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武林至尊第二十八回:苍天有泪化作雪悲凉的琴音响彻天地,震得山中积雪纷纷落下。那琴音中,传达出燕彩蝶的悲痛,想要把一切告知天和地。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声声琴音,凄凄惨惨,悲悲凉凉。恨那天,作弄人,无缘为何牵红绳;插足者,最可恨,丑陋面容天注定;心无情,是习性,占为私有黑良心;好霸道,最无耻,强占民女多怨声。今日我把心中恨,说与苍天大地听,为我作鉴证。人家孩子有父母,贫穷富贵共一生,我的父母早逝去,含恨留下我独身。从小到大多少血和泪,夜夜湿透枕边巾。遇见有请郎,以为可以共度此一生。可恨胡老怪,家中妻妾已成群,还要霸占我的身。可恨老鸨最无情,眼中只有金和银,为了黄金*我去卖身。为了留给浪子清白身,留下我的一片心,今朝就要跳崖来自尽。天地有情称父母,为我彩蝶作鉴证,来生再和浪子续前缘,望他那时不变心。
一曲弹完,燕彩蝶抬头看看灰白的天空,看看被积雪覆盖的山川,好像非常留恋这世界上的一切似的,寒风吹来,刮在脸上,就如针刺般的疼痛。这一切,彩蝶没有感觉到,再凉的风也比不上内心的冰凉。又缓缓抬起手指,拨动了琴弦,又是悲声动天地,好像是要让苍白的天作为一个巨大的回音壁似的,要用这巨大的回音壁,把此处的琴音反射到远方,到逍遥浪子所在的地方,让他听见这心中的呼唤。和着琴音,燕彩蝶唱道:“今生有缘能与君相遇,此间真情永远难忘记。深深爱上你,把你铭刻在心里。无悔的今生,只因有了你;曾经拥有过,情不自禁的爱过;没有太多的话语,一切尽在琴箫里。今生的约定,只有来生再相聚,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永远爱着你。奈何桥上的孟婆汤,绝不喝下去,只是为了来生记住你。今生的情缘,来生再相续。今生的情缘,只有来生再相续!”
弹完了琴,又拿起箫,吹奏了同一首曲子,表示了和逍遥浪子的琴箫合奏。泪流涟涟,情意真切。“蝶花,这是我刚才弹奏的曲谱,你把它和琴与箫一起,连同我床下的盒子一道,等逍遥浪子回来,把它们给他吧。”说着,把一张用白绸写的曲谱递给了蝶花。
站起的燕彩蝶,再看看了看天空,看着白雪皑皑的群山。突然,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向悬崖边奔去,义无反顾的纵身跳下了悬崖。蝶花嘶声裂肺大喊着“小姐。”粉红绸缎衣襟飘飘,秀发迎风飘舞起,从此不知人间苦与痛,宁愿从此死去,也不要那一点肮脏的沾染上一生的清白。如果活着是在那污垢中偷生,不如用生命的结束表达自己的亮节。蝴蝶艳丽惹人爱,飞在花丛中,不为与花比美丽,是找清香熏晦气。彩蝶破茧只为双双飞,这才飞出命又崔。
在远处监视的飘香楼的两个大汉,看见燕彩蝶向悬崖奔去,知道情况不妙,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等燕彩蝶跳下了悬崖后,才来到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悬崖,一个大汉道:“现在人没了,我们的一百两银子也没了,老鸨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现在怎么办。”
另一个道:“飘香楼是不能回去了,只有出了凤凰城,另谋生路了。”
此时,天上又飘起了雪花,这雪越下越大,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成了暴雪,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蝶花大声的喊道:“小姐,你看,上天都在为你流泪,把泪化着了雪,这么大的雪花,那是因为苍天为你的身世感到是多么的伤心呀,才流下了如此泉涌般的泪……”喊了半天,累了,冷了,蝶花这才收起地上的琴和箫,收好燕彩蝶临终时给的曲谱,冒着纷飞的大雪,留着泪朝山下走去。
在清风镇,逍遥浪子来到风不平的房间,风不平正躺在床上休息。出去逛了一天,也累了,这松软的床,睡起真舒服。见逍遥浪子进得们来,一骨碌的翻身起来了,“师叔祖,您怎么来了,有事你就叫一声,我会到你那里去找您啊。”
“不平,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你坐下吧。”逍遥浪子平静的道。
