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一,是一个你非常颤抖的人物!”药王鬼手说道。
“颤抖的人物?”万艳同杯不屑一顾,“这世界上能让我颤抖的人物可不多!”
“我知道!我来之前,有人警告过我,有的人是动也不能动的,我只能依着他的意志办事!”药王鬼手说道。
“是么?”万艳同杯不屑一顾地说道,“不给你一点颜色,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吧!”,她随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烟花弹子,晃燃火折,只听‘蓬’的一声,一阵震耳的爆炸声直冲天空。不多时,由远及近,耳朵里传来不可捉摸的声响,极远的也是极近的,极洪大的也是极细切的,像春蚕在咀嚼桑叶,像野马在平原上奔腾,像波浪在汹涌,像山体发生了崩溃,像地底下发生了爆炸……,一行人不知所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漫山遍野的人像是突然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高高矮矮的,奇形怪状的,还有无数的猴子,猴孙,大猴小猴老猴,……原来,兽王带着他的大大小小的猴子猴孙们听到命令全部都来集合面见主人了,另外,还有狮身人头,人身食兽,狐首人身,人首牛身……反正各种各样的,匪夷所思的各种各样的生物,善良的,凶恶的,美丽的,丑陋的,……虽然物种多多,但是,整个场面是鸦雀无声,肃穆宁静,仿佛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我今天是心情高兴,我已经好久没有把你们召唤来相聚了!”万艳同杯清清嗓子,她的身形娇小,在如此壮观的,瑰丽,盛大的场面,她显得是那么小,像是一片树叶,微不足道。
“可是,今天竟然有人公开敢和我挑战,我不知道他有几个脑袋,我让你们好好地见识一下我的手段,好让你们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想倚多为胜么?”药王鬼手摸了一下嘴边的鲜血,昂着头说道,“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你,你们全部都上来,我又何惧?我只不过一个脑袋罢了!“
“好,我喜欢!“万艳同杯一拍手,“冥王,该你露一手了!”
“属下尊命!”,一个形容古怪的人走了出来:青靛色的脸,白森森的獠牙,一张血盆大口,两边乱蓬蓬的鬓毛,却都是些胭脂染色;几缕紫巍巍的髭髯,鹦嘴般的鼻儿拱得老高,深凹的眼睛透出漠然的神色。两个拳头,如两个铁锤般模样;一双光板大脚,黑不溜秋。斜披着淡黄色的长袍,拿的一支判管笔,精光耀眼。你看他威风凛凛,大摇大摆地走上来。
“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竟敢在万王之王面前猖狂,还不受死!”冥王喊了一通。
药王鬼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哈哈大笑,“我说你们这一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人,竟然在我们人类的面前沐猴而冠,一群跳梁小丑!”
“药王!”佐佐木蹒跚着走过来,搀着他。其他的一起跟着来的一群手下人陆续地围在药王的身前左右。
“我想看看你们到底是哪一路的英雄豪杰,竟敢在太岁的头上动土?”冥王大踏一步,“你们一起上好了!”
“你这个人妖!我一个人就够了!”药王大笑着上前一步,血顺着他的嘴唇仍然在流。
冥王突然大吼:“你……你这混蛋,胡说甚么?”一张青靛色的脸脸胀得通红,突然间淡黄色人影一晃,判管笔向药王疾刺。药王说那两句话,原是要惹他动怒,但见他衣袖微摆,便即脚下似乎一个踉跄,只见他手中金光一闪,一个尖尖的物事向他咽喉疾刺过去。这一金光去得快极,冥王若不缩身,立即便会穿喉。但见他手轻轻一挥,衣袖带过一阵风,判管笔长不逾二寸,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药王的金光尖尖的物事尽数拨开。药王周围的手下一拥而上,刀砍斧子劈,冥王判管笔挥动如同一个旋转的风车,只见人纷纷倒下,血飞起来象是朝霞下的映射下的红叶,片片飘落,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流。血在流,衣服碎片在空中如蝴蝶翻飞。
药王的手臂微感酸麻,但见淡黄的人影闪处,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来。此刻既已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金光尖尖的物事颤动,也向冥王的左目急刺,竟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这一下直刺敌目,已是迹近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冥王一个空翻倒射出去,在人圈人影中左冲右突,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但见冥王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药王和一众手下的众人围攻冥王,未能碰到他一点衣衫,而冥王的身体在人群中越转越快,一团淡黄的人影滚来滚去。众人连声吆喝,声音中透着又是愤怒,又是惶急。众人兵刃上都是贯注了内力,风声大作。冥王却不发出半点声息。
喊叫声,喝斥声,哀嗥声,不绝于耳,药王手下的人不断地倒下,人越来越少,冥王始终没发出大的声息,他像是在和谁捉迷藏一样,生怕惊动了别人一样似的。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冥王一判管笔插向药王手下一个穿红色衣服的瘦高个,判管笔深深地刺入他的胸部,还没有来得及拔出,突然,药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中的金光尖尖的物事朝冥王砸了过去。正中他的胸口。冥王大叫一声,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打斗马上就停止了!
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冥王一直占上风,情势却直转而下,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大家定睛一看,那金光尖尖的物事原来是一个小巧玲珑的‘金如来’,落在地上,闪着辉煌夺目的光芒!
冥王翻过身来,艰难地苦笑道:“药王,终于是你胜了,是我败了。”
药王哈哈大笑,道:“你这大号,可得改一改罢?”
冥王摇头道:“那也不用改。我冥王既然落败,也不会再活在世上。”他本来说话声音极沉闷嗡嗡,此刻却变得低沉起来,又道:“倘若不是你那独一无二的‘金如来’,你是不能打败我的。”
药王微一犹豫,说道:“不错,你武功比我高,我很是佩服。可是,你败了就是败了,也不要再找什么理由了,你这冥王倒是要送你自己上路了!”
