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柳欣欣下意识地低下头，接着：“你们在怀疑葛亮是搞事者？”她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想，麦志森的话突然让柳欣欣想起了一件事：“我想起来了，是前年清明节的事。”
“你记得这么清楚？”麦志森抬起头来，那双单眼皮在微微地抖动了一下。
郭燕芬放下茶杯，在认真地听，很好奇地在私底下打量了一下柳欣欣。
“当然，那年我没有给我的太公上坟，我记得很清楚，至于是什么时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是想起了这件事！”
柳欣欣喝了一口茶，然后在补充：“那天中午我正好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临近吃中午饭的时候，葛亮带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进来，她是葛亮的表妹，想在电视台找一份做记者的工作！”
麦志森打断了柳欣欣的思路：“后来，你有答应葛亮吗？”
“没有，我没有答应。于是，他就带着他的表妹走了。”
柳欣欣只想起了事情的一半，眼神又是焦虑地，很在意地抬起头望向麦志森。
郭燕芬对柳欣欣的话还是很感兴趣，不时地在打断她的话：“后来呢？”
“什么后来？”
“葛亮把她表妹带走了，他有没有再来找你？”
郭燕芬换了一种口吻。
“我没有答应，因为保安部的事不是我来管的。”
“你是台长，为什么不可以让葛亮直接辞职？”麦志森放下笔，翘着二郎腿，目光柔柔地落在柳欣欣的身上，事情变得明朗起来了。他在想，这件事一定和葛亮有关，麦志森下了一半的结论，另一半，他还在猜疑之中，对柳欣欣的话来了一个简单的概括：搞事者是葛亮。
“那为什么，葛亮他还在保安室里工作？他不是要辞职吗？”
麦志森把所有的疑团都集中在葛亮的身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他有意要接近我。每一次我下班，他都会主动地给我打开车门。每一次我在早走廊上遇见他的时候，葛亮总是没有提辞职的事。因为他的表妹被家里人赶出来了，葛亮很需要这份工作！”
“好了，我们没有其它的问题了。”
“我可以回去休息了吗？我想回家。”
柳欣欣终于被‘释放’了。
“嗯，柳台长，你可以回去了，我送一送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柳欣欣站起来。
“再见”
“再见”
休息室里，麦志森和郭燕芬继续在谈电梯里发生的怪事：“我看这个电视台里有一段时间不会太平了，我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
麦志森一整天都在心不在焉地，面对着郭燕芬，心情是很不平静。
“是啊，我和你的想法都是一样。对了，局长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是明天中午。”郭燕芬在翻看着日历上的红圈日期：“局长出差已经有两个星期了，明天他应该回来。”
“是吗？我现在就去二十七高中。”
麦志森站了起来。
“现在这个时间是吃饭的时候，我看迟一点吧，有太多的学生在场会影响不好的！”
郭燕芬也站了起来：“这样吧，我们先吃完饭再去学校。”
••••••
二十七高中的大门口。
一辆普通的小车停在学校的门口。
校园里的篮球场上有学生在打篮球，有的在旁边看书，有的在吃中午饭。
郭燕芬和麦志森站在出事的现场，现场里还有一摊未弄干净的血迹。
麦志森弯下腰，他拿出白纸巾抹了抹地面上的血迹，这血迹是干干的。
“怎么了？志森？”
郭燕芬在看着地上遗留下来的血迹。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有内情。”
麦志森再次在皱起眉头。
“你是指周鑫跳楼的事？”
郭燕芬在问，面色紧张了起来。
“没错，我们去会一会这个美术老师，走。”
“好的。”
两个人来到了老师办公室里——
老师办公室里，周君怡在教训这个在食堂里倒饭的学生，男生低下头，呆呆地站在桌子前，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他任由被周君怡在教训：“我知道有些穷人连饭都吃不起，而你却在当着老师的面前在饭堂倒饭，你，伸出手来。”
男生乖乖地伸出手来。
木板落在男生的手上。
周君怡在打他：“以后你还敢不敢倒饭？”
“我不敢了，班主任。”男生的手被大得红一块青一块的。
敲门声响起。
“进来”周君怡抬起头来直视着走进来的麦志森和郭燕芬。
“你好，我们是柏林市公安局的。”
麦志森在自我介绍，郭燕芬也是。
“我们见过，请坐。”周君怡对着这个被打的男生说：“沈用，你先出去，等一下你再进来。”
“是，老师。”这个叫沈用的男生尴尬地奔出教师室。
“你们找我是不是为了周鑫的事？”
周君怡机警起来了。
郭燕芬很故意地在望着周君怡的表情，这个女人一听到公安局这三个字，面色变得冷淡。现在她却装出很镇静很镇静的样子，郭燕芬在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是的”
麦志森和郭燕芬同时坐在周君怡的面前。
“在周鑫同学出事之前，你和她吵过架？是吗？周老师？”
麦志森在问，同时在注意着周君怡不同表情的变化，他在刻意地接过她手中的茶杯：“谢谢”。
刚才看到她在教训学生的样子，脑子里全装着周鑫跳楼的情景。
“说起这个周鑫，他是我们班的双差生，文科差，理科差，体育更差，就是长得特别漂亮。这个周鑫总是每天上课都迟到，一下课就逃课了。”周君怡在叹气：“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难教的学生。”
“周老师，请你不要讲周鑫同学的坏话。”
这时，郭燕芬激动了起来，周鑫她已经死了，这个周君怡还在讲周鑫的坏话，这个人••••••“你，你居然在教训我？”
周君怡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你们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用拐弯抹角地。”
“周老师，你不要激动。”麦志森在安抚周君怡的情绪，心里还在想着周鑫跳楼的事。
“好，我听你的，你比这位女警官的态度好多了。”
周君怡吭了一声：“你们想知道什么？”
“在周鑫出事之前，你和她吵了什么。”麦志森微笑了一下，思绪很理顺地在分析整个跳楼事件。
“因为周鑫迟到，她就和我吵起来了。当时我正在讲课，周鑫从另一个门口偷偷地走进课室，她又没有穿校服，所以，我和她就这样吵起来了。”
“周老师，你看到周鑫她跳楼了吗？”
“听说她是自杀，又听说她是被鬼推了下去的！”
周君怡解释得越来越离谱了，竟然把‘鬼’都请了出来。
“鬼？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
麦志森不相信，他很自然地笑了一下，眼神是空空的。想起鬼，他从一些恐怖片里看过。但真正的鬼，他没有见到，好奇心促使他刻意地喝了一口茶，平复了内心的凌乱。
“我见过周鑫的鬼了，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提周鑫了，我怕！”
周君怡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变得脸色发青，似乎看到了很恐怖的东西。
“是真的，那一晚••••••”周君怡继续：“那晚我正好从图书馆里出来，总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我转身一看，被吓得面无血色。那只鬼是披头散发，全脸都是干血，吓死人了。”
周君怡的抖动了一下。
她说的话和柳欣欣见到的鬼是一样的，麦志森觉得事情变得古怪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