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中的狮鹫好像接到命令一般纷纷散去了,只有一白眉、银瞳、阔脸的老者驾着一头鹰隼兽,缓缓的飞了过来。
“说客来了!”王拓咧嘴一笑,道:“小黑炭你说我该怎么敲诈他一笔呢?”
“最好夺了他的宗主当当,有啥都是你的了!”小黑炭不怀好意的说道。
“那可不行,拓哥我自由惯了,让我当宗主,万一把人家九光宗搞倒闭了,岂不要让我一生难安!”王拓淡淡的说道,一想起混乱之海的那档子事,至今都心有余恨。
俩人正说着,那白眉老者已经靠近了,对着王拓手一拱正色道:“老夫九光宗传功长老——祝不常,前来恭迎阁下!阁下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这厢有礼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说完对着王拓微微鞠了一躬。
“四处浪荡、居无定所,就叫我‘无名’吧!”王拓随便编撰了一个假名,总觉的打家劫舍,四处在散播自己的真名实有不妥。
那老者打了个哈哈,接着又说道:“无名阁下,之前有些误会,小老儿深感抱歉,为做补偿,不知阁下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
王拓嘿嘿一笑,看来这九光宗真是怕了,竟然找来这么个识相的家伙,我都不忍心提条件了!
“既然你这么爽快,我就不矫情了,随便给个千儿八百块极品灵石,这事就算揭过了,千万不要感激我,我这人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王拓乐呵呵的说道,好像灵石已经得手了一般。
这人怎这么无耻,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撑死你!那老头眉头一皱,面有难色地说道:“实在不满阁下,即便把我九光宗全部家当变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灵石,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那就五百极品灵石,概不还价,我已经很大量了!”王拓面带不快的说道,心说这么大的九光宗,几万年的底蕴,家大业大,那么点的灵石拿不出来,说出来谁信。
“阁下这不是要了老夫的命吗!极品灵石的珍贵不老夫多说了,莫说五百极品灵石,就是一百快也没有!”那老头苦笑道,满脸的危难之色,见王拓神色不快,又急忙说道:“这北混荒洲是五极大陆最贫穷的地方,不比其他洲,这里灵矿匮乏,资源不足,莫说极品灵石,就是上品灵石都很难找到,还请阁下再抬贵手!”
看着那老头不似作假,神色确实很为难的样子,王拓沉吟了一下,俩眼一转说道:“这么说来,我今天是白来一趟了!既然如此,说不得也要去你们九光宗的金库观赏观赏了!”
“其实,灵石之物无非是用来修炼、驯养灵兽及额外花销所用,我观阁下孑然一身,修为高绝,随身只有一头灵兽,哪里用的了那么多的灵石!不如……老夫倒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阁下可愿采纳否?”老头是个人精,说话步步为营,引诱王拓进他的套。
“哦!说来听听!”王拓倒没想那么多,只要有足够的好处拿就行了。
“我九光宗愿聘请阁下做我宗的供奉,阁下一应花销全由我宗承担,另外专门配置修炼场所及侍从为阁下所用,阁下你看如何?”老头微微一笑道。
原来如此,好处是不错,就是不能白拿,还要做人家看家护院的保镖,这样的话有我这个高手坐镇,九光宗何愁不能做大,算盘珠子打得真好!王拓嘿嘿一笑道:“做你们的供奉倒也不无不可,只是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况且我也自由惯了,一个地方总呆不住!”
