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我泡在装满血液的缸里等待着一个被描述的比死还要难受的结果。在韩旭离开的这几天,我想到了很多,菱纱不能用理由说服我,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让我变得听话,变成她的奴隶。可是,我现在无论怎样的努力,都是白费,根本就逃不掉,我甚至想到了杜仙人和鬼神,希望他们能够听到我的话,真是应了那句古话,希望越多失望就越多,显然没有人听到我的希望。这几天,菱纱频繁的出现在房间里,韩旭和菱纱的关系也似乎更加的近了,菱纱开心满意的表情也越来越多,而韩旭则更多的是一种鄙夷。
“韩佳磊,你和清风是不是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怎么没有从我这里逃出去呢,哈哈”菱纱站在我和清风的中间,背着手看着我们的表情,好像现在我们要是哭出来她就应该大摆筵席了,但是我们表情显然没有达到她的标准。“要杀要刮,快的快点,别折磨你爷爷”清风半张脸上的骨头上下咬合着,透出很深的寒意。“不急,你是要死的,只是不是现在,你要作为我的第一个实验品,呵呵”菱纱微笑着看着我,却回答着清风的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想让我变成你的奴隶,我是不会答应的,即便是死”我要是说现在我还能保持着平静的心态那是假话,谁不怕死,关键是死不了。
“死?太可惜了,你可是我的一员大将啊,不要急,今天晚上是这八重地狱的月食之日,地狱中不像阳间,隔那么久才会有一次月食,在地狱里,月食可是每个月一次的啊,也是阴气聚拢之时,要不然怎么能维持住这地狱的阴气,好了,好好准备一下心情”菱纱转身要走,又转了回来“哦,对了,衣服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是红的,还是紫色?”,我和清风愣眉愣眼的看着菱纱,“我喜欢自己的衣服”我冷冷的说道。“也对,再好的衣服也不如自己的好”话闭,菱纱消失不见了。
“这个疯女人想要干什么?”清风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得到答案,但是隐约中我感到了一丝的不安。“清风,等时间一道,咱们从这里出去的时候,你我一定要逃出去,即便是我逃不走,你也要想尽一切办法逃走,知道吗?”我几乎就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清风还在犹豫,“答应我,清风”我甚至是在乞求,清风含着泪点了点头。“还有,如果,我说的是如果,真的像是我说的那样,我变成了菱纱的奴隶,不能自己,你要杀了我知道吗?”,清风点点头,只是看着我,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有将话咽了回去。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菱纱和韩旭终于带着四个人出现我们的面前,“韩佳磊,你的重生庆典要开始了,呵呵,别板着个脸,开心一些,呵呵”,说完,菱纱一摆头,四个人上前将我从大缸里抬出来,我不想说出此时的心情,本应该是兴奋的,但是现在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因为……因为我的四肢不见一丝的肉,竟然是白骨,没有血管,没有筋,骨头白的就像是用特殊的药品泡过的一样,清风在耳边的尖叫全然没有听到,我不敢相信这是我的手脚,我已经忘记了挣扎,任凭他们把我放在一个担架上,我木木的看着清风,清风张着嘴,没有了一丝的声音,我希望现在我可以昏死过去,甚至死都可以,但是依旧清醒。
门口的鼓声传入耳鼓,他们抬着我走出来,那是一片空地,赤红色的布条将周围的建筑包裹住,在空地的中央,一口更大的缸摆放在那里,在缸的周围画满了咒语,在咒语的外面有着几条很深的渠通向中间的大缸,在渠的尽头是更多的大缸。
菱纱跟在我的后面,示意他们将我放下,然后将我以前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我感觉不到疼痛,之后他们将我安放在中间的大缸中。“韩佳磊,马上我们就要进行血祭,你就快重生了,有什么感想?”菱纱依旧是那笑,但是现在我确认为那是最恐怖的哭,“我会杀了你,一定会的”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样表达自己的心情,因为我现在只想杀人。“杀我?呵呵,错过了,就没有机会喽”菱纱一摆手,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十度,从天空中央被遮住的月亮散发出的寒气立刻涌了上来,那中冷是冷到骨子里,冷到魂魄的深处。
这时,鼓声再次响起,轰轰的声音在整个空地上回响,特殊的节奏,在心底颤抖。那四个人踩着鼓点,将我抬到大缸的前面,一股比之前的还要浓郁的血腥扑面而来,他们依旧是将我安放在缸中,血液浸过我的手脚,只有头露在外边,“菱纱,你杀了吧,这样还能痛快一点”我声嘶力尽的喊道,菱纱只是在远处笑呵呵的看着,没有说话。说话间,在大缸的前面一个穿着紫色袍子的女人抬起一只手,嘴中不知道是在念着什么,缸周围的咒语发出红色的光芒,也就在这个时刻,渠尽头的大缸猛得爆裂开来,红色的血液顺着渠流到了咒语上,红色的光芒立刻冲向天空,在光柱的中间,星河化龙袍上巨龙不停地扭曲着身体,不停的冲撞在光柱上,光柱出现裂痕但是很快被修复,不知过了多久,巨龙停止了挣扎,眼中的黑色眼仁,已经变成了红色,它俯视着我,猛得向我冲了过来,看着它飞进我的身体。
在巨龙进入身体的那一刻,我猛得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不是因为龙的冲撞,而是那一双变成白骨的手脚,无法忍受,就好像是用钝刀子在提出身上的肉一样,我嘶哑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响,直到我没有了力气,嘴角渗出血液。我靠在大缸的内壁上,看着菱纱微笑的脸,“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几乎是在乞求,乞求一死,无奈的是菱纱摇了摇头。之后,视野模糊,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清风正在给我换药,白色的布带上沾满了血,我的退已经包好,现在清风正在一点一点的给我左胳膊上缠上布带,一块露出的白骨刺伤着自己的眼睛,清风含着泪仔仔细细的缠着,生怕弄疼我。“还疼吗?”清风用袖口擦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逃走?”我虚弱的没有力气。
