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班里的同学都在议论数学老师摔下台阶的事。
“他啊?就是活该,摔的轻。”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小男生拿了袋锅巴边吃边说,一只脚还踩在讲台上。
“得了吧?小心数学老师回来打你。”一个胖胖的女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锅巴,跑回到自己的座位。
“哎,你!还我锅巴。”
“就是不给,怎么滴?”胖女生一仰脸,鼻子轻轻“哼”了一句。
“妹妹,你看那个小男生还挺帅的,就是脏点,衣服脏兮兮的。”司鸿小墨走到小云面前,指着正在抢夺的小男生。
“哎哟~”一声惨叫,胖女生捂着自己的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个混蛋敢踢我!哎哟,疼死我了。”胖女生一边哭着一边指着那个男生:“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切~我反咒你不得好死。”说完,小男生做了鬼脸,“我诅咒你妈,你爸,你奶和你全家!哼!”小男生扭头就走了。
“胖丫,我们告老师去。”几个女生把胖丫扶起来。
“告我?告去吧。谁不告我谁是狗养的。”小男生显然很生气。
“好了,李亚彬。坐你那去!”班长刘燕再也忍不住,朝着他大喊了一句。
“哼!”李亚彬很不情愿的坐了回去。
“原来他叫李亚彬。”司鸿小云瞥了那个男生一眼。
“班长,我们学校是中学,怎么学校里都是小学生啊?”司鸿小云转过头好奇的问刘燕。
“哦,是这样的。咱学校以前是中学,后来生源少了,就合校并规,把我们改成寄宿制小学了,但听老师说,还是中学的待遇。”刘燕笑着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小墨和小云俩人点了点头。
办公室里,司徒文拿起学籍表,当他看到第一页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原来学籍表上只登记了学生的籍贯,并没有登记家长的工作单位。于是,他匆匆喊来各班的班主任:“你们回到班里,让学生把他们父母的工作单位登记一下,如果是打工就把打工的地方写一下。另外,把他们父母的籍贯也写一下。”
“好。”几个班主任扭头就往各自的班里去了。而沈小东却盯着集体备课室的几个伟人像出神。
“怎么了?你还对这些伟人像有兴趣?”司徒文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哦。我在想马克思和恩格斯胡子那么长,他们是怎么吃饭的?”
“啊?”司徒文不禁乐了,心里想这孩子可真逗。
“校长,学籍表都登记好了。”六年级的班主任把学籍表放在办公桌上,一甩秀发,一阵扑鼻的“海飞丝”香味飘来,还夹杂着一种玫瑰香,沁人心脾。
“哇!好香。”司徒文不禁赞叹了一句。“小张啊,又比以前漂亮了啊!”
“校长也比以前年轻多了。”张可欣嫣然一笑。”“小东,你愣什么神呢?”
小东还是紧紧盯着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画像,听到张老师的话才扭过头来。“我……”
“他啊。哈哈,他在琢磨马克思和恩格斯怎么吃饭呢?”司徒文接过话茬。
“噗哧。”张可欣捂着嘴笑了。”“他们外国人不象我们中国人,人家的主食是用刀叉直接放进嘴里的,这样就不用粘到胡子上了。”
“校长,我们还是别研究胡子了,我们去看看学籍表吧。”说完,沈小东拿着学籍表走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屋里,沈小东认真的翻阅着学生学籍表。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家长是南方的,也没有一个家长是在南方打工的。“怎么回事?难道我判断错了吗?”他在心里问着自己,隐约中他似乎觉的自己忽略了什么,然而又琢磨不透。
“有什么眉目吗?”校长走进来问。
“没有。”沈小东淡淡的回答。
“慢慢来,这个不好查,毕竟我们不是公安系统的。”司徒文安慰道。
“我想再去废墟看看。”沈小东凝重的站起身,走了出去。
夕阳西下,晚霞映红了整个*场。沈小东坐在一块水泥石上,呆呆的看着那片废墟,“怨气?水井?诅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它想告诉我什么?”此时,他真的希望怨气能再出现,哪怕是停留一秒。
“师叔--”司鸿小墨和司鸿小云跑了过来。“师叔,你快去看看,亚彬和胖丫出事了。”两人跑过来气喘吁吁。
“怎么了?”沈小东依然是一脸冰冷。
“刚才打饭的时候,他们又对骂起来,然后他们俩人就晕倒了。”小云抢着说道。
