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赤乌,他不明白赤乌为什么放过他,亦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庆幸?
“那边说什么?”魔尊问道。
“我们需要一大笔钱。”
“江南花家?”
“你果然不笨。”
魔尊勉强笑了笑。
“你最好动作快点,别让那边等急了。”赤乌仍然没有回头。
“你放心,不出七日,花家的一切财产便不再姓花了。”魔尊提起一口气,还是站了起来,魔尊毕竟是魔尊,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倒的。
“上官堡的事到此结束,你只要专心对付花家便行了。”
魔尊什么也没说,而是静静的站在那,也不知在想什么。
落影的黄昏,远山如黛。
飘絮独自一人坐在琴台古楼上,不顾亭外的花开花落,只知道自己一个人,将心在弦上变成一朵花,凄凄切切,柔肠寸断。
冉冉檀香透过窗台,铮铮的音乐均匀的弥漫在空气中,余音绕树漫木,隐约如隔世的呼唤。
嫣然一笑,似是多年前,她总喜欢躺在草地上,听师父给她讲述那古老的传说,神秘的天堂,遥望那纯纯的蓝蓝的天空,幻想着小白船何时接她去月宫,然后走在麦地间,滚滚碧浪载她流入那个春天,望着那缤纷的蝴蝶将花儿依恋,思索着天长地久究竟有多远。
也就是那一年,她进入了那个江湖,仗剑行侠在武林的刀声中,伴随着那凄凄切切的秋风,感受生死与共的豪情!
而现在,她却独自徘徊在找不到前行的路程,前路茫茫,该何去何从?
寂寞,深入骨髓的寂寞……多情的人总会寂寞!
寂寞会上瘾,一个人一旦染上寂寞,在要想摆脱,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因为寂寞是无期徒刑,你只能慢慢习惯,也不要指望可以越狱,因为早已划地为牢。
“这里是哪里?”
“江湖!”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的心在这里。”
“怎么离开,每人喜欢和寂寞为伍的。”
“来了就走不了,不过等你习惯了寂寞,江湖也就不再是江湖,也无所谓离开。”
“你好像很了解吗,你习惯了?”
“寂寞习惯得了吗?”
“那你怎么这么清楚?”
“给你一个习惯的理由罢了。”
琴声顿住,这一阙琴音太寂寞,抚琴之人已不忍再弹下去,因为每一个音符都在敲击着她的心灵。
她想到了小楼,她本以为自己可以无情,但没想到小楼的出现,竟醉了她的人生,也醉了她的梦。
她也曾努力的去忘记,忘记不想忘记的人,忘记不能忘记的事。
然而关于小楼的一切都已侵入她的灵魂,她的爱还在,她的情也还在。
飘絮站了起来,向亭外走去,她不想让自己静下来,因为一旦静下来,她就要会忍不住去想,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想那令她心痛的人。
天色已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飘絮停下脚步便发现了一家酒店,酒店还并没有打烊,屋内还坐着两个客人,掌柜的正坐在柜台边用手托着下巴,在等待着。
无论客人喝多长时间的酒,只要他肯付钱,掌柜的都没有要赶人走的道理,若是客人喝醉了,好心的老板说不定还会照顾他。
桌上的两个人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嘴里的话不仅吹翻了天,而且还不堪入耳,一听便知不是什么正经人。
飘絮进来的时候,掌柜的本来要告诉她酒店已经准备打烊了,但一见飘絮紧皱眉头的样子,这句话早已忘得干干净净,反而迎了上去把飘絮引到了桌旁坐了下来。
也难怪,漂亮的女人很少会有人拒绝的,尤其是像飘絮这样的女人。
“姑娘,请问要点什么?”掌柜的弓着腰,笑着问道。
“酒,我只要酒。”飘絮想把自己灌醉,以酒来麻醉自己,让自己暂时的忘记那些不能忘记又令人心痛的事。
老板看着飘絮,他实在不明白,像飘絮这样美的女人竟也会用酒来消愁。
“看什么,还不快去!”飘絮见掌柜的无动于衷,冷冷的说道。
掌柜的一怔,只好摇了摇头转身拿酒去了,现在他更不明白,这位美人口里说出的话怎会如此的冰冷。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饮者会不会寂寞?
这就像是一个快要淹死的人,只要抓住一根稻草,就再也不想放手了,可是往往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使他堕落得更快!
酒与寂寞,道理也一样,酒入愁肠,带着寂寞,无论是举杯痛饮,亦或是浅斟低唱,不变的是,酒醒后,寂寞更加寂寞!
一旁的两个人见飘絮正独自坐在那喝酒,心里便打起了注意,于是端起酒杯坐在了飘絮的对面,而飘絮满腹心事,只求一醉,根本没有在乎眼前这两个人。
“小娘们,长得还挺标致的。”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汉子盯着飘絮,不怀好意的笑道。
“生的这么迷人,却不知为何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另一个长得倒也不算丑,只不过脸上也是带着一丝奸笑,眼睛眼睛不停的在飘絮的身上扫来扫去。
“老二,你连这都不懂,一个女人独自喝闷酒,当然是因为像男人啦!”又矮又胖的汉子说道,此话虽是对那个老二所说的,只不过他的眼睛始终停留在飘絮的胸前。
“想男人?大哥,你我是不是男人?”老二小的更厉害了,看着飘絮,简直连眼睛都直了。
“废话!如果连我们都不是男人,那谁还是?”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满足她了么?”老二说着手竟然向飘絮的脸上摸去。
飘絮坐在那一直没有理会这两个人,此时见两个人越来越放肆,不由得大怒,伸手“啪”的一声打在了那个老二的脸上。
谁知老二非但没有躲,反而抓住了飘絮的手,笑道:“小娘子还挺烈,不过也正好合我哥俩的口味。”
说完,嘴便向飘絮的脸上贴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