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笑见他奔来的步伐与先前有所不同,显是较刚才要慢了许多,料想他这次要出内力浑厚钢猛的招式,这便气沉双足,要见来招而后决,待摸清他内力程度与招式后,再伺机抢下先手。只见冰啸天冲出两步,手上钢刀从下至上一个倒提,一团强劲的内力直冲而来,地上的方格石板被卷带而起,只向令狐笑飞砸过来。
刹时之间,碎石四处乱射开来,幸好众人不愿与九霄帮发生什么不快,所以并无人在周围观战,不然冰啸天这一招怕是要击死击伤不少人,令狐笑凭着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和过人的分析速度,已看见群石之中,有一处空隙只需抵挡一块飞石。
这便对好方位,长剑一挥,已将来石斩成两半,碎石直向两旁飞落。冰啸天丝毫不容令狐笑有喘息之机,飞身一脚已向令狐笑面门踢去。令狐笑纵身跃起,双腿左右分成一字形,一剑下劈,既躲过对手踢来的一脚,又还了一剑。冰啸天举刀挡开,不等令狐笑落地,已同时使出一招‘倒挂金钩’,翻身倒立,又是一脚,踢向令狐笑跨下。
这一招不但速度甚快,实是难防,而且令狐笑身在空中,正自下落,这一脚在九霄帮众人眼里是非中不可,各帮众眼见师兄要踢中对手要害,正要高声欢呼,却见令狐笑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之际,不知怎地,身子却向后飞出了一尺,这一尺虽是不远,却也躲过冰啸天的这一脚。
原来令狐笑的佛行经已练到妙外,见情形不对,单脚前踢,气运足下,冲穴而出,从而得到反力,向后飞出了尺许之地。冰啸天大吃一惊,他虽听过佛行经这种轻功,却不知这轻功的法门,更不知还有这种用法,况且这门功夫连大佛寺的高僧也不一定会使,当今世上也只有大佛寺的方丈,苦远大师和他的师弟苦静大师二人练成,怎么眼前这毛头小子的轻功尽然与佛行经如此神合!这一惊非小,定神之下,心想许是我计算错误。当即翻身立定,横刀又向令狐笑腰里斩去。
令狐笑反手立剑挡开,身子一侧,顺手倒提一剑,划向冰啸天左臂,冰啸天回身一让,一刀直捅令狐笑小腹,令狐笑飞身高起,空中翻身,倒冲而下,正是关二所授的一招“独行继”,冰啸天一看,只觉此招从形上来看,似是恒山派的剑招,微微一愣“怎么?这人是恒山派的!”。
冰啸天心知恒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要不要再打,一时还拿捏不好,心想且先问问再说。当即向后避开,却不知这一招后势凶猛无比,要破这独行继其实也不难,只需以柔化刚,将对手来招引向一侧,不给借力之处便是,可他这一退,却是已中了半招。
只见令狐笑剑过头顶,倒立而下,长剑一挺,直刺地面,剑身一弯,“噌”的一声响,令狐笑借助长剑的反力,身体横旋,直向冰啸天飞去,将至之际,长剑伸出,一个大力下劈,直去冰啸天头顶。
冰啸天急运内力,举刀过头,要硬接此招。可这刀剑一碰,立时便知这一剑怎么招架得起,幸好他这冷面鬼影的名号也并不是随便说说,吕不谦传他的鬼影神功,他是日日苦练,功底之深,幸得如此,否则还不变成两个‘半边人’。
只见冰啸天身子向下一缩,屁股向后一抽,单刀向前一扔,怪叫一声,人已向后滑出数步。喝道:“且慢!”
令狐笑知道此人武功极高,也不敢恋战,退后几步,道:“你想怎么样?”
“不知这位可是恒山派的?”冰啸天道。
令狐笑道:“我叫丁笑,我正有入派的想法,那又怎样?”他心中焦急,生怕奇海峰一怒之下,把他的生事说了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奇海峰本就知道令狐笑的事,现下见他功夫突进,心中嫉妒之意大盛,本想将令狐笑的生事一起说出,但转念一想:“他既然说自己叫丁笑,那自是在隐瞒真相,既然是这样,那么此事知道的人必然寥寥无几,这可是个大大的把柄。”想到这里,不禁心中一喜,道:“你既然不是恒山一派的人,怎么又把恒山派的剑法使得这么纯熟?”
令狐笑正要说话,奇海峰怕他大声呼他师兄,当即又抢道:“你我素未蒙面,我也不可能胡乱瞎说,你既然不是恒山派的弟子,剑法却是恒山派的路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愉学恒山的剑法!”
“哈哈哈,不错,必是如此!”冰啸天冷冷笑道,说着从一名帮中弟子手里拿过钢刀,又道:“偷学武功乃是武林中的大忌,正邪不容,弟兄们,今日咱们也替天行一次道,上!”言毕,二十余人,各持不同兵器,齐向令狐笑冲去。
云风,云汇两位师太等令狐笑离开之后,说起恒山派被万花林诬赖一事。原来万花林几年前失了一本剑谱,明查暗访,就是没有一点线索。本来此事去得远了,万花林的人也没有再在江湖上为了此事而为难哪门哪派,可近日出了个狂人,剑法之高。四处挑衅生事,后来给一个东瀛人击败,逃得不知去向。
此人在江湖上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但他既已败隐,风波也就渐平,可正因为他,万花林的人以为他的剑法正是得了他们万花林剑谱的剑意,所以才如此厉害,近日又在四处查探。不知怎的,竟然赖上恒山派。
云汇师太说到这里是咬牙切齿,道:“我恒山派的剑法是何等的精奥,怎会贪他万花林的什么剑谱,我看他们是故意挑衅。”
云风师太道:“不管他们目的何在,我们总是要防着点,管堂主,你们黑水教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地位,少林,武当,大佛,峨嵋,也都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都是百年的基业,我看,我们要联合起来防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