“哦。找校医就行了。”沈小东淡淡的说。
“可是……”司鸿小墨喘了口气,“当校医翻开他们眼皮的时候,我看到他们的瞳孔是绿色的。”
“什么?走,去看看。”沈小东拉起他们的手跑了回去。
校医室,两个人笔直的躺在病床上。
“通知他们家长了吗?”司徒文问着旁边的刘副校长。
“通知了,一会就到。”刘副校长站在一旁,看了看校医,说:“他们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是昏迷,至于昏迷的原因还得送到医院才行啊。”老校医擦了擦头上的汗。
“我们先把他们送医院吧。来,搭把手。”司徒文喊来旁边几位老师,“刘副校长,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医院。”说着,就和几个老师去抱学生。
“等等。”沈小东跑了进来:“我看看。”
沈小东运了一口气,用食指尖轻轻的拨开胖丫的眼皮,只见胖丫的眼睛呈鲜红色,瞳孔涣散;翻开她的手腕,一条红色的细线时隐时现;嘴唇发紫,脸色煞白。
“符降!”司鸿小墨和司鸿小云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送医院吧。”沈小东说完和两个少年使了个眼色,便一起走了出去。
“走,快送医院。”司徒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此时学生比任何事都重要,抱起孩子出了校医室。
“小墨,小云,我们去废墟。”三人一起跑向了废墟。
来到废墟,在倒塌的房屋旁。司鸿小墨擦了下汗,问道:“师叔,要布阵吗?”
“恩,你们二人在我旁边护法,千万不要让俗人来打扰我。”沈小东说完后,拿起十道道灵符,脚踩八卦,盘膝而坐。然后把灵符撕成龙状,各在旁边放置五个灵符。
“师侄,我现在布置的是天龙伏魔阵法,小墨守乾位,小云守巽位,有人闯阵灭之。”
“是,师叔!”二人亦是盘膝而坐。
沈小东二指并拢,点了点自己额头,左手掐诀念咒,只见小东喊了一声:“雾起-”
只见一片大雾漫过,将他们三人身影罩住,再加上司鸿小墨在废墟入口布置了结界,任何人都只能在雾里迷路而走不到他们身边。
沈小东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瓶里装的不是别的,而是道家经常用的朱砂。只见他右手食指轻点朱砂,左手抄起一道灵符压在黄人身上,右手开始画符,嘴里念着法咒:“天圆地方,六令九章,今吾下笔,万鬼伏藏,驱魔!”
而在一个阴暗的房屋里,一个干枯的手抓起一把蜈蚣,蚯蚓,小黑蛇放进坛罐,捣碎后,用污秽的血在一张符纸上画符,嘴里模糊的念着咒语,用手一指,桌旁的小人一下站了起来。
医院急救室,胖丫母亲看着自己孩子昏迷不醒,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哭喊着:“丫头啊,你醒醒,看看妈妈好不好,丫头。。”李亚彬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父亲蹲在急救室门口不停的抽着烟,眼里喊着泪水,不时的朝门里看去。
“别哭了,你是她家长是吧?先去前厅办住院手续,观察一夜就好了,孩子没事,放心。”一个女实习护士拿着瓶葡萄糖液体过来边说边挂到液体架上。
“他爹,我们还是多花个钱转到重症监护室吧,那里的医生负责任,我们也可放心。”李亚彬母亲望着自己家里唯一的“独苗”,流着泪对自己丈夫说。
“好。”李亚彬父亲站起身走向前厅。
“哎!等等,我和你一起去。”胖丫爹两脚并作一脚向前追去。
重症室,亚彬和胖丫两人罩着氧气罩。双方的家长在屋外站着,两人还在昏迷中,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等待这个漫长的黑夜的消失,对于家长而言,这种等待就象是煎熬,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定格在了空气中。家长含泪而立,无奈而焦急,胖丫的父亲更是不停搓着手,来回踱着方步。
一阵阴风吹过,被符咒镇压的小人瑟瑟的发抖。
“靠!哪个老不死的作法和小爷作对。”沈小东不由得骂了一句。“小云,你和我去医院,我们去会一会这个高人。”说完,脸上蔑视的一笑。
“那小墨哥哥呢?”小云的小辫子一翘,站起身问道。
“小墨,我如果没有算错,这家伙会来破我们的法阵,你一定要坚守到我们回来,可以吗?我相信你能做到。”沈小东站起身拍了拍司鸿小墨的肩膀。
“恩,放心好了。”司鸿小墨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说完,拉起司鸿小云消失在雾中。
“好快的身法。”不远的树上,一双冷漠的眼神注视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