“根本没有机会,你被带走以后,他们没有放开我,我在房子里听到你的叫声”,清风的声音变得颤抖,“我知道你在受苦,但是我却什么都帮不上,我……”,“好了,清风,我不是还活着吗,没事的,你还是要找机会逃出去”,清风点了点头。
“他逃不出去的”菱纱的声音在门外面传了过来,一会功夫便出现在我和清风的面前。在菱纱的身后站着韩旭,他满脸的兴奋。“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还有你,韩旭,你就是一个鬼”清风手把着铁栅栏。韩旭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坏,但是也只是瞬间就变回去了,“韩佳磊,知道吗,我很快就会得到白邪,哈哈”。
听到白邪的名字,我的心一动,顿时愤恨直冲脑海“韩旭,你要是敢动白邪一手指头,我就让你死的比任何人都惨”我只是淡淡说出,那种愤恨强烈的压在心底,我知道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任人摆布,不管说什么狠话,只能留给人家当个笑话而已。菱纱将手放在韩旭的肩膀上,“韩旭答应了我一件事情,事后就会去找白邪,呵呵,当然了,你要想杀他,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要是还记得今天说过的话,你就把他杀了吧,哈哈”。
“菱纱,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说啊”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四肢根本没有知觉。“哈哈,韩佳磊,你想要站起来啊?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哈哈,因为它们已经不属于你了”菱纱笑的几乎蹲在地上。菱纱一只手扶在铁栅栏上,“不信啊,呵呵,那咱们就试一试”话闭,菱纱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站起来”,这时,我的双脚竟然不自主的动了起来,配合着双手站了起来,而自己竟然没有一丝的感觉,“蹲下”随着菱纱的有一句号令,双手双脚有一次配合起来,我的思维强烈的反抗,可是没有感觉,“好了,躺下吧”菱纱笑呵呵的命令着我的手脚。我躺在地上,我只能说,我哭了,泪水在眼角流下却不能用手擦去,我猛得看向清风“清风,杀了我快”我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量,清风看着我,眼中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就在这一刹那间,菱纱出现在清风的面前,一掌狠狠的拍在清风的肩上,清风就像是一张纸飘了起来狠狠的落在地上。
“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能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可你就是不听”韩旭在旁边看着菱纱,“闭嘴,来人,把他们给我分开”菱纱生气的下着命令,然后蹲在我的身边“想寻死,暂时还不行,你还是等待着吧”说完,一群人进来将清风抬了出去,菱纱和韩旭也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写自己的现在心境,那是一种对天的控诉,一种对绝对的失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又进行了几次那样的血祭,直到我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还在,身体上其他的地方一概没有了知觉。
这一天,菱纱又一次出现在眼前,“今天是最后一次了,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人了,呵呵,好期待啊,来人抬走”。又是那个大缸,还是那些符咒,但是今天唯一不同的的是在大缸的周围多出了三个很高的台子,在中间的台子上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面纱的女人,在另外的台子上站着穿着紫色衣服的人。白衣女子双手举过头顶,银白的月亮在的正上方,不断的有白色的线从月光中分离出来,在她的手中凝聚成为一个线球,而站在两边的女人则一人捧着一朵莲花花蓬,不断的有黑色的气息从莲蓬中飘出融进线球。过了不知道多久,只是感觉周围有了太阳的味道时,白衣女子猛得将线球投向我,顿时大缸中的血液在沸腾,变成一条条极细的线融进线球,就在那一刻,线球融进了我的眉心处。
那是一种对血的极度渴望,对杀戮的极度渴望,我感受着双手双脚的存在,感受着心灵的重生,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杀戮,在脑海中,一个面目狰狞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我跪在他的面前,感受着他的爱,他的伟大,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他才是我存在的理由。我站在大缸中,轻轻的一挥手臂,星河化龙袍突然显现,一条浑身沾满鲜血的巨龙盘踞在我的身后,透过那双血红的眼睛我俯视着身下的人们,他们是那样的渺小,在我的面前他们一文不值。我舞动着手臂,条条血腥之光不停的向外散射,伴随着巨龙的龙吟周围的建筑已经灰飞。菱纱站在我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我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放在嘴边浅浅的吻了一下。
“哈哈,韩佳磊,恭喜你了,重生”菱纱的身后站着韩旭,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菱纱话音未落,我一挥手一道碗口般粗细,夹杂着金色细线的红光朝向韩旭射过来,韩旭在瞬间祭出魑魍尸衣,但是光芒透过尸衣狠狠的打在韩旭的身上,韩旭废了出去躺在地上,嘴角大量的鲜血喷了出来,“你不是以为会超过我吗?”我的言语中突出浓烈的杀意,就在此时,菱纱拦在我和韩旭的中间,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令牌,上面画着我脑海中的男人,我猛得跪倒在菱纱的脚下,菱纱满意的收起令牌”色欲天大人有命,不准你们两个人互相厮杀,违令者,杀”。我低着头,“是”,韩旭躺在地上,微微的抬起头,很快有沉沉的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