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领,你节哀顺变,还有我们这些兄弟,你不能置之不顾啊!”三头领悲切的规劝道。“大头领节哀……”却是众匪齐声劝道。“你们走开!”女匪仿佛失了魂一般,眼神呆滞地说道。“大头领你不必如此,我看那小子命硬,不一定会死!”二头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却是一语中的。“对!”女匪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虚弱的说道:“你们赶紧去山脚下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话一说完就直接昏了过去。……此时,一群黄衣锦缎的玄士驾着飞兽滚滚而来,目标赫然是赤岩峰。“浑统领!前方不远处便是赤岩峰!”“你们做好准备!一定要抓住上官珊琴,这是东皇给我的死命令,其余匪类一概不留!”……赤岩峰红岩寨门前,两个守寨玄匪正在私聊。“兄弟,你说那魔头小子跟咱大头领是啥关系,看咱大头领哭的死去活来的。”“那还用问,肯定是那关系!你自己想去吧。”“不就是男女关系吗!俺知道!你说咱大头领貌美如花,怎么能看上那小子,他有什么好?现在倒好,成了大魔头,咱们几百号兄弟,伤的伤残的,还有十几个人至今还昏迷不醒。”“你少说几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传到头领们的耳朵里,有你好看的!”“不说就不说,俺就是气不过。”这玄匪沉默不到茶盏功夫又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唉!你说今天的天咋这么奇怪呢?会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呸!臭嘴,少撤淡了!”“我说的是真的,你看那片云还飘的真快,刚才还指甲盖大小,现在就有脸盆那么大了。”“什么云不云的!”嘴里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好奇抬头望去,远处天空中一片黑云徐徐而来,仔细一看却是一个个黑点,不到片刻便离得更近了,“不好,有敌来袭,快报告头领!”“啥?那不是云!”“蠢货!那是驾飞兽而来的玄士。”“什么?那么多!妈呀——祸事来了!”然后一路大呼小叫的就传报去了。……“什么?足有上千人,怎么这么多!看样子来者不善。”二头领大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头领她知道吗?”公孙一衡叹道。“已经通报了!”传报消息的玄匪回答道。“她怎么说?”公孙问道。“她没说什么,只是光摇头,所以我就赶过来了。”公孙一衡低下头不住的沉吟,不停地在屋里踱来踱去。“老三你快说话吧!咋办?”二头领焦急问道。“你去传令所有兄弟,让他们在校场上集合!我去见大头领,片刻就来。”女匪首琴儿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房顶,刚才有人汇报,崖底只有一摊血迹却未见尸首,这给她留下了一线希望,也是她能支撑不死的理由,但另一个消息带给她更多的,却是绝望与恐惧,毕竟是一个弱女子如何能经得起这般打击。“红岩寨真要毁了吗!”她喃喃自语道。“大头领……”门外公孙一衡焦急的声音,一进门却见大头领神色不堪的在自言自语,心中颇是不忍,“我——”后面的话去不知怎么的说不出口,毕竟这一起事件与他也脱不了关系。“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说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兄弟的命也是命!把库存的灵石分发给他们,叫他们散了吧!从此再没有红岩寨了!”“大头领,你说什么?这可是你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心血啊!怎能说放手就放手!”“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办吧!”“可是为什么?我们跟他们拼了还不好吗?”“那些人明显是皇城来的,显然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我们这些残兵哀卒如何是他们的对手,白白丢了兄弟们的性命!”话停顿了一下,女匪首转过头直视着公孙一衡,接着道:“他们是冲我来的,你明白吗?许多年前我就知道,那个秘密是掩盖不住的,这一天迟早要来,所以我建立了红岩寨,积蓄力量,试图与他们抵抗!可现在我错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上天早已安排好了我的命运!”“王拓的到来,只是让这一切提前发生了,那个秘密是上天赋予我的使命,是不可违抗的!你还不懂吗?”女匪坚决地说道。这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不作抵抗,解散红岩寨,而她却要留下甘心受缚。公孙一衡双目含泪点了点头转身便出去了。这女匪首本名上官珊琴,苦心经营红岩寨三十余年,却是女中豪杰,男中巾帼,此时虽说红颜不老,却有一丝英雄迟暮之感!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叫来丫鬟为她换了一身红色罗衣,盘起云碧,精心打扮了一番,片刻那张苍白憔悴的脸庞顿时焕发出了绝色光彩。“我易容乔拌了这么多年,今日恢复真容,本应见到那臭小子的欢欣,可惜人事已非,我却忘了如何打扮自己!”“琴儿姐姐,你本就是女中凤凰,花中魁首,不用打扮也是倾城之色,天下有多少男人见了你的真容不会拜倒!”“真贫嘴!小莲——”“啊!”身边的丫鬟答应道。“我有一件事要托付与你,你能做到吗?”“姐姐为何这般说!小莲本就是被人丢弃的孤儿,若不是姐姐早就尸寒荒郊了!”“这封信你拿着,那臭小子如果没死,如有机会见到他,就把这信交给他!我要让他一辈子忘不了我,你能做到吗?”上官珊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了小莲。