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王拓会提出其他的要求,却没想到他直接想见上官城主,东皇顿时惊跳的起来,更是直接出口拒绝。
“不要这么急着拒绝,让我猜一猜,难道上官云梦与上珊琴有什么关系吗?”王拓微笑着看着东皇灿烂的表情。
“知道太多很难长命的,劝你还是不要再问了,我不会说的!”东皇脸色一阵苍白,显然他意识到王拓已经知道了什么。
“该知道的我还没知道,不该知道的我却知道了不少,我的东皇陛下你说这些有用吗?劝你还是答应我的要求,我亲自去问那上官城主去,如果不答应,我不介意试一试夺心咒的功效!”王拓渐渐失去了耐性,最后几个字尤其说得很重。
东皇已经被*到了底线,重重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眼久久不再言语,王拓明了几口茶,很有耐心的给他思考的机会,不知过了多久,东皇终于睁开眼睛,叹息道:“罢了,这是劫数,不该躲得总是躲不过的!我可以带你进城主府,不过我可没给你说什么,一切都是你的臆断!”
明哲保身罢了,王拓很明白的说道:“我知道,只要进了城主府,见了那上官云梦,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瓜葛!”
“哼!说得轻巧,到时候只怕你身不由己!”东皇无奈的发了句牢骚,起身便带着王拓再次出府了。
东皇仍旧乘坐他那辆豪华的马车,而王拓很自觉的做了一名跟班,不过看神色阴沉的样子,咋看咋像是以为爷。不茶盏的工夫就到了城主府门口,东皇下了马车向门口的侍卫习惯性的出示了身份令牌,虽然他们早已熟识,可这是惯例也不便例外。
虽说有东皇带引,王拓还是被阻挡住了,不出示身份令牌死活不让进,无奈只有拿出他那块伪造的身份令牌,当守门侍卫看到令牌上写着,东洲九环玄士无名时,都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只有东皇不由的脸色一变,无名之名可是大名鼎鼎,泰蒙城一战闻名中洲啊,换做别人根本想不到是他。
东皇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之前还曾产生过破釜沉舟拼一拼的念头,谁曾想王拓就是无名,那个曾经重伤十几位紫瞳皇阶高手的人,多亏当时极力压制了冲动,否则现在只怕真成了人家的傀儡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还是东皇手下一名属下的王拓,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够觊觎的人了。几名护卫毫不怀疑的放了王拓进去,九环玄士——对他们来说几近蝼蚁般的存在,根本不可能在城主府造次。东皇也不矫情,很干脆的冲当了引路人,而王拓一路上却是好奇的东张张西望望,完全一副乡巴佬的样子。两人走进一座大殿,却被冰冷的侍女阻挡在门外。
“东主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怎的又返回来了?”那侍女一脸冷淡的样子,丝毫没有客气的样子。
“有要事求见上官城主,老家请通报一声!”东皇却是客气的说道,似乎并不意外人家冷淡的态度,王拓更是做好他的跟班角色,更是不会插嘴。
“城主这几日劳累过度,刚刚休息了,又是明日再来吧!”侍女不耐烦的说道,丝毫没有通报的意思。
东皇吃了闭门羹不由得看了王拓一眼,王拓神识传音道:“告诉她一定要见,事关天下大事,延误不得!”
东皇眉头一皱,又看了一眼王拓,心说这人真是胆大包天,什么理由都敢说,不过慑于王拓的*威,东皇还是找他的意思委婉的说了。
显然侍女也发现两人眉来眼去的有鬼,本想问一句眼前这个黑发黑瞳的小子是谁,念头一闪而过却没问出口,只有无奈的进了殿中通报去了,显然她也担当不起什么天下大事。
不一会儿侍女出来了,告诉两个人进殿等待,说稍等片刻城主就来。不知那片刻时间究竟是多久,两人在殿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都不见人来,东皇还好,只盼的城主别来,王拓却是如同度日如年,渐渐的焦躁了起来,不停的神识传音寻问东皇。
终于在反复询问下,东皇也随着焦躁起来,这次等的确实比以往久了些,东皇也感觉到有些蹊跷。无奈之下再次询问了那位侍女,侍女却说城主出去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来。
“这是什么话?”王拓终于忍不住大声出口了,伴随着一股无形的威压,那侍女顿时花容色变,连东皇也倏然色变。这威压一闪而过,急忙被王拓收了回去,装出一副失措的样子。
“黑瞳族人,你倒底是谁?”那侍女被王拓惊了一下,瞬间便恢复过来,惊疑的看着王拓问道。
“东洲无名!”
