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武林至尊第四十六回:传功
“正是这两门武林罕见的神功。他想成为武林至尊,想让整个武林都臣服于他的脚下。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有何依据,竟然相信利用这两种神功的合力,就可以伐毛洗髓,修出雷电之力。哼,他想称霸武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殊不知,天地岂能容下恶徒称霸,视众生于无物。”逍遥尊者脸上出现了愤恨,好像要是如果自己能有一个正常人的身体的话,一定要把那些心存邪念的打下十八层地狱似的。
“他的逍遥神功的秘诀是从您这里得到的吗?”逍遥浪子又问道。
“当然不是。不过你是个聪明人,又冲动。告诉你太多了,你一定能够猜得到他是谁的,我不想让你在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和他抗衡之前就去找他,那样的话,你只有死在他的手下。这样一来,就不能为我们报仇雪恨了,我和你师父的仇就不能得到昭雪了。”逍遥尊者明白逍遥浪子想从自己的话中找出凶手,于是干脆道明白了,也好让其打消这样的心思。
既然逍遥尊者不愿让自己现在知道那人的身份,于是话锋一转,又问道:“正魔双修很厉害吗?他已经修炼到了什么程度。”
逍遥尊者回道:“当然厉害。或许他真的可以利用正魔合力来伐毛洗髓,修成无上神功。你师父的四层逍遥神功在他面前,还是不堪一击。还有你,你已经领略过的,从这里,你应该知道正魔双修的威力。他天赋过人,要是修炼逍遥神功的话,只要能够找到灵草,一定能够突破第十层的极限的。只是心术不正,被我看出来了。所以我没有把逍遥神功传给他,而是选择了你的师父。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了灵草难寻,才想出了用正魔双修来突破极限的。现在他已经把两种神功都练到了第七层,依我的猜想,就是现在,你也只能用第九层的逍遥神功才能和他打个平手。”
“用九层的逍遥神功也只能和他七层的功力打个平手?我师父不是说,只要我修炼到第九层,就有机会除掉他的吗?”逍遥浪子惊讶的反问道。
“你师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果他只修炼魔教的功法,你或许而真的能够用九层功力就可以除掉他的。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把两种神功都练到了第七层。你可知道,逍遥神功是属于阳刚,而阴禅神功则属于阴柔,这本来是水火不容的两种神功,被他柔和在一起了,就是刚柔相济,攻守都是极其完备的。每种神功都可以越两级挑战,你能用九层的神功和他打个平手,那还是因为你的天赋并不比他差,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已经有了雷电之力,从而使他有所顾忌。否则,就算你有十层的功力,也不一定就可以和他交成平手的。”逍遥尊者面有畏色的道。
听了这一席话,逍遥浪子陷入了沉思之中。心道:“当初师父说只要我修成了第九层的神功,就能为他报仇,现在听师祖这么一说,就算我修炼到第十层,也不可能一定能够灭掉他,要想报仇,就只有修炼成逍遥神功的最后两层。而这最后的两层功夫,从古至今就没有人能够突破过,叫我如何修炼。难道我真的报仇无望了吗?如果这样,我又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师父,如何报答他的养育之恩,我这个废物又有何面目存于世?”寻找不到希望的逍遥浪子,颓废的表情尽显于脸上。
黑衣人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眼睛,用平和的语气道:“浪子,只要心中有愿望,就不因该放弃希望。只要你尽力了,即便最终的你没有完成心愿,那又何妨?平常的心,造就出不平凡的人。你还没有尽力的去努力,又如何知道最终的你,注定是平凡呢?不要轻言放弃,用你的热情,烧起最熊烈的大火,给自己希望,那才是人生的将来。”
“是啊!来,浪子,我现在就把功力传给你,你就有了六层的功力,就有了自保的能力。你要尽快的修到第十层,再想办法突破极限,不要让逍遥门毁在他的手上。”说着,逍遥尊者就做出传功的样子。
逍遥浪子听了两人的言语,一扫脸上的颓废,似乎看到了未来。随即又陷入了为难之中。道:“师祖,你把功力都传给了我,那你会怎样?”
逍遥尊者平静的说着:“我已经活够了。我这样活着,早就身心具疲。我也想早日结束这样活死人似的生活。但是我放不下逍遥门,我曾经向师傅发过誓,绝不会让逍遥门毁在我的手上。如今,由于当初我收徒不慎,才有了今天的一切,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我把功力传给你,如果你能为我清理门户,我也能有颜面在地下与逍遥门的历代先师相见。我这副身体,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何况我在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有你师父相伴。”
“师祖,你不能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会加紧练功,争取早日突破极限的,一定会为你们报仇,清理门户的。”逍遥浪子知道了传功的后果后,坚决的不接受逍遥尊者的功力。
“我的大限已到,就算我不散功,少则三两月,多则一两年,同样要归于尘土。你难道要我留下一生的遗憾离开尘世吗?我辛苦那么多年修炼的功力,连个承受人都没有,要让我寿终,自然散功,我的一生辛劳究竟是在为什么?”说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逍遥浪子被紧紧的吸住,动弹不得,然后身体倒立,头朝下的倒飞而起。只见其缓缓的移向逍遥尊者的头顶,最后两人的百会穴相对。一股强大的真气通过百会穴涌向了逍遥浪子的体内,汇聚与丹田。
彭永见其这般场景,赶紧退到一边,免得影响逍遥尊者的传功。黑衣人见了彭永的举动,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对其的举动表示赞赏。一下子就增加几十年的功力,任何人都是以梦寐以求的。同为逍遥门的弟子,有同样的渊源,没有与同门争夺,而是自然的让与逍遥浪子。这是朋友之宜也好,还是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拥有也好,但是这样心无杂念的顺其自然,纯洁的心灵,是很难得的。
一个时辰后,逍遥浪子被一股真气一震,然后从逍遥尊者的头顶飞了下来,躺在石床上。显然,已经被真气冲晕了过去。彭永过来,取了一床被子为其盖上。逍遥尊者此时已经虚弱不堪,通过传功,体内的功力已经散去。没有了真气的支撑,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无力的睁着暗淡无光的眼睛,看着逍遥浪子,好似满意自己的所为,也好似留恋人间。微弱地发出最后的感叹:“回头望故乡,尘世已更新业主。伤心过此地,我身不是旧时人。”眼睛闭上。安详的结束了,回归到来时的路,为下一次的轰轰烈烈做好准备。或许十八年后,尘世又有一个傲立于天地的英雄。
黑衣蒙面人见逍遥尊者已经没有了呼吸,满意的逝去。感叹道:“世俗凡人多磨难,一朝摆脱赴黄泉;苦海无边回头岸,来世修道得正果,脱去轮回法无边。”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好像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好久,已经淡忘,已经从心里抹去了。
逍遥浪子醒来,见自己安然的躺在石床上,旁边的黑衣人还在入定似的动也不动一下,逍遥尊者两眼紧闭,已经死去多时。悲从心来,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双眼泪流的喊道:“师祖,师祖,……”师父这才离去,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一个可以亲近的人,如今这才相见相识,转眼又再离去。或许,就是您只有一个月的寿命,哪怕是多活一天,也有一天能够看见,多有一天的温暖。这样的匆匆离去,为何?难道就只知道使命,无视那人间的真情可贵?
