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不悔见常玉书很是认真,以为真是自己错怪了他,愣了一下,忙拱手赔礼道:“常师兄见谅,不悔出言得罪,还请多多见谅。”
紫不悔正懊恼,误会了一个好心来看看自己的师兄,没想到常玉书不怒不说,竟是微微一笑,缓缓起身来,拍着紫不悔笑道:“师弟,师兄知道你明日即将出战,情绪难免有些失去控制,这是可以理解的。”他叹息一声,昂首挺胸,接着感叹道:“哎!想当年师兄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年师兄我凭借一声高超的修为不知击败了多少岐山书院的高手啊!终于在最后打进了三十二强,只可惜在进入十六强的那天晚上实在是没睡好••••••”
紫不悔虽然没有什么兴趣听他那段‘光辉’的往事,可心里始终为刚才的事感觉对他有愧,也便听得颇为认真。
说到最后,常玉书还不由得感叹了几声,紫不悔一边给他倒茶,一边也跟着感叹:“没想到师兄还有这般令人惋惜之事,实在是被埋没了你一身的本领啊!”
常玉书一激动,抓着紫不悔的手,差点感动的流出泪来,激动道:“知音啊!师弟果真是我的知音啊!”
紫不悔被一个堂堂青年这样一折腾,竟不好意思起来,慌忙缩回了自己的手,心中却是更加愧疚起来,人家师兄那么拼命的修炼了几十年,本想着在此次比试上大展拳脚,谁知道刚一出战,第一场就被自己给打败了,难怪师兄这么伤心难过。
过令人许久,常玉书似乎如梦初醒,怎么自己会跟紫不悔讲起这些往事,忙收了收神,又往窗外看了几眼,笑了一下,对紫不悔道:“紫师弟,师兄听说你那柄生锈,不,那柄仙剑威力无穷,只是不知道为何缘故,生的十分难看,不知能不能让师兄看看?”
紫不悔一怔,心里正是对常玉书愧疚难当,眼下人家要看看自己的法宝也不是什么难事,毫不犹豫的将悲情拿了出来,递给了常玉书,面露尴尬之色,道:“悲情剑生的难看,师兄不要觉得碍眼才好。”
常玉书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柄悲情剑,只是笑着回了紫不悔一声,便接着看悲情剑去了,可硬是盯着瞧了半天也没觉得它是什么仙家法宝,不过就是一柄破铜烂铁而已,他还尝试以法力催动,却也只是让它绽放了淡淡白光而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紫不悔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见常玉书双眉紧锁也没将悲情瞧出什么,这才道:“常师兄,这柄剑就是一柄破铜烂铁,没什么玄机,而且它生的这般丑陋,师兄还是别看了吧!”
常玉书暗自笑道:想必你这剑是有什么奥妙你不肯告诉我罢了,竟还在我面前显摆,哼!看你明日还能不能笑的出来。
常玉书嘿嘿一笑,看了紫不悔一眼,煞有其事的悄声道:“不悔师弟,你这柄剑确实是把神兵,我估摸着它只是还没有开封罢了。”
紫不悔一惊,想在一年前陆剑南也曾对自己提过这件事,因此对常玉书的话深信不疑,当即拱手一笑,佩服道:“师兄果真好眼力,一年前师父也曾对我提过此事,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将悲情剑开封,真是可惜啊!”
常玉书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疑道:“怎,怎么,陆院主也对你提过此事,那,那他还有没有跟你说别的?”
见常玉书甚是紧张,紫不悔忙笑道:“没有,师父只是说缘分到了这剑就自然会开封了。”
常玉书这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紧接着忙对紫不悔道:“不悔师弟,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这法宝立刻开封,现出原形,露出它本该有的万丈光芒,师弟可否愿意一试?”
紫不悔笑道:“师兄,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习惯了,到不觉得有什么。”
常玉书眉头一皱,立即变了脸色,道:“看样子不悔师弟还是信不过我常玉书啊!那算了吧!师弟你早点休息,常某告辞了。”
说着正要转身离去,紫不悔本来就对他甚是愧疚,此般听他一说更是心来不安,忙起身将他拦住,赔礼道:“师兄,你误会了,不悔只是不想你为了我的事而大费周章罢了,绝对没有不信任的意思。”
常玉书此人翻脸竟是胜过翻书,立即笑道:“师弟,你放心,让它开封并不是什么难事,就在顷刻间就可以了事,你就放心把剑交给我吧!”
