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踏上南下的火车后,就有些后悔,不知不觉又钻进了觉明这个老和尚的算计里。当田秃子拿出那个照片之后,我立刻就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看看这个水下的古城是不是真的能找到鬼眼的线索。
我也向田秃子询问了那张照片的来历,田秃子的口风很严,什么也不说。只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入口。只要我答应,五天后,在无锡等他就行。
田秃子走后,三胖子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乌梅。乌梅绝对的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打了一个圆场,道:“你们不觉的这个田秃子怪怪的吗?除了我,谁都不认识,就连大个子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三胖子想了想,点点头:“你是说,这个田秃子是假的?可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这个田秃子却是很奇怪,不是假的就有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阴阳怪气不说,连这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不认识了。再说在古墓中,我亲眼看见田秃子被烧成灰了,现在怎么会又活过来了呢?
送走田秃子,我们议论了一阵。癞蛤蟆问我:“田秃子刚才和你说了什么?”
我就像田秃子告诉我的和我的想法,以及从觉明那里拿回的那幅画让他们几个看了。乌梅也在场,并没有避讳她。一看到这幅画,我注意到乌梅整个人开始发抖,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情,就像少女的羞涩一样,让人有种冲上去抱住她的感觉。
我问乌梅怎么了?乌梅的嘴唇动了动,只说出两个字:“没事,就是有点累!”三胖子在一旁吼道:“我说大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们几个你还信不过?”
乌梅想了半天,才道:“我觉得我去过这个地方,这里太恐怖了,还是不要去的好!”
乌梅去过这个地方,这让我很意外。觉明老和尚都不知道这幅画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乌梅竟然去过。我问道:“真的?那你说,这个古城在什么地方?”乌梅摇摇头,说自己觉得好像去过,至于怎么去的,从哪里去的,完全没有印象了。
癞蛤蟆问道:“你还记得里面有什么吗?”乌梅睁大惊恐的眼睛:“血!尸体!到处都是血和尸体,啊!”说着,发疯一般的跑了出去。
我让大个子去追,我们几个继续研究这幅画。我告诉他们,我在网上也查了,关于这座古城什么线索都没有。三胖子笑道:“不是你小子查不到,是你小子笨,你将我们找到的东西和这个古城的都弄成照片,在各个网站上发帖,中国十几亿人呢,总会有一个人认识的。”
正说到这里,大个子回来,并没有将乌梅带回来。我们问他怎么了?大个子道:“乌梅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去不去她要在想象。”三胖子问,人呢?大个子说走了,三胖子就急了,急忙出去找,什么都没找到,怏怏不乐的回来了。
为了能够实时的查看我们发帖的动向,为此专门买了两台电脑,拉了一条宽带。算算离和田秃子约好的时间还有八天,我们几个人轮流守在电脑旁等着知道的人回帖。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网名叫晴天霹雳的人,给我们回帖了。
他说,这个古城从外观上看,应该是唐朝的建筑,但是风格却要更加久远,唐朝以后的书上也没有记载过沉没在水底古城的事情,只在殷商的甲骨文中,有过一个字海底而来的部落的传说。
我们又让他看了那几张眼睛的照片。很快晴天霹雳就给我们回话了,他要求和我们见面,然后详谈。这也正是我们希望的。晴天霹雳就在郑州,我们去无锡坐火车要路过郑州。所以,我们连夜就买票去了火车站。
到达郑州以后,给晴天霹雳打了电话。约在郑州最有名的小吃街,优胜路见面。这个优胜路是郑州市火锅店云集的地方,从二七广场向北,过新通桥、文化路,便至优胜路。这两年,这附近的几条路在郑州的餐饮界可是声名鹊起,光头女服务员等不少奇招怪招也是从此地诞生的。一路数过去,成都光头香辣蟹、全家福煳辣鱼、鸿茂斋涮羊肉、川府火锅、广东打边炉等等等等,都是在郑州小有名气的地方。
晚上七点,一个中年来到我们的餐桌旁,问道:“你们可是从古城了的,网名叫欲火焚身?”这男人说的嗓门很大,一句欲火焚身引的周围人全都投来一样的目光。当初起这个名字的是三胖子,可能这家伙饥渴难耐,才起了这么一个名字,竟然把人都丢到河南来了。
我点点头,问了他的网名,这人就是晴天霹雳。在这种公众场合当然不能谈事情。随便找了一个饭店,要了一个包间,我们进去之后,点了一些菜和酒,告诉服务员,没事不要打搅我们。
晴天霹雳是个典型的学者型长相,国字脸,不修边幅的头发,一个如同酒瓶底一样的眼睛。衣服很久,可很干净。眼睛不大,鼻子不高,长着一张大嘴。说起话来河南腔很重。
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晴天霹雳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我在网上发的那几张图片的复印件。指着其中的一张道:“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座古城很可能就是我说的那个原始部落的古城,甲骨文中记载,一日天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掉进了东海,很多年后,有一批从水里来的人,帮着黄帝在巨鹿之战中打败了蚩尤,而那些人各个英勇善战,武器犀利。”
我们几个就像在听神话故事,我也算半个考古的人,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甲骨文我也见过不少,甚至还能认得一些,也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记载。我打断晴天霹雳的话问道:“敢问老哥在哪里高就,怎会这么了解缘故的历史!”
晴天霹雳一愣,随即道:“是我疏忽,忘了介绍一下,鄙人姓赵,叫赵一平,是个业余的爱好者,咱们在说说其他的几个照片,不知道是否又实物?”
