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生，有一事我比较好奇，不知当不当问。”方牧忽道。
“但说无妨，来清文既然答应成为天鉴一员，不敢说知无不言，但是该说的我都会说出来。”来清文道。
方牧点点头：“对于来先生拥有的光灵力，看来不但我们，而且前来行刺的黑雾楼之人也大出意外，否则不会让他们的少楼主司空陌冒然前来，死于先生手下。朝廷既然要黑雾楼前来刺杀，料想不至于将这么重要的情报隐瞒不说。所以我想，来先生是如何将自己的一身光灵力隐藏得如此之深呢？”
“哈哈哈，其实我也只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试用这种力量，此前只有我的两三个心腹才知道我身怀武功，却也想不到威力之大，竟将那司空陌打死。黑雾楼我也早有耳闻，当然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愿与他交恶太深。不过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现在知道他是朝廷派来的刺客，迟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习凤凤又道：“天鉴也自有情报组织，但是也不知先生修得如此厉害的武功，实在叫人疑惑。”
来清文微一沉吟，道：“我会武功这件事其实也不必隐瞒各位，这件事得从去年一月的某一天说起。当晚我从外地赶回，途经晋阳镇外的野松林处，忽听到一人从林中奔出，满脸是血，一见到我，只说了一声‘救命’便晕死过去。我见到此人心中竟有一种亲切之感，这是作为一名商人一生少有的感觉。我猜想他遭到恶人追杀，忙命随从将他扶上马，换了一条外人难以知晓的小道回到城中，将他安置府中救治。
“但是这个人的伤势极重，命悬一线，我虽然请了几位名医都束手无策，劝我不要再管他了。这样过了两日，他忽然醒转，吃了一些粥水，缓了一缓，对我千恩万谢，但是伤势仍然极重。原来他名叫蒋致，被一对唤做曼蛛侣的一对恶夫妇所追杀，一路追杀至此。他数次问无仇无怨，他们为何要赶尽杀绝，他们只说要取蒋致身上一样东西，却不明言是什么，蒋致又身无长物，实不明他们说的什么东西，或许只有将蒋致拿下才会如实相告。
“蒋致与我说话间，神情委顿，伤势又要发作。当时他与我密谈，身旁没有他人，我情急之下要将自己仅有的一点点灵力输入他体内。不怕你们笑话，我虽有练武之心，但是疏于练习，只勉强凝聚出灵力来，也不知是什么属性。
“谁料我一接触他的手臂，不待我将灵力渡过去，忽然他体内起了反应，他身体剧烈抖动一下，涌出来一团光，从他的手臂直传过来，我来不及反应，就被这团耀眼的光涌进身体之中。这是我与他身体的第一次接触，万料不到会有这等事情发生，我虽不是练武之人，多少知道一点灵力的事情，却从未听过会有这样的情况，一时楞在那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体内那团光极其温暖，说不出来的舒畅。”
即即睁大了眼睛，几乎失声道：“一团光！？“
来清文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不错，一团光。但是那蒋致则惊恐万分，一只手指着我错愕了好一阵，终于苦笑了数声道，‘怪不得它在我体内十数年，始终难与我融合一体，怪不得一近晋阳郡境内，它显得欢喜，似乎要指引我往某一个地方，原来是你，哈哈哈，原来是你，它落在我身上，只是要以我为媒，最终归于你身，哈哈哈。‘他笑了数声后便一命呜呼了。“
即即仍旧惊异不已，丛不弃轻拍他的肩膀，道：“难道那一团光竟有灵性？”
来清文道：“我感觉正是如此，它一进入我的体内便与我融为一体，似乎这是蒋致追求了许久也不曾达到的境界。后来我再去修炼，便觉进境一日数里，那团光似乎不仅改善了我的体格，还将那蒋致一身的灵力顺带传给了我，慢慢为我所用，同时也自然而然地知晓了一些运用光灵力的法门。我初时还不知自己的实力，直至与司空陌三人动手才知。说来我本有意救蒋致，却不想夺了他一身的灵力，竟成了杀死他的原凶，心下实在过意不去。”
尚冰在一旁握住他的手道：“天意如此，你也无须自责。只是不知那一团光究竟是何物，妄身担心它会不会给你带来厄运。”
方牧道：“那曼蛛侣所看重的，恐怕就是那一团光了。依蒋致所方，这团光并非他自己修炼出来，而是有所奇遇得到的了。”
“对，曼蛛侣向来贪婪，下手极其恶毒，他们二人也早已进入天鉴的黑名单中。”习凤凤道。
丛不弃对尚冰道：“这一团光，只是一种特殊的灵力，天生适合来先生而非蒋致所有，是以自主选择了来先生。以来先生目前的情况来看，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他已经暴露出实力，亦有可能引来别人的注意。”
