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流星次世代2015-10-25 03:195,384

  萧天晨随意采摘了些野果吃了,然后带着巨蟒继续探寻,期间萧天晨对于这里有人居住的想法越来越淡,一直到彻底走到尽头,萧天晨终于断定这里没有人烟,虽然这里有适宜人类生存的种种条件,不过似乎有幸进来一游的只有自己。依靠着石壁萧天晨抚摸着巨蟒的肚皮,“哥们儿,以后就咱俩了,你真的不能变成美女吗?”

  巨蟒剧烈的耍头,砰砰的装的石壁不停的掉石头渣滓。“好了,不难为你了。咱们走吧。”

  有了这么个好住处,萧天晨安心下来修炼功夫,遇到不懂得的地方就去洞深处试验,有时候也会强拉着巨蟒陪他练习,当然因为萧天晨现在控制着巨蟒的饮食,所以它也不得不同意,作为补偿萧天晨就多给它点。

  一晃两个月时间过去了,一人一兽在洞里面过着幸福的生活,当然只是相对外面世界的纷乱而言。突厥可汗整顿各大部落联盟后再次决定发动对朝廷的攻势,三路大军分别在燕京、大同和凉州与朝廷军队展开激战,结果朝廷军队再次溃败,只有燕京一线因为有地方的支援堪堪挡住,不过其他两线的溃败气息一旦传到这边只怕也无法抵挡太久。朝廷已经紧急调遣各路藩王出兵抗贼。只是各路藩王的军力远不及朝廷,能够有指望的也就是湘王的军队,只是因为湘王番地距离战场实在是太远,等它过来救援恐怕就太迟了。许忠等人虽然尽力维护朝廷,可是民间对于朝廷的不满已经铺天盖地的起来,各地不少富绅豪门都指责当朝皇帝贪图享乐、不思进取,军队方面高层军官克扣粮饷、懈怠练兵,而文官则贪婪无度、肆意滥权,根本无视朝廷法度的胡乱征税。因为突厥军队的*近,内部各种反对的声音也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兴起。一时间朝廷也没了章程,许忠虽然忠心,可是却拒绝军队对无辜百姓动手,皇帝此时必须依赖许忠,只好听从他的建议,出面缓和局势,同时拿出自己的私库补发军饷,暂时平息军中的动荡。可是这还不止,各地百姓们纷纷要求严厉查处鱼肉百姓的地方官,不然他们就要起义推翻朝廷,皇帝虽然恼怒,不过猜得出这是各地豪门怂恿百姓借机夺权,而此时的朝廷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处理内部豪门们了,无奈之下只好委任各地豪门家长暂时代理本地区事务,可是这样无异于东汉末年各地诸侯纷乱前期局势。许忠虽然不甘心,可是也没有办法。

  皇帝即位仅仅一年多,许多事情上没有经验,听从近臣的说法而一错再错。许忠等人早期一味强调加强军力的做法也引发了朝中豪绅的不满,他们指责许忠囤积军力,有威胁皇帝的企图,皇帝自然不肯允许,硬是当众折辱许忠,并且解除了许忠京畿道总管的位子,然后交给自己的亲信担任,而许忠只是负责京城外围的防卫任务,已然被踢出了朝政的中心,日益被边缘化。昔日门庭若市的许家如今门可罗雀,曾经盛极一时的许家也逐渐没落。

  这天萧天晨在里面刚练完功,看巨蟒回来的有些晚,就寻思着出去看看,纵身一跃之后借力飞出洞口,这么多天没有出来了,萧天晨感觉好像隔世为人了,顺着当初的路径萧天晨下了山,看到下面不少逃难的难民,萧天晨还以为又发生饥荒了呢,想当初自己刚刚来到这边的时候不就碰到过一次嘛。其中一些人看萧天晨衣着比较华丽就上前讨要,萧天晨随手掏出几两碎银子,然后问道,“你们是哪里人?碰到天灾了吗?”

  一个老者身处众人中间,看样子是家中长辈,“公子有所不知,我们不是逃难的,是被赶出来的。”

  萧天晨啊了声,“什么意思?”

  “自前段时间开始各地豪绅得到朝廷旨意平复民意,惩处贪官恶霸,可是那些豪绅控制了地方大权之后却大肆排斥其他豪门,像我们郑家就是此处的一处豪门,因为不答应他李家的要求,他们就说我们郑家勾结贪官欺压百姓,当堂打死了我的儿子,然后强行抢夺了我家的铜矿,霸占了我家的几处宅子,还指示流氓地痞袭击我们,迫使我们离开这里。”

  萧天晨听完后气愤非常,可是却对朝廷为何如此昏庸很是不解,外公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要防止地方权力过大,他一定极力阻止此事吧,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老人家,您知道京城的事情吗?”

  “京城?公子说的是哪家?”

