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蜀中弄潮
紫羽午夜2015-10-25 03:103,929

  益州,州牧府

  刘焉端坐高堂,手上拿着一把以檀香木为扇骨,锦帛扇面,配上一副山水画的折扇,感叹道:“此扇轻轻摇动,便有凉风阵阵,兼且清香醒神,使人暑热顿消。合起来便于携带,动起来风度翩翩,扇面更有着我蜀中秀丽山河,妙!妙啊!贤侄此器物从何得来?可有名字?”

  特地换了一身文士打扮,的张任回答道:“回禀主公,此物名曰君子扇,乃是襄阳《美好居》的最新产物。”

  “《美好居》?可是近两年出现在襄阳,专营各种木制用具的奇巧商户?”

  “正是!”张任也没想到《美好居》这个名字居然已经传到来蜀中,心下对韩风的设计和远见更为佩服。

  “据说《美好居》的产品都是前所未见,既新颖又实用事物,店内不少玩意更受到当地名士贵族争相追捧,每出新品不论价钱多少,十日必然会被抢购一空。即使我那宗亲荆州牧刘表,想求一‘雕花大床’也需要真金白银预定,排队等候月余才得。每个购得之人都会如获至宝,自己收藏,绝少外传。贤侄如何得到此宝贝?”刘焉如数家珍般把《美好居》的来历说了出来,显然,他也对这家商铺的产品有着莫大的兴趣。

  “不敢欺瞒主公,我家小师弟乃是南阳水镜先生的关门弟子,任也有幸得水镜先生指点一二。水镜先生与《美好居》东家碰巧又是颍川故旧。前两日先生派人送来此物。

  我曾记得家父生前多次说提起,主公您饱读诗书,又勤政爱民,实乃君子典范。小人便想,此‘君子扇’握在主公手中再合适不过,只望主公中意。”

  张任口中所讲的《美好居》,其实就是韩风和张任在入蜀之前,安排王双哪些伤残旧部所经营,背后有着水镜庄司马徽父子和童渊家族的大力支持。司马徽刚到南阳便挑选出家族中,最为精明亲信的旁支族人,让他担任了表面上的东家,利用童家人脉在襄阳开了店铺。

  韩风给《美好居》设计的销售路线乃是‘品质要最好,价格要最高’绝对奢侈品路线。难以仿制的制品不能无限生产,例如大件物品,‘先生椅’‘八仙桌’‘床’‘椅子’等等,一次不能出售超过百件,即使有多余的也收藏起来,等一段时候再贩卖。熟手技工不能外流,工匠人选必须要信得过,一旦成为高级工匠,非但薪酬大大提升,这就是韩风的高薪防挖角政策。

  材料要最好的,上面的书、画必须出自有名望之人手笔。一开始的时候,童家和司马家负责宣传,童家专门针对本地豪族,司马家负责躲避战乱搬迁到荆州的名门。他们分别把一些小件家具,例如‘按摩槌’‘不求人’‘折凳’等东西赠送出去,作为宣传。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些东西便在荆襄一地大为流行,成为上流人士攀比必备的物件。其中‘先生椅’更是每个清流名人,氏族长老都想拥有的身份代表。

  刘焉年轻时也是一出名的风流浪子,手上摇着张任赠送的精美折扇,倒是能寻回一点年轻时的感觉,再被张任连番吹捧,哪有不高兴的道理?连番说道:“贤侄有心,贤侄有心。”心下想到,自从张清死后,自己确实有点冷落了张任,日后必定要好好重用于他。

  张任知道机不可失,趁机说道:“主公,小侄自知年幼,又无官职在身,但我希望主公能准许我每日早会时坐于末席,好聆听主公和各位大人如何处理政事,为日后替主公效力时做好准备!”

  刘焉见张任如此上进,对自己表现得一片忠心耿耿,很爽快就答应下来。张任目的已经达成,再胡扯几句便告辞离去。

  自此成都州牧府的大臣们都知道刘焉手有一把襄阳《美好居》制造的‘君子扇’,他每次会议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此扇的妙用也在刘焉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打开时可以乘凉,又可以欣赏。

  说话时摇着扇子更能够增加自己的表达能力,合上后又可以当作手臂的延长,用来指东点西。偶尔有些臣子激怒了刘焉,还可以用扇子拍打他。拍下去自己的手不会痛,更有那清脆响亮的声音,能够警惕其他人。

  看着刘焉此造型精美,实用性高的君子扇,好多大臣都纷纷打听,希望能购买上一把。

  转眼一个月过去,一奇景出现在州牧府,甚至成都街头。几乎每个大臣手上都有了一把‘君子扇’而且每个扇面上的图画都不同,文士手上拿的大多是山水风景,有着画着花鸟鱼虫,有的侍女美人。武将手上就是金戈铁马,雄鹰大鹏。总之都把扇都反映了持扇之人的身份。绝对不怕有重复的出现。

  这些人拿的扇,当然是张任送出去的。而且张任送去的扇和刘焉的不同,扇面是没画任何东西,好让那些收到折扇的人自己发挥,才会出现了以上一幕。

  “小师弟,你这一招‘礼多人不怪’果然有效,哈哈哈,吴懿他们虽然还是没以那般和我称兄道弟,但是也不会躲着我了。”童渊居住的后院里,张任摇着折扇和躺在‘沙滩椅’上晒太阳的韩风说道。

  这个后院是张府最安全的地方,有童渊这个超级高手坐镇,休想有人能够偷听二人的说话。

  “其他大臣呢?”韩风用手拿起身边的被子,张嘴叼住用尾指粗细竹子做成的‘吸管’吸了两口果汁,看了看头顶上毒辣的太阳,心里想到,要是有副太阳眼镜就好了。

  “以董扶为首一群亲刘璋派,是貌似对我最好的,常常拉着我说这说那。其它的不管是中立派还是亲刘瑁派都能点点头,打声招呼。”

  “刘焉有没有因此,表现的不满?”

