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泄密 所有人不觉向声音来处看去,只见那人身材瘦小,脊背有点佝偻,脸上薄有些许皱纹,嘴唇上有几根光溜的长须。
尹荪听到这人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冷笑道:“凌家真是好手段,居然连这得手段都使用上了,密哨暗探居然遍布我地坤总坛,这等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不要以为随便叫上个阿猫阿狗就可以污蔑我楼观派。”
那个瘦小汉子却桀桀笑道:“好啊!在这之前我便听到一首童谣唱:尹荪阴损真阴损,机关暗器夺人命,杀友弑亲无不为,逆师犯上皆小事,夺人妻女也无谓。尹荪阴损真阴损,杀忠良,侍奸臣,颠倒社稷乱乾坤,祁连山上建一坛,牛鬼蛇神皆有幻,可怜甘州有百姓,再也无人敢上山。纵有罄竹可书罪,何年才能把话完。当时我还不信童谣所唱,现在看来这还真是有些可信了。”
尹荪脸色已经阴沉地可以滴水了,冷笑道:“好啊!凌家人果然个个伶牙俐齿,凌卿昀,今天我们就不死不休!你们凌家居然设此毒计来坏我名声,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凌家垫背。”
瘦小汉子却依然怪笑道:“尹荪,你的坏事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有心人还是可以查探到的,要知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既然做下了,是男子汉就应该有担当,现在居然还在狡辩,就连我这个无名小卒都替你脸红了。之前在总坛你杀死对你忠心耿耿的大长老甘叱,你可敢承认?”
尹荪心中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大吼道:“原来甘叱也是你凌家派来我教卧底的,现在我就先宰了你这个多嘴的老儿祭旗。”只见他身影刷地一下消失在原地,远处那个瘦小汉子忙身形一晃,疾奔逃离原地,同时大叫道:“尹荪,你太卑鄙了,居然想要杀人灭口,我跟凌家素不相识,你却硬要诬赖他人,你的罪行终会暴露,那甘叱是段干世家的人,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瘦汉轻身功夫不弱,在人群中奔走若飞滑溜异常,每每有风声在身边响起时,就借住身边人群滑溜而逃。虽然尹荪身法诡异,但是由于周围人太多,所以每每将擒到对方时,都被对方溜脱,这让他心中怒气更旺。
听到那汉子嘴上不停,尹荪更加来气,大吼道:“你将死在你这张多事的嘴上,到时你去阴曹地府陪阎王爷说去。”
那汉子双眼灵动异常,骨碌碌转个不停,身形快捷如风,专挑人多的地方挤,他本来人就瘦小,现在更是像只猴子一样机灵,同时口中骂个不停:“尹荪,你这贼厮鸟,简直吃人不吐骨头,昨晚就是你和申卜尉合谋害死了童长老、甘长老,但是夏长老却死里逃生,联络上了陈长老、潘长老他们要反出地坤总坛,你之前一直在处理坛中叛乱,所以才没有发动人手来围剿前来总坛看热闹的江湖朋友,这些事你莫非以为我们就不知道么?哈哈,姓尹的,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计啊,你故意放任这些江湖朋友在这里观风,其实就是想得腾出手来,再设伏将他们一举歼灭,这样就可以掩盖自己的过失,才不会被楼观派上层追究你总坛密地被泄之事,……”啊……呀……,忽然两声惨叫响起,一声是来自那瘦汉,另一声却是出自瘦汉刚刚躲避在的身边之人。
只听尹荪怒吼道:“全部给我滚开,若是在护着这满嘴胡话侮辱我楼观派的贼子,尹某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一律格杀。”原来尹荪听到此人居然对坛中情形如此清楚,心中大是惊恐,所以一定要快速除去此人,以防对方再抖露出坛中更多秘密,所以迁怒到瘦汉借躲的身边之人,当然也还是有所顾忌,故此手下有所留情,否则此人和那瘦汉就已经双双毙命了。
众人听到这话,忙一哄而散,知道此时很可能惹上池鱼之殃,而且听了那瘦汉的话后,大家心中有些惊惧,有几人更是直往山下奔去,再也不愿在这险地多待了。
如果事实真如那瘦汉所说,恐怕自己在这里待下去,就是在等待那楼观派腾手收割自己的性命了。看到那尹荪武功如此之高,他们心中就更加惊恐了。
有人带头,自然就有人跟随,不一会这些看热闹的人就走了一半,当然也有一些对自己有信心,或者又疑心瘦汉之言,又或者别有用心的人却依然选择留下,这些人都是各怀心思,但是却没人出手去救那瘦汉。
凌卿昀也没有出手,仍然站在楼观派众人的包围圈中,因为他还不知道那瘦汉是敌是友,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从尹荪的愤怒来看,他知道也许此人所说的话也许有几分可信。以尹荪的为人来推断,也许他真有可能打算设伏歼灭这些上山的江湖人,毕竟他身为地坤坛的坛主,自己的总坛密地若是被泄露出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必须要掩盖住这个秘密,而要将泄露的秘密掩盖住,那就只有杀了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以尹荪的不择手段,有九成以上的可能这样做。
待众人一哄而散后,那瘦汉就显得左支右绌,尹荪没有了任何顾忌,出手如风,身影更是如跗骨之蛆,众人眼中只能够看到一条淡淡的虚影,只听他嘴里冷笑道:“现在看你如何逃,等下抓住你定要让你尝尝我楼观派分筋错骨手段的滋味。”那瘦汉虽然身形更加滑溜,速度也更加快了,但是依然逃不出尹荪身影的笼罩,只抵挡了尹荪两招就连伤两次,身形显得有些踉跄,眼中就要被尹荪擒住时,他忽然大叫道:“正一派离火堂咎堂主还不出手么?我已经快要死在尹荪手上了。”
尹荪听到对方叫出咎鬯焱的大名,不觉手上一顿,心中微微一惊,难道此人是正一派的人?