“姐姐放心,莲儿誓死不负重托!可是姐姐,你不走吗?”“去哪里……天下之大却没有我的路了!”她哀叹道。“啊——怎么会……”“放心!我一时半会不会有事,他们反而会把我当珍宝一样看护,决不会伤我丝毫!”……此时,皇城大军已然兵临城下。“红岩寨的玄匪,尔等听着,我们是东洲皇城的黄衣卫,赶快俯首受降,叫你们头领出来说话!”半空中一位黄衣人驾着飞兽来到红岩寨边,大声唱诺道。“浑统领,刚才斥候来报,说是很多玄匪,已经分头四散逃走了!若那上官珊琴……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放心,我早已通知附近宗派配合我们这次行动,五十里外全是我们的人,他们一个也走不了!”“浑统领,果然神机妙算,不负东皇重托,以后必受重用,到时候可别忘了小弟啊!”“此事若成,我会论功行赏!”浑统领一本正经的说道。“谢统领栽培!”片刻之后,红岩寨中缓缓走出几人,正是二头领与三头领,身后还跟着为数不多的死忠之士,其中就有跳涧虎、穿山虎兄弟俩,还有那位重伤未愈的大胡子,此时他的铁棒却成了拐杖。在此之前三头领费尽口舌劝服手下数千兄弟离开,可是大家一致不同意,表明誓死与红岩寨共存亡。公孙一衡是费尽脑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还信誓旦旦的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留下有用之身,躲过这场灾难,休养生息,然后找机会再重聚山头。众玄匪这才姗姗离开,唯有几位死性不改的硬要跟着几位头领同赴劫难,让公孙一衡感动了好一阵子。“大人,不知如何称呼?今日光临我红岩寨早未得知,实在是有失远迎,我已备下薄酒聊表敬意!”虽然人家是来踢场子的,但门面话还得说。“这位是我们皇城黄衣卫右统领,浑天衣!尔等是何人?”“在下红岩寨三头领,公孙一衡!这位是二头领,南成风!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废话少说!交出上官珊琴,还有此人!”浑统领身边的黄衣人冷喝道,拿出一张画像投了过去。接住画像一看,此人正是王拓,公孙一衡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家大头领,最近身体有恙,身子虚弱,不便出来迎接,还请大人们赎罪!只是画像上此人,昨日突然发狂,打杀我许多兄弟,重伤跳崖逃走,我等亦寻他不着,请大人原谅!”“狡辩!我等早已得到消息,此人……”黄衣人正要斥责,却被浑统领挥手止住了。听他此话,公孙一衡心中一动,原来寨里早以潜伏了他们的奸细,我们却茫然未知。“先交出上官珊琴,其余的不要你们管了!”浑统领神色威严的说道。“这个……”公孙一衡神色为难道。“搜!”十几名黄衣卫驾着飞兽来到红岩寨上空,他们哪里是搜,纯粹是搞破坏,大庭广众之下驱使飞兽喷火烧灼,片刻功夫,许多院落房屋便怒焰腾腾,却无人出来。“住手!”一声虚弱的娇喝远远传来,一位红衣罗缎的绝色女子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正是金瞳老者、浮老、罗同,唯独没有那个丫鬟的身影。“琴儿你不能去!”金瞳老者颤颤巍巍的拉住上官琴儿。“你这老头是谁?为何与我纠缠不清!快离我远远的!”“你不认我这个爹,可我还是要认你这个女儿,你去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金瞳老者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没有你这样的爹!我恨不得食你肉、吞你骨,你快点走开,莫*我杀人!”女匪呀呀切齿狠狠地说道,却是泪光闪烁,背过身用衣袖悄悄的抹了一下眼睛,。如此绝情之言一出,金瞳老者如遭雷击,一下瘫软在地上,双目昏花,老泪纵横,看着女儿的身影渐渐走远。“她还是不肯原谅我……”金瞳老者痛彻心扉,喃喃自语道。“主人!我们先走吧,事情绝非你想的那般!”浮老扶住他主人规劝道,看了一眼女匪的背影,低头在金瞳老者耳边私语了几句,金瞳老者顿时昏浊的双目焕发出些许神光。父亲,对不起了,女儿不孝!不是我不认你,而是不能相认,认了你就会连你一同牵连进去,那小子走了,我不能再没有亲人了。心声只能自知,苦果也要自己吞下。上官琴儿莲步轻移,脸上露出了罕有的一丝笑容,走到了黄衣卫的跟前。“你们可要找我?”女匪首明知故问道。二三头领连同其余玄匪紧忙来到她的身边。“没想到上官珊琴如此绝色女子,却是玄匪大头领,真让人如在梦中!”浑统领称叹道。“我来不是听说这些话的!”“那好,你是束手就缚,还是我们动手!”“我可以跟你们走,但必须放过我的兄弟!若不答应,玉石俱焚!”浑统领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大头领不可……”身边的玄匪阻止道,可是毫无作用。“莫要悲伤,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们保重!”说完上官珊琴便向那黄衣人走去。几个黄衣卫扑了上来便将她制住,手脚各戴一副精钢锁链,拉着她来到统领身边。“你可认得此人?”浑统领拿出一副画像问道。女匪点了点头。“他在何处?”女匪却摇了摇头。“其余人等一概不留,杀!”浑统领神色顿时阴厉起来。命令一下,几百号黄衣卫眨眼间将二三头领和其他死士团团围住,驱使飞兽吞吐火焰就要将他们轰杀。“住手!你怎能出尔反尔,你答应过我放过他们的!”“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这世上竟然还有比玄匪更不要脸的人,女匪顿时气结,貌似人家只点了点头,却不是答应她的意思。“你若再动手,我便死在你面前!”女匪威胁道。“你随便!东皇没告诉我一定要你活着回去,没准尸体也行!”浑统领面无表情的说道,丝毫没有下命令住手的意思。“很好!浑统领,你可认得此物?”女匪怒极反笑,脸色诡异一变,从怀中拿出一物。“什么……”浑统领扭过头一看,顿时面色大变,上官珊琴不知何时手里捏着一个蓝色晶珠,上面还闪烁着电弧。“元核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