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没有预料之中的动静,什么都没有,但是气氛却是很怪异。盛安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小武的身上不知何时聚拢一道黑雾,就在小武的身上缓缓旋转。而那火焰已然烧到了小武的身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盛安没有闻到那烧焦的味道,而是听到了阵阵惨叫。
那叫声凄厉而尖锐,直接刺痛了盛安最为脆弱的耳膜。盛安努力的定住心神,生生抵抗着这比噪声还要强上百倍的干扰。
无氏兄妹更是不好受,他俩此刻的表情已经告诉了盛安,他们也在死死抵抗着。但是崩溃只是时间问题。盛安知道,是该自己出手的时候了。他抽出了膝下的匕首,快速的冲过去。
等到盛安冲到火焰外围的时候,无氏兄妹也终于支持不住,手中的神棍一下子脱手了。而一直围着小武燃烧的火焰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盛安稍稍停顿了一秒,但是这一秒似乎时间太长了。小武的扳手又一次飞过来,带着呼呼的风声。盛安连忙抬起胳膊格挡,巨大的冲力将盛安的匕首震飞,盛安倒在了地上。
盛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虎口处都裂开了,正殷殷的往外冒着鲜血。
盛安倒吸口气,手腕处的疼痛,让他差点闷过去。
他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小武,心狠狠的沉下去。
小武没有上前,只是盯着盛安看了一会,嘴角微微上扬。转身飞速的离开。
盛安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看着小武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
而同一时间无氏兄妹也站了起来,呆呆的看着远方不尽的黑暗,过了好久才走到盛安的旁边。对着远方缓缓说道:“他很强。”
“也不算是。”盛安转过身来说道:“你们的火燃烧的是他身上附加的灵魂,而不是想象中的怨灵,那是灵魂所有的怨念。却被你们的火吞噬干净。临近毁灭的时候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所以才坚持不住。”
无双似乎明白了,但是继续问道:“那他为什么不动手?没有理由这样放过我们。”
盛安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没有看到他那眼神吗?那是*裸的羞辱!”盛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无氏兄妹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定定的看着盛安。
“不论分为何门何派,我们的本质是一样的,为消灭怨灵而存在。以前对你们的态度不是侮辱,也不是看不起。只是觉得无奈。”盛安转过身来,“为什么你们要为海龙做事?我不会因为海楠的关系而对海龙有什么想法。只是。”海楠看着无双的眼睛:“他是什么人,你们心里清楚。他身上有多少人命,你们更可以感应到。”
无双无因同时羞愧的低下头,不说话。
“怎么?”盛安揉着自己的手腕,“没话可说吗?”
“这个,以前是我们做的不对,但是我们有自己的原因呆在海龙的身边,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就最好。”盛安说道:“挺晚的,回去吧。小武不会再来了。”
“我们就在附近的公寓住着。”无双说道。
“六号公寓?”盛安问道。
“正是,有什么情况,请和我们联系。这是名片。”无双递过来一张名片。
盛安接过来,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勉强看清楚了。
“华天房地产公司,荣誉经理无双。”
盛安看着无双身上穿的昂贵的西服,原来是挂牌的。
那到底招无双进来是为的什么呢?盛安心中的疑虑更多了。
“那,我们走了。”无双礼貌的冲盛安挥挥手,转身离开。
经过这一折腾,盛安倒觉得自己累了。他缓步朝自己的寝室楼走去。路面很黑。学校似乎很吝啬,一过十二点以后,灯光立马调暗,本就是很阴郁的校园变得更加阴森。
但是盛安不会怕,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在黑暗里沐浴自己的孤独。他刚才倒是忘了问了,是否火噬降灵师也会受怨灵的诅咒,然后生生世世被这诅咒折磨?
盛安倒不想,他也不相信怨灵界会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盛安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腕,闻着那淡淡的血腥味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嗅觉变得如此灵敏。仿佛对于一切的五官感知都在渐渐加强,比如在这幽暗的林荫小道里,盛安还能依稀的辨别事物。
盛安就要拐出看不到海楠寝室的视线了,他想提醒黎小夕,但是又不愿意去打电话了。他想到了办法,他精神扩张,逐渐向外散步出去。他不用去看那五层,就能感应到黎小夕的位置。精神再次聚集,朝黎小夕发去。
“保护好海楠。”
黎小夕从沉睡中惊醒,猛然坐起。她刚刚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很熟,像是盛安的,说要保护海楠。
黎小夕还能感应到盛安的一丝气息,难道他就在附近?
黎小夕轻脚下了床,来到了窗外的阳台处,看着下面。
下面没有任何的人影,只有空落落的地面。但是黎小夕细看之下,却看到了一丝火的痕迹。
就在楼下,难道火噬降灵师来过?黎小夕揉着发晕的头部。不让自己去想了。
但是盛安无缘无故会对自己说这样话,难道海楠有危险吗?黎小夕看了看还在熟睡中的海楠。又看了看门板,心中有点不放心了。
反正也睡不着,那就守一夜吧。黎小夕支起枕头,靠在上面,摆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窗外的月正是明媚绝伦。然而此时却无人欣赏它的美。沉睡的夜里是起伏的鼻鼾声还有像微风一样的呼吸。在衬托夜的沉寂。
睡了,在有风有月的夜里。从窗外透进了风,风里带着灵魂的凄婉哀唱。传进熟睡人的耳里,谁又在梦里梦到了前世的美幻或是殇城?
在每一个未知的岁月里,怀念过去,怀念前世。
静了,夜静了,梦也跟着静了。黎小夕依旧没有睡,看着熟睡中的每个人,她那漂亮的眼睛成了同黑夜一样的颜色。
她不知道的是。
谁曾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