  “许家。”

  “公子是说名震天下的许将军吗?老朽听从京城会来的人说许将军因为战事不利被降职了,如今好像在督导前线打仗呢,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当官的也离开了,如今的朝廷完全成了那几个老滑头的天下了。”

  萧天晨听到外公没事儿就放心了,“多谢老人家了,你们保重吧。”说完萧天晨纵身离去,那几人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江湖好汉。”

  萧天晨一路狂奔到了最近的城市,然后找到府衙,看那里已然全没了往日的风范,士绅老爷们进进出出的,一个个大腹便便的谈论着什么。萧天晨本想进去教训他们一顿的,不过还是忍住了。

  萧天晨转身买了匹马连夜奔往京城,干了十多天路后萧天晨终于来到城外大营,禀明了身份后不久许忠就带人出来了,听说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外孙后一股子悲凉之感油然而生,曾经的孩子长大了,而自己却已经风烛残年,再不复往日威风。

  祖孙二人到里面谈了谈这些年的事情,萧天晨忍不住问起当今朝廷的事情来,许忠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也知道了。如今的朝廷变天了,当初先帝定下的武臣为主的国策已经全无踪影,文臣当道,他们对外主和,丧权辱国的赔钱赔地还说什么为国家分忧,对内却是继续搜刮民脂民膏,放纵地方豪绅擅权,搞得地方鸡犬不宁,现在还试图控制军队,在这么下去不出十年,朝廷再无可抗外族之兵,国将不国。”

  萧天晨毫不怀疑外公的洞察力,他既然这么说那么局势或许只会更糟,“外公,前线如今怎么样了?”萧天晨明白对于许家来说,唯一可以搬回局面的方法就是战功,这样皇帝才会再次看重许家,才能有希望让皇帝相信如今国家的混乱,而不是他信奉的所谓太平盛世。

  “燕京战场已经稳固下来,各地勤王之师陆续赶到,虽然不能打退突厥人,不过防守有余;大同方向敌人主要是轻骑,决然不能够长久,好在大同守将方正南将军沉稳的当,应该可以无虞;现在就是担心凉州防线了,那里地形比较险恶,加上朝廷这些年也对那里疏于管理,当地屡遭突厥人侵扰,民心动荡,朝廷方面已经三次更换地方主将,听说陛下这次又准备他的一个亲信派过去督战,只怕局面反而会更糟。”

  萧天晨暗暗下定决心要为许家挽回颓势,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外公,我去凉州。”

  许忠拍拍外孙的肩膀,“晨儿,此行凶险异常,没有外公在身边要保重自己。”

  萧天晨点点头,“外公也要小心,朝廷的事情诡谲多变,有时候还是忍忍吧。”萧天晨今天要不是马上就会奔赴战场绝技不会说这个,因为以许忠的脾气绝对接受不了这个,“好吧,外公答应你。”

  刚刚走出几步,萧天晨停住脚步,沉声说道,‘外公,等我回来,家里的事情就解决下吧,总悬着也不好。’

  许忠闻言嗯了声,不过却是一脸的沧桑神色,该来的总该要来的,‘那你保重。’

  萧天晨第二天就单骑奔赴凉州战场,一路上见到逃难的百姓不计其数,萧天晨数次被迫改道,因为前面的道路被难民堵塞了。这日行至大同附近,看到前面一小队突厥士兵在屠杀逃难的百姓,萧天晨按耐不住提剑冲了过去,杀死那几个突厥兵后萧天晨下马安慰百姓,然后将突厥兵身上的值钱东西分发给了百姓,目送他们走后萧天晨心中悲凉之意更胜,因为当他把沾满血的钱交到难民手中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个已经麻木了的人。他们好像对于生存已经没有了概念,只是本能的知道喊叫而已。

  “喂,前面的那个人,这些突厥兵是你杀的吗?”

  萧天晨回头一看,是一队朝廷军,“是我杀的。”

  “他们身上的东西呢?是不是你拿了,快点交出来。”貌似是小队长的人扬着马鞭指着萧天晨。

  “我给了那些难民,”

  “什么?你找死是吧,”小队长一鞭子抽向萧天晨,不成想被萧天晨一把抓下马来,“你们还不上,杀了他。”其他的几个人抽刀下马杀过来。

  萧天晨几下撂倒之后,用军刀指着那个小队长,“我把那些钱分给百姓怎么了?有错吗?”

  “大爷,饶命啊,小人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嘛。”

  “你们吃你们的军饷,这些突厥人抢的都是百姓的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想着从这些遭受战火的人手中抢夺些东西吗,那是畜生才干的事情,你们是官军,记着。”说完一脚踢翻那人,骑上马扬长而去。

  萧天晨狂奔出几十里后突然停住了脚步,刚才的那一幕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官军已然冷血到可以跟难民抢夺东西的地步了,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调转马头后萧天晨奔着最近的那个军营而去,他想知道这里的军纪已经败坏到什么地步,如果确实已经跟土匪无异,那么他不介意首先拿自己人开刀。

  赶至军营前,几个看门的老兵拦住萧天晨,“停下,这里是军营重地,闲人不得擅入。”

  萧天晨下马说自己想要拜见指挥官,老兵们相互对视一眼,“将军又岂是你可以随便见到的,快点走。”

  萧天晨不想为难这几个看着很正直的老兵,“我真的有急事想要拜见大人,烦请你们通报一下吧。”正说着呢听到后面有马队的声音,一个肥胖的家伙军服不整的揽着一个少女放在马上,跟其他的人调笑着。老兵立即退往两边,萧天晨喊住了他,“喂,你是这里的指挥官吗?”

