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不来?”武乘风的眼神有些慌乱,也有些愤怒,“她一定会来的!她当初和我约好的,三百年后的今天要为我主持公道!”
谷君一阵冷笑道:“武乘风!你少再继续装蒜了,你杀死老五也就罢了,为何时到今日,你仍旧念念不忘旧事,反而要来大闹老五祭祀!你叫他如何瞑目!”
武乘风忽然间泪流满面,他颤抖着身子挥拳用力砸向了地面,怒道:“老五不是我杀的!杀他的另有其人!”
酒中仙也是脸色一变,惊道:“四弟,你说什么?”
“你还叫他四弟?他除了装疯卖傻之外,又怎么懂得什么朋友义气!”谷君不屑的说道。
“四弟!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吧!就算今天没有琉碧在场,咱们雪山一族所有人也全都到齐了,必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如果老五之死确实有内情,我酒老三绝对会助你将凶手正法!”酒中仙一番话说的正气凛然,并没有丝毫做作的嫌疑。
“多谢你了三哥!”武乘风含泪抱拳道,“敢问三哥,你可还记得老五死的那天,在场的都有谁!”
“那天是一个月圆之夜,你腿内的剑气发作,痛不欲生。”酒中仙皱着眉头说道:“之前按照惯例,是我和大哥、二哥、老五四人每个月的月圆之夜轮流照看你,那天正巧是老五当值……”
“那么,当时在场的都有何人!”武乘风声色俱厉的吼道。
“当时在场的还有……大哥和二哥……”酒中仙面色一变看了看云平易与谷君。
云平易倒是没什么,谷君却也变了颜色,怒道:“武乘风,你的意思是我和大哥都有嫌疑了?”
武乘风不去理他,反而冷冷道:“当时我虽然被剑气折磨的痛苦万分,几乎没有任何意识,但是我仍旧记得那天是有三个人在场,后来老五死后才冲进来的是三哥!所以三哥的嫌疑是最小的!”
酒中仙苦笑道:“我当时因为不忍看到四弟痛不欲生的样子,于是回到房间喝闷酒,没想到一声惨呼后,老五就已经……就已经……”
云平易仍旧是那副沉稳的样子,道:“四弟,你继续说下去吧。”
武乘风也不理他,又是对酒中仙道:“我直到三天后才醒来,那时我的双腿已经被砍去,你们也告诉我老五被我杀死的消息!当我看到老五的尸身时,几乎就要崩溃!我几乎认定了是自己无意识中下的毒手,当场就要自杀以谢其罪!”
“只可惜你没有胆子自杀谢罪。”谷君冷笑。
“放屁!我是忽然间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让我的头脑清醒了许多!”武乘风咬着牙道。
“你发现了什么事?”酒中仙开口问道。
“你可还记得老五当时身上的致命伤?”武乘风反问一声。
“记得!他的致命伤有两处,其一是胸口,另外一处是头顶!”酒中仙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武乘风继续问道:“三哥可还记得老五的伤口在下葬时有没有什么异样?”
“异样?”酒中仙思索道:“除了因为过的时间太长有些腐烂之外,没什么异样……”
武乘风哈哈一笑道:“很好!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异样!”他顿了顿继续道:“事情到了这里,已经至少有了四大疑点!”
“什么疑点?”谷君的面色也多多少少有些难看了。
“第一,当年的雪山五豪中,老五的修为是第二高的,而且仅仅比我差一点点,所以,我要想轻易将他杀死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当时的我已经被剑气折磨的极惨,实力更是大打折扣,又怎能杀得了老五?”
“第二,三哥听到惨叫之后,闻声而来。当他进屋后,却发现老大和老二已经来了,那么,他们也是闻声而来,还是早就已经来了呢?”
前两点说完之后,武乘风停下了口,然后一脸怪笑的扫量了一下云平易和谷君。
谷君怒道:“我和大哥是去探望你的伤势的,刚一进门就看到你将老五杀死,所以我们才比老三要快一些!”
“很好,很好,那我还要感谢二哥的好意了?哈哈哈!”武乘风桀桀怪笑。
“继续说后面的两点吧,四弟。”云平易淡淡道。
“哼!我自然是要说的,这后面两点极为重要,你们可都要听好了!”武乘风缓缓道:“第三,关于老五的致命伤。他伤的地方都是人身的重要大穴,而且是需要加倍防护的胸口以及头顶,试问以老五的修为,竟然被人伤了这两处位置,那说明了什么?”
在场众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的孙通开口道:“是不是因为下手的人是老五的至亲,所以老五没有任何的防范?”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武乘风接到:“不错!正是如此!”