这个人来路不明,我摇摇头:“没有带在身上,有几张照片,可比你的那个清楚多了。”我从口袋里掏出照片。一共四张,前几张就是那三颗鬼眼,最后一张是那个红眼睛的骷髅。
前几张照片,赵一平只是随便看看,最后一张,赵一平看的很仔细。一边看,一边不住的点头,嘴里不停的嘟囔:“这是真的!”我们等了好久,赵一平放下那张照片道:“从尧舜禹时代开始,在我们这个国家就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鬼王的兵器可以毁天灭地,任何神佛见了都要退避三舍,而这个东西正是鬼王兵器的核心部分!你们可知道他的名字?”
我说:“我请一些人看过,有人说它叫血眼牛头,可我看根本不像牛头。”
赵一平淡淡的一笑,那种鄙夷之色显露无疑,他道:“血眼牛头,简直就是笑话,世间的人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非要搞得自己很懂,这样的人也能做学问?”
“哦!”我惊讶的问道:“赵老师知道?”
赵一平点点头:“鬼王在神话传说中,并不叫鬼王,他也是一个神,一个很厉害的神,神魔神魔,是先有魔后又的神,只是我们现代人将这两个字弄反了而已,他兵器叫降魔杵,而这件东西正是降魔杵上的威力所在,名叫……”
赵一平刚说道这里,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响起。服务员将门拉开一条缝,探头进来道:“那位是张珏先生?”
我有些生气,没好气的说道:“是我!”服务员拿着一张字条交给我:“送字条的人说十万火急,所以……,对不起,打搅了。”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他是疯子。我看了一眼,将纸条收好,我相信赵一平肯定看见了。字条是一整张A4纸,字写的很大。放下纸条,我请赵一平接着讲,可赵一平再也不说了。
他站起来,喝了一杯酒,一边往门外走,一边笑道:“众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哈哈哈……”
三胖子望着赵一平的背影消失在包间的门外,赞叹道:“真是个高人!实在是高!”
赵一平虽然说了很多,可到了这个重要环节上,突然被一张字条打断了。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骂了一声“*”,和几个人开始吃饭。这顿饭吃的很沉闷,他们都知道我心情不好,也都没有在开玩笑,只是埋头吃饭。
吃晚饭,我始终没能忘记赵一平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就给赵一平又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竟然关机了。当初也没有问赵一平住在什么地方,找都没地找去。带着一些疑问,我们去了火车站。
火车是在晚上十点半,到车站才八点多,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就在候车室的躺椅上睡觉。我刚刚躺下,就有短信息来了。拿出手机一看,是赵一平。他的话很简单。他给我说道:“此去千万小心,要想找出鬼王的秘密,就要找到鬼王的兵器!”
等我再向他询问是什么兵器的时候,发出去的短信就如同泥牛入海一样。等车的这段时间真是太无聊了。三胖子买了一副扑克,我们几个打扑克,输了的就往脸上贴纸。来来去去的车站工作人员理都不理我们。他们可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悠闲的等车人吧!
好不容易等来了火车,钻进车厢我们全都睡觉了。在火车上呆了差不多两天,我们终于来到了无锡。
无锡是一个很美的城市。无锡频临太湖,丰富的水资源,让无锡的绿化做的非常好,到处都是树木成林,青草茵茵。
田秃子在火车站接我们。和他同来的还有一个人,让我们很惊讶。在田秃子身后的竟然是乌梅。乌梅还是一身红色的衣服,在人群中很显眼。看到我们,田秃子很高兴,拉着我的手不断的说我义气。当然他也有一些疑问:“小张呀,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呀?”
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和合作伙伴,没有他们,我对谁都不放心。田秃子笑笑:“果然有脾气,我很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是先说清楚,钱我可只给一份啦!”
我笑道:“你可真是一个奸商!行!但有一点,我们找到的东西,可得归我们自己,不能白跑一趟,你说是不是?”
田秃子指着我笑了。在盗墓这一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同时下墓的两伙人,像我们这种受人之邀的,叫做加喇叭。所得的东西全都归领头的发起人所有,到时候分一份给我们。我这么说就是想到时候真要找到有关鬼王的东西,我拿走的时候,田秃子也就不能说什么了。
田秃子带着我们,并没有在无锡休息。一直向东,过了无锡大概有百十公里,来到一个小镇子。镇子的名字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反正是这个田秃子一点都不体谅我们,一不问我们吃没吃饭,也不管我们还需不需要休息。直接带着自己的人和我们拿着装备就出了小镇。
这个小镇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小镇,房屋普遍比较低矮,每家每户的房前屋后都种着各种花花草草。房子都是老旧的建筑,木材和砖瓦已经发青发黑。出了镇口的一个牌坊还有点光滑之外,整个镇子都是灰蒙蒙的。
我们到的时候是晚上,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安静极了。不明所以的人也许以为这是一个死城。田秃子带着我们出了镇子,走到牌坊的附近,向左一拐,走进了一个胡同。
胡同幽深,一点亮光都没有。等走到胡同头的时候,田秃子对身后喊道:“来两个人,打开!”这个胡同是一个死胡同,出了地上的污水渠上的盖板,没有任何需要打开的东西。
三胖子赶紧凑上去,说道:“田老板,你不会想下这污水沟吧!”田秃子神秘的一笑,指挥自己的两个手下,将污水渠上最里面的一个盖板揭开。南方人的生活还真的很好,各种各样的污秽之物满满当当填满了整条渠。有什么海鲜、粪便,还有一些女性用品。
让人恶心的恶臭冲进鼻子,是在有些忍受不了。田秃子又指挥人将里面污秽掏干净。对一个身材瘦小,张的像猴子一样的人说道:“瘦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