“阁下多虑了,这供奉一职身份超然,却是个闲职,阁下自由绝不受限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绝无人管束,多少人做梦都想呢!除此以外,只是在我宗危难之时,伸一把援手即可,别无他求!”老头看有点意思,急忙解释道。
原来供奉是干这个的,这么好的事真让人难以拒绝!好像以前还有人提出过这个条件,好像是……洪门,对就是中洲的洪门,这供奉若是真他说的那么好,以后到中洲无论如何也要弄个供奉当当。王拓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小黑炭却说话了。
“拓哥,供奉一职可是好差事,一个大宗派十年百年也难遇到危急时刻,其他时候可是逍遥自在啊,你可千万别拒绝了!”小黑炭低声说道,生怕王拓一下拒绝了。
王拓本就这么想的,听小黑炭这么一说,心里更加坚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既让你们如此诚意,我也不忍拒绝,就勉为其难的做了你们的供奉吧,不过丑话说到前头,除了九光宗生死存亡之际,其他的时候总内的一切事务我一概不会参与,这样可行?”
“那是当然!”老头大喜道:“就请无名供奉快快随我去见宗主!”
王拓就纳闷了,这老头这么猴急,是不是自己答应的太爽快了!不过已经答应了,边走边看吧,实在不行拍马走人,看他能耐我何!
“就请祝长老带路!”王拓微微一笑道。
王拓就这样不打不相识,身份瞬间由敌人转为朋友了。宗主得知情况,也是欣喜万分,正巧最近正为黑神宗的事担忧呢,老天就送来了这么个实力强大的供奉,对胡长老不知道是该嘉奖还是批评了。
当日大摆宴席,为王拓接风洗尘,顺便介绍了一下各位长老及各分门的主事师傅。席间,胡长老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诚心的向王拓赔礼道歉,王拓也乐的接受,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到一会的工夫就称兄道弟起来。不过王拓心里却似明镜一般,谁的心术如何,早已掌握清楚。
翌日,宗主亲自为王拓安排了一块风水宝地,作为修炼场所,又为他安排了一些精明能干的侍从,还吩咐金库管事,一应灵石支取不用禀报他同意,对他的关怀是无微不至,犹如混乱之海澎湃不绝!
王拓休养了几日,每日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偶尔偷空搜刮一些灵石,但也不能太过份,引起人家的白眼和疑心。由于之前蓄气已满,很快便度过了气玄境第三循环,争取到中洲之前能将气玄境大幅度提高。可惜事与愿违,到了第四循环,因为没有了阻力,蓄气阶段异常的缓慢,王拓不由得苦恼了起来。
神魔冢那样的绝佳修炼环境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此外唯有在战斗中获取,可惜在这里每日悠哉乐哉的过着大爷的日子,也练个能切磋的人都找不到,只能慢悠悠的等待自然积累了。
这一日,王拓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进门却见宗主愁眉不展,于是问道:“宗主,近日可好?”
“哦!原来是无名供奉来了,有失远迎!”宗主讪讪一笑道,那笑容忒地有些牵强,总让人看出有心事的样子。
“宗主为何愁苦着脸哪?难道宗里出了什么大事?”王拓疑惑道,本来想问问关于传送阵的事,看人家的神色暂时只能压后了。
供奉愿意知道宗内的事,宗主那是求之不得,急忙请王拓坐下,言语苦闷的说道:“不瞒供奉所说,我宗将要面临累卵之危,大厦将倾之难啊!”
这么严重,真的假的!王拓眉头一皱,问道:“难道有人要侵犯我九光宗,是谁有那大的胆子?”
“供奉难道没听说过黑神宗的事?”宗主说道,见王拓摇了摇头,心里就奇怪了,黑神宗的事,全北洲都弄得沸沸扬扬,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见宗主狐疑的神色,王拓解释道:“我是从东洲无意中来到此地,期间波折一句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只是初来北洲确实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还请宗主详细说说!”
这么一说,宗主顿时释然,接着道:“我观供奉黑发黑瞳,难道与那奴族人有什么关联?”
王拓奇怪了,猛不溜你问这个干嘛?难道怀疑我是奴族的奸细不成。王拓神色一变,不快的说道:“我与那奴族人虽然长相相似,却与他们毫无血统关系!”