就连凌卿昀也是微微一愣,他也没想道这瘦汉竟然是正一派的人。
第三十一章咎鬯焱 只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道:“哈哈,尹兄别来无恙啊!”只见远处一处山峰后面转出一雄壮汉子,此人身高七尺,稍显清瘦,但是一张圆脸却将他的清瘦遮去不少,鹅头鼻、大嘴唇更是让他颇具豪爽,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黑瞳中散发着淡淡的红莹,更加让人感觉到他精神奕奕,看上去三十几许,全身散发着蓬勃的英气,正是当日与萧力斗酒斗力的咎鬯焱。在咎鬯焱身后跟随着数名仆人,人人都低眉垂目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尹荪抓向瘦汉的手缓缓收回,道:“今天我这地坤总坛真是蓬荜生辉,刚来了一个失踪十年依旧盛名不衰的‘白玉神剑’凌大侠,现下又出现一个沉寂数年侠名不绝的‘焚玉神掌’咎大侠,看来我这坛主当得真是不枉此生了。”
咎鬯焱爽朗地笑道:“尹兄太客气了,要论侠名我怎及得上尹兄和凌兄呢?想当年尹兄单身独剑闯少林,一剑独挑八罗汉,那才是真豪情,更是在江湖上实打实地博得‘飞星逐月’的称号。”
尹荪冷笑道:“少废话,难道咎兄也是来为难我地坤总坛的么?”
咎鬯焱笑道:“岂敢,岂敢!”
尹荪道:“那此人你又如何解释呢?”
咎鬯焱笑道:“此人我也是初次相识,之前并无任何接触。”
尹荪道:“那你为何要为他出头呢?”
咎鬯焱笑道:“我看尹兄是误会了,我并非为他出头,本来是委托他过来跟尹兄解释一下,让尹兄知道你和凌兄之间的误会,却没曾想到尹兄如此心急,出手就要拿他性命,当下只好出来了。”
尹荪冷笑道:“好,好,咎兄看来也是来者不善啊!”
咎鬯焱仍是一副笑脸,道:“尹兄太心急了,且听我把话说无不迟。此事还要从当日宿州之事说起。当日我在宿州所开酒馆有一人前来喝酒,却把我酒馆生意搞得直接关门了,哎,说来此人也真是了得,只是几句话就把我生财之道给封了。”
尹荪冷笑道:“尹某没心情听咎兄讲故事,有话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咎鬯焱笑道:“也是,尹兄事忙,不像咎某是个赋闲之人,我就长话短说吧。此人砸了咎某饭碗,咎某自然心中不爽了,心中郁闷难遣啊!此时我身边一小仆人便来给我献策,说他找到了那个砸我饭碗之人,要我去教训教训此人。当时我想此人真是深得我心啊,以后一定要好好提拔提拔,当下便带了人手前去寻仇了,那人真是了得,我和他一场厮杀下来,差点没把我给打残废了。此时我那仆人也使出浑身解数,在旁帮我出谋划策,更是连连使坏,但是对方实在是实力雄厚,不但识破了我仆人的诡计,更是发现了这仆人的不凡,当下便将矛头指向了他。我这仆人就更加让我心惊了,此人不但和对方拼了个不分高下,最后居然用出了名动天下的绝学‘望星神掌’,让对方差点受伤,更是使坏掳走了敌人的一个小侄女,哈哈,我真是应该好好谢谢我那仆人。但是我真要向他道谢时,那人却乘机使坏撒腿就开溜了,当真是让我遗憾啊,居然还没来得及当面谢谢他呢!后来我回到家中想了好久,左思右想都觉得还是应该对面来谢谢他的,后来听说他跑来了你地坤总坛,所以就过来看看,他是不是真在这里,如果在的话,还请尹兄为我引见引见,也好让我当面谢谢对方啊!”