谷君怒道:“那就更加证明是你杀的老五了!因为你不但是他的至亲,也是唯一修为比他高的人,才能够这么轻易就伤到他的两处大穴!”
“不错,我是有可能!但是,如果下手的是他的另外两位兄弟呢?一个攻胸口,一个攻头顶,两人夹击恐怕要比我这一个疯子还要容易得手吧!”武乘风一直都在冷笑。
“总之,你也洗脱不了嫌疑!”谷君怒道。
“听了这第四点,就能洗脱我的嫌疑了!”武乘风道:“我修行的功法属于水属性,所以出手时总是会携带一些阴寒特性!效果虽然比不上附加之力,但是到了我当时的境界,这些阴寒特性也极为明显了!所以,只要是被我杀了的人,他的伤口必定会因为被阴寒特性冻结至少一个月之久!而在我第一次看到老五的尸体时,发现仅仅过了三天,他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试问如果他真的是我杀的?那为何伤口没有被冻结?只能说明这些伤口不是我下的手!”
众人都是惊呼一声,因为事情讲到这种地步,虽然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至少已经可以证明武乘风果然不是杀害老五的凶手了!
酒中仙眼中也终于流出了眼泪,他忽然跪到武乘风面前,道:“四弟!你为何不早一点将这些事情讲出来?为何要白白忍受这几百年的煎熬!”
武乘风咬着牙道:“如果我当时就将这些事说出来,我还能活到现在吗?所以我要忍,为了能让老五死的瞑目,我自己受再多的的苦都无所谓!”
“终于,我等到了机会!在这件事发生后很久,妖皇琉碧就来了我们大雪山!我将事实都秘密告诉了她,她当时告诉我要等!而且等到三百年后,自然会来给我主持公道。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让我再等三百年,但是为了老五,我必须忍!”
所有人都不知道琉碧为何要让武乘风等三百年之久,徐青却是明白的很。因为琉碧当时的灵力全部被封印在凌霄山,她虽然自身仍旧有一些后来又修炼出的灵力,但是却不足以将真正的凶手正法。于是只有等到三百年后,千年之期已满,她灵力回归才能插手这件事。
“琉碧临走前,再三叮嘱老大老二和三哥不要再将我囚困,而且要善待于我。我知道有了琉碧的话,凶手是不敢再杀我了!”
“四弟!难道是你主动让琉碧对我们说将你放到那千丈绝壁之上的?过正常人的生活,慢慢等岂不是更好?”酒中仙道。
“我要到那绝壁之上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偷偷修炼,我不能让凶手知道我的修炼程度。第二则是为了老五!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每天都看到供着老五灵位的这个祠堂!”说道这里,他的声音又是有些哽咽。
“三哥!虽然今天琉碧她很可能来不了了,但是,老五的仇我非报不可!”武乘风声色俱厉,“因为事情我已经全都讲了出来,如果再不动手,那个凶手也会动手了!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一次?”
“我当然愿意!”酒中仙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好!”他将狠厉的目光望向云平易和谷君,道:“说吧,大哥二哥,你们谁才是凶手,亦或者两人都是凶手!”
谷君面色惨白,云平易也有些动容。
谷君面容似乎有些抽搐,他道:“大哥!你……难道是你杀的老五?”
云平易皱眉道:“二弟,我根本没有任何动机要杀他,倒是我想起你一直都是对老四老五的水属性功法很感兴趣!”
“你!你胡说!我虽然有那心思,却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程度,我绝不会去杀害自己的结义兄弟的!”谷君跺了跺脚,怒道。
看到一向和气的两兄弟此刻竟然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而去揭露对方的短处,酒中仙和武乘风都是相视苦笑。
事情的真相总算是已经明了了,但是到底是云平易下的手还是谷君下的手,却没有任何办法得知。
忽然间,在那群不是很起眼的弟子当中,西城树的身子动了一动,正在朝着武乘风和酒中仙的后面行去。他已经将手指伸出了衣袖,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他就可以偷袭成功了。此刻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举动!
宋宇也在动,而他瞄准的赫然是情绪激动的酒中仙。当他和西城树刚要同时发动攻势的时候,都是脖颈一凉,然后回身才发现孙通的剑上正在滴着血!
西城树和宋宇的眼睛都如同死鱼一样凸了出来,“你……你为何要杀我们?”
孙通仍旧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两人倒在地上,他们到死也没明白孙通到底为何要杀他们。
贾明和刘钊已经飞快的出手了!他们的目标正是孙通!而葛桥则是一式“横扫秋风”右腿凌空踢出,取的是地上的武乘风!