“师叔祖,什么事,您说吧,我一切都听您的。”风不平恭敬的道。
“其实我也不能确定,只是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今天你出去的时候,我正在盘膝闭目养神,突然感到一阵心痛,就想起彩蝶来,总是觉得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心也感到不安。所以我想早点把刀送到武当,也好早点回去。”逍遥浪子简单的把自己的想法和牵挂说了出来。
“师叔祖,你不确定是因为这几天的劳顿,你又练功心切而造成的吗?预感这东西太过于神秘,你当真相信?”风不平问道。
“我也知道,不过我真的想回去看一看。这样吧,大过年的,明天你就好好玩一天,后天一早就出发,怎么样。”逍遥浪子见风不平游兴未尽的,不想离开,于是也退了一步。
风不平没有说什么,虽然内心有些不情愿,但是论辈分来讲,和自己爷爷一辈的,只不过年纪小了一点,家中又是那种比较传统的,长辈为尊,在心里根深蒂固。接着又随便聊了几句,回到自己的房中,没有一丝睡意,只好打坐到天亮。
一清早,风不平就来叫门,“师叔祖,我们去大街上逛一逛?”
收功下了床,打开房门,就见风不平衣着光鲜,满面红光的,很是兴奋的样子。“师叔祖,明天我们就要走了,又要行那荆棘的山路,今天我们就一起逛一逛嘛。”听见风不平的哀求的声音,本来想拒绝的,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只好点点头。
风不平见了,兴奋的像个孩子似的,道:“那我先下去叫好早点,你快点下来。”
来到大街,这是一个小镇,街道并不大,只有长长的一条用青砖铺成的道路,两边铺面的装修也比较简单,铺面的前边是临时的摊位,每隔一段距离,摊位让出一条通道,给行人进去铺面购买想要的东西。今天是除夕,大清早的,街上的客流就达到了高峰,人来人往,买的,卖的,讨价还价声嘈杂。风不平兴高采烈,看见这样想摸一下,那样想拿一下。逍遥浪子就像是陪衬的,跟着风不平,挤在人群中,无精打采的。别看逍遥浪子的这番表现,外面装着没事,其实心中警惕暗涌,因为人群中有一个头戴斗笠,斗笠上黑巾下垂,遮住了面容的,从悦来客栈一路跟来,逍遥浪子二人走他便走,停他也停。这冰冻的天气,带着个斗笠,还不让面容露面,的确是奇怪了些,但是街上的人们都在忙于买卖,并没有注意到。也或许这是通往武当大门派的小镇,经常有武林中人路过,武林人的奇装异服的打扮,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逍遥浪子脸上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像是在陪风不平逛街似的,但心中想道。“这人从悦来客栈一直跟踪至此,会有什么目的,难道是魔教的人?如果是魔教的人的话,这人行事也不正常,魔教虽然与正道为敌,除了对敌不按江湖规矩外,其他的也还算正大光明,要跟踪人,从来不会藏头缩脸,不怕对方发现。哦,对了,魔教可不只是阴月教,还有其他教派,阴月教只是魔教中最大的门派而已,可能是除阴月教以外的魔道中人。那么其他教派的人应该不会打青丝偃月刀的主意才对,因为这青丝偃月刀和他们没有关系。或许是那个门派的人想浑水摸鱼,想捡个便宜财,但是有这样的想法,也应该知道阴月教那么大的实力,还派出了堂主级别的,都没有得到这青丝偃月刀,难不成这人比阴月教的堂主还有实力不成。嗯,这人的身份……”
逍遥浪子还在一路走一路想时,突然听到风不平失望的道:“师叔祖,我们还是回去吧,就这么一点地方,实在没有事么好玩的,不如回去睡觉还好。”
心中的各种猜测被这一声问话打断了,既然被打断了,就不去再猜了,反正猜想了那么久,也没有猜出个所以然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跟踪,想来必会有所行动,只是小心一点就是了。到时他是什么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心念一转,道:“这是小镇,当然不能和那些大地方相比。如果你真的不想玩了的话,我们就回客栈吧。”
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天空下起了雪花,鹅毛般的雪花纷纷从天上掉下来,人们都怨声载道的,“这是什么鬼天气,下了那么久的雪,还没有下够,这大过年的还要下。是不是那个又冤枉死了,天在为他哭泣?”