  “没有,跟你预测一样,他现在每次早会,除了手拿君子扇,还把按摩槌放在一边。每次开会久了就喊上一句,‘老了不中用’然后叫其中一个儿子给他来上几下,实际就是炫耀。”

  “这就好,继续下一步吧。我要晒太阳睡觉了,没事别吵我!”说完韩风从旁边的桌子拿去一个黑布缝制的眼罩套上。

  张任走出大厅,招来了当值的亲卫,问道:“老四这几天晚上,有没有睡过觉?”

  “禀告主公,四少这几天都是通宵达旦埋首在书房写作,有几次夜班的兄弟看见四少都是趴在书桌上睡着的。”亲卫们已经习惯了称呼张任、赵云、韩风为主公、三少、四少。

  张任担心的皱着眉头,自己这些天忙着四出送礼拉关系,打探消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回到家都是累的倒头就睡,看来韩风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真是怕他那小身子骨熬不住。

  想到此,张任吩咐道:“通知厨子,除了他指定的夜宵之外,再加炖滋补的汤水,就是他自己想出来那些人参鸡汤什么的,也让夜更的兄弟,要多加留神一点。没事了,下去吧。”

  “是,主公。”

  张任吩咐完,带着两个亲卫,走出大门,继续准备送礼,搞关系去也。

  秋猎大会前一个月

  《美好居》成都分号开张了!

  成都最繁华的地段,最大的铺面,一间三层楼高的商铺,成为了《美好居》成都分号。

  大街上早已人头涌涌,商铺门口空地上,搭起了一个二十平方的舞台。三天前群众们已经收到消息,今天《美好居》开张仪式将会别开生命,最为奇特就是《美好居》独创的‘剪彩’所以一大早已经有不少百姓前来观看。

  从巳时开始舞台上就不断出现成都著名的戏班、歌舞等等表现。吸引了无数人参观,今天美好居的‘开张仪式’,开张仪式是有《美好居》分号的负责人王洛、成都著名歌舞伎、刘焉儿子刘璋、刘焉跟前大红人主薄董扶主持。四人一起剪断彩带,在一片鼓乐声下宣布完成了仪式。

  午时一到,《美好居》东家宣布拉开大门,让群众们可以分批入内参观,而且每个到场的民众都可以领取一个‘不求人’作为纪念品。

  在三楼贵宾阁楼上一众出席开幕仪式的大臣,在东家王洛带领下纷纷参观着《美好居》的最顶级精品。大臣中最为得意的,非经过张任引荐,帮《美好居》在此找商铺,搞关系的董扶莫属。他头一回在成千上万人面前发表了演讲,还收到王洛早已送去他府上的‘先生椅’和一张‘贵宾卡’作为剪彩嘉宾的馈赠。

  据说这张‘贵宾卡’非但可以提前提前预定新品,货款还可以只付九成。在荆州一带这张卡只有不到百张,而且每张卡都不能转让,这不但是价格的优惠,还是身份的象征。在成都据说只有刘焉三父子和自己拥有,其它官员都必须要一次性订购百金以上的货物,才能够申请。而且只限前一百人,过后,即使买再多的货物,也要看情况了。

  百金在当时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幽州有钱人也不少,很快这一百个名额已经被抢购一空。才第一日开业《美好居》已经接到万金订单,成为了城中一时佳话。

  当晚夜里,给童渊请安后,张任拉着韩风在小院沙滩椅上坐下,很不耐烦的问道:“老四,你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韩风双手抱头,看着天上繁星,说道:“师兄稍安勿躁。事情始末虽然已经知道,不过那些仇人全部都是位高权重,还有那刘璋就是你主公的儿子。你要报仇,想造反,也要手握兵权把!如今我们加上卫士才二十人,冲动不得,冲动不的。”

  “想我父亲戎马半生,为刘焉尽心尽力打下这片益州土地。最终死于这种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小人之手,董扶!庞義!刘璋!此仇不报,枉为人子也!。张任激动的说道。

  “嘿嘿,你之前不还说,那刘璋待人以诚,以后应该是个不错的主公吗?”韩风知道,是自己的出现让张任有了和历史上完全不同的改变,是他让张任看清楚了刘璋的真面目,不过他还是想让张任亲自说出来,好满足他的好奇心。

  “刘璋,唉,他的为人确实不错,接触下来我也知道其实他的野心也不大。如果没有庞義和董扶,我觉得他也不会蓄意去害人。可惜他是刘焉的四子。刘璋虽不是元凶,也是祸首!害死我父亲的根源,以他懦弱的性格还想要我为他甘心卖命?可笑。”

  “那以后呢?”

  “支持刘璋的人虽然不少,但是支持三公子的更多,我当然是秋猎后尽心辅助三公子,让三公子可以顺利继承大业。”

  “如果三公子有所不测呢?”

  “不测?怎么可能,三公子现在好好的。虽然身体是弱了一点,也不像短命之人啊。”

  “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那日在刘焉府中饮宴之事,你还记得?”

  “记得,你一去大半天,临到差不多开席才回来。我知道你是不喜欢跪坐,出去闲逛了吧。”

  “我闲逛的时候听到什么,你能猜到吗?”

  “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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