“原来我叫冥王,是有自知之明的!”冥王闭了眼睛,左手握住判管笔猛地往自己的喉咙处插去。
“当”的一声,,判管笔跌到地上。一片小小的树叶轻轻地在空中飞舞。原来,万艳同杯见势不妙,随手一指弹出一片树叶,正撞到他的判管笔上,可见她的力量是多少大!众人心中不由暗暗地心惊!这一片树叶倘若打在人的身体上,那还会有命么?
“你的命是我给你的,我没有让你死,你好大的胆子!”万艳同杯森然说道。
“是!主人,属下一时糊涂,请主人责罚!”冥王低声下气地说道。
“还用我说,你是知道的!胆敢私自自坐主张,自废一臂!”万艳同杯漠然地命令道。
“是!”只见冥王伸出蒲扇般的左手,化为单掌,一牚斩在右臂肩膀末端,一条又粗又多毛的右臂便应声落地,血喷涌而出。他没有哼一声痛疼,众人不由心中一寒!
“好小子!你果然有两下子!”万艳同杯道,“你从何处学的这一套功夫?”
“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药王轻蔑地一撇嘴,“你怕了吧!”
“‘金如来’!这不就是‘天残地缺’的功夫么?”万艳同杯大声地说道,“能练到用‘金如来’配合来发挥‘天残地缺’的功夫,说明你的师父不是一般的人?他在哪里?你说不说?”
“我今天来,就是奉我师傅的指示来的,我师傅他老人家说了,你是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了!”药王面无惧色!
万艳同杯笑道:“你不怕我要将你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
药王怒叫:“你……你好狠毒!”猛地纵起,向万艳同杯扑去。他重伤之余,身法已远不如先前迅捷,但这一扑之势仍是凌厉惊人。
万艳同杯身体动也没有动,脚尖一点,地上顿时飞起密密麻麻的小草,枯枝,石子,纷纷向药王的身上飞去。药王大叫一声倒地,血更多地流了出来!幸好万艳同杯没有想要他们的命,下脚不是尽全力,饶是如此,药王也是疼痛得在地上呻吟不停!
“井底之蛙!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天残地缺’的功夫!”只听万艳同杯一声银玲般的笑声过后,她的身体已经飞了起来。在这树林密布,花草遍布,杂草众生,蜂蝶翻飞,假山林立,溪流潺潺的胜景之地,她的身体已经和整个自然溶为一体,初时众人只见一个身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女子在飞来腾去,后来就只见一团绚丽的身影在流动。众人越来越眼花燎乱,越来越头昏脑胀,好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不好!天明哥哥!我怎么想要呕吐!”燕夫人上前靠着天明的肩膀,恹恹欲睡的一副样子。
“这是什么功夫?”魏仁加一时也觉得心中烦躁不堪,似要呕吐恶心的感觉,“这是‘天残地缺’的功夫么?你不是也练的这门功夫么?”
天明一时也是辩不清天南地北,他只想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下的想法。他刚想坐下,只听‘扑通,扑通’不停的响声,只见好多跟着佐佐木和药王带来的手下人纷纷地倒坐在地上,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呼呼地打起了鼾,睡起了大觉!
天明拼命地睁大眼睛,盯着万艳同杯,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出来。忽然天明见眼前出现一场奇异的景色:迎面绿油油的好大一片竹林。参天的翠竹,直插云霄,这般大的一片竹林更是罕见。无数的无头人提着自己的脑袋在绿竹篁中穿过,空气中除了血腥味,还能闻到一阵阵淡淡花香,天明不由自主地跟着这些无头人穿过竹林,缓缓地前行,突然一阵清香涌至,眼前无边无际的全是水仙花。原来地下是浅浅的一片水塘,深不逾尺,种满了水仙。
水塘中每隔四五尺便是一个木桩,引路的绿衫人身形微晃,纵跃踏桩而过。其他的人依样而为,只有少许的无头人身躯笨重,轻功又差,跨步虽大,却不能一跨便四五尺,踏倒了几根木桩之后,索性涉水而过。青石板路尽处,遥见山阴有座极大石屋。天明随着众无头人走近,只见两名绿衫僮儿手执拂尘,站在门前。众人进得里面,原来里面即是冥王居住的地狱。天明略一细细砍去,不由是毛骨悚然:只见地狱各处多埋木桩,铜蛇为链,铁块作墩,捆压手脚,用一小刀,开膛破腹,钩出其心。细细割下,心使蛇食,肠给狗吞,受苦之人呼叫哀嗥,不绝于耳,但凡受刑之人,观之惨不忍睹:男受官刑,妇生怪病,子被人轮,女被人*。所谓作恶相报,触目惊心!这原来是十八层地狱!里面全是以生前所犯罪行的轻重来决定受罪时间的长短。每一层地狱比之前一层地狱增苦二十倍和增寿一倍,全是刀兵杀伤、大火大热、大寒大冻、大坑大谷等的刑罚。天明跟着一边走,一边看一层又一层的地狱,当到了第十八层地狱时,苦已经无法形容,也无法计算出狱的日期了。黑暗的无底坑,有不死的虫和不灭的火焚烧,使人昼夜永远受痛苦。天明身体上的汗一阵又一阵,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陡听一声大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服了么?”
天明打了一个寒战,回到现实中来,只见地上倒了一大片,横七竖八的,还在打着鼾,醒着的人个个面色苍白,显然是和天明一样经历了一场地狱全方位多层次的参观,进行了一次灵魂的游历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