来清文反握住尚冰的手温言道：“天意早有所安排，要我身入这一波变革时代，你不必担心太多。“他一个风流倜傥之人，却也有真得女人心之处，难让一妻几妄对他死心贴地，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没有争执。
方牧忽道：“即即，方才你为何对那团光如此意外？“
这一点，眼尖的习凤凤也发觉了却没有问出来。
即即伸出短粗的小手摆了摆：“你不必知道太多。”继而故作神秘，“知道太多的人往往不长命。”
方牧大笑道：“有道理。”
丛不弃道：“这一团着实厉害，怪不得能杀死司空陌。据那蓝山所言，司空见初恐怕也会对这一团光很感兴趣。我们不妨直接约他们出来，找个地点，将恩怨都解决掉。“
“嗯，这一招合我胃口，一了百了。“方牧道。
来清文道：“一切由你们去决定，不过我也去再会不一会那黑雾楼，看那司空见初的影灵力实力如何。“他感到手中的小手轻微一拌，当下握紧了，深情地望着尚冰一眼。尚冰随即定下心来，看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信任与支持。
习凤凤道：“既然这样，便将那擒获的四人放回去，让他们带个话，约见一下黑雾楼的各位吧。这些小喽喽对黑雾楼内的情况也知也甚少，问不出什么话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将愿意将合昌盛并入国了票号一事知会朝廷，取得蓝山不再为难来先生的肯定。”丛不弃道。
几人都点头赞同，来清文即修书一封，第二日便按此前蓝山来时所留下的联系方式将信送出，表示“愿为国家舍弃个人利益，经深思才悟出国字票号一统实有利于大信王朝万世基业”云云。随后蓝山便将丛不弃单独约出来府，来到上次见面的那处河畔。
“按先前约定，我们将不再为难来先生，这里有书信一封，以表朝廷对来先生深明大义之感激，稍后会有正式的檄文发下来，现在还不宜公布，只能以一封信让来先生放心。不过这些都是门面功夫。不过如我上次所言，黑雾楼司空见初有丧子之痛，我们也不能约束他放弃报仇。”
“这就不劳你了。”丛不弃道。
“另外，据我得到的消息，你们还可能面临黑雾楼之外的敌人，你们要当心。”
“你们利用黑雾楼来行刺来先生，现在鸟尽弓藏不说，还向我们透露黑雾楼的消息，不怕令天下间被你们收服的势力心寒？”
蓝山仰望天空道：“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利益二字而已。黑雾楼不是时代变化中的角色，因此不为我们所关注。”
这简简单单几句，所揭露的，却是时代变革的背景下，一些残酷却真实的事情。
随后丛不弃回到来府，与众人商议，将地点选在了晋阳郡城外的烟花地，时间定在三日之后的巳时。烟花地是一片临近河流的开阔地，一眼便可将四周有无埋伏看得一清二楚，正是一个适合谈判或一决生死之地。
习凤凤将擒来的黑雾楼之人悉数放回，命他们给司空见初带话。即即本提议跟踪在这些人身后，一举将他们的巢穴攻破，不必再行那三日之约。不过这个提议被丛不弃与方牧二人否决。黑雾楼已经上过一次当，断不能轻易再犯这样的错误。
黑雾楼随即也在一第二日清晨将一封回信投于来府门前，言道必将赴约，先杀来清文，再清洗一家老小。
接下来第二日，丛不弃一早便去那烟花地查探地形，看土地的厚实度，四周有无可能设下陷阱，哪个方向最适宜撒退等等。对于大多数重要时刻而言，可能那一刻时间极短，但是此前所为此付出的功夫精力却可能极重。
因为胜利往往对有准备的人倾心。
方牧本也打算去实地查探，见丛不弃已经出发，便留在来府中将可能用到的物事准备妥当。习凤凤则与天鉴，密去联系，密切关注最近晋阳郡中高手活动的情报，看看谁有可能助力司空见初。
即即则大多数时间在大吃特吃。
一场大战即将在这样的气氛中到来。
下章：混战烟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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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致：大爷，给我一个叉烧鸡腿饭。
看饭大爷：你是哪根葱啊？
蒋致：我是蒋致啊，将一团光传给来清文的将致。
看饭大爷：哦，你不是别人话里的人物吗？你有真实出过场吗？
蒋致：没有。
看饭大爷：那你讨什么盒饭，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