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武林至尊第二十六回:彩蝶命苦话说风青阳三兄弟见武当的人说伤势较重,要先回武当疗伤,先走了。于是说自己也受了伤,为了不成为逍遥浪子的累赘,也想走,就在逍遥浪子答应的同时,风不平怨恨的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
风青阳见风不平的表情,低下了头,很是愧疚的道:“师叔,不平,你们保重。”风幽启和风浪涛也说了同样的话。三人缓缓地拖着无奈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皑皑的白雪上,留下了一窜窜的脚窝,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师叔祖,我父亲这样对待你;自己贪生怕死,让你去承担风险,真是不应该。”风不平见自己的父亲几人走出了视线,心中不平的道。
“不平,你不能这样说你的父亲,不管怎样,他终究是你的父亲,这是不会变的事实。我们走吧,天,又要下雪了。”逍遥浪子心中有着淡淡的哀愁,看着洁白的雪,洁白之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污垢,但是这点黑色,是影响不了雪的洁白的。
扶着风不平,施展出踏雪无痕的轻功,没有留下一丝足痕,飘逸的,消失在这片树丛中。出来快有两个月了,过两天就是春节,世俗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之中,小孩忙着买鞭炮,大人忙着准备年货。熙熙攘攘,欢天喜地的讨价还价声,不管买得成还是买不成,卖得出去还是卖不出去,人们的脸上都是喜笑颜开的。儿童几个一伙,几个一群的,跳着,唱着“新年到,新年到,孩子要去买鞭炮”的儿歌。这是一个小镇,距离武当派只有三五天的路程。明天就是除夕,是一年的最后一天。逍遥浪子与风不平这一路走来,没有遇见一个魔教中人,就像魔教从此消失于世界似的。“师叔祖,我们就快要到武当了,明天就是除夕夜,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一直走山路,好久没有住过客栈了,今天我们就住一回客栈,好吗?”
看着风不平的哀求,想起他平时就是养尊处优的,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好吧,我们就找一家客栈住下,等过了春节再上武当。”
风不平乐得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加快脚步,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看见包子买包子,看见烧饼买烧饼,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像是饿了一年的饿鬼似的。来到一家写着“悦来客栈”的豪华客栈,风不平道:“师叔祖,我们就住这里,怎么样?”
“嘿,你还真会选地方。”逍遥浪子轻轻的笑了一声,表示同意。
来到大门前,一个精明的伙计笑着迎来。“二位客官,你们是住店的吗?那你们就来对地方了,我们的‘悦来客栈’是这清风镇最豪华的客栈,一定让你住了就不想走,走了还想来。”
“真的吗?那就给我们开两间上房,房间要在一起的。”风不平兴奋的道。
“好的!天字号上房两间,房间要紧挨在一起的。”伙计也高兴的大声叫道。
一个头戴地瓜冒,身着青布华服的老掌柜拿出账本,在上面化了两笔,又从身后的橱柜上那了两块木牌,递给伙计,伙计就领着二人上楼去了。这天字房在客栈的顶楼,装修高雅,开窗可见大街,闭窗街中嘈杂全无,逍遥浪子二人对这样的环境很是满意。看了房间,二人又随伙计下楼来,在餐厅用膳。马上就是春节了,远方的客人都已经回去过年了,偌大的客栈,并没有几个客人。吃完饭,风不平道:“师叔祖,我们到街上去逛逛,怎么样?”