没想到武乘风竟然似乎早已料到一样,伸出右手,一阵猛烈的寒风呼啸而出,顿时让葛桥的身子停滞下来。酒中仙神妙的身法展开,忽然就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右掌切下,葛桥的腿就掉在了地上。
他从没想过自己练了一辈子腿功,到最后竟然被人轻易就砍断了腿,顿时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而阑珊看到那个“孙通”抬起头后,也惊奇的发现他竟然不是孙通,而是徐青!掌中刀锋出手,过去帮助徐青双战贾明和刘钊!
在徐青和阑珊两人强大的实力下,很快刘钊就被阑珊一刀几乎劈成了两半,而贾明则被徐青的掌法拍中胸口,长剑也穿喉而过!
这一切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顿时除了昏倒的葛桥外,当即就身亡四人!
谷君的脸色已经变了,他道:“怎么回事?你们……他们……”
徐青淡淡道:“谷二哥还没有看出怎么回事吗?至少西城树,宋宇和葛桥三人想要偷袭武乘风前辈和酒三哥的事情大家都能看出来吧?”
“二哥!这些人全都是你的弟子,难道当年真的是你杀的老五?”酒中仙也有些愤怒了。
“不!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竟然是和凶手串通好的!”谷君已经流出了冷汗,他忽然看到地上的葛桥,连忙指了指他,道:“对了!他还没死,问问他到底谁是主使!”说罢,就要上前。
徐青连忙跳了出来,笑道:“且慢,为了防止凶手杀人灭口,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做比较好!”他来到葛桥身边,先是点中了腿部的穴道止血,然后在他脑门上一按,寒气渗入,葛桥顿时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
徐青已经点住了他双手和另外一只脚的穴道,开口道:“葛兄,事到如今,谁是指使你的人,你应该说出来了吧。”
葛桥面色苍白,内心挣扎了良久,才忽然留着汗道:“我不能说!因为我要说了,他会将我的家人全部杀光的!”
武乘风分别看了一眼云平易和谷君,冷笑道:“这个凶手好狠的心啊,竟然用别人的家人性命为要挟,怪不得连自己的结义兄弟都能杀!”
徐青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葛桥是绝不会开口的了,除非那个能将那个凶手杀死。可是如果能杀死那个凶手,也就没必要让他开口了。
徐青抱起葛桥,然后将他放到角落中,又走回场中。
事情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死角,因为不可能单单因为那些人是谷君的徒弟就认定他是凶手。
所有人全都沉默了,可是徐青忽然间想到一个极好的办法,他走到酒中仙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酒中仙听后也是点了点头,忽然站起身来,声色俱厉的指着谷君道:“二哥!你快些招认了吧,当年杀害老五的人就是你!”
谷君怒道:“老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说这种事要拿出证据来!”
“证据?”酒中仙冷笑一声,忽然就出手了!他似乎已经不想给谷君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是杀招顿出!
“好啊你!你不念昔日兄弟之情,我也不客气了!”谷君左手拳右手指也是直取酒中仙的要害。
两人转瞬之间交手了数十招,徐青忽然间又高喊道:“住手吧三哥!”
酒中仙鬼魅般的闪开,徐青在他耳边又说了些什么,众人看得都是有些莫名其妙。
之后酒中仙又朝着云平易道:“大哥,老五的血债也有你一份,对不对?”云平易面色大变,可是酒中仙也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又是一阵猛攻!
云平易手中的拐杖忽然伸出,当做一根长棍来使用,顿时风声嚯嚯,两人也是闪电般交手了五十招。
“住手!”又是徐青开了口。
谷君怒道:“徐青,你到底和老三说了什么?他怎么忽然就发疯!你要搞什么鬼?”
徐青微笑着道:“二哥息怒,小弟稍候为你解释。”他来到武乘风身边蹲下,然后微笑道:“前辈,刚才的情况你可都看到了?”
“是,我虽然没有了双腿,眼睛却好得很!”
“那么前辈已经知道谁是杀害老五的凶手了?”
“知道了!”
“那就请前辈将凶手说出来吧!”
在场的众人全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实在不明白武乘风到底从刚才的情形中看到了什么,但是知道他只要一开口,必定是石破天惊!
“我们修炼水属性功法的人,出手之时难免会有寒气外泄。倘若到了巅峰武者之上,这种外泄的现象就几乎不可避免。而刚才,三哥在与你们二人交手之后,云平易,谷君,你们两人全都有寒气外泄的现象!我要问你们,一个修炼拳法指法,另一个修炼刀法棍法,那么刚才的现象你们怎么解释?”
