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庄需对你不薄,你却做出这等数典忘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禽兽行径来,你有何颜面回宋家庄,我若是你,就当场撞死在众人面前~~~”
宋太公抬手道,“四郎,好了,你带他下去吧,莫要在客人面前说庄里的事,令二位都头不快。”宋清躬身道,“是,父亲。”宋清从后面走出来,踹了张文远一脚,道,“还不跟我走,在这里丢宋家庄的脸。”宋清带着张文远下去了,宋太公拿起茶杯道,“二位都头,见笑,见笑,请吃茶。”两个都头拿起了茶杯,宋太公又道,“老汉要多谢二位都头将这无耻之仆捉来。”吃了茶,回身命人取来了两锭十两的大银,宋太公站起身道,“感谢之情,无以言表,不成敬意,二位都头请笑纳。”
朱仝和雷横两个慌忙站起来,摆手道,“太公,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不敢收,俺们做的这点事情都是俺们认为该为宋江哥哥做的。”雷横又道,“江湖人义气为重,俺们做了点俺们认为该做的事情,从来没想过酬劳,江湖人也从来不把金银放在眼里,太公请快快收回。”宋太公喜道,“好,说得好,你们这一代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境界高,会比前几代人有前途,老汉看好你们,实现江湖伟大复兴的重任就落在你们肩上了。”
正说着话,公人们搜查遍了宋家庄,来向两个都头回禀道,“都头,没有发现宋江,没有。”朱仝和雷横听了回报,站起身来,宋太公也起身,宋清把张文远安置好之后刚刚回来,雷横道,“既然庄上搜不到宋江,俺们回去向知县相公复命。”宋太公抬手笑道,“老汉送二位都头出庄~~~”宋太公的话还没说完,手还没有抱拳,朱仝忽然拦住道,“等等,俺还是不放心,雷都头你在这里等我,俺亲自去搜了来。”说着话大踏步走了出去,剩下雷横、宋太公、宋清几个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不知朱仝是什么意思,就连客厅里那几个公人也不明所以。朱仝出了客厅,直奔庄后佛堂,走入佛堂内,只见佛堂内供着过去现在未来三尊三生三世佛,中间是释迦牟尼佛、左边是燃灯佛、右边是弥勒佛,三尊大佛神态庄重,双目中却透露出慈祥,遥望远方,似乎过去、现在、未来三世都被他们看通透,他们双目中透露出的与其说是对凡人的慈祥,不如说是对人世的悲悯。
朱仝把朴刀倚在墙角,回身把门关上,佛堂里暗了下来,朱仝又拖开三尊大佛前的供床,揭起下面的一片地板,地板底下有一只索子,将索子一摇,下面传来铜铃声,宋江从地底下钻出来,见了朱仝,吓了一大跳。朱仝道,“公明哥哥,不要怪小弟,平时你与我、雷横三个最好,凡事都不相瞒,一日醉酒,兄长道,“‘我家佛堂底下有个地窖,上面供的是三世佛,佛座下有片地板盖着,上面压着佛床,兄弟若是有紧急事,可到这里躲避。’哥哥这话雷横却没留意,是以他不知道这个地方,小弟把哥哥的话记在心里,今日知县相公差俺两个来搜捉哥哥,俺料想哥哥便躲在这地窖里,所以特来与哥哥相会,哥哥可做好了日后的打算,哥哥是江湖上的领袖,终不成一直藏身在这里。”朱仝将宋江搀出地窖,两人同到佛床上坐下,宋江道,“俺寻思有三个安身之处,一是‘天下第一义庄’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庄上,二乃青州清风寨‘小李广’花荣处,三者是白虎山孔太公义庄上,孔家庄和宋家庄多有来往。孔太公的两个孩儿,长男‘毛头星’孔明,次子‘独火星’孔亮,多曾来宋家庄与俺相会。”
朱仝道,“哥哥,宋家庄与孔家庄联合,还有柴大官人的‘天下第一义庄’,这已足够控制江湖的整个局势,左右江湖的发展,江湖上还有其他势力与宋家庄联合么?”宋江霍然起身,背身道,“兄弟,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朱仝也站起身道,“是张文远告诉俺的,俺们把他带来了庄上。”宋江转过身,看着朱仝道,“张文远现在在庄上?好,那很好;俺本来是要投奔到这三个地方之一,暂做安身之处,但是父亲大人给俺安排的计划是‘周游江湖’,爹爹认为俺在官场历练的也够了,到了该正式回归江湖,领导江湖的时候了。”朱仝道,“哥哥背后有这样强大的团队支持,自然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俺就放心了。”宋江向朱仝拱拱手,又下到地窖里去了,朱仝依旧把地板盖上,将供床压上,转过身打开佛堂的门,拿起朴刀迎着光亮走了出去。
宋江家的地窖倒不是江湖人的暗室,虽然江湖人多有暗室暗格,做为秘密非常的用途,但是宋江家的地窖却是一般公务员家里都会有的地窖,地窖和出籍文凭是一个性质的,都是预先做好的活路,以备真的做出什么事来,况且在朝廷当差,都说“仕途险恶”,说不定哪一天就被算计了。
朱仝回到宋家庄的客厅,客厅里雷横、宋太公和宋清、众公人们都在等着他,朱仝坐回椅子上,道,“宋江真个不在庄里。”听到这句话,客厅里的人都长舒一口气,互相看看都展颜而笑,雷横又要起身告辞,完了这趟公事,朱仝也站起身,道,“雷都头,既然搜不到宋江,我们拿了他的父亲兄弟回县衙,叫知县相公问责比罪,引出宋江来。”客厅里的空气又有点不一样,众人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雷横脸色平淡,他与朱仝这对搭档无比熟悉无比默契,道,“宋太公有宋江出籍的官方执凭公文,上面有前官的亲印官章,应该不是假的,既然这样他们与宋江便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