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奇道:“怎么,这家药铺不是此地最好的么?”
那妇人摇头道:“这百灵药庄确是本城最好的药庄,而且在城内还开了七家分店,周边远近的小城镇,也是到百灵药庄抓药。可四天前出了件怪事。”
令狐笑一听,心头凉了一半,急道:“出了什么事?”
妇人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这百灵庄得罪了什么人,四天前,城内七家百灵药庄,竟在一夜之间全被人放火烧了,不过说来也奇,当时大家都睡的正熟,那火也放得很大,照理说药店里的管事,伙计是很危险的,可七个分店无一人伤着,而且每个店里的管事和伙计,都是在起火以前给人弄晕了扔在大街上。”
令狐笑一听,已知定是韩思苹前辈做的事,心下着急,道:“不知这药庄所在何处?”妇人道:“百灵药桩,在此地共七处,不知你问哪一处?”
“就最大的那家,或是有总管事的那家。”
妇人道:“是有个总管事的,他就住在百灵药庄的一分店旁边,是百灵庄的庄主,在城南,从这里南行三个路口,向左转,第一个路口便可见到。”
令狐笑谢过那妇人,转头向南行,过了三个十字口便向左转,行不多时,见前方有官兵,中间还有个大轿子,轿身大红,轿顶周围是一圈花边,底子也有花边,看上去十分高贵,众兵在一个豪宅门前停了下来,只见宅门上一块黑色金边的扁上写着四个大金字——“百灵壹庄”。
令狐笑心想:“这些官兵定是为药庄被人放火之事而来,此时前去,怕是不好请教。”想到此处,便走入较近的一个店家,想看看情形再说。一进店门,却见奇尽远就在一角,这便走过去,与奇尽远坐在一桌。
二人要了两壶烧酒,令狐笑说道:“想不到韩前辈还是快了一着。”令狐笑虽然说的甚是气脑,可嘴上仍称韩思苹为前辈。
奇尽远一听,道:“你对那韩思苹,倒是敬意十足,她那日说你喜欢韩若冰,不对,该叫那姑娘上官豫才是,你喜欢上官豫么?”
令狐笑给奇尽远这么一问,倒着实为难,只道:“我不知道。”
奇尽远笑了笑,说道:“有些事是旁观者清,那韩思苹说的不错,那日就算我没被她擒住,上官豫若是真去拾剑,你定也不会伤她。”
令狐笑给奇尽远说得心里嗵嗵直跳,道:“这下事情可不好办了,百灵药庄被毁,九色花也不知到哪里去找。”
他只想绕开话题,谁知奇尽远对他刚才所言却不加理会,又道:“我不知道你对那上官豫是如何心思,但她对你的心思却明显的很,她心里有你。”
令狐笑不知这奇尽远何以死咬这个话题不放,忙道:“奇师伯,这事可不好……”他本想说‘这事可不好乱说’,但他从小便尊敬师长,这‘乱说’二字便没出口,又道:“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取得九色花吧。”
奇尽远见令狐笑脸上挂红,笑道:“丁贤侄不必急,听我慢慢说。”
他说着拿起酒壶,倒满一杯,一饮而尽,续道:“依我看,这韩思苹为了达到上官行死在自己亲生女儿手上的目的,定要多留几手。”
令狐笑听着不解,道:“小侄愚笨,还请奇师伯详示。”
奇尽远道:“上官豫在她手上是一步杀棋,九色花也是一步杀棋,她不会就这样将九色花全烧了。”
令狐笑一想,说道:“师伯是说韩前辈留有九色花,而且还会用九色花来要挟上官师伯。”
奇尽远道:“正是,而且就在这两日。”
令狐笑道:“想来师伯定有妙计,还请师伯示下。”
上官行笑道:“先前我在前面不远处见到了韩思苹,她和上官豫便住在转角处的客栈里,如果我想的不错,韩思苹会在这两日知晓我们已到此地,而且会去约上官行出来,但她怕在上官豫面前漏了底,所以她这次不会与上官豫同去,定是一个人去约上官行,到时,上官豫便只一人,这丫头既然对你有意,我想,你去问她韩思苹将九色花藏在何处,她定会与你说了。”
令狐笑知道此举实是利用上官豫的感情,心中着实不愿,可为了大家,也只好这么办了,这才说道:“师伯的意思是要我守住韩前辈住处,等待时机?”
奇尽远点头道:“丁贤侄果然灵性,你现在便去,我已经查探过了,她二人在‘久居楼客栈’,就是转角上那家,二楼右手边,天字三号房。你去了要处处小心,那韩思苹虽然不会杀你,可若给她查觉,那你上官师伯一家,可就不好啦。”
令狐笑应是,便即出了酒家,往左来到路口,只见右边转角处一家客栈大门上的扁上写着‘久居楼’的字样,便走入门内,跟掌柜的要了韩思苹对面那间房,那掌柜的让一个小二带令狐笑上楼。
令狐笑便跟着那小二,正要上楼,却听一老妇道:“容大人家居于此,我们去与他打个招呼。”这说话的正是韩思苹。
令狐笑大惊,急忙转身,奔入厨房。
那掌柜的大叫:“客官,走错了,不是那里。”令狐笑哪敢出来,那掌柜的走入厨房,又道:“客官,您来这儿干嘛?”令狐笑对那掌柜的做了个手势,那掌柜的便不再出声,知道令狐笑在躲什么人,这便出去。
令狐笑从墙一边的缝隙中望出,只见韩思苹正往这边看过来,不禁心中一紧,不过这缝隙窄小,韩思苹看了一眼,见无什么异状,便与上官豫转身离去。
待二人走远,令狐笑这才出了厨房,从怀中摸出半锭银子交到掌柜手中,道:“我在此处之事万不可与刚才那二人说,在下谢过。”说着双手一合。
那掌柜的见了这半锭银子,忙从令狐笑手中接过,笑道:“小老儿可不知道小爷您是谁,也不记得刚才之事,请小爷放心,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