“供奉莫怪!既然与供奉无关,那就最好了!这黑神宗就是一贯低贱的奴族人突然崛起的一个宗派,他们来势凶猛大有一统北洲的势头,很多宗门已经毁灭在他们手里了,眼下只剩下我九光宗、北荒宗、伯舆宗等为数不多的几个门派免遭遇难了!”宗主停顿了一下,看王拓神色不动,接着道:“眼下其余几个宗派已不足成事,唯有我们九光宗底蕴深厚,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而不快!如果九光宗一倒,这黑神宗就彻底做大,北洲再无他们的阻碍,彻底成为他们的天下,以后五瞳族再无立身之地,只能向其他洲迁徙了!”
“难道……中洲会眼看着不管,等黑神宗做大吗?”
“唉——供奉有所不知,中洲那些人虽然与各洲暗中联系,我也曾通报过他们,可他们眼高于顶,置若罔闻,怎能看上这贫瘠的北混荒洲!况且这北洲本来就是奴族人的放逐之地,只要不影响到其他洲的利益,任他闹翻天,他们才懒得管这不毛之地!”宗主郁闷的说道。
那奴族人也曾接触过,被压迫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翻身的时候了,人类的发展总是与时俱进的,五瞳族的统治时代也该过去了!王拓心中冷笑,很是不以为然!
我观宗内高手不少,既然北洲资源匮乏,他们又是如何修炼的?想必是他们危机意识比较强,才培养出他们崇尚武力的观念,不断提高自身实力,以此争夺生存空间。王拓心想道。
“据我所知,那奴族人体质特殊修炼不了玄功,如何能是你们的对手?”王拓又问道。
“这也正是我们迷惑的地方,听说他们来一个自称‘黑神’的高人,智武兼备,组建了黑神宗,几年韬光养晦,竟然强大了起来,如今风头日盛,隐隐攀居第一宗派的趋势!”
“哦!”王拓惊讶了一下,心中却想,不会是厉震天那家伙吧,除了他的有这手段,其他人恐怕没那个能耐!有意思,说不定还是个熟人,哪天非得拜会拜会不可!
“你们如何与中州方面联系的?”王拓直接提出心中的今天所来的疑问。
“当然是靠……”宗主突然警惕心大起,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
“传送阵是不是?”
“啊!供奉原来早都知晓!”
“那传送阵在何处?你不要瞒我!”
“这……唉!”宗主踌躇了一下,一咬牙说道:“本来这是各宗的隐秘,本不会向外人透漏的,供奉也不是外人,说来也无妨。通往中洲的传送阵在无空山,那里专门有中洲派遣的人看守!”
王拓心里顿时踏实了,得到这么个有用的信息,今天算是没白来一趟。王拓微微一笑道:“既然宗主不把我当外人看,我也不会让宗主失望的!”
“那太好了!供奉有把握破了那黑神教?”宗主高兴的问道。
让我单枪匹马去破坏人家奴族好不容易崛起的黑神宗,这么没天理的事,你也让我干!王拓摇了摇头笑道:“那黑神宗定是有高人支撑,哪有那么容易颠覆!我是说,改日我帮你们九光宗建一座守山大阵,保你宗门千年安然无虞!”
“守山大阵?”宗主惊疑道,神色中却掩盖不住失望之色。
“对!就是一种攻防一体的阵法,你可不要小看了它,有了这守山大阵,不是深谙阵法的人,难撼你山门分毫!足可以保你们九光宗千年不倒!”王拓自信的说道,心想毕竟吃人家喝人家的,虽然对人家没啥好印象,但总要做点什么作为回报吧!
“那就有劳供奉了!一应所需,尽管提出来!”宗主无奈的说道,对这什么守山大阵就没抱多大期望,本来想拉王拓下水,却见王拓根本没这方面的意思,心想只能这样了。
“那就告辞!”王拓拱了拱手,闪身消失不见了。
王拓一走,宗主不由得沉思了起来,突然眼前身影一闪,急忙抬头一看,一个身着白衣,银发银瞳的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顿时惊喜道:“啊!太上长老,您何时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