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不弃、即即与槐山隐者三人在这个小洞天中修行了一日一夜,将恒河愿果散出的天地灵力吸收得七七八八,各人都觉得修为又有精进。尤其丛不弃,不但得自恒河愿果的水灵力稳固凝练下来,其他三系灵力也有长进,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不过他不急于突破,而是将灵力的这种充溢打散铺实,基础更加牢固,一旦进级凝器之后,底子更加厚实,为日后的进境打下更好基础。
恒河愿果流传千年,为世间许多武道修行之人所梦想之物,此番丛不丛竟然如此顺利得到,与槐山隐者的打斗戏剧般化解了,金叶青花大莽反噬又被神奇的印记打压下去,等于一招未发,白捡了。
即即并未修行多长时间就坐不住,潜入水中捕捉银鱼来让丛不弃烤了吃,或是将灵力凝成薄刃,切成一片一片新鲜诱人的生鱼片,味美多脂。他大方请槐山隐者也吃了一些,没有将前两日所结下的怨记在心头。槐山隐者倒是一个可笑但并不邪恶的人物,即即依从不弃之意,也不去计较。
他还想找那头金叶青花大莽戏一戏水,过一过招,但是大莽受了那个古老印记的威压之后早不知去向。水下四周共有三处入口,另两条水道的去向他也查明白,一处直接通向东海郡的一条河流,另一处则越走越窄,分化了好几股,不能容人经过。
槐山隐者将洞顶的晶石与下边一圈火红的矿石都采集了一点,丛不弃却没有拿。这些质材对于一般修行武道之人算是宝贝,或者用作军队里面打造兵器也是极品,不过对他就没有用了。
三人一起从水道中潜出泉眼处,槐山隐者连忙道:“还是不要叫别人发现此处的好。”便动手将那块巨石压在上面,心里已经想通了,关于这一枚补完愿果,就算他早发现这处隐秘水道也无济于事,不是他的,终归不会是他的。不过里面的各种晶石,仍然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就算自己用不上,日后拿出去与人交换也是价值不菲。
走出几步,前头的即即忽道:“你是谁?”
目光所及,在那株千年桃树下,一名白衣男子坐在倾斜的枝干上,正品尝着鲜桃,反问道:“你又是谁?”语气平平,带着点笑意,随即自问自答:“嗯,你是即即,后面的是丛不弃,还有一位,应该是槐山隐者高洪泉了。”
丛不弃与即即虽感意外,但是这一行也没有因为是天鉴的行动而改名换姓,田昌两家人都是知道他两的姓名的。方牧在这一点上有所区别,将几次任务都用了别名。
但是槐山隐者就吃惊不小。高洪泉这个名字有十几二十年没有人提起过了,甚至连自己都不记得了,竟然被一个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桃树下的青年男子叫出来。看这个男子也就二十来岁,不可能是他早年时的朋友,这一下就更难以置信了,他奇道:“你如何知道这个名字?”
白衣男子一笑,“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不难查到。”说罢向丛不弃身上瞧了一眼,道:“嗯,不错,得到恒河愿果集齐四种基本灵力了,可喜可贺。”他每一句话都是不该为人所知或者少为人知的秘密,语不惊人死不休,仿佛洞中所发生一切都看在他眼里。
甚至可能天鉴的事情他都知晓。
丛不弃心里有了防备,道:“知得越多的人未必活得越久,你知无不言,倒叫人佩服。”
白衣男子哈哈一笑,将一只桃子抛给即即,道:“这次专程为了见你一面而来,日后我们定会有再见的机会,到时你自然知道我的身份,现在不必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名字,白,我叫白。”
这个白衣男子赫然便是曾与方牧在湖边见过一面的自称白的那名男子,天鉴曾经托密云查过他的背景,但是一无所获,神秘得如同一缕轻烟,无从追查。丛不弃也见过相关白的简报的,只有两行字:“牧曾于覆灭洪山帮后与此人接触过,不请自来,来历不明,对牧有所知,似对天鉴行动有所知,但目前来看没有敌意。不是监察者,不排除日后会再有接触。”
虽然只有简短几句,但是丛不弃却记在了心上,此时一对比,大致不错,道:“你曾与方牧接触过?”