“那所谓天下大事便是与你有关吧?”侍女冷淡的问道,显然开始怀疑王拓了。
“是,也可以说不是,天下大事自是与天下人都有关了!”王拓微微一笑道,却是不动声色的搪塞了过去。
“你说话很有意思,等会见了城主莫要再说这无忌之言,否则后果很难预料!”侍女露出了一丝罕有的笑容,缓缓说道。
王拓一拱手,微笑道:“多谢小姐指点了,无名谨记在心。”
“是谁在这里喧哗啊?”殿前方的侧门终于出来人了,却是一个紫瞳的中年男子威严的喝问道,那男子一出来却闪身一旁,躬下身来迎出一位蓝纱长裙的女子。仔细看去,却见她桂冠高束,面捂黑纱,玉带环腰,腰间系着一枚红色玉佩,步履轻盈款款而来,裙摆间莲足隐隐而出,神态中透出雍容华贵,透过白纱长裙依稀可以见到曼妙的身材。
那女子走向大殿中央站定,目光悠悠的看向两人,东皇急忙行礼,恭声道:“上官城主,老夫不请自来,又要打扰城主休息,实属无奈!”
看着那遮着面容的黑纱,俨然遮住那绝色容颜,王拓却莫有来的一阵悸动。虽然对方遮住了容颜,王拓还是下意识的打开法眼,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如遭雷击,那容颜不是她人,正是久别邂逅的上官珊琴。
“琴儿,是你吗?”王拓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他一直寻找的人儿却冰冷的看着他,丝毫不为他动容。
“你是谁?”那冷冰冰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的一般,让人感觉是多么的遥远。
“琴儿,你记不得我了吗?”王拓眼圈发红,忍不住全身颤抖,此时步履却异常沉重,仿佛每一步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般。
“你是谁?敢对城主不敬!”半边的那位中年男子大喝道,不知何时抽出一柄剑,明晃晃的指着王拓。
王拓早已忘记了周边的一切,对他的警告听而不闻,仍然缓缓挪动着步伐向琴儿走去。他绝对不可能认错,那就是琴儿,在佛魔真身法眼之下,你再隐藏也改变不了那灵魂本源气息。
“我不是你所说的琴儿,你到底是谁?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那声音仍人如此冷冰,让王拓那可悸动的心无法热烈起来。
“可笑!琴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那深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难道没有了吗?那似曾相识的梦不曾再做过吗?”王拓惨笑着连连质问,显然对方毫无所动,甚至神色都不曾变化。
“你找死!”那中年人再也忍不住王拓对城主的步步紧*,终于出剑了,一道剑芒闪过,王拓早已忘记了一切,不躲不避,噗的一声当胸刺入,那一剑刺进三分却再也次不进去了,被王拓本能的抵御住了。
可这一剑的疼痛比起琴儿冷冰冰的痛那又算得了什么,反而他感到舒服。那中年人见状,将剑抽出就是一剑却向王拓的头部劈来。电光火石之间,佛魔真身顿时运作了起来,王拓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身形一闪躲开那一剑锋芒。
王拓毫不在意胸口血流如注,以他的身体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一霎那他那坚韧的肉体仿佛失灵了,半晌那血流才停了下来。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俨然已经知道了,脚步声哗啦啦的传来,片刻功夫大殿内已经水泄不通。
王拓深吸了一口气,在佛魔真身的作用下,恢复了一丝理智,手一翻拿出一封信,苦笑着看着上官云梦说道:“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妖婆!难道这封信你也不记得了,你告诉我一定让我来找你,否则你一辈子也不会饶了我,这一去九年,我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你,你却说不认识我!”王拓再次吐出一口血,顿时内息紊乱,伤上加伤,一股虚弱蔓延全身,摇摇晃晃的没走几步,就委顿在地。
曾几何时没有父母的他对人性开始绝望了,对世俗开始冷淡了,若这一切持续下去,他只能追寻师傅的夙愿而去,可偏偏那时遇到了上官珊琴,给了他实践情感的机会,让他对这片大陆开始有了归属感,开始有了家的概念,可事与愿违,却是今天这般结果,虽然事先有所预料,可事到眼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我到底为了什么,眼前开始茫然了,紧接着陷入一片黑暗,没有时间与空间。
上官云梦终于有些动容,迷惑的皱了皱眉头,可那股冰冷却仍然依旧。东皇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不由得摇头叹息,显然为王拓的命运开始担忧了。
“城主,现在怎么办?”那中年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请示道。
“琴儿?我是琴儿吗?这不可能!我从来没见过他。”上官云梦喃喃自语道,听到身边人的问话才醒悟过来,看着王拓迷茫的眼神有些不忍道:“先关起来查清他的身份再说!”
