉阁阁宗人员长期的宣扬下,妖灵的形像在南部人族中永远是狰狞的,可怕的,杀人如麻,流血遍地,从而极度厌恶妖凛阁,忍受着并不公平的圣辉阁的控制。为何我仍然要继续保持恐怖的妖灵惯例呢?”
“你看你不知道,在北部的千万个大小府域中,我们洪荒妖灵控制的大地上,九幽信众被入侵的圣辉将士以更残忍的手段屠杀着,杀戮圣辉信众,只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的报复手段而已。这是九幽法典中说的。通天老祖大圣的圣谕,绝对不会有错的!”慕容彩云义正词严的申明她的立场。
“嘿嘿嘿,亲爱的慕容彩云,我不杀泉州城拒不变节的圣辉信众,***是另有他用。”
吕奉先一副深思熟虑的自信模样:“不用我们动手,反扑过来的大明古国和圣辉阁的联军自会把他们屠杀的一干二净的。”
“…那怎么可能呢?”
慕容彩云愕然发问,美丽的凤目眨也不眨的盯向语出惊人的府君大人,“二十多万拒不变节的圣辉信众,理应受到圣辉阁的嘉奖,又怎会把对待洪荒妖灵府域百姓的屠刀举向他们呢?”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兰心惠质的守阁天女的想像力,一时转不过弯来。
“哼。拒不变节。当然会受到嘉奖了!”
吕奉先无情的冷笑一声,缓缓的转过身形,朝着门外走去,他的话语,淡淡的飘了过来:“但是。正因为我的不杀,圣辉信众们历经战乱活了下去。
必然会引起圣辉阁阁宗人员的疑心,认为信众们普遍会有亵渎背叛的行径以乞求活命,否则,难以解释为何在历次的大屠杀下破天荒的独一无二的存活下去。疑心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也是城内可怜无辜的信众们的索命环。既然有圣辉阁的屠刀,为何我要显示妖灵灭绝人性的一面呢?”
“原来…如此…”
慕容彩云怔怔的盯着年轻而老谋深算的妖灵府君的背影渐渐的远去,凤目中充满了深深的钦佩,她本是聪明之极的人,闻其声而知其意,长达十万年的南北大陆边境对峙线的冲突和战争中。
两大阁宗的将士所过之处。无不是实施残酷的大屠杀,把男女老人全杀死。
婴儿孩童抢光,俨然成为惯例。虽然血腥无比,但实施者在本族本国却被视为伟大的英雄偶像,杀人越多,名声越大。
吕奉先不杀泉州城拒不变节的圣辉信众,既能彰显他这一系妖灵的仁慈一面的形像,也会让二十多万名被抢掠一空屈辱的活下去的圣辉信众,面临新任泉州城主将和圣辉阁班们的猜忌,这一打破常规的做法,恰恰让疑心重重的大明古国的主将和圣辉阁班们认为信众们普遍做出背叛圣之主宰祗的行径,才换的存活的权利。
***这种行径,无论圣辉阁抑或妖凛阁,都难以忍受,因此,反扑回来的军国将士和圣之主宰职人员,定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屠刀,大肆屠杀虔诚的圣辉信众,把圣辉阁的狠毒,活生生的展示在宁死不屈的信众面前,侥幸逃脱者,将会后悔没有加入妖凛阁,暗中宣扬圣辉阁的残酷和狠毒。
一石二鸟,亏吕奉先能想出来。他说的不错,既然有圣辉阁的屠刀,又何必让妖灵们的妖掌沾染信众们的鲜血呢?或许,吕奉先率领大军,万一有一遭,再次入侵泉州城,会得到更多改信妖凛阁的新信众呢!
谁说妖灵一定是凶狠嗜杀的像征。把圣辉阁的阴暗面直接展示给深信不疑的圣辉信众。无疑比妖灵屠杀给予的印像深刻强烈啊!
一念及此。慕容彩云眸子中的钦佩。转变为深深的敬仰。她贵为邪凛圣逆一族的公主。从小到大。接受着最为高贵地上位者礼仪训练。见识过无数才貌双全的洪荒妖灵英才。但与目下追随的吕奉先府君一比。在宏图大略和杀伐果断上。顿皆逊色。
“我的女儿。未来能够迎娶你的男人。必须是洪荒妖灵年轻一辈中独一无二的佼佼者。让南部辉耀圣灵深深恐惧的英雄。才能配上我慕容天丛妖帝的掌上明珠。哈哈哈!”
