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鼻子里的血哗哗的流出来,风的眼睛也一点点泛着暗红色的光芒,但是这么多年来,风还是有一点自制力的,她还不至于冲上去吮着阿明的鼻子吸血。
风闭上眼睛,调整着呼吸,使自己的狂热尽快褪去。过了大约一分钟,风眼睛里的红色已经消失殆尽。她环视四周,从墙上取下一串钥匙。
这个看守所本来关压得人就不多,根本只有马格春一个,又没有KTV那种高级的隔音效果,外面发生的事情就算马格春看不到他也能听得到。首先,他听到了他们在讨论明天晚上去玄黄庙围堵张一行。其次,他也听到了有个送外卖的小姑娘竟然打晕了三个警察来就他。
马格春彻底想不通了,先是莫名其妙的被捉来了,然后又有人来救他:“这是在搞什么飞机!”,他用吃奶的力气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搞外卖的扯上了关系。
事到如今也不多想了,先出去再说,于是马格春手伸出铁门招着,嘴里一边叫着:“外卖小姐,外卖小姐,我在这里呢!”
小姑娘闻声而来,一边翻着钥匙,一边俏皮地说:“再叫我外卖小姐,我可就不放你出来了。”
刚刚远了没听清楚,现在近距离一听,这声音怎么总觉得这么耳熟。待她把门打开,马格春一看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个外卖小姑娘怎么会是她?
“怎~~怎么会是你?”马格春傻傻的问道,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自己被美女所救,眼前这个女孩正是想要买张一行手表的女孩风。
“别瞎想啊,我救你可不是为了你!”风解释道。
马格春正脸红的想不出话这时候风一拉他:“快走,离开这里再说。”
马格春其实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但他故意把风手甩掉,故作清高:“这可不行,我又没犯事儿。这一跑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哼。”风一看就知道马格春是装的,“你以前难道没听说过公安局破不了案专门就拿你们这种在外打工的单身汉背黑锅吗。”
这本是风编出来骗马格春的,其实还真是被风瞎编编到点子上了,马格春一听,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跟她走吧。
“算你说的有理,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别一会儿又来人了。”马格春连忙跟着风离开了。
风还真是个专家,在出看守所门前她脱去了她外卖的衣服。马格春看得口水差点留下来,可以,脱光外面一套,里面还有一套。
然后她拉着马格春绕向看守所的后面,为了躲开路上的监控录像,其实那些摄像头早就坏了。
他们自看守所后面穿过一片又一片荒地,此时他们已经快到s市的郊区了。这里人很少,路边偶尔有一两家破旅馆。
风拉着马格春随便进了一家。关上门,正当马格春幻想着风把他救出来就是为了开房的时候,风说了句差点让马格春气死的话:“张一行呢?”
马格春一甩头:“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不早和你说过了,张一行那破手表不值钱,要不你买我~~”
马格春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风伸手喊停了:“张一行现在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不是开玩笑的。”
马格春一听笑了:“那小子能有什么生命危险,难道他*了某个黑社会老大的女人。”说完马格春自己哈哈大笑。
可是风完全没有笑容,她一改平时的活泼可爱,转而冷酷无情,她走上前,当时她的脸距离马格春的脸只有零点零一公分:“张一行真的有生命危险,我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再和我废话我真的就对你不客气了!”
