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听得上官二字,心头一震,抢道:“上官义是什么人?”
容纤纤不等父亲说话,便道:“上官义是无向杀手上官行的爹,也是以杀人为生,不过他就没有上官行那么讲道义,只要另人给得起价钱,管他皇帝老子还是正派邪教,通通都杀。”
令狐笑听到此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寻思:“韩思苹前辈定是因此过结,硬将这笔旧帐算在上官师伯头上,不过这也难怪,当年她一个女子,突然没了爹,又失了丈夫和孩儿,自是伤痛加倍。”
却听容广又道:“不过老夫以为,这韩一剑一家绝非死于上官义之手。”
令狐笑对此事尤为重视,急忙问道:“容大人以为如何?”
容广眉头一皱,说道:“上官义当年虽然杀人不问是非,只管价钱,但他若是没有把握的卖买是绝对不接的,所以上官家才成为江湖上有历史以来,从未失过手的头号杀手,你们想,韩一剑的剑法如此精妙高深,上官义绝不会这般没把握的去接这笔生意来做,我看,能加害韩一剑,必用毒攻方能有胜算。但他既是武中高手,内力又好,若是中毒,定能以内力将毒*出,所以一般毒物定是无用。”
令狐笑道:“用九色花之毒!”
容广微微一惊,笑道:“丁公子见识倒也不少啊,不过以我看来,也非九色花之类的毒物,多半是慢性毒物。”
令狐笑道:“慢性毒?要是用这种毒,下毒时日须长才成,又有谁可以长期在韩一剑身边下毒呢?我看后者并不可行,定是用了攻内力的毒药。”
容广摇头道:“韩一剑是以剑法称雄于江湖,试问天下间,除了鑫奥的快刀之外,还有什么人能逃得过韩中炽手中的长剑呢?就算内力一时使不上来,下毒之人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老夫倒认为后者更加可能。”
令狐笑道:“大人是说韩一剑大侠是慢性中毒?”
“正是,慢性毒物起先并无大碍,不过一但发作,那是最难医治的,往往为时便晚,想韩一剑身怀绝学,定是遭了这么一着。”
令狐笑一听有理,点头称是,说道:“那么能使韩一剑大侠中毒的,定是常在他身边之人,绝非闲杂旁人。”
容纤纤也道同意令狐笑的说法。三人言语之间,马车距荆州城早已去得远了。
天色渐渐入夜,三人此时已行至汉江江边的一个小镇,在镇上找了家客栈投宿。加马夫一共四人,让店家备了四间房,待店家安排妥当,这便下楼来用晚饭。
上坐的只令狐笑和容广父女三人,那马夫便站在一旁,要等主子吃过才能下去用饭。可令狐笑自小在岛上成长,端木正阳虽是岛主,可待大家如同一家人,哪里分什么彼此,眼下这马夫却候在一旁,想他一路驱车辛苦,现在还要饿着肚子看三人吃饭,心中实是不忍,这便说道:“容大人,这位师父一路驱车劳累,不如让他一块儿吃了吧。”
容纤纤一听,吃了一惊,那马夫眼见容大人的千斤脸上不快,不等她说话,这便急道:“小的只是下人一个,怎能与老爷小姐同桌,公子是老爷的客人,小的自当像对主子般对待,等各位主子吃过,小人自会用饭,公子不必为小人烦心,就当小人不存在便是。”
他说着站到了令狐笑身后,意思是怕碍着令狐笑的眼。令狐笑不知这好心一说,却令那马夫难以处之,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容广看出了令狐笑的心思,笑道:“丁公子乃是江湖英豪,小节之礼当然不必拘束,何况咱们父女此去少林,本就是给江湖盛会揍个热闹。“说着对那马夫道:”来来来,你也一块儿吃吧。”
那马夫一听,惊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说话时只是弯着腰背,不敢抬头。
容纤纤肃道:“这是哪门子规矩,爹,我可不依。”
容广见况,知道若让马夫同桌用饭,女儿定是不肯,而且马夫自也不习惯,但若照旧,丁公子必是吃的不舒服。捏了捏胡子,笑道:“我这位马夫勤恳的很,终日只知喂喂马,修补修补马车什么的,与我等言语自是不同,同桌吃饭,难免他不自在,不如这样,他吃他的,咱们吃咱们,公子看如何?”
令狐笑心想也是,转头问那马夫:“你意下如何。”马夫望向容广,见他点头,便道:“多谢公子美意,小人告退了。”说着后退几步,转身去了。
待那马夫一去,三人便一边吃,一边说着江湖所见的趣事。
令狐笑道:“我曾听少林寺一位大师说过,这万花林便在湖北,却不知确切位置,容大人可知万花林所在何处?”
容广道:“万花林就在荆州城以北不远,那日朝天坠救你的所在,便离万花林极近。”
令狐笑微微一惊,寻思:“当时被劳兴名盯上,确是半点没有察觉,他定是不知我身上有伤,所以不敢轻意下手杀我,要不是有人发现他在树上,他定要再等时机,那样的话飞仙自是去的远了,又怎会救得了我,说来那群追赶飞仙的人倒也算救了自己一命。”说道:“不知当时飞仙为何被一群人追赶?”
容广吃了口菜,笑道:“这恐怕要问问小女纤纤,方知当中因果。”
容纤纤喜道:“你们要从头听起,还是只想知道那些追朝大哥的是什么人?”
令狐笑与容广都是喜听江湖趣事之人,同时说道:“当听其详。”二人说完,对视一笑,只听容纤纤道:“我听朝大哥说,那些人都是黑道上的高手,对他穷追不舍,是为了一样东西。”
容广正要问是什么东西,却听令狐笑说道:“当时我见飞仙走走停停,可不像是在逃命。”
容纤纤脸上尽显兴喜,笑道:“朝大哥轻功天下第一,当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不过逗着他们玩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