父皇爽朗的笑声,和对她未来心上人的期望的话语,募然浮上慕容彩云的心扉。
“吕奉先。这个怪异的行事。怪异的邪凛圣逆变异者。他的手段。心胸。计谋。武力。在洪荒妖灵年轻一辈中。绝对是上上之选啊…”慕容彩云心内默默的忖道。白皙的玉脸募然一红。暗道:“我想这个干嘛。难道…不可能。我只是越来越欣赏吕府君而已…”
她拍拍饱满的酥胸。自我安慰道。
没有恋爱经验的守阁天女。邪凛圣逆一族的皇家公主。在她芳心的深处。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战事之后。天都府域的高速发展的奇迹。不知不觉中。吕奉先的形像。已经深深的印在她的心底。一缕难以摆脱的情愫。悄悄在心底生根发芽。只是。她还没有发觉。认为是彼此之间的欣赏。
当初升的圣辉照耀在饱受抢掠之苦的泉州城时。主将大厅内。一场借着清晨的凉风开展的会议正在热闹的进行着。吕奉先和卫北澈并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左侧。是兴奋的睡不安稳觉的武将们。
昨天抢掠的丰厚物资。刺激的武将们精神大振。摩拳擦掌准备第二天地大抢劫。右侧。是儒清远阁主和慕容彩云。以及部分高级舁人九幽阁班。
“目下的当务之急,便是以最快最稳当是手段,在大明古国的军团和圣辉阁的高手们杀来之前,把我们获得的战利品,和大批新归附的九幽信众,全部运回倭夷贼岛,利用大千门,再转运回飘渺大陆,赢取最完美的胜利!”
突勒人古秦佑激动的腔调都变了,昨天他和其他三支抢掠万人队兵出泉州城的四里八乡,扫荡颇丰。
“尊敬的府君大人,您的大手笔抢劫,我血腥刽子手宇藤田光自惭不如。”
宇藤田光大力摩挲着他那颗油光发亮的光头,抽着抢掠的名贵奥尔良雪茄,“我血腥刽子手十多年来,自认为纵横落日海,祸害圣辉各国的边境线,从来没有如此的战绩,我只有一句话,我服了您了!”
宇藤田光的最后一句“我服了你了”,短短的五个字,却代表了这桀桀骜不驯的大洋枭雄的真正的臣服之心,自从昔日吕奉先夜袭倭夷贼岛,以武力威迫倭夷贼岛水贼降服之后,从内心层面来说,水贼们,尤其是水贼之首血腥刽子手宇藤田光,只是摄于他的强大力量,以及他麾下突勒族人的凶悍,不得不降,今日这一句话,可谓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诚挚的臣服信息。
卫北澈大师聆听在耳中,不由得想起昔日曾问吕奉先“难道你不怕水贼们降而复叛吗?”
年轻的伙伴自信的说道:“随着天都府域的快速发展,宇藤田光等群盗自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的!”
今天,宇藤田光的当众表态,印证了吕奉先的预言。天都城的发展速度,在整个妖灵界的妖灵府域中,绝对是出类拔萃,令人眼花缭乱的。
吕奉先微笑着,朝宇藤田光轻轻颔首,表示接受他诚挚的内心臣服之意。
古秦佑面向沉思中的卫北澈大师,尊敬的道:“大师,该是您老人家出手的时候了!”
卫北澈曾是妖灵军国王牌化器大师,虽遭妖帝独孤无敌的封印,由于他在天都城独特的地位,和跟吕奉先和谐的伙伴关系,无人敢对他不敬。古秦佑更是被卫北澈和吕奉先亲手救下的,言辞之间,分外的恭敬,不敢越一份礼数。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瞿然而醒的卫北澈,在整个入侵泉州城的战略规划中,大规模运输抢掠物资的重任,便着落在这位曾经的王牌化器大师的身上,人人都渴望知道,他拿什么运输堆积如山,难以计数的庞大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