尹荪冷笑道:“咎鬯焱,你也是堂堂正一派的离火堂堂主,对自己说过的话可要负责,你这样空口无凭地诬陷我地坤总坛,到时候我定要去和你理论清楚。”
咎鬯焱笑道:“那是,那是,当时在宿州城中可是也有不少江湖朋友看到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当时可是差点丢了性命,还好当时凌兄及时阻止了他那位朋友的怒火,否则咎某就是身死之时,恐怕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送命的,所以我一定会为我的话负责,但是我那个好仆人我也一定会找出来好好谢谢他的。”咎鬯焱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笑脸,但是在旁人听来却让人身上凉飕飕的。、 尹荪冷笑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何干?”
咎鬯焱笑道:“这么说来,我那人却是不在你处了?”
尹荪冷冷道:“不曾见过!”
咎鬯焱依旧是一副笑脸道:“只是不知道贵派的‘望星神掌’却是如何让外人得去的呢?”
尹荪冷哼道:“不知道!”
咎鬯焱笑道:“你不知道,可是却有人知道。”说着一指坐在地上低头裹伤的瘦汉道:“此人说曾经见到有一人抓了一个小女孩进入贵坛,此人形貌与我那仆人极其相似。”
尹荪冷笑道:“片面之词,不足为信!”
咎鬯焱笑道:“那尹兄何尝不是片面之词呢?此人说那个抓小女孩进入贵坛的人名叫申卜尉,通过抓到的那个小女孩已经晋升为了长老,而我那仆人刚好也叫申卜尉,不知道这又是不是巧合呢?”
尹荪冷笑道:“此时随你怎么说都可以了,有道是空口无凭死人也可以说成是活人的,我看你正一派定是和凌家沆瀣一气,此次前来恐怕是想一举挑了我这地坤总坛吧?实话告诉你们,就是你正一派和凌家联手而来,我尹荪也不怕,若是我皱了一下眉头,立即就在你们面前自刎。就算你们挑了我这地坤总坛,那你们也要有胆量去承受我楼观派的怒火。”
咎鬯焱仍自微笑着道:“唉,尹兄真是大义凌然啊!豪气,真是豪气啊!咎某在你面前真是惭愧啊!可惜我此次前来仅仅只带了几个家奴,实在是无法成全尹兄的气节。我看凌兄似乎也是只身前来,恐怕也无法为尹兄造势啊!”
尹荪脸色相当阴沉,寒声道:“咎鬯焱,你休在此冷嘲热讽,想要对付我地坤总坛,就直接来吧?”
咎鬯焱依旧微笑着,不紧不慢道:“尹兄真是误会了,我是真没想过对付贵坛的,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来此地只是为了解释你和凌兄之间的误会,现在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你和凌兄如果仍然要打的话,那我只好在观战,好好见识见识一下两位多年来苦修究竟到了何种境界了。”
咎鬯焱这一手倒是尹荪始料不及,要知道如果他和凌卿昀一起联手,他就算不敌战死,那楼观派也会为他来找咎、凌两人算账,可是现在他袖手旁观,只有凌卿昀一人在此,那他尹荪也只能按江湖规矩办事。若他稍有阴谋,那咎鬯焱也可以以江湖朋友主持公道的理由出手相助,那时楼观派恐怕也无法为他报仇了。
尹荪沉着脸转身对凌卿昀道:“凌兄,你究竟想做什么?”
凌卿昀冷淡地道:“放我兄弟出来,凌某立刻离开。”
尹荪冷声道:“我说过我这里没有你的兄弟。”
凌卿昀缓缓道:“有些事做过就是做过,掩盖是没有用的,你叫申卜尉出来吧。”
尹荪冷声道:“申长老现在身受重伤,无法出来见你。”
凌卿昀道:“哼,既然尹兄诸多推搪,那凌某说不得就只好得罪了。”
尹荪冷声道:“地坤总坛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他知道此事弄到如此地步,再多说也是无益。
凌卿昀道:“那尹兄可以发动阵法了。”他到此时也不愿占一点便宜,可见他的傲气。
尹荪冷声道:“凌兄果然豪气,地煞剑阵,放!”一挥手,围着凌卿昀的二十七个黑衣人,手执青钢长剑,脚下踏着诡异步伐,有条不紊地围着凌卿昀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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