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尽远道:“师兄太过自谦了,我这擒龙手用来防身还算不错,跟师兄钢猛的居龙剑相比,确是相差甚远。”话说到此,心下追忆:“当年恩师对自己实是倍加关怀,他一生只收了自己和师兄二人为徒,对待师兄却不如自己好。本来我二人是每人只能学他一样绝技,但他却将居龙剑偷偷传给了自己,想来是怕师兄见怀。他老人家在临终时还留下一个锦囊做为纪念,不过有命,‘只要自己与师兄都相安无事,便不得撤看。’这句话至今也想不透彻。总之如若不是学了居龙剑,又怎知其中的缺陷,更胜不了师兄。”想到师父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心中实在想念跟恩师学艺的那段日子,不禁有些伤怀,大大的叹了口气。
巩谋七见奇尽远刚才沉没了半晌,此时又叹气,问道:“师弟叹息,所为何事?”奇尽远转开话题道:“哦,师兄可知我这次何以冒昧前来?”
巩谋七道:“这个我怎知。正要请教,怎么来之前也不捎个信儿。”奇尽远道:“是小弟愚笨,这次是有了大难,不及通知师兄。”
巩谋七一听,奇道:“出了什么事?”奇尽远道:“此事说来话长,晚些再一一说给师兄知晓。”
晚饭后,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巩谋七叫来管家,吩咐管家带奇夫人和奇海峰去休息,说道:“弟妹和贤侄也累了,早些歇了吧。”奇夫人道:“尽远,这些天你驶车也没能休息,定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奇尽远道:“不累不累,习武之人,这点算什么,我与师兄还有许多话要说,你们快快去歇着吧。”
那管家半躬着身子,敬道:“两位请随我来。”
奇海峰一直还在回味先前奇尽远与巩谋七切磋武艺之事,此时心血来潮,边走边道:“娘,我要学爹的擒龙手。”
奇夫人边走边道:“想学就去跟你爹说,跟娘说了也是无用,娘又不会。”
奇海峰道:“虽说娘不会,但我知道爹将口诀放在娘那里,娘拿出来教我便是。”奇夫人道:“我哪有什么口诀,你一点根基也没有,就算有口诀,你也看不明……”二人说着渐已走远。
巩谋七低声道:“师弟将擒龙手的口诀放在夫人身上,不怕弄掉了么?”奇尽远道:“小儿之言怎可当真,我又怎会将这等重要之物放在她身上。”两人对视打了个哈哈。巩谋七笑道:“师弟说的是,对了,你说你们出了什么大事?”
奇尽远道:“说来惭愧,小弟是怕被追杀,才躲到师兄家来了。”巩谋七一听,吃了一惊,道:“以师弟的武功,竟有人敢追杀于你,岂不是自来寻死么。”奇尽远道:“我如是一人,那么他倒也不易杀的了我,但我怕他从我夫人和孩儿身上下手。”话到此处,已是愁眉不展。
巩谋七道:“那到底是何人,竟敢动师弟你?”奇尽远低声道:“是皇上。”巩谋七“啊”的一声,道:“皇,皇上!你是官场上的人,与皇上那不是一家子么,怎么又会得罪了皇上?”奇尽远道:“这件事是这样的……”二人说话你来我往,已是半夜。
次日上午,奇尽远早早起床,梳洗刚毕,听得院内有许多人在喧哗,弄得闹闹轰轰。这便出了厢房,前去一探究竟,离前院越近,声音越是嘈杂,不知有何状况,几个箭步穿过前堂,来到院中。只见老老少少挤满了整个前院,连大门外也都堵满了人,尽是这镇上的百姓,其中有几人还是昨日见过的。
巩谋七此时也从里屋快步来到院内,见奇尽远在此,便问道:“何事?”奇尽远道:“方才我有房里听得前院人声沸腾,来此一看,大家便已在此,不知大家所为何事而来。”
院内一人见巩谋七出来,急忙道:“巩大侠,这次,这次您可要救救咱们镇的人啊!”巩谋七双手合实,道:“各位不要急,有话好说。”众人听得巩谋七说话,纷纷收声。院内安静了许多。
巩谋七道:“各位都是咱们镇上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用得了我巩某人的地方,尽管说,在下当尽犬马之劳。”众人又是一阵吵闹。巩谋七续道:“大伙儿别急,别急,还是请哪位将事情的由来告知在下。”众人又纷纷安静下来。
只见一老汉忽的跪倒在地,泣道:“巩大侠,此事非你作主不可啊。”巩谋七将那老汉扶起,温言道:“老人家请起,究竟何事,还请老人家细说。”老汉泣道:“昨日下午,我的大儿子和老三、老四去鱼富村搬运鱼虾,可今日只有老四一个人回来,老大和老三都,都……”那老者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巩谋七眉头一收,问道:“都怎样?”又一人道:“巩大侠,他家的老大,老三都给“南洪霸”杀了。”巩谋七大怒,厉道:“岂有此理,上次饶他不死,他竟敢又生是非,我这次非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红是黑!”
此时又一人上前泣道:“小人李宝山,死的便是我的两个哥哥。”
巩谋七见李宝山那张脸肿的像南瓜一般,怒道:“小兄弟,我定为你家讨回公道。”
“那南洪霸把我打了一顿,放我回来跟巩大侠带个口信。”李宝山抽泣着说道。
巩谋七奇道:“哦,他说什么?”
“他说找来了一个帮手,叫上官行,要你去与他比试比试,已了上次败于你手之耻,若你不去,他便要每隔一日在咱们镇上杀死几人,直到将镇上的人通通都杀尽了。”
巩谋七一听,顿时火气冲天,怒道:“那狗仔子可还在鱼富村?”李宝山点头道:“他说他就在鱼富村以西两里处候你。”巩谋七厉道:“拿我剑来。”
一名威剑堂弟子从屋里拿出一柄红色剑鞘的长剑,双手呈到巩谋七手上,道:“师父,这次多带些人去,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巩谋七单手一举,道:“这次他是请了帮手,想来是个功夫高强之人,你们同去反而令我分心,我还是一人去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