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哑巴
“咯,咯,咯~~~~”
随着公鸡一声的啼叫,无边的天空最东边,一道微光直直地射向她脚下的大地!慢慢地,这道微光仿佛吃饱了般,逐渐的变亮起来。
破晓!!!
新的一天伴随着这一道光的普射而到来。
雒玄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咯啪几声脆响,全身的肌肉和经骨得到了大大的舒展和张弛。揉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咧开嘴,仿似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啊~呜~”。
但他无论把嘴巴张得多大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他竟是个哑巴!
雒玄的眼神有点黯淡,摇摇发晕的脑袋,本来还半醒半睡的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掀被,起床,下床,穿鞋,正衣,起床五步曲一气呵成。
此时的天还没完全亮,仍带着点黑夜的气息。空气很清新,深吸一口,让人耳目一新,焕然一新,其人心脾!
“吱呀~”
雒玄推开木门,眯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把口里一夜的浊气排出,呼~
手里端着木脸盘子,打了半盆子井水,蹲在井边,双手捧作合状,掏了一把水。
“啪!~”
水与脸,碰撞!
“哗。”
冰凉的触感与水的清甜让雒玄精神一振,情不自禁想要呻吟,舒服!
接着他简单地湿了湿头,擦了把脸,信步走进屋子里去了。
雒玄今年十三岁,是个孤儿,从小就没爹没娘。当他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的时候便被抛弃在林中,是个弃婴,若不是恰逢一个老猎户(注:他后来的爷爷)所救,很有可能就夭折了。
他的名字不是老猎户起的,老猎户捡到他的时候发现其肚兜刺着两个字:雒玄!老猎户知道这很可能是这婴儿的父母给他取的名字,于是就从小喊他做雒玄。
可惜,在前两年,他便撒手人寰了,从此雒玄整个人的笑容更是少见了。*裸地来,*裸地去,只留下孤零零的雒玄生活在这片密林之中,陪伴他的只有一间小木屋和一条大黄狗。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猎,一个人下山,一个人睡觉…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雒玄都会捂着被子哭泣。每当夜晚的时候也是雒玄最孤独寂寞,最想念爷爷的时候。
两年过去……
很难想像,当年十一岁的雒玄是怎样挺过来的?!
他是何等的难受,何等的难熬,何等的心志和毅力!
要是一般的小孩根本无法生存下去。想想,当你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屁孩的时候,让你自己一个人生活在荒无人烟的森林中,每天靠打猎为生,你行么?!
雒玄是个很特别的人。
天生神力的他,力气比常人大的多,五六岁地时候就能双手提起两大桶水,走上一两公里。
七八岁就能拉开三石之弓,而且他的箭术奇准,五十米之内,奔跑中的兔子都能射中!
十岁的时候,双手能抱起一头牛犊子,一拳能把土地砸出个坑,力气大得离谱,不能以常人揣度,他的爷爷当时被他吓得不轻。
八岁的时候,雒玄跟着爷爷去打猎,由于他体质异于常人,学什么都很快上手,一两年的时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对于雒玄这孩子,他爷爷没嫌,很看好他!
聪明,能干,孝顺,有礼,不自满……
可惜的是,是个哑巴!!!
…………
他之所以起的这么早是因为要去打猎,数天一次的打猎。
弓、箭,柴刀,背囊……一切准备就绪。雒玄检查了一遍,要带的都带齐了,并没有遗忘什么。这是他的习惯特点,谨慎,心思缜密。
出发,目标地:祁山!!!
祁山,对一个有实力和经验的猎人来说是一个好地方,但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个凶地。因为祁山野兽成群,狮子、老虎、豹子、狼群……这里是兽的世界。
只要不遇到狼群之类的群居兽类,那么雒玄就能轻松地完成今天的任务。如果遇到狮、虎、豹这样的猛兽,还要费一番手脚。
半个时辰的脚程,雒玄挺进祁山。
祁山并不高,但植被却密得很,树也是参天大树,即便是太阳最为猛烈的晌午,阳光也渗不进来!就一个字,密!
早晨,是大雾弥漫的时候,特别是像祁山如此树木丛生的地方,更是白蒙蒙的一片,能见度极低,两三米之内也无法看清对面的东西!
雒玄背弓、提刀,两耳竖起,目光如电,缓缓前进。脚下穿的是布鞋,是他用猎物从山下的小镇换的,为了防止脚掌被坚硬物刺伤,他特意在鞋底加垫了一层革底。
深入祁山,可以听到百鸟鸣,群虫叫,猛兽吼。
祁山是个远离人烟的地方,除了一些猎人来打猎之外,几乎没人会来这个地方,这里除了一些野兽就没有其他可以吸引人的地方了。而且这里的野兽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半个时辰过后……
雒玄捕到了一只灰兔和两只山鸡,此时的雾渐渐地散开了,视线也明亮起来,视觉顿时宽敞。
灰兔是用石子掷中的,而两只山鸡是徒手捉到的,雒玄不单是力大,他的身手也很敏捷,速度不错。但他并不满意,家里的米已经快完了,他得捕更多的猎物,好下山换柴米油盐等生活用品。
要是遇上落单的鹿、羊之类的那就更好了,这类猎物在山下比较受欢迎,很好卖。而且以雒玄的猎技,捕到这种攻击力不大的动物并不难,虽然它们的速度不错。
“唉,今天的运气应该不会很差吧,都一个小时了,怎么遇到的尽是一些小动物,山羊和麋鹿跑到哪去了,肚子都有点饿了,既然这外面遇不到,那深入一点应该有的。”雒玄有点郁闷地安慰自己。
想到便做,雒玄整理了一下行囊,跨步出发!