  那个胖子停住,看萧天晨衣着不错,“你是?”

  “别管我是谁,你就是这里的指挥官是吗?”

  那人点点头,“不错,本将军正是镇守此处的温甲,如何?”

  萧天晨指着他马匹上的少女说道,“她呢?”

  其他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从哪来的,是不是也想去抢个一个来玩玩啊,哈哈。”

  萧天晨纵身一跃砍杀了说话的男人,然后对着温甲说道,“你该死。”然后拍马上前一剑将温甲砍成两半,其他的人都吓傻了,有几个温甲的手下急忙令人围杀萧天晨,只是周围没人敢动。那几个老兵举着已然生了锈的长枪冲过来,萧天晨一下闪开,“几位,我杀的是废物,你们无需为他送命。”

  可是那几个老兵却不以为意的继续攻过来,萧天晨只好一一抢过他们的兵器,然后当众折断,“你们住手,我敬重你们是汉子,不想跟你们动手。”

  “你杀了朝廷军官,我们自然要抓你。”几个老兵空手冲了过来。

  萧天晨没有办法,只好纵身跳到里面,拿起将军的印信,“住手,现在印信在我手里面,我就是长官。”那几个人还想冲过来却被温甲的手下推开,“你们几个老鬼不要在这丢人了,滚下去。”然后掏出一包银子说道,“你们谁杀了这小子,这包银子就是你的。”

  其他人看着那包银子两眼放光,举起手中的兵器就要去杀萧天晨。

  萧天晨将手中的银子扔出去,那些受够了贫困生活的士兵再也忍不住欲望开始抢夺起来。萧天晨再次捡起印信,“我是官军,虽然我不是朝廷认证的,但是官军的信念在我心里。作为一个军人世家子弟,我无法容忍这些强抢民女、搜刮民脂民膏的罪人玷污军人的荣誉。你们要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去杀突厥人,而不是在那些遭受战火的百姓身上搜过他们仅剩的一点粮食,更不是毫无廉耻的去跟百姓争抢突厥兵身上的银子。有种的站出来跟我说他不是那种人,出来啊。”萧天晨最后几句话用上了真气,所以声音异常浑厚,所有人都感觉耳朵翁了一下,纷纷低下头。

  那几个老兵走过去捡起、银子走下去,萧天晨喊住了他们,“你们干什么?”

  “银子是好东西,能让好多人吃饱饭。”陆续有几个人跟着那几个老兵下去了。

  萧天晨整理了下情绪,“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是百姓子弟,你们这么做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我淡淡跟你们说军人的荣誉好像你们根本没有感觉,但是我想告诉你们军人其实就是铁一般的男人,只要你们是男人就可以。是男人就该拿起武器抵抗外敌,为了国家、为了家人在异地抛头颅洒热血,像个男人一样的挺立世间。”

  那些人还是没有动静,过了好半天萧天晨感觉都累了,寻思着是不是自己可以走了,依靠他们恐怕也得不到什么战力。这时候那几个老兵出来了,他们手里端着好多的饼,士兵们看到都过去吃了,萧天晨也走过去近距离看着这些被压迫的人们在如何的拼命获取生存机会。

  那几个老兵走到萧天晨身边,“能活下去比什么都好,可以说很多好听的。反过来却什么都没有。”

  萧天晨也跟着加入进去,一个小个子怯生生地递给萧天晨一个饼,萧天晨微笑着接过来,“谢谢。”然后大大的咬了一口,“很好吃。”其他人也都跟着吃下来,萧天晨使劲的嚼着,即使那里面有一粒沙子,萧天晨还是笑着吃了下去。

  等吃完了,萧天晨牵着马要离开,那几个老兵再次回到岗位上,萧天晨看看他们,“你们长官都死了还守在这里干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无路可去了,”

  萧天晨大声喊起来,“兄弟们都听着,大家想要喝酒吃肉吗?”

  那些人都愣愣的看着萧天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们跟我走的话,我可以保证让你们每天都吃的饱饱的,等仗打完了我给你们找媳妇儿,好吗?”

  人群默然了,大家都想要那种生活,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可以给他们吗?那个小个子站出来,“可以吗?”

  “你们记得我刚才撒银子的事情吧,本少爷家里有的是钱,要养活你们这点人完全没有问题。你们不信我能给你们饼吗?”萧天晨笑呵呵地说道。

  那个小个子点点头,“嗯,我相信你。我跟你走。”其他人低声嘀咕了会儿也跟着小个子走了过去。慢慢的所有人都走了出来,只剩那几个老兵了。

  萧天晨心里十分敬佩他们,“老人家,这些孩子以后就跟着我了,不过他们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饼,以后还会让你去煮肉,你看着办吧。”

  几个老兵呵呵一笑,“好啊,你们不嫌弃我们几个老家伙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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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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