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峰随意的逛着,不知不觉间他逛到了一个叫做康平坊的地方。这里是一个非常热闹的街市,各种小商小贩都在此摆摊,中京城的各种特色小商品,各种民间小吃都有,非常受人欢迎,行人如织。燕峰甚至看到了以前的一种他最爱小吃,驴肉锅盔。
看见这个小吃,燕峰立即过去在,给了几个铜板,让摊主给他弄一个。收了铜板,摊主喜滋滋的从不停冒着泡的汤锅中捞出了几块驴肉,放入早已经炸的黄彤彤,极脆的锅盔中,热情的递给了燕峰。接过驴肉锅盔,燕峰一口咬下去,那种他最爱的熟悉的滋味穿越时空,再次的回来了。
极细的驴肉,松脆的锅盔,对于燕峰来说,真是人间极品!他两三口就将一个驴肉锅盔吃完,又给了几个铜钱,让摊主再来两个。
“好的,客官,您稍等!”将铜钱收入怀中,摊主利索的又给燕峰包了两个实惠的驴肉锅盔。燕峰停在了小摊跟前,尽情的享受“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麻二爷来收例钱了!”一个公鸭嗓子在燕峰的后面叫了起来。听到声音,燕峰回过头,只见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大黑面大汉在五六个衣衫不整的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的簇拥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当他路过所有的小摊的时候,随手拿过一些小吃,吃了两嘴,就扔了出去,随后又是拿些其他的东西,揣入了怀中。那些摊主,都是对着黑面大汉和他的手下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在那些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的目光下,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或多或少的铜钱递了过去。
黑面大汉一路往前走来,很快的就收了两三百个铜板。
当这一行人走到锅盔摊之前,黑面大汉用摊主的漏勺捞起了几大块驴肉放入了嘴中,吃的津津有味。他身边一个个子矮小,面相有些猥琐的年轻人斜着眼睛说道:“老刘头,昨天你的例钱就没给了,连同今天的一共五十钱,快交了!麻二爷还要去其他的地方收例钱,别耽误他老人家的时间!”,此人一副公鸭嗓子,声音十分难听。刚才燕峰听见的话就是他喊出来的。
驴肉锅盔摊的摊主,老刘头的额头上皱起了深深的皱纹,他哀求道:“麻二爷,巴三爷,今天的生意不怎么好,到现在都只进账二十钱!我家婆娘病了,我还等着这些钱去请大夫呢!您能不能稍稍的宽限我两天,等我家婆娘的身体好了,多做一些生意,进项多些,再将欠的例钱全部交上,您看行不行!”
“哼!”黑面的麻二爷冷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话,重重的将漏勺扔进了锅中,溅的汤水到处都是。得了麻二爷的指示,公鸭嗓子巴三爷脸色一变,高声喝道:“去你妈。的!你家婆娘的死活,关我们屁事!别跟我废话,将钱全给我交上来!再罗嗦一句,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什么玩意儿!真是贱骨头!”
巴三爷说着话,他后面的几个同伴都走了上来,就老刘头包围了起来,个个摩拳擦掌,一副立刻就要动手的样子。
老刘头被吓得脸色发白,双手紧紧的捂着怀中的铜板,再次的向黑面大汉哀求道:“麻二爷,求求您行行好,宽限我两天吧!就两天!我家婆娘的身体好了!连本带利,我给您一百钱!我家婆娘真是病的很重,如果不看大夫,就危险了!”