“我就不去了,我想休息一下。你想去就去吧,不过要早点回来。”逍遥浪子道。
风不平欢天喜地的出去了。逍遥浪子回到房间,正襟盘坐在床上,打坐入定,养神炼性起来。或许过了一个时辰,正在入定中的逍遥浪子突然感到心中一疼,真气差点就走岔了道。深呼吸了几次,平息了内息,站了起来。喃喃的道:“今天是怎么了,心怎么会突然之间疼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会不会是彩蝶,怎么突然想起她呢?但愿她不会有什么意外。等过了春节,赶紧上武当,把事情办妥了,就马上回去找她。”
为君梦断几回肠,天涯遥远各一方。相逢何必再相识,相识何必情意长。今朝为君保清白,来世相见又彷徨。就在逍遥浪子突感心痛之时,凤阳城的燕彩蝶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就在逍遥浪子出凤阳城不久,这天晚上,飘香楼歌舞升平,其中在看台的第一上等席桌上,有一个五十左右,一头卷乱的花白长发,一对老鼠眼,塌鼻梁,脸上满是刀疤,还有一张大大的苞谷嘴,五短身材,砧板背,罗圈腿,穿着豪华的长褂衣,喝着上等的糯米酒。身边除了有几个妖艳的大姑娘陪着劝酒外,还有十几个身穿兵服,腰中挂着长刀的侍卫站岗。这人就是凤阳城的守将胡大嘴。
到燕彩蝶弹琴的时间了。今天燕彩蝶一身素装,乌黑的长发没有盘发髻,只是随便的别了几颗发针,固定住头发不遮住粉红的秀脸,长发飘飘,好不动人。自然的美,清新秀丽,水灵灵。优雅高贵的气质,无处不显示动人心魄的一面来。一出现,堂下喝彩一浪高过一浪,就像饿得快要断气看见一个喷香的肉包子,快要溺死的抓住了过往的船只似的。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悠悠琴声传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看得胡大嘴是口中流涎掉三尺,鼠眼一鼓珠欲出;心中恶念闪又闪,早想脏手抚玉肤。
一曲弹完,燕彩蝶就要下去,刚走到幕后,老鸨过来,像猫嚎春似的声音道:“彩蝶!今天你有福气了,我们的守将大人看上你了,要你现在去陪他喝酒,他还出一百万两的钱,把今晚的歌舞从新演一遍,为你们助兴呢!”
“妈妈!我今晚累了,你叫他改天吧,改天我一定奉陪他。”燕彩蝶略有些哀求道。
“什么?你不去,那你赔我一百万两银子啊!”老鸨从猫变成母老虎的声音吼道。
“妈妈说笑了,我哪有一百万两银子呀!我今天身子真的有些不舒服,你就帮一帮我嘛!”笑着哀求着。
“我不管你今天舒服不舒服,就是快要死了,你也得给我陪好了,否则就在你这张脸上给画个七刀八刀,那点银子我丢了就算了。”老鸨狠狠的道。
没有办法,燕彩蝶只好放下琴,跟着来到胡大嘴的桌旁。胡大嘴一见燕彩蝶的到来,满脸笑容。这一笑,丑得就连癞蛤蟆也要被吓死似的,高高翘起的包谷牙,又黄又黑。“来来来,彩蝶姑娘请坐!”
燕彩蝶心中感到一阵恶心,但却没有办法,强打精神坐在胡大嘴的身边。倒满一杯酒。“胡大人,来,我敬你一杯,”胡大嘴高兴的命都不要了,赶紧双手接过酒杯,咕噜一声全下了肚。
歌舞从演了一遍,酒要了一壶又一壶,醉意朦胧歌舞停,胡大嘴是醉得不知东南西北,被守卫扶着,嘴中还不停的叫着彩蝶姑娘,我们再喝。等胡大嘴被扶走后,燕彩蝶才回到自己的小院,想起胡大嘴的污秽不堪的言语,那张恶心的面孔,一阵又一阵的恶心,吐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可吐了,也吐够了,才洗漱休息。
有了这第一回的得逞,胡大嘴是每晚都来飘香楼,每次必要燕彩蝶作陪。十天过去了,半月过去了,胡大嘴的要求也越来越过分,起先只是要彩蝶陪喝酒,在酒不醉时,话语还能入耳,只是在醉后说些出格的话;现在胡大嘴不但一开始就言不受听,而且还不时的伸出那只粗糙、肮脏的大手,时不时的用各种借口想碰一下彩蝶的玉脂般的灵巧的粉手。在飘香楼的灭绝人性的威吓恐压下,燕彩蝶只好迁就于胡大嘴。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每日饱受那无情、恶心、肮脏、粗俗、邪恶的摧残,每日都要从噩梦中惊醒无数次,每次都让人冷汗淋漓。
