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告诉了那小沙弥名号以后,那小沙弥便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又有一个小沙弥敲门进来了,只见他手中端着香茗,把香茗放在桌子上,李少夕和顾不来都向那小沙弥致谢。小沙弥合十出了屋子去,二人确实有些口渴了,不觉间一壶茶将要喝完了,却仍然没见那小沙弥回讯,李少夕实在有些不耐烦了,加上一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了,不觉悻悻道:“把我们领到此处却不加理会了,这是何道理?感情是没将我们放在眼里过,罢了罢了,赶明儿一早咱们便走了就是。”
顾不来呵呵笑到:“贤侄怎的就已经不耐烦了呢?可要知道佛门与我们这些江湖草莽不一样呢,这是清静的佛门之地,哪里是我们这些人随便来打搅得的?这夜间匆匆来访已是大不可了;再说了,方丈乃是有道高僧,或在做功课,或在参阅佛经之类的,便未曾来接见于我们也是情有可源的。”
李少夕只得“嗯”了一声,回身便躺在床上,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睡觉了,等他们来叫时,你只管去了就是,也不必叫我,我权且睡上一个好觉,明天再怎么说也得好好一饱这普驼山风光。”
顾不来道:“那你就先睡吧,等他们来叫我时,你不妨与我去见见方丈大师,他是一位有道高僧,或许你去时将会受益匪浅。”
李少夕懒洋洋的道:“我看就不必了,或许,明日我瞧那山水美景瞧得爽时,指不定还会多活他十年八年的呢。”
顾不来呵呵笑着,道:“那你就睡吧!”
李少夕鼻音“嗯”的一声,便似乎真的睡着了一般,心中却道:“听那老和尚长篇大论的,无非就是什么缘与不缘、佛与不佛的,要么就是什么生啊死的,实在是无趣得很。”
顾不来依然呵呵的笑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屋中度着步子,度着步子……
夜渐渐的加深了,深夜中,海风一习习的吹上山来,风中带着一股淡淡的海的气味,那气味仿佛是远处家乡的气息,亲切而又是那样的柔和、温柔。异乡的游子在这样寂寂的深夜中,不禁泪落思乡!再者,大年将近,天涯游子怎么能不思念远方的亲人呢?那种团团圆圆的一家人在一起过个大年,是何等的幸福,心理那种在母亲关怀下踏踏实实的感觉,怎么能不叫在外漂泊的游子思念呢?(至少我就很期盼,我就很思念,十多年了,一家人从来就没有好好的团圆过。心中的新年,在鞭炮的隆隆声中呼喊着爸爸妈妈……)
李少夕在不安的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四周依然是漆黑一片,便在心中暗暗嘀咕道:“怎么就突然醒了呢。”便又在朦胧的睡眼中欲要重温旧梦,但这时,一种古怪的声音使得他难以入睡了,只听得那声音宛如狼叫一般,但细细听去,便不是狼的叫声,有一种叫人心理不安的猫头鹰的叫声,那声音阴森恐怖。李少夕越听越是心惊不已,他总感觉这声音怪怪的,不觉好奇心大起,心中寻思:“难不成岛上有什么怪物不成?怎的叫得这样的古怪。”心里想着,便下了床。他也不点灯,屋中顾不来不在,想是已经去和方丈见面去了。
李少夕拿着剑,轻轻将门带上,出得屋来,便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声音的源头,他听了一阵子,越发的心惊不已经,心中寻思:“会有这样的怪物?”又听了一阵,却始终听不出声音是从哪里发将出来,一会仿佛是在自己身旁,一会又仿佛是在很远,一会又似在天上,一会又似从地上发出,越听他只感觉心神越乱,登时一阵心慌乱如麻,心神大乱起来,他恍惚了一阵,心知这其中古怪决非一般的古怪,强自镇定心神,运起家传内功“冥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稍稍的镇定了心神,心神一阵,他顿时惊得冷汗涔涔,暗道:“好厉害的内功啊,却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功力。”心念一转,又思忖:“莫不是寺里哪位高僧吧?”想了一阵,似乎又觉得不对劲,于是他越上屋顶,四下窥探这声音的源处。
仔细听了一阵,才知道那声音的源处,令他心惊的是这声音并不是从一处传来的,他感觉到有很多声源处,于是他便往东北方上的一处探去,他行了一阵,越过几座屋顶,又过了一片空旷的院子,便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院落之中,这院子里几间破旧的屋子,看样子似乎没人住了,李少夕轻轻落下,细细听去,那声音就是从这个院落里发出来的,这里更能清晰的听到那声音,正是雄鹰一般的嚎叫着。
这时他有些心虚,连大气也不敢喘几个,蹑手蹑脚的沿着阴处行去,渐渐接近那院子,那声音越来越是清晰,越来越叫人心烦,其震慑程度相当了得,李少夕一面运功抵御着那声音的震慑效果,一面将警戒提高到了十分,他知道发这声音的人绝对不是弱的主儿。
他正高警惕的走着,只在此时,无声无息的忽然有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顿时李少夕吓了一跳,高度警戒中的他忽然闪电般回身便是“海天孤燕”照那人射去,随即又是“倒转乾坤”,这一招是一招以进为退的招数。
却不等他将这一招使地出来,他便感到了一阵涌动的真力向他包围而来,而他使的“倒转乾坤”正好被那道力量卡得死死的,他不觉大吃一惊,气也来不及呼出,似乎那人本就不想让他呼吸一般,随即又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向他招呼而来。
李少夕在百忙之中,暗夜出鞘,这下他出手也丝毫不含糊,使一招“嫦娥奔月”,顿时从那人的排山倒海的真力下宛如箭一般的射向了天空,那人只感觉到那是无孔不入不入的水,竟然从他毫无破绽的手底下溜了出去,他不禁脱口道:“有两下子!”
李少夕越上半空,回身便是“天女散花”刺下,手中暗夜登时织成一道黑芒闪动的剑网,便向那人罩去。
只见那人伫立如山一般,似乎在等着李少夕的剑来刺自己一般。待李少夕的剑将要从他的头顶刺下时,他动了,这一动便消失在李少夕的眼前。
李少夕的剑刺落尘埃时,忽然一个黑影闪过眼前,李少夕登时吃了一掌,便飞出两丈多远;这一掌下来,李少夕胸口一闷,气血惊涛骇浪般涌动,顿时喉咙一甜,哇哇的连吐了好几口血。
那人这时并没有趁机取他性命。
李少夕抬眼望去,只见那人高大魁梧,身披黑色大披风,脚等黑色长虎靴,他看到他的头部时,不觉微微心中一惊,只见那人头戴一面黑色雄鹰面具。这时李少夕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宫世杰,他的那块递给洛小惜的黑色玉佩。这时他想到了宫世杰所说的那个江湖上神秘的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