“妈。的,什么玩意儿!你当麻二爷我是什么人?大善人,还是庙里的菩萨?你们这些贱骨头不交例钱,麻二爷我吃什么?”黑面大汉麻二爷粗着嗓子说道,说着他一脚踢去,将老刘头的摊子踢倒了,松脆的锅盔摔得粉碎,一锅的驴肉汤泼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溅的到处都是。
“给我打!打到他交钱为止!”对着自己的手下,麻二爷发话道。
听到了麻二爷的发话,五六个泼皮捋起了袖子,就要去抓老刘头的胸口,要痛打他一顿,巴三爷跑了过去,就要从他的怀中,将那二十几个铜板抢过来。
当这些人过来的时候,燕峰就停止了吃锅盔,他目睹了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这些人大概就是中京城的黑。社会了。在这个时代,应该是被称为泼皮。
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燕峰对于他们的危害性有着深刻的认识。当这些看似不是非常恶劣的事情开始公然出现的时候,实际上就是一个社会的根基开始被侵蚀。当它们泛滥而无人监管的时候,这个社会的根基已经被侵蚀的差不多了。
很显然,一个社会最基本的公平正义都不能维持的时候,人们对于公权力机关的信心就会完全的丧失。这种现象发展到极致,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是不言而喻的。正所谓千里长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老刘头被麻二爷和他的手下,收保护费的时候,燕峰甚至看见了几个公差从这里巡视而过,可是他们对此是完全的视而不见,直接的走向了远方。
看见如此,燕峰都有些怀疑,这些公差是不是跟泼皮是一伙的,泼皮们的每天收益,是不是都要分他们一份。在现代社会,这些事情也不是没有,警匪一窝已经不是十分新鲜的事情了。
一手拿着锅盔,燕峰一个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巴三爷的脸上,将他扇了几米远,连续几脚将几个上前想要殴打老刘头的几个泼皮踢的飞了出去。
“你,带着这几个混账,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再敢在这里胡作非为,我可就不客气了!”用手指着黑面大汉麻二爷,燕峰冷冷的说道。
燕峰出手迅速,三两下就给了几个泼皮一记狠手,显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黑大汉和他的几个手下,仿佛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妈。的,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孙子,竟然敢怀我的好事!你找死!”被当众指着鼻子骂,大大的丢了面子,麻二爷怒吼一声,两步上前,伸出蒲扇大小的巴掌,狠狠的向着燕峰的脸抽来。
“真是不知死活!”燕峰冷哼一声,快速的伸出手,精准的抓住麻二爷的手腕,一个窝心脚踹在他的胸口。
当胸吃了燕峰的一脚,麻二爷痛呼一声飞了出去,重重的摔的趴在地上。嘴巴跟地面一下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狠狠的磕在青石板的地面,顿时就是满嘴鲜血流了出来。
以燕峰的身手,教训这些泼皮,真是毫不费力。
“将摊子收拾收拾,赶快离开这里!”对着已经傻了眼的摊主老刘头,燕峰快速的说道。听到燕峰的话,老刘头如梦初醒,感激的看了燕峰一眼,利索的将摊子收拾好,飞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燕峰和这有名的麻二爷起了冲突,已经是有很多好奇的人围了过来,不时的指指点点,对于麻二爷被教训,都是小声的称快。
“妈。的,都给我上!宰了这个孙子!”从地上一下爬了起来,麻二爷擦了擦满嘴的鲜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指示着围过来的手下,他的手下们也是掏出了匕首。在围观的众人的惊呼中,六七把闪亮的匕首向着燕峰的全身戳来。
“死不悔改!”燕峰骂了一声,赤手空拳的闯进几人的包围圈中,将手中的剩下来的锅盔一下盖在一个泼皮的脸上,反手重重的一掌就将他抽出八丈远。挨了这一下,此人的半数牙齿都被打了出来,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
解决掉了一人,燕峰出手如电,一下抓住两个泼皮的胸口,将他们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一起,这样重的冲撞,两人立刻就痛得昏死了过去,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又是一巴掌,将猥琐的巴三爷解决,燕峰空手夺白刃,将杀到身边的麻二爷的匕首夺了过来,抓着他的手腕顺势一扭,就将他摔得趴下,伸出脚踩在他的脖子上,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不能起身。
“好!打得好!”转眼间,麻二爷和他的几个手下,就被燕峰轻松制服,围观的所有人都是发出了震天的叫好声,奋力的鼓掌。
“姓麻的,你要是再敢动一动,信不信我立刻就踩断你的脖子!”对麻二爷不停的扭动身体,燕峰开口警告道。
“孙子!老子麻二爷生不怕中京尹,死不怕阎罗王!你有种就踩死老子!你要不踩,你就是他妈。的孙子!你踩啊!”虽然被燕峰踩在脚下,也得到了严厉的警告,但是这个麻二爷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极为的嚣张,口出恶言,颇有几分光棍的气概。
“叫你嘴巴贱!叫你嘴巴贱!”麻二爷的辱骂,让燕峰怒上心头,一只脚踩住他的脖子,另一只脚狠狠的踢在他的右肋。当然,燕峰并没真正的用力,否则以他的脚力,一脚就能将这个麻二爷踢死。刚刚来到中京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燕峰显然不想弄出人命,今天他只是想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泼皮,让他们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无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