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还不待章初尘走出魂一大院,便有一名内卫进来传话,说是奉峰主之命,让章初尘去炼器堂与新导师会面。这不是第一次听说炼器堂,章初尘知道这炼器堂乃是云来峰铸器和炼丹的地方,平时管制森严,除了炼器堂内的人员之外,就算是云来峰的四位峰主都不得随意进入。而如今章初尘却要去那里与新导师会面。
也不多言,与众人道了一声别,便跟在那名内卫身后,向炼器堂走去。
炼器堂位于云来峰西侧风波谷内,一路上章初尘也不多言,只是时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自打进入御魂阁内,这还是第一次离开魂一大院这么远,对于云来峰的地理环境,章初尘还是很陌生。云来峰虽大,但更让章初尘想不到的是,云来峰不但大,而且地势很杂,这一路行来有高峰,有低谷,有深涧,有断崖,如果是外人进来,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很容易就会迷路。
行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才看见不远处一个巨大的向上隆起的巨大矮峰,峰不算高,但很宽阔,顺着一阶阶的石阶向上行去,绕过了一个巨大的石柱,这才看见炼器堂三个大字横在正中央一块石匾之上。门口有两名青衣打扮的青年见有人到,连忙拦住二人。
那名内卫说道:“奉峰主之命,送魂一新生章初尘到炼器堂修炼,现人已带到,请二位通禀一声。”
右首的一名青年上下的看了看章初尘,随后转身往内行去,不多时又转了出来,说道:“章初尘随我入内。”
那名内卫见任务已经完成,便自行离开了,章初尘跟着这名青年步入了炼器堂内。初一进门,章初尘便觉得视线豁然开朗,想不到这炼器堂内竟然是别有洞天。顺着右侧的走廊一路行来,章初尘看见露天的大院内几十尊巨大的的鼎炉冒着青烟,而又有大量的青衣男子穿梭其中,每一个鼎炉附近都摆满了各种铸器材料以及相应的工具,不过与其他的铸器坊不同的是,负责铸器的这些人大都双手悠闲,只是用一双眼睛关注着炉内的动静。然后不时的会有一些东西从炉内自行飞出,落在工具台上,紧接着又会有锤子之类的工具,凌空飞起然后又重重的砸了下去,铿锵之声不绝于耳,整个铸器场内都不见有人伸出手来接触过任何东西。
章初尘不禁啧啧称奇,又往里走,横穿过一个大堂,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开阔的院子,院内同样摆满了几十个炉鼎,不过这次所看到的炉鼎比前院的要小上许多,细看几眼才发现这些鼎不是在铸器,而是在炼丹。这些炼丹的人也同样是双手悠闲,双眼关注着炉内,不时的有一些原材料飞进炉鼎内,而一些炼制完成的丹丸又会飞出炉鼎,准确的落进一旁早已备好的丹瓶之内。
章初尘正看得着迷,却见前面那名引路人停下了脚步,然后深施一礼说道:“堂主,魂一新生章初尘已经带到。”这名青年说完之后,也不待回话,就自行退去了。
章初尘不觉纳闷,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呢,难不成这名堂主是个哑巴,不能说话,否则怎不见他回话。章初尘向前踏了几步,四下里望了望,却怎么也瞧不见人,心中不觉纳闷:这所谓的堂主在哪呢啊,怎么看不见人。
章初尘正觉纳闷,耳中忽然听见有人喊了声:“脚!”其声音怪异,穿透力极强,而且这声音是从下面传来的。
章初尘低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个摸样怪异身高不足半米的小老头正满脸怒容的瞪着自己,而自己的脚此时正好落在这愤怒小老头的脚上。
章初尘连忙后退几步,深施一礼,连呼对不起。心中暗道,这就是炼器堂堂主?原来是个矮子啊,果然人不可貌相,怪人必有怪才,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把这名新导师踩在脚下。
矮人老头依然怒气冲冲的看着章初尘,上下打量一下,随后说道:“章初尘?”
章初尘心道,这老头说话怎么如此简练,也不多想,随即回答道:“正是。”
矮人老头,停顿了一下,又道:“破劫高级?”依然是言简意赅。
章初尘:“正是。”
矮人老头点了点头,不再发问,转过头一步一步的向里面的大堂走去,章初尘慢慢的跟在后面,那老头脚步缓慢,再加上个子低,步伐小,所以连走了好几步也没见其走出多远。章初尘心中一阵阵的想笑,但还是被他强忍住了。
矮人老头边走便说道:“我,卓一魂,叫我魂老。”
章初尘低声应诺,继续跟在其身后,不多时二人进了大堂。放眼看去,只见大堂之内很是宽阔,离自己不远处的地面上堆着一堆堆各色的砂土,却不知是何物。
魂老从怀内掏出一个残破的兽皮卷,递与章初尘,说道:“灵尕修炼法,你在这里自行修炼。”说完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章初尘刚把嘴张开,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心道:“这老头真够奇怪,第一堂课竟然给我个破皮卷,让我自己看,早知道如此,直接派人给我送过去不就得了。”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这兽皮卷上面写些什么吧。
摊开这破旧的兽皮卷,上面写满了殷红的字迹,共分上下两章,第一章讲的是如何制造灵尕,第二章讲的是如何使用灵尕,只是这具体的方法,写的不是很直接,很是让人捉摸不透,只见这前几句这样写道:欲分魂源,先分其神,一心二用,引灵归位……。
章初尘细细的看着这些奇怪的语句,读了半天竟是一头雾水,看不明白,这上面并没有介绍什么是灵尕,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如何修炼,看样子这兽皮卷上的字一定是这怪老头的杰作,从这言简意赅的文风就能看得出来。章初尘不禁心中暗叹:“你倒是省事了,可苦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