这天,艳阳高照,天空万里无云,清新气爽。寒冷的北风停了,银装素裹,粉妆玉砌,好个人间仙境。飘香楼的后院,积雪扫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污浊。燕彩蝶的房中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丫鬟匆匆赶来。“小姐,你又做噩梦了。”看着被吓坏的燕彩蝶,穿着白色的睡衣,坐在床上,泪水汗水直淌,浑身瑟瑟发抖,飘长的秀发凌乱的遮住秀脸,哭泣声声不断。抓住丫鬟的手,“蝶花,我真的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不停的说着同样的话,恐惧已经根深蒂固的植根于内心深处。
“小姐,为何我们的命会如此的苦?要是逍遥浪子在的话,他一定会为你拿主意的。你就再忍耐一个月,等过了春节,他就会回来的,到时你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义无反顾的跟他走,走出这是非之地。”丫鬟泪珠涟涟,安慰道。
“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了,胡大嘴越来越放肆,我怕他会提出更进一步的要求。就是现在,我都已经无法再忍受了,要是他得寸进尺,怎么办?”燕彩蝶哭泣的问道。
“只要胡大嘴不越过最后的防线,你就尽量忍耐一些吧,如果能拖到逍遥浪子回来,那是最好的。”丫鬟道。
“哎!我们终究都是忍耐,希望苍天有眼,能让我坚持到那时。”燕彩蝶无奈的叹了口气,擦干眼泪。没有了睡意,起身和丫鬟一起来到屋外。看着高挂的太阳,发出闪亮的白光,没有一丝暖意,反而感到更加的寒冷。
胡大嘴命人给飘香楼送去黄金一百万两。两个守城副将带着十几个士兵,抬着一个大红木箱,吃力的来到飘香楼。虽是白天,本来因为不做生意,应该紧闭的大门这时却大开,只为了迎接凤阳城的守城副将。一进大门,满头鲜花红红绿绿,大红的嘴,大红的袍,水桶腰身,脸盆大的脸,肥嘟嘟的大手甩着不相称的手巾,一笑口大似海碗的中年妇女嬉笑着迎了过来。“王副将,李副将,有你二人这么大的排场,我们的彩蝶姑娘真是前生修来的福,要是让她看见了,不知又要高兴得几天睡不着觉了。”
“今天胡大人命我二人送来黄金一百万两,要明媒正娶你们的彩蝶姑娘。请妈妈作主,和彩蝶姑娘商量好,准备好。十五天后是黄道吉日,胡大人要亲自过来迎娶彩蝶姑娘过门。”李副将生硬的脸没有一丝变化的,带有命令的口吻道。
让士兵打开木箱,黄橙橙的,在太阳下闪着光芒的黄金露了出来。老鸨看见这些金元宝,眼睛都要鼓出来了。脸上的笑容更加夸张,哈哈的刺耳声更加大了,“请李副将和王副将转告胡大人,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让他放心。”说着,让飘香楼的伙计把大红木箱抬了进去。
“王副将,李副将,各位弟兄们辛苦了,到楼中坐。我让姑娘们好好招待各位。”等伙计抬走了木箱,老鸨激动非常的道。
“我们就不客气了!兄弟们,一起到楼中坐坐。”听见老鸨说要让飘香楼的姑娘招待,王副将高兴的道。
一干人来到飘香楼的迎客大厅,三桌上等的酒菜已经摆好,普通的兵士分两桌,两个副将独占一桌。身边睡眼蒙蒙的妖艳女子,拿出平时的待人功夫,酒杯连连举起,酒像流水般的哗哗的流淌,嬉笑声不断。真是有人喜来有人优,欢喜之人不知愁人愁,愁人哪解喜人喜。
“小姐,不好了。”蝶花从外面匆匆跑来,人还在老远,就高声的大叫着。
“什么不好了,蝶花。”燕彩蝶坐在屋里的梳妆台前,蝶花进得门来,问道。
“小姐,胡大嘴派人来了,说是来提亲,他要明媒正娶你呢,还抬了一箱黄金来,现在来人正在迎客大厅喝酒呢。”蝶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听见这晴天的一声霹雳,燕彩蝶眼顿时觉得前一黑,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