“是!”那中年人应诺,一挥手周围一群护卫围了上来,将王拓困得像粽子一般丝毫动弹不得,才将他压入大牢。
“你们都下去吧!”上官云梦冷冷的说道,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王拓留在地上的那封信,不由得捡了起来,看着东皇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怎么随意带陌生人见我!”
“上官城主,老夫也是*不得已,此人实力非同小可,只好将他引来这里,让城主定夺!况且他并非陌生人!”东皇不冷不热地说道,心中却打起了鼓,只要上官云梦敢对自己不利,他不介意将那些事说出来,来个鱼死网破。
上官云梦看了看手中的信,淡淡的说道:“你退下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完冷冰冰的转身离开了。
东皇松了口气,急忙告辞匆匆而去。他所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可这一切却提醒了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筹划一下,做好不时之需,以防万一。
闺房中,上官云梦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封信,虽然信中的内容如何感人,无论如却也让她冰冷的脸庞无法荡起一丝波澜。其他的不说,唯有那娟秀字迹终于让那秀丽的脸庞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变化也是仅仅一刻钟的蹙眉。她每日书写公文,显然那字迹再熟悉不过了,毋庸置疑这字迹正是她自己的笔迹,这一点不可能有人伪造得了的,这说明这封信确实是她自己写的,同样证明那人说的话八分是真。
“我是上官珊琴,或这说以前是,可是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呢?”上官云梦神色迷惑的喃喃自语着,接着冷冷一笑:“我怎么和他有关系,这不可能!”
“来人!”上官云梦终于动摇了,她必须证实一些事。
“城主,有什么吩咐?”一女内侍走了进来恭敬的问道。
“那人还在地牢里?审过了没有?”
“无法审问,他现在就和死人毫无区别,不吃不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问了也不回应,即便用刑也毫无反应,不过湖云长老已经通过东主了解了,他的名字叫王拓,曾经认识一个女玄匪,叫做上官珊琴……”女内侍说到此处停了下来,不由得偷眼看向城主。
城主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接着问道:“那后来呢,我是说那个上官珊琴?”
“她失踪了,那人一直在找。”
“这个王拓是个什么背景,调查了没有?”
“现在还不知道!”
上官云梦沉思了良久,吩咐道:“你去吧,这件事要严守秘密,不能泄露出去,让湖云长老过来书房见我!”
“是!”那女内恭敬的应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
书房中上官珊琴拿着一本《东洲轶志》研读了起来,不一会儿门外边传来求见的声音,正是那之前刺了王拓一剑的中年人——上官湖云。
“湖云长老请坐,我有事问你。”上官云梦仍然端详着那本书,甚至看都没看那湖云一眼。
“城主请说,莫非与那黑发黑瞳的小子有关?老奴正有一些消息要禀报。”
“嗯?”上官云梦终于放下了书,目光看向了湖云长老。
“老奴已经查到,此人伪名‘无名’,正是前不久在泰蒙城大战成名的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手,那一战之后他加入了洪门,如今在洪门据说是……”
“是什么?”
“洪门供奉,洪门老祖亲自指定的,身份不低,如今此人如何处置,却是有些棘手!”
“这么说来,他伪装前来铭岚城专程来寻找上官珊琴的,那个琴儿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思的来寻找,你说为什么?”上官云梦目光灼灼的盯着湖云长老。
那湖云被女城主盯的有些发毛,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道:“城主,一切都以家族利益为重。”
“家族利益!”上官云梦冷笑了一声,接着道:“过几日他醒来,就放他走吧,现在还不是和洪门闹翻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等到赏兰大会过后再说,你下去吧!”
“是!城主保重,老奴走了!”上官湖云恭敬的说了一声,转身退去。