看见逍遥浪子的伤痛,彭永心中已甚为不忍,过来道:“师祖已经得到了解脱,能够自由的行走于天地之间,去那自由的国度,你不要再伤心了。你看,他二十多年来,只能在这洞中的石床上,就是动一下头,也是一种奢望。现在,他终于可以随意了,你怎么可以希望他再遭受那样的罪呢?”不知彭永何时把人世看得如此透彻,能说出这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话语。
黑衣蒙面人这时已再次的睁开眼睛,或许是因为彭永的这番顿悟使得其不得不出定,或许是想对彭永的话作些补充。道:“世人何曾想要西归去?望乡台上一回头,多少无奈装眼眸。谁说轮回亦欢喜,望掉前世多少忧,只因自然有法度,无力抗拒生老死,便用解脱慰藉人。君不知,尊者最后之感叹,又有多少留恋意,望着故乡更业主,死去之时有人生,那才是伤心。只因无法控制那身体,才叫伤心地,我身在时是我身,如今我心已离去,哪还是旧时人。”
逍遥浪子听见这席话,转而对彭永道:“师祖离去之时,说了什么?”
彭永把逍遥尊者的最后感叹说了一遍。逍遥浪子听了,口中不停的念道:“回头望故乡,尘世已更新业主。伤心过此地,我身不是旧时人。”唠叨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好像突然有了什么发现似的,对黑衣人蒙面道:“记得前辈说自己是无劫无量,拥有打开天维之门的能力。有此神通,敢问前辈,年庚几何?与我逍遥门有何渊源?”
黑衣人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已经怀疑《逍遥天书》了,你会按照你师祖说的话去云雾峰找正本吗?有信心修炼到第十层,然后冲击极限吗?”
逍遥浪子坚定的道:“会的,我一定会去云雾峰找到正本。在此之前我会和彭永一起去找齐一阳草、三阳花、六阳木,就算是耗尽我一生的心血,我也要把逍遥神功的最后两层练成。”
黑衣人点点头,道:“等你实现了你今天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你现在的疑问。你现在有了六层的逍遥神功,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该担负起你的责任了。血丝偃月剑已经重出江湖了,根据我的推测,不出三年,就是你要完成使命的时候了。你现在就去做好准备吧。不要忘了,你今天的承诺。”说着眼睛一闭,又恢复了入定。
彭永听着两人的对话,像是云里雾里,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问道:“浪子,你们说的是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没有听懂,解释给我听。”
看看身边的这位朋友,笑了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如果我现在给你解释,你反而更加的迷惑,还是让它水到渠成的好。”
彭永没有责怪这位朋友的卖关子,他知道,要是逍遥浪子可以现在告诉自己的话,一定会坦言相告的,既然现在不是时候,也没有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或许真如逍遥浪子所说,要是现在听到解释,反而会更加的迷惑,那样的话,不如现在少疑惑一点的好。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先把师祖安葬了,我们就去雪国和丽江雪山找三阳花和六阳木吧。”逍遥浪子看着逍遥尊者的尸体,悲伤又涌上了心头。
两人把逍遥尊者的尸体从木架子中取出来,摆放到石床上,给其平整了一下,让其像正常人那样的平直。黑衣人没有睁开眼睛的用手一招,洞壁那里的棺材就像有人抬着似的,自动的飞到了石床上。两人会意的揭开棺盖,把逍遥尊者的遗体安放在其中。一切都已准备好后,抬着棺材向洞外走去。没有向黑衣人打招呼,也没有一句询问的话。黑衣人紧闭着双眼,无动于衷的盘膝坐着,就像这一切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两人出了石门,过了宽敞的石洞大厅,刚要出山洞,里面传来“这是逍遥门原装的那本《逍遥天书》,是逍遥尊者留下的,收好了。”接着一本发黄的书缓缓的飞来,稳稳的落在逍遥浪子的手里。收好书,两人抬着棺材继续朝洞外走去。
两人出了山洞,找准四井峰的方向,抬着棺材向其飞速的奔去。刚刚走到不足千丈的距离,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回头一望,只见刚才的山洞像是发生了爆炸似的,洞顶的石头垮塌下来,封住了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