武乘风的话说完之后,只有徐青仍旧保持着微笑,阑珊和酒中仙也全都退到了武乘风的身边。
云平易还是那副镇定的神情,他开口道:“老二,你给他们解释解释吧。”
谷君轻轻抹掉了头上的冷汗,笑道:“是,大哥。我们二人也全都有寒气外泄的现象,只因我和大哥也都修炼了老五的武功秘籍,就这么简单。”他终于恢复了本来面目,也不再假装慌张了。
“果然是你们合谋做的这件事!”酒中仙咬碎钢牙,愤怒着说道。
云平易忽然叹了口气,淡淡道:“如果你身为一个团队的‘大哥’,可是实力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弟弟,那么你也会这么做的。”
谷君接口道:“老五的资质实在有限,武功秘籍交给他等于浪费,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要让这本秘籍物有所值罢了。”说到这,他忽然做出一副怜悯的神情道:“可惜老五到临死时,都还在你的病床前苦苦祈祷老天不要再折磨老四你了。”
“你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武乘风狂怒着,徐青对于这两人的无耻行径也是狠狠握着拳头。
“你们知道了事实又能怎样呢?”谷君嘿嘿笑道:“就凭你一个残废,再加上两个小娃,还有老三,能敌得过我和大哥?”
云平易淡淡道:“珊儿,为师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然站到他们一方?”
阑珊咬着嘴唇道:“你这样丧心病狂的师父,我阑珊绝不稀罕。你既然能够杀死自己的兄弟,早晚也会杀了我这个徒弟。”
徐青和酒中仙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两人还算是最为冷静的,自己一方很显然敌不过云平易与谷君二人联手。
“你们速速自尽吧!这样还能留个全尸!”谷君又是怪笑一声。当他看到对面四人都是一副决一死战的样子时,朝着云平易道:“大哥,我们一起上,将他们速速杀了吧!我怕夜长梦多,木逢春那个傻小子不知道能不能拖住琉碧。”
“嗯!”云平易的拐杖在手中一转,忽然间就从中间裂开,一柄诡异的软刀出现在他手中。
“大家小心,这是他的独门兵刃,难缠的紧!”酒中仙连忙说道,“阑珊保护好我四弟,徐青老弟随我一战!”
“是!”徐青和阑珊异口同声说道。
“不行!”武乘风怒道:“我武乘风怎能让一个女娃子保护,要死大家就一起死!从老五被害的那天起,我就没想过要独活!”
“死到临头了还要在逞威风!老四啊老四,我就送你快点去见老五吧!”谷君的手中忽然金光一闪,一副金色拳套戴了上去,他这一拳虎虎生风,毫不留情的攻了过来!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忽然就是一声闷响!谷君狂喷鲜血倒飞而出!“砰”的一声撞破了墙壁。
看着忽然出现的那个人影,徐青脱口而出:“琉碧!你来了!”
来者身披红色大氅,身材虽然并不高大,但是却有一种君临天下的王者气质!她只要轻轻站在那里,就会让日月失色!除了妖皇琉碧之外,谁还能有这种能耐?
酒中仙和武乘风都是满面喜色,阑珊却已经被这个女子的样貌和实力所震惊!她从没见过如此震颤人心的美女,更没有见过如此强大的实力!
琉碧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看徐青,只是朝着酒中仙和武乘风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你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谷君这时候已经踉踉跄跄从墙壁的破洞中又走了进来,站到云平易的身边,咬牙道:“木逢春呢?他没有将你拖住?”
云平易忽然开口道:“二弟,木逢春虽然是你我训练出的一个好棋子,但是他要对付的人是琉碧,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至强者。要怪只能怪我们在这里耽误了太长了时间。”
谷君冷哼一声,道:“她现在没有龙蛇碧血戒,实力大打折扣,我们一块做了她!”
云平易苦笑道:“事到如今,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忽然间云平易手中的软刀就如同毒蛇一般甩了出去,而谷君也配合他疾攻而上!
徐青这时才明白,之前武乘风说云平易的刀法要比阑珊快十倍,现在发现原来他的刀法快的远远不止十倍。因为他根本看不到云平易的刀了,那只因他的修为比自己实在高出太多。他忽然有些担心琉碧难道真的会因为没有那颗龙蛇碧血戒而实力上有所折扣吗?这两个卑鄙之徒真的会有可乘之机吗?
琉碧给出了徐青答案,数十招过后,琉碧边攻边冷笑道:“你们两个这些年的修炼成果就只有这些吗?太让我失望了!”她的作掌拍出,谷君整个左边的身子一阵骨骼碎裂声。她的右掌拍出,云平易的小腹就被狠狠击中!