虽然和一个美女的脸距离如此之近,但是马格春丝毫不敢有任何遐想,因为他从风的脸上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我倒还真不知道那小子在哪,但是我听说明天警察会去玄黄庙堵他。”马格春想到他在临时看守所听说的。
其实马格春现在也和风一样尽快见到张一行,前者是好奇张一行到底犯了什么罪,把他都给连累了,而后者则急着找到张一行完成任务。
“玄黄庙?”风听说过这个地方,她第一个想到的事情是张一行可能发现自己的手表是件古物了,而且他还准备在玄黄庙卖出去。这可不行,要是真的被卖了出去再想找回来就难了。
“明天一定得把他给找回来。”风对马格春说道。
马格春连忙点头:“对,我可不想背一辈子黑锅,明天一定要把那小子找回来。”
…………
老钟表匠陈晓忠今天早早的就醒来了,他是做梦的时候笑醒的,想到今天就能知道那表带到底值多少钱他就激动恨不得马上就去玄黄庙。
陈晓忠整理着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可能很快就会多出一张数额超过手中所有卡的新银行卡,想到这里陈晓忠又是“呵呵”一阵笑。
慢慢的陈晓忠的笑容渐渐收敛,转而变成一种严肃的表情,他突然迅速摸遍自己全身每一个口袋,可是夏天的衣服哪里来的这么多口袋,仅仅十秒钟后他的表情又由严肃变成了绝望。
“我…我的…笔…笔呢?”陈晓忠如同老鼠一样在房间里打转,他的眼睛滴溜溜的搜索着每一个角落,可最后一无所获。
陈晓忠迅速把卡都收到口袋里,带上所有他觉得有用的东西,离开旅馆,他一头钻进s市如同迷宫一样的小路。
还记得前天晚上他匆匆忙忙的从自己的的钟表店逃出来,如果那支笔要掉肯定是掉在了这些小路里面。
陈晓忠只恨自己年岁以高,眼睛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好使了。他想快,但是眼睛不争气,只能像乌龟一样在迷宫中前进。陈晓忠知道,时间拖的越久,找回来的机率也就越小。
………………
严先生中午的时候到了玄黄庙。方四爷第一次和这个幕后的大老板见面可费了不少心思。他不光准备了一大桌菜,亏他想的出,竟然还放了几个鞭炮。把还未进门的严先生给吓了一跳。
严先生一拂胸口:“方四爷迎客果然与众不同!”
方四爷一笑:“严先生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我已经准备好一桌好菜为您接风洗尘。”
这两人心里的重点各不相同。方四爷主要是为了能见上一面幕后的老板而激动。严先生则是着急方四爷手里的神秘手表链。
就这样两人想着各自的心事走进了方四爷的店里。方四爷示意严先生坐下:“严先生,不知道这一桌菜时候合您的胃口?”
“可以,不错。”说完严先生也不客气,用筷子架起一块咸鸡送入口中,“对了,方四爷说的表链怎么也不拿出来看一下?”
“哈哈哈哈,严先生怎么这么心急,来来来,先吃完这顿饭再说嘛。”方四爷热情的招呼着严先生,拼命帮他夹菜。
严先生一想也对,反正要等到晚上卖主过来,也不差这么些时候既来之则安之,那就暂且先吃完这顿饭再说。
方四爷见了严先生简直就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他冲着严先生叽哩咕噜说个不停。可是严先生可不那么热情,总是随口几句“恩,恩”,“对”等等把方四爷打发掉了。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桌子刚抹干净,严先生就再也耐不住了,但是脸上毫无表露:“方四爷,我这次来主要是对你最近收到的一条表链特别感兴趣,怎么不拿出来看看?”
方四爷一拍脑袋:“唉呦,你看我吃的都忘了正事了,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又扁又长的木头盒子,往桌上一放,这是古董生意的规矩,若是在物品交手的时候坏了,就说不清是谁的错了,可是这一放等着对方自己拿就可以避免一切麻烦。
严先生不紧不慢的拿起那个木头盒子,打开:“方四爷,你这是唱的哪出戏呀?”接着严先生把盒子往桌上一扔,只见盒子里空空如也。
方四爷这回糊涂了,抓起了盒子东看看西看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小陆你这个孙子,快点给我死过来!”,他冲着里屋大喊。
这时候,一个穿着汗背心,短裤的人连忙跑了出来:“四爷,您叫我什么事?”
方四爷一指手中的空盒子:“老陈拿来的那条表链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