常玉书一把将悲情剑抢了过来,紫不悔也不好去阻拦,便给了他,只见常玉书嘿嘿一笑,先是看了看悲情剑,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黑色小纸包,一打开,里面都是金色的粉末。
常玉书左手法诀,右手执剑,以剑指引金色的粉末化作几道金光,顿时小屋里竟如白昼一般,亮了起来,只是紫不悔偏居南门,此时又是夜深人静,恐怕是没有人会看见这一幕。
紫不悔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满脸惊讶,也不知道常玉书使得这是什么仙法,自己好像从未见过。
不一会,常玉书嘴里念念有词,似诵法诀,却又像是什么咒语,右手中的悲情往空中一抛,数道金光顿时如有灵性,死死的往悲情上附去,一道强光闪过,悲情剑顿时白光大放。
正在紫不悔为之惊讶不已的时候,常玉书脸上却露出诧异神色,剑指一收,连连退了几步,暗想:这悲情果然是柄神器,竟然能感应道‘炼器化毒散’的毒性。
常玉书看了看紫不悔,见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知道他根本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便放心下来。
悲情在紫不悔的召唤下回到了主人的手中,竟似个乖巧的孩子静静的睡了去,光芒逐渐暗淡,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常玉书一愣,看了看紫不悔,不好意思道:“师弟,看样子我对这柄神剑的开封是无能为力了,我的炼器神丹根本就帮补上忙。”
紫不悔收起悲情,淡淡笑了笑,道:“常师兄不计前嫌,费尽心力帮我,我已是十分感激了,至于这柄剑,反正我也用习惯了,不碍事。”
常玉书呵呵的赔笑了几声,看了看窗外,神色略有些慌忙,特别是在看见了那柄悲情剑后,接着拱手道:“师弟,明日你将面临大战,我就不打搅了,等师弟夺得第一宝座之时再来祝贺,告辞。”
紫不悔点点头,送常玉书出了门。
常玉书走后,紫不悔回到房内,看了看悲情剑,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虽然早已习惯了它的样子,可难免还是会感觉有些失落。
常玉书一离开紫不悔的视野便匆忙往无尘居赶回去,不时还要往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发现自己,在确定此时只有自己一人后,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奸笑道:“紫不悔啊紫不悔,当日你在擂台之上那般羞辱我,而且还害得我失去了得到乾坤镜的机会,哼!过了明天,我将要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哈哈••••••”
第二日清晨,宇和院前,广场之上已是人山人海,硬是将擂台围堵的水泄不通,空前热闹,这也难怪,毕竟今日便是岐山书院比试的总决赛,将决出第一宝座,不少人还在私底下议论着今日谁的胜算比较大,林若儿道法高深,而且姿色过人,呼声一直较高,如今看来,岐山书院大多数人都是认为她赢定了。
紫不悔和往常一样,早早的便和碧心流等人一道来到了擂台前,陆剑南正向他说些什么,似乎担心紫不悔压力过大,毕竟他的名声一直都不怎好,而且在伤了童少龙之后,无尘居的人对他便更是恨之入骨了。
而绝尘大师则面上一直挂着微笑,静静的坐在座椅之上,满是自信,而林若儿则淡然的立在其身后,一身黑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惊艳,而站在她身旁的则还有一向冷若冰霜的雪女,因此,岐山书院大多数男弟子的目光都是看向这边的。
那一个瞬间,紫不悔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林若儿碰撞,然而紫不悔却是猛的一惊,只觉得林若儿面上的寒意直直的寒入了自己的骨髓,像是身处冰天雪地一般,而林若儿立即便收回了目光,嘴角微微触动,似乎带着几分不屑。
比试的钟声敲响,陆剑南冲紫不悔点点头,微微笑道:“不悔,去吧!”
紫不悔应声道:“是!”随即将碧心流,碧云裳和小小六一一看了过去,淡淡一笑,脚下的云气便已托着自己直飞上擂台。
林若儿对绝尘大师点点头,亦是飞身而上,身形极是潇洒,整个人静静的立在了半空,似乎并没有和紫不悔行礼后再比试的打算。
尽管这样的举动对于比试来说是十分的无礼,然而林若儿天生丽质,身形矫健如游龙,玉面红唇,煞是美丽,立即便引来了无数的欢呼声,特别是无尘居和紫云阁的男弟子,丝毫没有理会陆剑南铁青的脸色,都开始为林若儿叫好起来。
碧心流兄妹和小小六本来也想为紫不悔加油,可立即便被这片欢呼声压制下去,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更别说紫不悔了,碧云裳气急败坏,然而身旁不少男弟子都在为林若儿欢呼呐喊,她心念一动,暗自结起一团云气,悄然打向了其中四五个围在一起的弟子,将其打出了数丈远。
几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忙起身四处搜寻暗地里袭击自己的人,然而面对这人山人海,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伤了自己,别的师兄弟只顾着看着台上,自然就没有注意到他们。
碧心流看了看他们这边,抿了抿嘴,对碧云裳无奈的笑道:“云裳,你怎么总是这样任性,毕竟林若儿也是你师姐呀!人家不过是为她叫了几声好你就••••••”
碧云裳吐了吐舌头,得意的往台上看去,笑道:“哼!本小姐乐意,你管的着吗?”
碧心流看了看那几个摔得鼻青脸肿的弟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往台上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