谷君的招式很快!云平易的刀法更快!而琉碧的出手……徐青根本就看不到。
谷君和云平易倒下的时候,正好就倒在了老五的灵位前。琉碧朝着武乘风点点头,武乘风忽然就原地“咚咚咚”给琉碧磕了三个头,然后抱拳道:“琉碧,我代替老五向你表示谢意,你的大恩大德,武某人永远也报答不了!”说完,他挪着身子,来到了奄奄一息的谷君和云平易身前。
他先是朝着老五的灵位拜了拜,然后严肃道:“老五,今天的一切你全都看到了!你也可以安心的转世去了!”他掌中慢慢凝聚出一把冰刀,然后朝着谷君和云平易两人的咽喉一刺,这两个万恶的罪人终于伏诛!
他一脸决然的说道:“琉碧,三哥,徐青!武某人已经是个废人,要不是为了老五,绝不会苟活到今日!能够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武某人极为高兴!如果来世我还能为人,定要再和你们论交!”说罢,他掌中的冰刀已经刺进了自己的咽喉,然后用力拔出,鲜血狂喷而死。
“四弟!”“前辈!”酒中仙和徐青都是满面泪水。阑珊和在角落中的葛桥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唯有琉碧,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五的灵位,淡淡道:“走好……”
三日后,绝壁之下,立起了四道新坟。
徐青和酒中仙在武乘风和老五朱灵风的墓前都是拜了,酒中仙最后还是在云平易和谷君的坟前也拜了几拜。
“三哥,你为何要对他们两人也行礼?”徐青不解的问道。
酒中仙叹了口气,道:“我拜他们不是因为尊敬他们,而是为了昔日结拜之情。”
徐青道:“三哥,我和琉碧这就要走了,你真的不准备和我们一起回灵界吗?”
酒中仙看了看这几道新坟,苦笑道:“毕竟也是兄弟一场,我总得留下来陪一陪他们。过一阵子,我也许会去云游天下,不再过问江湖之事。随着这四位兄弟的离去,我当年的雄心壮志也已经磨灭殆尽了。”
徐青沉默着没有说话。
酒中仙忽然笑道:“对了,老弟!你是怎么看出西城树那几个人不对劲的?我都不知道你竟然假扮了孙通!”
徐青嘿嘿一笑道:“那帮人既然是来学艺的,可是却不练习自己师父的绝技,而是刀枪剑戟什么都耍,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所以,我就在夜里偷偷向孙通下了手,来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
“哈哈哈!”酒中仙和徐青都是哈哈一笑。
不远处琉碧背对着二人,淡淡道:“你们两人聊够了没有?聊够了就上路吧!”
徐青来到琉碧身边,琉碧又对酒中仙道:“酒老三,你真的不去灵界了?”
酒中仙笑道:“不去了不去了!酒老三一瓶酒走天下,随处都是家!”
琉碧没有说话,转身慢慢走了。
徐青道:“三哥!我们会再相见的,对吗?到时候我们要醉上十年八年的!”
“当然会再见面的!”酒中仙笑道:“只要你心中有酒,我就永远都在你身边!”
徐青微微一笑,然后朝着酒中仙一礼,道声:“保重!”转身离去。
下山的路上,徐青看着琉碧默默在前面走,忽然就追了上去,问道:“你怎么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不但不理我,甚至连看我一眼都懒得看。”
琉碧没理他,又加快了脚步。
“喂!你要是有意见就说出来好不好?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徐青假装生气道。
琉碧这才停下了脚步,然后嗔道:“你烦不烦啊!抓紧时间赶路不就行了?”
“我烦?”徐青瞪眼道:“好,老子烦,那老子就走好了,省的碍眼!”说罢又要转身回去。
琉碧连忙闪了过来拉住徐青,低着头道:“我……我害怕……”
徐青冷冷笑道:“你害怕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不是害怕,而是害羞,对不对?”
琉碧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怕他们笑话我……”
徐青正要开口,忽然山巅上就传来了酒中仙的笑声:“酒老三一辈子好酒,但是从没喝过喜酒!等到你们大婚的时候,不管千里万里,酒老三必定要喝上一碗!”
琉碧又羞又怒,气的跺了跺脚,徐青哈哈一笑,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你害羞有什么用?”
冷风又起,乌雪纷飞。
徐青和琉碧并肩而行,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中,任何冰雪都掩盖不了这两人的惊才绝艳!响彻在天地间的只有酒中仙那豪迈的笑声,以及老五的那张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