刚才雒玄只是在祁山外围捕猎,所谓外围,即是祁山脚下。祁山是座海拔不高,但却面积大得很,比一般的山大得多,至于到底有多大,也没有人知道。而且没人真正进去祁山内部,传说祁山内部有着数不尽的灵兽!!!
至于灵兽是什么样子,普通的百姓也不知道,没看过,他们只是听说而已,只知道灵兽很强大,一般人,不,应该是说一般的武者也不是其对手!
…………
一路上,雒玄看到了不少的兔子和山鸡,但他并没有下手去捕捉,他隐约感觉到前方有他想要的东西等着他!正是这种预感,让他忍着不对这些山鸡和野兔出手,他不浪费自己的体力和弓箭。
忽然,雒玄的左耳轻微的动了动,他听到前方不远处有窸窸窣窣的惊草声,他心中一动,暗喜,有戏!雒玄放慢了脚步,寸步向前,手里紧握五石之弓,同时从箭筒中抽出了一支箭。
近了,眼前挡住雒玄的只有一片密叶!
雒玄左手轻轻一拨,这一拨让他气息一窒。入眼的是一个平而似镜的湖泊,水波不惊,像是一块镜子,一块浅蓝的大镜子!四周的茂密的大树在清晰地倒映在湖面上,一幅浮光掠影,水光不兴的景像,加上湖边的野花传来的阵阵花香扑入鼻中,妙不可言!此境虽称不上仙境,但亦为佳境矣~
雒玄从没看过这样的景色,他甚至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好像怕是惊走了眼前的一切。
湖边有几只麋鹿在低头喝水,听到有脚步声,抬头望了望雒玄,随即又低下头去。
这些麋鹿竟不怕生人!
这让雒玄感到很奇怪,一般来说,像麋鹿这种动物看到生人会立马惊走才对的,鹿类像鸟类一般,极是怕人,常人无法靠近。
雒玄定了定神,他没想那么多,时间不等人,他出来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多了,肚子也越来越饿了,他得抓紧时间,对他来说,眼前之景虽美,但却远不及他的肚子来的重要。
雒玄脚步放轻,左手慢慢从背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把柴刀插在腰间,同时一个弓步向前,右手持弓,左手执箭。
近了!
就在雒玄距离正在喝水的麋鹿五十步左右的时候,雒玄停了下来。
雒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紧盯目标,虽然有五六头麋鹿,但雒玄并不贪心,他打算射杀其中最为强壮、大头的。五十步属于他的必中射程,他八岁就开始射箭了,至今已有五年的射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完全有信心,一击即中!!!
雒玄全身肌肉紧绷,满月!
如果现在扒开雒玄的上衣,就可以他结实,坚硬的肌肉!但并不是那种高鼓的肉疙瘩,雒玄的身材很好看,给人一种健壮而不臃肿的感觉。他的肌肉很硬,若是现在有人上前捏一把雒玄的肌肉的话,会发现完全捏不下去,就像是一层麻布包裹的铁,又韧又硬!
锁定目标,箭,放!
“嗖!”
箭从雒玄手中像流光般射了出去。
“扑~!”
一声入肉传来,麋鹿映声而倒,放出一声悲鸣,“嘤呜~”,麋鹿,即死!
眼前的这一幕和被射死的麋鹿倒地的声音把其他的麋鹿吓没了影。
雒玄平静且还略显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很开心,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他今天的运气不错,因为麋鹿是种比较值钱的动物之一,今天的收获下山后可以换好一些他需要的东西,他也可以休息一阵子不来祁山打猎。
事实证明,雒玄的箭术的确不错,箭正中麋鹿左眼,贯穿。箭从左眼进,后脑出,然后击在麋鹿身后的树干上,然后因为后力不足而落下。
幸亏雒玄事先带了些藤条过来,要不还真的难把一头雄鹿、一条灰兔、两只山鸡带回去。
雒玄把弓贴背而绑,走上前拾起浸满鹿血的箭放进箭头中。箭头是铁做的,虽然有的损破,但好过雒玄平时用的纯木箭很多。雒玄爷爷生前留给他的铁箭就十来二十支,他一般也不用这些,除非像今天射杀麋鹿这样的中型动物。
野兔和山鸡并没死,只是被雒玄用石子打晕而已。雒玄用藤条绑住两只山鸡的鸡脚和野兔的腰身系于腰间,搬起地上的麋鹿往肩膀一扛,肩膀微微一沉。挺重的,这头雄鹿竟约有百来斤!
雒玄深吸一口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