人群中有人接口道:“什么哭泣啊,哭泣应该是下雨才对,雨水才像泪水啊,这可下的是雪,像是在哭泣吗?”
先前说话的人不满道:“只有雨水才像泪水吗?雪也是水做的,泪水就不可以化作雪吗?”
听见这人的话,逍遥浪子心中突然有了什么感触似的,但这种莫名的触动,有好似云雾一样,不清楚,摸不着。口中念着:“泪水也可以化作雪,这样的想象还真丰富。”
回到客栈,风不平一脸的不满,发小脾气地拍落身上的雪花,坐在一张大桌旁,高声道:“伙计,把你们的最好的菜喝酒都给我拿来。”这是发哪门子的脾气,不好玩,能怪谁?
逍遥浪子任由风不平大喊,知道风不平生在富豪人家,平时过年,都有三朋四友的围着转。凤阳城虽然不是特别的大,却也比这小镇大得多,城中应有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你应接不暇。又是第一次在外面过这本应该团圆的节日。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快,也是正常的。
悦来客栈的伙计端来喷香的酒菜,摆放在桌上。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斗笠的人进来了,伙计看见,急忙去招呼,“客官从何而来,是要住店吗?”
来人苍老的声音道:“我从哪里来不关你的事,给我一间上房,我要住店。”
“那是,那是,这就给你准备。”伙计小心的陪着不是。
伙计来到掌柜那里,领了门牌,带着斗笠黑巾遮面的客人上楼去了。这人还像在街上跟踪时那样,斗笠始终没有取下来,而且不知是打伞来的还是怎样来的,身上居然没有一点雪花,干干净净。其他人哪会注意这些,只有逍遥浪子发现了这蹊跷之处。
逍遥浪子发现这些,心中觉得这戴斗笠的人更加神秘,警惕心又加重了几分。心中有所思的,毫不在意的吃了几口饭菜,没有喝一滴酒。只有风不平,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筷子不停的夹着菜,就像是这一顿要把过去一个多月来的补起来似的。“不平,少喝两杯,不要喝醉了。”逍遥浪子看见风不平的这副吃相,有些担心要是风不平喝醉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不好及时应对。
“师叔祖,您也喝两杯呗,不会醉的,这点酒哪会醉人。”风不平见逍遥浪子只吃菜,不喝酒的道。
“我就不喝了,你还是控制一点,明天我们还要赶路。”逍遥浪子拒绝风不平的劝酒道。
“就是因为明天要赶路,出了这个店,就没有好酒喝,好菜吃,才要多喝点的嘛。”风不平有些醉意的道。
取下风不平的酒杯,“还是不要喝了,多吃点菜吧。”逍遥浪子带有命令的口气道。
听见口气中带有命令,风不平哪还敢不听。饱餐过后,回到房间。风不平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逍遥浪子却盘膝坐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一切。不知过了多久,是那深夜时分,听见房顶的屋瓦有轻微的踩踏声,声音之细,不认真分辨,还以为是微风发出的。声音就在逍遥浪子房间的屋顶,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传来揭开屋瓦的声音。逍遥浪子静静的听着,手紧握着龙吟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