“不错,这点你倒知道了。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多废话,此行的目的就是见一见你,现在也算见过了。嗯,对了,这一次你处理昌家与田家的事情,我也在观察,你处理不错。这桃子很好,槐山隐者,你占了个好地方。”说罢缓缓从桃枝干上下来,身形一晃,已经不知去向。
槐山隐者奇道:“你们真不知道他的身份?”在他眼里丛不弃与即即都是非同寻常之人,因此有这么一问。但是看丛不弃摇摇头,毫不知情,只觉得自己在槐山中修行这许多年,已然成了井底之蛙,外面世界之宽广已经没有他的份,而是这帮年轻人的了。
三人便在这桃树下作别,丛不弃将蝉银纱贴在背上,一把拉起即即飞出山去。槐山山脉极少人烟,也不怕有人看到当作神仙看待,等出了槐山,再寻了马匹赶路。
目的地高凉州郁林郡。
在恒河愿果与他身体起了感应,自动为他服用之后,他便与左丘取得了联系,将前因后果详细作了汇报。左丘得知一切也感欣喜,嘱他先留在原地进行炼化和稳固,但是尽量在两日内完成,因为高凉州耳东的事态发展极快,要求他尽快赶到。
尤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的任务,将是首次三人一道执行。
但是这第三个人,天鉴将他的资料握得极密,丛不弃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名字也不知道,不像此前在见到方牧之前好歹知道方牧的名字。对此丛不弃也不多问,倒是即即嘟囔着道:“这第三个人不会是个娘们吧?”
此次任务内容也交待下来。
如前所预测的一样,耳东韦修列布置兵力,准备以他所辖的五个郡的力量叛出大信,自立为王。韦修列是前朝无越的一名封疆大吏,任高凉州的刺史。无越二百五十六年,即嘉宣六年,宇文渊举兵反无越朝,并经历三年大战,于宣嘉九年击败无越当时的皇帝钱穆建立大信朝,宇文渊称帝,定年号弘定。
实际上大局在嘉宣八年已经初定,韦修列就在这一年被劝降,将高凉州献与宇文渊。
弘定十年,宇文渊将帝位让于宇文烈,改年号为显武,至此已是显武十二年。
也就是说,韦修列在献城二十三年后要再反大信。
至于为何韦修列以高凉州刺史的身份献城投降,最后宇文渊只封给他高凉州边境上五郡之地,据说是也是防着他会有异心,因此宇文烈甫一登上帝位,便将韦修列之子调往京城,名为升迁,实为扣为人质。随后再以韦修列年事渐高,宜减少事务,颐养天年为名,削去他高凉州刺史之职,另封了一个靖南王,封地仅五郡。
就凭这五郡之地,反抗整个大信王朝?丛不弃心里盘算,这个举动实在难以让人理解,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知韦修列在想些什么。
即即有他的一番见解:“少爷,你说会不会现在的皇帝宇文烈有个‘烈’字,而韦修列竟然要‘修烈’,惹怒了他,暗地里换着借口整韦修列。所以现在韦修列终于忍受不住,狗急跳墙?或者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这一点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古来为尊者讳,为帝王者讳,若与帝王的名字一样,是律法所不能允许的。不过‘烈’与‘列’却不算同一个字,只是音谐形似,严格来讲,不在此例,因此也可以不改。
也有一些人曾劝韦修列改名避讳,但是此人内里性子刚烈,不肯改之,对这些劝他改名之人说道名字父母所赐,既然没有在律法规定的范围内,便不必改了。
丛不弃与即即改乘了骏马,跨过江南州,于第三日便赶到高凉州境内,傍晚时分又赶到郁林郡。
一入高凉州境内,城镇之内的气氛大为不同,处处弥漫着战事即起的意味。招募兵士,运送军粮等军需器械等络绎不绝,对来往的行人也加紧了盘查。丛不弃不想引起无谓的争斗,只是装成一般富家子弟进入。如若寻常百姓,骑着金乌将这样的名驹也说不过去。
处处流传着前方的消息,有人道当今的三皇子宇文亢已经赶到高凉州,名为督军,实则将是此次行动的真正指挥官。部分人相信,近年来宇文亢受到宇文烈器重,派他办了不少差事,这一桩,看来也是让他出来历练一番,以备将来继承帝位。
不过现太子是二皇子宇文争,如果要改立宇文亢,则要废掉前者。
这些帝皇家的事情向来水非常深,在大位得定之前,诸般消息会传得满天飞。不过显武帝宇文烈正当壮年,据说修为深不可测,所以现在议论谁来承继大位尚远。
下章:嚣张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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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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